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銀角,你竟敢私自盜取天庭仙丹,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一身金色鎧甲的大將軍騎著天馬,怒目呵斥道。兜率宮附近已被三千精銳天兵神將重重圍住了。
金鎧將軍說罷,手中一招,就有一根金色的繩索自袖中飛出,宛如靈巧蛇般將銀兒的雙手捆了個結實,銀兒被那黃金繩索一捆,手中一緊,卻是越掙扎越緊。
“巨靈大將,你竟敢以縛仙繩捆我師妹,知不知道這裡是兜率宮,你這分明是以下犯上!”金不換見師妹被捆,就要拔劍相向。
“哼,我等奉玉帝旨意而來,緝拿盜取仙丹疑犯,又何來犯上之說?”巨靈神義正言辭地說道。
“哈哈哈…奉玉帝旨意?恐怕是奉了那位教主和天王的旨意罷?你們這一羣狗,竟敢在兜率宮門前亂吠,還不快滾!”金不換一聲怒罵道。
“你,…你”巨靈神臉嘴巴鬍子抽搐著,他又氣又急卻是說不上話來,他狠狠地一揮袖袍,衝身後天兵嚷道,“都給我上,把這個包藏盜竊的傢伙拿下!”
“喏”
“喏”
身後一衆銀凱甲士應聲而答道,吼聲如驚鴻般炸響,隨即持槍衝上去二三十名銀甲天兵。金角忙挺身護在了師妹身前,見那一衆天兵迎著石階衝了上來,他緊握著手中寶劍,拇指輕輕抵在劍柄上,
‘吟~’
寶劍出鞘,森寒劍光閃過。金不換直接一劍揮斬而出,將那當先衝了上來的十幾名天兵撂倒後,順帶著那後續上來的衆多天兵,也都紛紛打退了回去,跌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慘叫聲。
“哼,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巨靈神眼見手下精銳被金角打傷,他躍馬向前騰空而起,‘鏗’地提著手中宣花大板斧,直接奮力地一擊,朝金不換當頭劈下,冷冽斧頭鋒芒席捲而上!
呼~
一陣風聲起,鋒利斧頭還在數十米開外,而那風聲卻已經夾著熱浪直撲向了金不換的臉龐。金不換神色表情凝重,以指馭劍,七色劍鋒如七柄倒刺般,疾向巨靈神飛去。
“啊~”巨靈神一陣驚疑,卻是顧忌此劍之厲害,他忙將宣花大板斧往胸前一擋,七色寶劍鋒‘叮噹’一陣碰撞聲,火星四濺,彈指射在了寬闊的大板斧面上,逼得那巨靈神連連向後倒退了數步。
而那七星寶劍,恰似七色倒刺般無孔不入,一時間,巨靈神只有了招架之功,卻沒了還手之力。
緊接著,金不換右手寬大袖袍擡起,並指向前,一招‘仙人指路’,那七色寶劍匯聚成一柄巨大的超大紅色火焰劍,夾雜著赤色烈焰攜無上焚祭煞氣,直逼巨靈神——
‘轟??!’
一聲悶哼聲傳來,如驚雷炸響般滾滾傳來,金不換擡手間的一招‘仙人指路’,卻是讓巨靈神彷如受到雷霆重擊一般,晃盪著身體連連朝後退去,身後,一衆天兵甲士忙把巨靈將軍接住,卻被那股巨力一起被掀倒了!
只是輕輕一指,便撂倒了三十餘名天兵和那巨靈神,巨靈神此時一手捂著胸口,宣花大板斧被他扔在了一旁,嘴裡‘哇’地狂噴一口鮮血,眼中盡是充滿了無比的驚駭和不可思議。
天空中泛起的紅色煞氣,漸漸隱退消散不見,金不換伸手一接,那七色寶劍再次變回原先大小,自動飛回劍鞘之中。
衆天兵甲士看到此情景,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老君府的法寶果然不同凡響,天庭的打鬥,從來就不是以數量定勝負的。衆天兵將士們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卻是誰也沒有敢再出手。
炙熱的天宮中,仿若這炙熱的戰場一般,雙方就這麼對峙著,天兵們既不敢去攻,但也不願意走,在沒得到撤兵的命令之前,誰也不敢回去交差。
“鐺!”
