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KMC設計公司基本情況,連憶晨花了將近一週的時間去研究,同時這一週裡她也努力做好自身準備工作。
最近這段時間,她的飲食已經(jīng)恢復正常,晚上的睡眠還不能算太好,但已經(jīng)可以睡上幾個小時。醫(yī)生建議她可以適當運動,她每天早上五點鐘起牀,慢跑四十分鐘後,溜達到小區(qū)外面買早餐,回來跟金曼一起吃。
等到金曼上班離開,她先把房子打掃一遍,然後步行去買菜還有一些日常用品,午飯她吃的很簡單,只有晚飯她纔會精心準備。
這一天中的其他時間,她都用來收集資料,整理她之前的學習履歷,還有她即將面對的人生。
“親愛的,我回來了?!比章湮魃?,金曼打開家門,滿室的燈光令她心頭溫暖。
“回來了,”連憶晨從廚房探出頭來,笑道:“快去洗手,馬上吃飯。”
“哦?!苯鹇ゲ渲呦蛟∈?,她要找個什麼理由可以不吃晚飯嗎?不過最近她用過的藉口已經(jīng)很多了,再用就要穿幫了吧?!
洗過手出來,連憶晨已經(jīng)將晚飯擺上桌。簡單的兩菜一湯,每餐必然有一道肉食。
金曼知道,連憶晨這是努力在做一些事情回報她。
“晨晨,面試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應該還可以?!?
金曼點點頭,“伊含特別打電話叮囑我,明天早上十點,你千萬別遲到?!?
“我知道,”連憶晨應了聲,金曼又想起什麼,道:“明天負責給你面試的是伊含高中同學,她說讓你穿粉色系衣服,她同學的幸運色?!?
好吧,連憶晨忍俊不禁。但依舊對好友們的關切心存感激。
吃過晚飯,金曼把碗筷端進廚房清洗。連憶晨坐在沙發(fā)裡繼續(xù)查資料。大學畢業(yè)後她就進入雲(yún)深工作,對於應聘的壓力,她心底始終都很忐忑。
“晨晨,你進來一下?!苯鹇谂P室裡喊。
連憶晨放下筆往裡走,金曼手裡提著一條裙子對她招手,“試試這件?!?
一件粉色中長款連身裙,樣式並不繁瑣,收腰設計,長度過膝,領口有一圈珍珠鑲嵌。
幾分鐘後,連憶晨穿著裙子走出來,金曼頓覺眼前一亮,豎起大拇指,“完美!”
她們兩人身材高度差不多,連憶晨穿上這件裙子長度恰好垂到小腿,只是微微有些肥,大概因爲她最近體重下降的關係。
“這是我進雲(yún)深工作後,第一個月工資買的?!苯鹇菩穆湓谶B憶晨後腰,輕聲道:“腰圍有些不適合,等我改一下就行?!?
連憶晨對著鏡子眨了眨眼,她好像很久沒有穿過鮮豔的顏色,這樣粉嫩的色彩映襯在身上,果然顯出臉色很好。
“真的好看嗎?”連憶晨有些不確定的問。
金曼一個勁點頭,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真的很好看?!?
連憶晨勾起脣,忽然想起另外一張臉,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
第二天清早,連憶晨起牀時,金曼早把早餐準備好。相比自己的廚藝,連憶晨只有汗顏的份兒,可做飯也是她要學會的題目之一,生活必不可少的部分。
吃過早餐,連憶晨換上昨晚那件裙子。金曼做飯廚藝不錯,針線活也很棒,在她看來,金子真的是金子,絕對的賢妻良母。
“走吧?!苯鹇B憶晨出門,親自開車將她送到今天面試的KMC設計公司總部。
市中心西側大街,一棟裝修豪華的寫字樓。都說門面重要,雖然這家公司剛成立,不過這氣派勁倒是絲毫不減。
“不要緊張,”金曼拍拍連憶晨的肩膀,“設計是你的長項,只要你正常發(fā)揮,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連憶晨深吸口氣,留給金曼一抹微笑。她拉開車門下車,金曼探出頭來,“晨晨,面試結束你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不用了,”連憶晨搖頭,“我自己坐公交回去,25路。”
金曼一怔,她什麼時候把公交車線路都摸清的?
