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
從那四下無人的空地上,憑空顯現出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他身上穿件白衣玉袍,渾身上下無意中散發出皇者氣息,他微*凌風笑道,
“剛纔,多謝凌兄賣給朕這個人情。”
凌風提著那柄赤紅色的戮仙寶劍,對那男子微點頭招呼道,“原來是張兄弟,哈哈哈…”
兩人哈哈一笑,原來是故人。
“那楊戩雖是可恨,可畢竟和我有一些關係,況且,天庭還需要一位執法天神來維護治安,剛纔委屈凌兄弟了。”張未定拱手錶歉意。
“張兄,你是玉皇大帝?”凌風微咦了下,從他的語氣判斷,和跟嫦娥姐姐這段時間的相處,多少猜出了些他的話中意思。
張未定微微點了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張兄,我正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凌風說道。
“哦,凌兄請講。”玉帝非常尊重地對他說道。
“通天教主時常去到廣寒宮裡,調戲那嫦娥仙子,此事玉帝可曾知曉?”凌風向他問道。
玉帝聽凌風問及此事,不由得眉頭緊鎖,他臉色略微變得難看起來,半晌,他才終於說了三個字,
“朕知道。”
“知道?”凌風不由生氣道,“知道你還任由他胡來?你可是三界中高高在上的玉帝啊。”
張未定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奈何朕年少登基,朝中大臣多有不服,其中以天王和教主的實力最爲龐大,…唉,朕雖有其名但卻無實權。”
凌風聽著他的自白,心中也不免泛起一陣酸澀,原來帝王家也有自己那本難唸的經,輝煌的背後總是承擔著沉甸甸的包袱啊。
張未定索性在這曠野四無人煙的地方,與凌風相對暢談,將心中苦惱訴諸知己好友,但他隨即目光落在了凌風的手上,那柄赤色火焰的劍鋒,他神色微咦道,
“咦,這不是通天教主的隨身佩劍嗎?”
凌風剛纔聽他說的入迷,見他發現了自己手中的戮仙劍,不由的神色慌張起來,早知就該將其收進‘乾坤玉戒’了。
然而,正當他以爲玉帝想要拿回去的時候,玉帝卻突然開口,哈哈大笑起來,他用力的拍著凌風的肩膀,說道,
“好兄弟,你乾得很好,這戮仙劍是出了名的兇劍,天庭衆仙平時礙於通天教主的兇名,皆不敢大聲說話,如今被你盜走,算是爲我天庭立了一功!該賞!”
凌風聽張未定說出此番話來,他不由心中苦笑道,盜了人家的寶劍,還算立了功?聽說張未定要給自己什麼好處,他忙說道,
“愧不敢當,愧不敢當,不知玉帝想要賞賜我些什麼?先說好了,仙女我可不要,畢竟凌某是已婚人士,金銀珠寶倒是可以考慮…”
玉帝微微笑道,對凌風說道,“你如今盜了通天教主的戮仙劍,你須儘快下到凡間纔是,以免被他所發現了。”
“靠,你說的不就是正合我意麼。”凌風心想到。
“凌兄弟請隨我來。”說罷,張未定周身泛起一條金黃龍氣,隨之幻化成一條白玉巨龍,穩穩的停在了兩人身旁,盤旋環繞。
凌風嘿嘿一笑,便和玉帝一同騎了上去,沒想到在天庭還有這麼好的待遇,可以騎著龍玩耍。那一聲龍嘯長吟後,金玉白龍載著凌風和玉帝兩人,一同飛往了天庭深宮的未知處,下方雲海波濤,好生愜意。
……
‘弼(bi)馬監’。
張未定將那金玉白龍收起,與凌風飄然而下,並肩站在那大殿的下方,擡眼向上方看去。
與其說是個大殿,不如說就是個馬廄。
“這是什麼地方?”凌風好奇地問道。
“此乃天庭御馬司,專攻天庭圈養些天馬,其中也有供朕所騎的白龍馬。”玉帝走了進去,一一向凌風解釋道。
這時,傳來了一陣走路的聲音。
玉帝微微愣了下,對凌風說道,“不好,是看守馬廄的小雜役,你且上去將他們倆打暈,朕好爲你挑選一匹上等天馬。”
凌風心裡本來是想說,爲什麼你不去?估計這玉帝若親自動手了,顏面上也過不去,自己偷自己家的東西傳揚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但凌風聽他說有好處,便閃身到了一根柱子後面,見那兩名小雜役談著話語,朝這邊走了過來,凌風就伸出兩根手指,在背後輕輕一點,就將兩人打暈了。
凌風看向自己的兩根手指,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一直參悟不透的‘六脈神劍’,居然可以在這時候略有小成,頓時讓他喜不自禁。
張未定見凌風放倒了那兩名小雜役,心裡總算舒了口氣,好在天庭國庫空缺,自己當初下旨讓這兩個小雜役來看守馬廄,因此俸祿不多人員也少,除此兩名雜役外,再無其他人。
凌風見張未定從旁邊一根柱子後面,閃身出來,他指著一匹長了對翅膀的天馬說道,“這匹天馬如何?”
