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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陸凡站在S大學的廠房門口,他抬起頭仰望天空,天上的白云在那里悠閑的漫著步,藍天是他們游戲的殿堂,時兒與美麗的太陽開著玩笑,時兒又相互打鬧在一起。陸凡看著這樣的天空不禁蹦出個想法,若是所有灰飛煙滅的人都變成白云那該多好啊。就這樣凝視了一會,陸凡伸手再探那廠房只覺那古怪氣息已經除去,他放心的點了點頭,縱身離去。飛翔在天空之上,陸凡看著太陽,心中充滿著疑問:為何如王老板這種好人冥界竟會如此判罰?正因為這判罰結果才導致如此的后果!我到要回冥界去為問問清楚。想到這陸凡立刻改變飛行方向往地下飛去。

冥界里仍然是一派忙碌的景象,也許是每時每刻人界都會有生命體因為這或那的原因而到冥界報道。這樣看造成如此忙碌也不是偶然,畢竟人間的生命體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陸凡暗嘆還好自己不是負責這死去東西去冥界報道的事情要不然估計自己忙都要忙死了。他穿過排的整齊的鬼魂大隊。他特意朝那長龍看了眼,隨后便搖搖頭說:“果然智偉他們都不在冥界了。唉!”智偉三人由于魂魄受損而消失于人間,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灰飛煙滅。陸凡這回親眼證實了這一切也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陸凡來到那他不止來過一次的閻王殿,只見一人一席白衣從殿里走了出來。陸凡定睛一看原來是白無常,忙上前打起了招呼:“白大哥!”

“呀!是陸老弟啊!今天怎么有空又來冥界了啊?還這么早就來了,人界現在應該是白天吧。”白無常見到陸凡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笑呵呵的說。

“白大哥,我有事要問閻王大人!”

“哦,”白無常不知道陸凡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伸手一指說,“閻王大人就在大殿內。”

“謝謝!”陸凡從白無常身邊擦身而過往殿內走去。白無常看了看陸凡的背影笑了笑。

陸凡進到殿內,閻王如往常一樣端坐在殿上,陸凡跪下拜道:“冥界鬼使拜見閻王大人!”

閻王見是他得力手下忙從他那閻王椅下來,將陸凡扶起笑呵呵地說:“鬼使辛苦了!今天你又大顯身手又除一害,實在是人界和冥界之福呀!”閻王邊說邊拍了拍陸凡的肩膀表示稱贊。

“大人過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陸凡彎下腰行了個禮謙虛的說道,“只是……”

閻王見陸凡說話猶豫便說:“鬼使有什么事不明白盡提無妨!”

陸凡一聽又是行了個禮說:“閻王大人!我不明白,那王老板是一個不屈服于日軍的堂堂男子漢,他堅決不投降于殘暴的日軍而招致殺身之禍。可冥界為什么要判他重罪呢?我不明白!”

閻王見陸凡問出這話那本來輕松愉快的臉上立刻由晴轉到陰了。他抬起頭看著閻王殿的頂部。閻王殿的頂部漆黑一團完全看不見上面有些什么,甚至連閻王殿到底有沒有頂都看不出來。閻王就這樣看了半分鐘,然后說:“那王氏老板因其一人之過導致全場一百多名員工盡遭火焚而死焉能輕判。”

陸凡一聽果然和王老板所說一樣,他的心立刻沉了下來,說:“大人!那照您意思那王老板只要投靠日軍也就不會受此重罰了嗎?”

“我并未這樣說,只是他的死所波及的無辜實在太大!冥界不能輕罰!”

