暖暖說,"小園,你說,是不是從頭到尾,我就是李老師的一個工具。他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說著,眼淚就像水龍頭,流個沒完沒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只是安慰著她,“暖暖,你不要想這么多,我覺得,導師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暖暖抬起頭,看著我,“是嗎?李老師他……真的對我有感情?”
我繼續安慰著她,撿她最愛聽的話說,失戀中的女人啊,總是這么的令人……
“我是這樣覺得的,你剛來咨詢室里幫忙的時候,那時候,我看著他還挺正常的,后來,詹近楓見過他一次,詹近楓也沒有說什么,我想,既然詹近楓都沒有覺察到他有什么不對,那就應該是那個時候的導師,還是個正常的導師了。你仔細回想回想,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對他表達的好感,他都沒有拒絕,而且,你表示要來咨詢室里幫忙,他也沒有說什么,這就說明,他對你有好感啊。”
暖暖吸著鼻子,“小園,你沒有騙我?你剛剛說的,不是故意在哄我吧?”
我向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暖暖,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我自己的感覺,但是,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旁觀者都看不清的,還是要看當事人自己的感覺,你自己回想回想,是不是?”
暖暖皺眉偏頭,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李老師應該是喜歡我的。”過一會兒,又愁眉苦臉道:“不,李老師不喜歡我,他只是在利用我……”
再過一會兒,“不,應該,是有那么一點兒喜歡的吧……”
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暖暖就魔怔了。
我想了想,對她道:“暖暖,可能今晚,詹近楓回去導師家里,找他藏著的那些邪門的東西,并把他們給銷毀了,你要不要去?”
暖暖看著我,用手背抹著淚,“今晚就去?銷毀?”
我極力勸道:“對啊,就是導師收集的這些個歪門邪道的東西,才把導師給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咱們過去,把這些鬼東西都銷毀了,讓它們再也傷害不到導師,很解氣的,你要不要去?”
一說給導師報仇,暖暖立馬就來了精神,跺著腳,咬著牙,“我去!!!”
我拍怕她的肩膀,“嗯,你不用害怕,有詹近楓在,萬一出現什么情況,他會保護我們的。”
暖暖依舊吸著鼻子,“我不怕!你想啊,昨天,我都敢一個人去你家,去找詹近楓論理去,我怎么可能會怕那些東西?!”
好吧,這世界上,有兩種生物,永遠惹不起,一種是熱戀中的女人,一種就是失戀中的女人……
一個比一個生猛,一個賽一個的威力無邊……
到了晚上,詹近楓帶路,我們一起,去了導師在郊外的新家。
郊區的新家,是個獨門獨戶的院子,三層小洋樓,歐式風格,一看,就是高大上。暖暖看到這個院子,站在小洋樓前,又開始落起了淚……
她這個時候的淚,讓我感覺,她是在感慨,自己怎么這么命苦,眼看著,自己就會是這里的女主人,結果,卻出了這檔子的事……
暖暖這是,在感慨自己命運呢吧?
這個院子平時沒有人住,導師一個人,都是住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單身公寓,給人一種高風亮節的感覺,誰知道,他竟然會在這里,有一幢這么高級的別墅。
詹近楓熟門熟路,帶著我們,直接去了地窖……
我不禁納悶,問詹近楓,“你怎么知道,導師在這里有個院子?你怎么又知道,要找的東西就在地下室呢?”
他走在前面,沒有回頭,幽幽道:“我還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
好吧,你是鬼,你厲害……
地窖里里外外有三層門,密碼也都是很高級的樣子,詹近楓自己倒是可以直接穿門而入,但是,為著兼顧我們,他只得一層一層地給我們開鎖。
最外面一間,一排一排我不認識的洋酒紅酒,再里面一件,堆著一些雜物。
詹近楓站在最后一間房門前,對我們鄭重道:“進去里面,場面可能會有些,令你們意想不到,不過,還不至于太恐怖,也沒有什么危險性,但是,萬事還是要小心一些。”
我乖乖點頭,“那我們就跟在你身后。”
他牽起唇角,“我覺得,跟我挨得近,并不一定都會是什么好事。”
我還沒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時,他就打開了門,我和暖暖拿著手機,準備用手機照明燈,詹近楓鄙夷地看了我們一眼。
推開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為什么對我們這一行為鄙夷了。
室內,燈火通明!
這個房間,居然大亮著燈……
這還不算令我們驚奇的,令我們驚奇的是,里面,居然有兩個人!
暖暖一個驚嚇,蹦跳到了我身邊,緊緊攥住我的胳膊,“他們……他們……”
我也是心口一跳,但是,隨即,在看到前面是為何人時,我更為的驚奇,“學長?汪影?”