金不換剛剛將那柄七星寶劍收入鞘中,前方天空中突然金光一閃,那物體由大而小轉瞬即到,一柄凜冽的‘三尖兩刃刀’,造型奇特的兵器,瞬間就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金不換此時,根本沒有時間去拔劍,只得順勢擡起手中劍鞘去格擋。
‘叮噹~’
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傳來,火星碰撞冒出火花,卻是那柄‘三尖兩刃刀’直接擊在了七星寶劍鞘身之上。
金不換被那股突如其來的巨力擊中,直直地向後倒飛了去,口中狂吐出一口的鮮血,隨著那股巨大的衝擊力,金不換徑直被撞得向後倒飛了出去,將兜率宮的大殿柱子撞斷了十餘根之後,才總算靠著煉丹爐壁停了下來。
‘嗡’地一聲,煉丹爐發出綿長而久遠的鐘鳴聲。
一身金縷戰衣,二郎神身後披肩迎風展動著,他順勢一接將那柄兩刃尖刀飛入手中,身後一衆天兵連同那位巨靈將軍在內,皆神色慌張地跪拜了下去,“參加執法天神,二郎星君!”
“師兄,…”銀兒被捆仙繩捆住,見金角師兄爲了保護自己,竟被那二郎神偷襲成重傷,眼中不禁流出晶瑩的淚珠。
二郎神手中‘三尖兩刃刀’用力一揮,身後戰袍披肩迎風而動,凜凜威風。他三隻眼,看向那被捆綁了的銀角和被打成重傷的金角,大袖一展說道,“給本星君拿下,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他話音剛落,身後三千精銳天兵天將,紛紛手舉長槍一擁而上,順著那高高的石階衝了上來,很快就衝上了正殿臺階上,就在這時候,一個仿若宇宙洪荒初始般的聲音傳了來,讓二郎神和衆天兵將心中都是一震,
“誰人敢傷我徒兒???”
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萬道金光而起,場內三千精銳天兵天將,隨著那道金光,以中心爲原點,皆被爆炸轟開了去,全部躺在地上,口中直吐著鮮血,三千精銳天兵連同那位巨靈將軍在內,全部被瞬間——秒殺!
“你,…”
二郎神心中驚駭,他眼看著手下三千精銳天兵和天將,只在轉眼間就被這老頭擊殺了,緊握住手中三尖兩刃刀,背後不由地冒出了陣冷汗,他看向兜率宮的正殿之中,緩緩正走出來個身穿灰袍的老道者,正是太上老君。
“老君,楊戩也是奉玉帝旨意辦事,您老深明大義,還請您允許我將銀角帶去凌霄殿!”
“哼”老君冷哼一聲,他緩緩地轉過身來,說道,“深明大義?你上我兜率宮已屬以下犯上,現在又要囚禁我徒兒,你教我如何能夠深明大義?”
老君不答反問,語氣更是強烈,他最後一句卻更是如洪鐘浩瀚般,直接震懾的二郎神擡不起頭。
“本,…本星君乃是奉玉帝旨意行事,今日非要帶銀角走不可,還請老君不要讓我爲難!”楊戩緊了緊手中兩刃刀說道,額頭已汗如雨下。
“奉旨行事?哈哈哈…恐怕是奉了那位教主和天王的旨意吧?!碧侠暇瓨O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你,…”二郎神語塞,卻是說不上話來,他臉上表情抽搐著,奮力地揚起手中兩刃刀,說道,“既是如此,老君,得罪了!”
‘喝~’二郎神話音剛落,腳下一蹬便手執著‘三尖兩刃刀’,疾攻向了太上老君,速度卻是比之剛纔重傷金角時來的更快、更猛!
百餘丈距離,眨眼即到!
‘叮’
二郎神重重地一刀攻向太上老君額頭,他擡起頭來,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看向對方,老君只是用了手中食中二指,便輕輕接住了楊戩的奮盡全力的一刀!隨即太上老君輕輕地一捋手中浮塵,重重地擊在了楊戩的胸口上,將他徑直打飛了出去。
楊戩那重重的身體,在被老君打飛出去之後,在地上蹭地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塹,在滑行了數百丈距離之後,才終於停了下來。
二郎神楊戩,只覺的自己胸悶氣喘難擋,胸骨頭被打斷了兩根,他口中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眼神卻迷離地看不清楚眼前視線,
而那太上老君只剛剛一出手,腳下踏前一步,身形再次出現在了數百丈之外,站在了二郎神楊戩的跟前,低頭問他道,
“還打嗎?”
“咳咳”二郎神楊戩強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鮮血,咳嗽著說道,“太上老君,楊戩方纔以下犯上,實屬不敬,還望老君恕罪!”