“那大人要罰為何不重罰那些日軍?日本侵略者借盧溝橋事件悍然入侵我中華。自此,在長達八年的時間里,我中華大好河山飽受日本侵略者鐵蹄的蹂躪!更有我中華千百萬同胞慘遭日本侵略者滅絕人性的屠殺!日本侵略者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在中國的土地上留下了累累血債!他們視中國人的生命如草芥,在近乎瘋狂的屠殺當中,不論男女老幼,或開膛破肚、或剖腹取心,或作細菌實驗的實驗品、或作新兵練習刺殺的標本、或作為殺人競賽的對象……真是比野獸還野蠻,比魔鬼還兇殘!為何不重罰他們而要錯罰一個忠軍愛國的有志之士?”陸凡的一番話說的底氣實足,就連閻王都不禁為他那股氣勢所壓倒。

“冥界東條英機、土肥原賢二、廣田宏毅、木村兵太郎等等諸多甲級戰犯全部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將賣國求榮、肆意濫殺無辜者盡皆打入相應地獄受盡千年懲罰。”

閻王說著便叫判官拿出生死簿,陸凡翻了幾頁果見東條英機等人的名字之下全部畫叉。陸凡一看心下稍定,但又有許多名字的出現讓他的心又洶涌了起來。

“大人!為何岳飛、趙云、袁崇煥等等英雄人物為何他們的名字下面也畫有叉?”

閻王一聽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緩緩說:“他們一生殺戮太多需知殺人之罪乃是罪大惡極!他們當然只能永世不得超生!”

陸凡一聽又翻了幾頁頓覺胸中憤慨不已,他一把將生死簿扔向判官厲聲說:“為何所有人公認的大英雄大好人,怎么一到冥界就判他們下十八層地獄這實在是太不公正了吧!”

“是不是大英雄大好人不是由你們人類自己說的算!他們一生殺人無數需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下去的權利,他們既非神也非鬼如何能剝奪他人活下去的權利!此等人判其永世不得超生輕矣!”

陸凡見閻王說的振振有詞只覺得冥界的判罰基準實在太離譜、太不盡人情。“如此判罰怎能服眾!”

閻王已經對陸凡的無知忍無可忍,在他的立場冥界所做的一切都是正規正矩的絕無半點錯誤。但在陸凡的立場冥界所做的一切都是胡判,瞎判!

閻王猛的一拍判桌只聽“轟”的一聲桌子竟被拍斷!他指著陸凡說:“大膽!汝怎敢對冥界判罰不滿!”

“如此判罰實在令我不得不不滿!”陸凡也大聲說道。他覺得自己沒錯,錯的是冥界!錯的是閻王!

“渾帳!汝焉敢小瞧冥界的法則!來人!”閻王對著殿外叫道。只見兩個鬼卒應了一聲便跑進殿來。

閻王指了指陸凡說:“將鬼使押進資料石室讓他好好反省反省!若再執迷不悟必將重罰!”那兩個鬼卒生怕自己聽錯,站在那不敢挪動。閻王又大聲重復了便兩人這才將陸凡架起說:“還請鬼使大人多多諒解,小的多有得罪了!”陸凡看了眼閻王,“如此不明是非不辯黑白這冥界鬼使不當也罷!”陸凡丟下這樣一句話便跟著兩鬼卒離開閻王殿。

“咦?這是什么情況?”殿外的牛頭看見了有些莫名,“你們帶著我兄弟去哪?”

“牛大人,閻王大人說要讓鬼使去資料石室反省下!”

“反省?反省什么?”

“這……小的們就不知了!”

“那我找閻王大人問去!”牛頭說著就要闖進閻王殿,陸凡深知牛頭的性格怕他言語沖撞閻王火上澆油反而害了自己,便一把抓住牛頭說:“牛大哥別去,我只不過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閻王大人給我個機會讓了解了解。”

牛頭一聽說:“原來是這樣啊,那兄弟什么想不明白啊?告訴大哥!大哥教你!”

陸凡一聽對他笑了笑說:“不用了牛大哥。我自己想吧。”說完便往前走去,只留下牛頭獨自站在那里納悶:“干嗎不讓我教?”