沒錯,這屋子里的兩個人,居然是學長和汪影!
不過,汪影坐在一張寬大的床上,手腳都被捆住,衣衫還算是完整,頭發有些凌亂,我們進來的時候,吳海平學長正坐在床頭,給她梳理著頭發……
看到我們時,吳海平一愣,手里握著梳子,“騰”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眼神驚慌又充滿敵意。
汪影好像并沒有什么反應,在我叫出她名字后,她把頭轉過來,看著我,眼神呆滯而空洞,從她的眼睛里,我看不出任何內容……
一個很不好的念頭晃過,汪影該不會是,被抽魂了吧?
我被那個叫魂的男人,從家里叫走之后,來到那個男人在城中村的據點之后,不是被他給捆綁住,要把我吊起來嗎?
導師用手機把這一段給錄了下來,當時在警局,導師放給那個王局看的時候,我也跟著瞄了幾眼,視頻里的我,雙眼空洞呆滯,沒有任何神采和內容,就跟現在的汪影差不多……
吳海平又是在這里做什么?
難道,汪影的魂,就是被他給抽走了的?!
我又叫了聲,“學長?”
吳海平狠狠瞪著我,兇道:“你們怎么找到這里的?誰允許你們過來了?你們這是私闖民宅,你們知道嗎?我可以報警的!”
暖暖指甲掐進我的手背的肉里,顫巍巍地道:“他們,是人……還是……鬼?”
我吃痛,皺著眉,把手從暖暖手里抽出來,“暖暖,你掐著我的肉了,你指甲也太長了吧?”
暖暖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摸了摸掐痕,連連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緊張了,緊張了……指甲,我回去就剪掉,回去就剪掉……”
吳海平見我們并沒有搭理他剛才說的話,更加的生氣,揮舞著梳子就要過來。
他也不想想,詹近楓還在這里呢,這里,怎么能輪得到他撒野?!
詹近楓不過揮了揮手,吳海平就癱在了地上,發瘋般的使勁兒拽著自己的頭發,在地上滾來滾去,大吼大叫著……
后來,他用手里的梳子,使勁梳著頭皮,一下又一下,直到頭皮流出了鮮紅鮮紅觸目驚心的血來,還不罷休……
這個景象,十分的驚悚……
我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連忙問詹近楓,“學長他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呢?你是不是對他用了什么法術,他這樣下去,不是疼死,也要他自己頭皮都戳爛,揭下來了……”
詹近楓淡淡道:“他這是種了蠱蟲。”
暖暖渾身一個哆嗦,驚恐道:“對對對,就是蠱蟲,就是蠱蟲……我昨天,也是這樣,也是這樣的……啊啊啊啊……”
既然昨天,詹近楓就把暖暖身上的蠱蟲解開了,那么,現在,也能把吳海平身上的蠱蟲解開。
我連忙向詹近楓求情道:“你救救他吧,先把他身上的蠱蟲驅除掉,有什么時候,等他身上的蠱蟲解了,再一起問。”
詹近楓輕輕點頭,走了過去,蹲在了吳海平的身邊……
吳海平依舊在地上打著滾,不停的嚎叫著,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這個時候,床上的汪影,卻“咯咯咯……”地笑了出來,聲音尖細,極其的驚悚……
看到吳海平這么痛苦,汪影居然笑了?!
這是不是說,汪影該是有多恨吳海平!
如果汪影的魂,真的是被吳海平給抽走的話,怎么恨他,都不為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恨不得,讓他再多疼一會兒,讓蠱蟲在他腦子里,多咬一會兒!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詹近楓已經蹲了下來,他運起雙手,一只手放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按住他的頭部,稍稍用力……
只看見,一股黑煙,從他頭上散了出去……
吳海平漸漸,不再掙扎撕咬,嚎叫聲也漸漸弱了下來,只剩下了時斷時續的哼唧聲……然后,詹近楓的手,在他耳朵旁,晃了一晃……
我好像聽到陣陣細碎的聲音,像是人說話的聲音,又像是小鳥在叫的聲音……
再然后,吳海平的耳朵眼里,居然爬出來一只青蟲!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原來,剛才的聲音,就是這只青蟲在叫!
青蟲大概有一寸長,青皮花紋,就跟我們一般見到的青蟲無二,從外觀看,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就是十惡不赦的蠱蟲……
暖暖看見這只青蟲,又是一陣尖叫,“我,我的,我的也是這種!一定是,一定是的……”
恐懼過后,暖暖又紅了眼,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