二郎神如今胸口受到了重傷,自己的三千精銳天兵只在眨眼間,就被這位太上老君盡數誅殺了,那些僅剩下來,修爲略高的幾名天兵,本想上前扶起二郎神,卻見太上老君出現在眼前,不由膽怯地自動散開了圈。
“稟告太上老君”楊戩開始恭敬起來,說道,“稟告太上老君,楊戩的確並非妄下言論,此次確爲玉皇大帝親自下旨,要求末將押著銀角回凌霄殿受審,還請老君…”
說罷,他深吸了口仙氣,稍微穩定了下傷勢,從懷裡掏出一枚金色玉蝶,恭敬地擡手遞給了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接過那道玉蝶,仔細地看了看,他眉頭漸漸皺起,上面的確是玉帝親自寫的筆跡,他白眉微微皺了下,犯了愁。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倍缮裱劭刺侠暇裆t疑,估計是這玉碟起到作用了,這老頭子三界中除了玉帝的面子,誰也不給。楊戩見此狀況,忙起身行禮說道,“還請老君能夠恩準?!?
太上老君沒有理會他,搖了搖頭仰望遙遠天際,嘆息了一口氣,說道,“既是天子所定,…”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無奈地揮了揮手。
“謝太上老君!”楊戩心中歡喜,忙拱手拜道。
“師傅,不要,…不要讓他們帶走銀兒?。 倍厒鱽斫鸾堑恼埱舐?,他嘴角流出一縷鮮血,太上老君索性將眼睛閉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乃君臣之道,剛纔那金色玉蝶之上,的確是玉帝親自御筆!
“且慢!”
突來的一個聲音,讓衆仙皆是一愣,老君聞言睜開了眼睛,向那說話之人看去,是一個身穿白袍,面相極爲俊美的年輕男子,他咦了聲,轉過神來問道,“不知,這位小友有何貴幹?”
此人正是凌風,他走前幾步來向太上老君身前,微微行了一禮,說道,“太上老君,這段時間其實是我冒充了您的徒弟銀兒,特來道歉,還請您能夠原諒?!?
他說的這般誠懇,隨即轉向另一旁,對那二郎神楊戩說道,
“楊戩,煉丹爐中的仙丹是我所盜,你要抓就抓我,與那位銀兒姑娘無關,你且將她放了?!闭f罷,凌風就當著衆仙家的面,搖身一變,變幻成了銀兒的模樣,身材樣貌與她幾乎無異,緊接著,他又變回了自己瀟灑英俊的本來模樣。
“原來是你!”二郎神楊戩看著眼前這個弱小子,他終於舒了口氣,誰也不願意去啃硬骨頭,他想到此,忙轉身對那太上老君說道,
“老君,剛纔誤會了?!闭f罷,他將手中‘三尖兩刃刀’一轉,順勢一招直抵凌風脖子,朝他的額頭砍了下來,“大膽狂徒,竟敢冒充天庭仙子,看本君不將你就地正法!”
凌風正與太上老君說著話,卻沒想到這廝突然間發難,而自己又毫無任何準備和防範,倉促間,他只好硬生生擡起一隻手去接,
‘蓬~’
老君和衆仙皆是一驚,二郎神三隻眼中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那個弱小子居然徒手接住了二郎神的奮力一刀!
凌風只覺得自己體內仙氣澎湃,仿若宇宙洪荒般涌來,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從丹田到胳膊再到全身,體內就像是有一團烈火在燃燒,那火越越燒越烈,最後卻是心裡實在難受之極!他伸手一掌打了出去,——
‘砰!’
一個標準的‘太極單鞭’姿勢,凌風右手牢牢抓住二郎神的兩刃刀,左手直接擡起一掌打在了楊戩的胸口上,加上凌風左手豎掌用的是‘寸勁’,直接透過了二郎神的胸口,擊在了二郎神楊戩的內臟上。
‘噗~’
楊戩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被重重地打飛了出去,他連連倒退在地上犁出一條十幾丈的溝痕,才停下。誰也沒想到,這個弱小子竟然會有這麼大能耐,楊戩也沒想到,自己剛纔果真是小看他了。
楊戩捂著重傷的胸口,心中一陣後悔,剛纔只顧著撿便宜,想找個軟柿子捏捏,竟然忘記了這傢伙是吃過仙丹的。況且,自己之前就捱過太上老君一掌,現在又捱了這個不知道吃了多少粒仙丹的小子奮力一掌,雪上加霜胸口當真難受。
二郎神忙調息體內那被打得散了紊亂的仙氣,暫時將傷勢穩住了,好在身上的八爪龍紋袍,替他抵消了大部分傷害。然而,二郎神楊戩也更加肯定判斷,此人的確是那盜取仙丹之人!