走了一會三人來到了資料石室的門口,陸凡抬頭一看門上寫著資料室三個字。兩個鬼卒在門的旁邊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事門“砰”的一下打開了,里面黑黑的一片不知道有些什么。兩鬼卒將陸凡帶進室內,便離開他的身邊,數秒鐘后只聽的“噔”的一聲石室內亮了起來。陸凡揉了揉突受強光襲擊的雙眼卻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石室里面密密麻麻的排著許許多多的石制書架,上面堆放著如魚鱗般密集整齊的書籍。

“大人就是這里了!我等先告退了!”兩鬼卒慌忙轉身出去,門也隨著一聲“砰”又合上了。

陸凡見兩鬼卒慌亂的神情只覺得奇怪但也不管這么多在室內閑逛了起來,那些高矮不齊,厚薄不一的書籍在自己眼前猶如鮮花般絢目,陸凡不禁產生了好奇感。他走到石室的最里處看中了一本書剛想取下來觀看,只聽的背后一個聲音響起:“呵呵!好多年沒有人來了,今天終于又有人來這里陪我了!”

陸凡一驚忙縮手問道:“你是什么人?”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故意跟他胡鬧聽了他的話便再也沒有了聲音,陸凡以為自己聽錯了,便又伸手去拿那本書,忽然背后有個東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心頓時緊張了起來。

陸凡站在那里側眼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東西。那是只手,是布滿皺紋干枯的手,似乎經歷了許多的滄桑又經歷過不少的磨難,看著這樣的手陸凡便能猜出那人的容貌必定也是蒼老異常。

“年輕人!你為何會到這里來?”那聲音從陸凡的身后刺激著他的耳朵。陸凡閉起雙眼深吸一口氣猛的一個轉身只見眼前這人身型與他相若,眼睛如明朗的星星,面容端正,眉毛濃密與他的眼睛構成了一道獨特的氣質震撼人心,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他的話只能用美來形容!陸凡看著這樣一個美男子完全不能與剛才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枯稿的手相互聯系起來。

“年輕人你干嗎老盯著我看啊?”那人話一出陸凡這才知道自己的失態,忙拱手一鞠道歉道:“剛才多有得罪望前輩多多包涵。”

“恩,你這年輕人到也懂得禮貌,走我們坐下說。”那人邊說邊把陸凡拉到一張石桌前,那石桌與黑白無常府中的石桌沒什么區別,只是破舊了些。那人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就坐的手勢,陸凡隨即也還以一禮這是古人客氣的表現我們自不去多說,于是二人便坐在石桌邊聊了起來。

陸凡拱手問道:“請問前輩是什么人?怎么會在這里?”

那人聽了陸凡的話說:“我也不知道我是誰,至于我怎么會到這來的我也不知道。我只聽他們都叫我鬼爺。”陸凡一聽差點笑出來,怎么可能有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里也不知道,真是奇怪了。

“年輕人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的?”

“唉,”陸凡聽了嘆了口氣,便把事情發生的原委全部說了出來。那人聽完離開椅子雙膝跪地說:“原來是鬼使大人,小的參見大人!”陸凡最恨這種上下級參拜的禮儀,每次一見到這樣心里就說不出的煩悶,他忙扶起鬼爺說:“不用這樣,不用這樣,我最討厭這種禮儀了。別大人大人的叫了你不煩我聽的都煩。”

那鬼爺聽了陸凡的話到也爽快忙答應道:“大人既然這樣說,那小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陸凡呵呵一笑。

“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像陸凡你一樣敢與閻王評論是非對錯的!”鬼爺爺邊說邊向陸凡樹起了拇指只是他那手實在瘦弱干枯的可以那打拇指還不及陸凡的小指。

陸凡擺擺手說:“過獎了,我只不過以事論事罷了。”

“呵呵,但我有些話不知道能不能說?”

“但說無妨!”

“好,那請你稍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那鬼爺說著便轉進層層書架之中。陸凡正納悶他究竟要干些什么,他低頭看著石桌腦海中又閃出個人影。

“唉,當初瑩瑩室內的石桌也是如這一般。”陸凡見物思人心神又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過了良久只見鬼爺一步一顫的拿了本厚厚的書走了出來。鬼爺將書輕輕的放在陸凡面前將他的思緒牽了回來。

“你自己仔細看看吧。”

陸凡看了眼那本厚書的封面心中大是不悅,難道這本書中就有我要的答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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