張未定搖了搖頭,“不行,這長了翅膀的天馬,你若騎到凡間很快就會招來凡人那嫉妒的眼光,而且,很快會引起當地土地公的主意,到時候通天教主順藤摸瓜,很快就能追查到你了。”
凌風見他說這也不行,那也不成,他來到一處馬廄旁邊,指著一匹長著龍鬚的白龍馬說道,“這匹龍馬不錯,騎上去龍馬精神!”
“不成,不成。”張未定搖了搖頭說道,“這匹龍馬雖然沒有長翅膀,但是隻有朕纔可以騎。”
“那這些戰馬呢?”凌風仍不死心,指著旁邊穿了厚重鎧甲的黑色戰馬問道。
“那些戰馬,生性極爲狂躁,若非經常征戰沙場,浴血奮戰的大將軍是降不住它的。”玉帝再次搖頭,否定道。
“靠,這也不能騎,那也不能騎,你說不能騎,我偏要騎!”凌風說罷,就腳下一蹬,翻身騎上了那匹戰馬的馬背。
緊接著,一聲馬嘶長嘯傳來,那匹戰馬前蹄離地,它仰頭而起,直直地站了起來,頓時把凌風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弄了個人仰馬翻。
“哈哈哈…,朕都說了,每一匹馬都有自己的習性,你卻是偏不聽。”玉帝見凌風被戰馬摔落在地,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況且,這些戰馬都是受過戰功的,凌兄你既未征戰過沙場,又無立過任何戰功,可教馬兒如何能服你呀?”玉帝說道。
凌風被那匹戰馬摔落在地,他站起起身拍了拍屁股和身上的塵土,聽玉帝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理,他便問道,
“那有什麼馬兒,是我可以騎的呢?”
玉帝也不笑他了,聽凌風問及此事,仔細想了想,說道,“有了,你隨我來。”
兩人來到一處馬廄旁邊,見到一頭瘦弱,而且連身上的毛髮也無光澤的馬兒,反正渾身上下說不出哪裡好,唯獨那雙眼睛很是清澈和精神矍鑠。
“玉帝,你這弼馬監如何會養了頭驢?”凌風託著下巴思索,不解地問道。
“哎,什麼驢,那是馬兒。”玉帝在一旁沒好氣地答道,這沒文化真可怕。
“馬?凌某受教了,我倒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瘦弱的馬兒呢。”凌風轉過身來對玉帝說到,“你堂堂一個玉皇大帝,怎麼摳門還扣到腳底上呢?”不想給好馬,就明說嘛。
玉帝見凌風如此戲謔自己,他倒也並不生氣,而是笑著說道,“凌兄弟啊,你可別小瞧了這匹馬,他馬踏飛草、身輕如泥、精神矍鑠、馬到成功。”
“…這就是傳說中的‘草泥馬’,騎上他雖然略顯低調,但很是奢華,簡直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啊。”玉帝對凌風伸出了拇指,稱讚道。
“你其實是想說,騎上這匹‘草泥馬’,會顯得‘低調奢華有內涵’吧?”凌風沒好氣的白了玉帝一眼,
“草泥馬這麼好,玉帝你爲何不騎?”
玉帝見凌風質問自己,不慌不忙地說道,“這天界什麼樣的人,才配騎什麼樣的馬,馳騁沙場的天兵將士們,就應當騎戰馬;文人丞相就應該騎赤兔馬;以朕的帝王身份,自然理應當是騎白龍馬啦,以顯尊貴…”
“所以,我就應該騎草泥馬?”
凌風不等玉帝說完,就騎上了瘦弱的草泥馬,揚鞭而去,沒想到這草泥馬雖外表柔弱,實則內勁彪悍無匹!
“再見了凌兄弟…”身後傳來了玉帝張未定那不捨的聲音。
“後悔有期,玉帝兄。”
凌風騎著草泥馬揚鞭而去,卻是知道玉帝的心思,自己若是騎著高大上的馬,反而容易招人記恨,在這個爭名逐利的社會,樹大招風,‘不爭、不顯、不露’纔是我坦蕩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