“臥槽,原來那些仙丹是真的?。 绷栾L只覺的此刻體內真氣浩瀚,但同時心中也疼痛難忍。
回想,當初自己肚子實在太餓,就當時吃飯一樣,一口氣吃掉了十幾?!笊竦ぁ会嵊趾攘四屈N多的瓊漿玉露,但畢竟一個人丹田之中,所能容納的真氣容量是有限的,是需要慢慢消化,將仙氣轉化、凝實爲金丹的,而自己一次性吃了那麼多,現在體內真氣當真膨脹的厲害,讓人好生難受。
凌風心裡雖然難受,但也有竊喜,自己剛纔那一拳竟然打出了‘掘靈中期’的實力,體內真氣如長江黃河般氾濫,直接以‘寸勁’向著二郎神楊戩打去,將他打飛了出去,那感覺的確夠爽!
只可惜,自己如今空有了一身的功力,卻沒有領悟到高深的功法,而那‘掘靈中期’的實力,恐怕也只發揮了一層不到。
“經查,此事與兜率宮無關,剛纔楊戩多有叨擾冒犯,還請太上老君恕罪。”楊戩捂著胸口,恭敬地對太上老君說道。
二郎神楊戩說罷,他手中一招,就將銀角手中的縛仙索鬆綁,自動飛入了手中,他轉身對凌風怒道,
“大膽狂徒,你竟敢冒充仙女,又盜取仙丹,如今還敢打傷天庭命官,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說罷,楊戩就將手中的金色縛仙索,準備往凌風身上一套,那金色的捆仙繩晃如靈蛇般靈活,直接電射向凌風飛來,卻居然套了個空!
二郎臉楊戩上神色抽搐著,自己剛被太上老君打敗了,這事兒明天肯定會上天庭新聞頭條,衆仙皆知,屆時會讓自己堂堂天界執法大神,顏面掃地。而正好現在將這個弱小子抓住,可以掙回些面子。
然而,令二郎神和太上老君都沒想到的是,這小子居然憑藉著飄忽不定的身法,愣是讓捆仙繩回回套空,捆都捆不住!
凌風見那二郎神手裡拿著那根捆仙繩,再次向自己套了過來,他一邊走起凌波微波,一邊沉著而冷靜地應對著,捆仙繩的厲害他還是清楚的。
那根繩子出自太乙真人之手,可不比地攤貨,倘若被那根金色的繩子給套住了,除了越掙扎越緊,別無它法。
然而,捆仙繩雖然快且靈巧,但是物體就會產生風,就會加速空氣流通。只要有風,凌風就能感應到,並根據風的方向,飄忽著身形做出各種躲避動作。
凌風腳下微微一側,瀟灑的在原地走起凌波微步,彷如凌波仙子般,飄兮渺兮,跳兮若兮,奔走跳躍間,在二郎神的三隻眼中,構成了一幅幻象假象,任憑二郎神如何去套,就是套他不??!
二郎神手裡明明拿著捆仙繩,向左套,他就向右,向右套,他卻向左,走動步法輕盈飄渺,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二郎神又豈會知道,他套的越快,對方躲避的也就更快,因爲動作越快風也就更快。
幾番沒有套住,卻被凌風跑出了老遠。而老君和衆仙也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還請太上老君,替我捉拿此人。”二郎神拿凌風不住,見太上老君卻在旁邊捋著白鬍子微笑,卻並不生氣。
然而,經過此番一戰,楊戩卻是深知太上老君的厲害,只要這老傢伙肯出手,一切還不都手到擒來?
“老夫只不過是個天庭御醫,抓捕天庭逃犯,向來是你執法天神的工作,與我何干?。俊碧侠暇齼墒忠粩?,事不關己一般。
衆仙聽聞楊戩此言,也都對他投來鄙夷的目光,這傢伙上門砸場子,還偷襲打傷人家的愛徒,一個堂堂執法天神在此拿人不得,卻厚著臉皮來求太上老君,可恥!
“可是,那人盜竊了您的仙丹啊!”楊戩手拿著兩刃刀,在一旁提醒道。
“哦,這樣啊!”太上老君捋著鬍子,做恍然明白狀,“讓老夫替你抓捕那人,倒是沒問題,只要你執法天神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就說二郎神抓捕天庭逃犯不得,最後只得求助於天庭御醫出手……”
“哼”楊戩臉色變得難看,表情一陣抽搐,不等太上老君說完,他便拎著三尖兩刃刀,駕著無色雲彩疾追凌風而去。
身後,傳來衆仙的鬨堂大笑聲。而太上老君卻是表情嚴肅,他揮了揮手,將地上金角扶起,替他服下一粒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