須臾,金曼將車開走,心中難掩酸澀。以前堂堂的連家千金,何曾擠過公交車呢?
走進寫字樓一層大廳,迎面巨大的標語牌幾乎佔據(jù)人們的全部視野。
我們拒絕平凡,我們只會超越。
這樣霸氣的廣告語,深深吸引著連憶晨的眼球。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老闆,纔敢這樣的不可一世?
KMC最近正在擴招員工,前來排隊面試的應聘者很多。連憶晨到的時候,前面已經(jīng)有了十幾個人,她拿到號碼後,坐在角落裡安靜的等待。
相比身邊浮躁的人羣,她則要淡然很多。大家都在背誦簡介,只有她戴上耳機,正在聽昨晚下載的歌曲。
耳邊充斥著喜歡的歌曲,緊張不安的心逐漸平穩(wěn)下來。連憶晨紅脣輕抿,忽然發(fā)覺聽歌還能舒緩神經(jīng),是個很好的法子。
前方電梯的門打開,走出來的男子穿著一套深色西裝,他後面只跟著一位男助理,兩人腳步很快,邊走邊在說著什麼。
“匡總,您十點鐘要去參加招標會,大概一個小時結束,十一點半跟陳董吃飯。下午兩點要去工地視察,大概四點鐘在市中心咖啡廳相親?!?
匡穆朝腳步一頓,助理忙低下頭,補充道:“這是夫人特別安排的,說是要您必須去!”
顏夫人真能玩!匡穆朝抿起脣,沒有拒絕。
一樓大廳中匯聚著很多前來應聘的求職者,匡穆朝偏頭看過去,這些人關係到KMC的未來,不容疏忽。
“情況怎麼樣?”
助理掃了眼,道:“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請您放心,只要有真才實學,我們KMC都不會放過!”匡穆朝轉過身往外走,一抹粉色掠過他的眼角。他微微側目看過去,角落的椅子裡有個女子長髮低垂,遮住大半張臉,看不清五官。
匡穆朝目光並沒多加停留,快步走到大廈外,坐上司機的車離開。
大約一個小時後,連憶晨終於等到面試機會。她低頭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抱著資料夾走進去。
進入2號面試室,坐在對面書桌後的女人看起來二十多歲,氣質很乾練。
“您好?!边B憶晨也不能確定,這位是不是伊含的同學。
“請坐?!迸訏吡搜圻B憶晨身上的粉色裙子,目光微動。
連憶晨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並且將自己的簡歷附上。
她微微擡眼掃了眼,見到女子的胸卡上寫著王穎,人事部這幾個字。
她稍稍鬆了口氣,這人應該就是伊含的同學。
“你可以開始了,先介紹一下自己?!边@樣的開場白並不陌生,幾乎每位招聘者都會如此提問。
簡歷每個字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早已能夠背誦,她流利全面的介紹過自己後,留給面試官的第一印象極好。
“連小姐,你之前從事過相關工作的經(jīng)驗是什麼?”面試官張穎再次提問,連憶晨把自己以前設計圖紙一一附上。
張穎看過幾張後,目光再次落向連憶晨,“你以前在雲(yún)深集團工作?”
連憶晨十指緊扣,點了點頭。
看過她的設計,張穎眼底露出淡淡的笑。不過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提過伊含一個字。
桌上的手機持續(xù)不斷的震動,張穎被迫把手機拿起來,“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連憶晨微微一笑,別開目光。
“媽,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張穎壓低聲音開口,聽著電話裡的聲音不斷蹙起眉,“我不見!今天好多工作,我要加班!”
電話那頓又是一陣嘰裡呱啦,張穎煩躁的蹙起眉,“好了好了,我去還不行嗎?”
張穎沈著臉掛斷電話,臉色歉然的看向對面的人,“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連憶晨搖搖頭,並沒絲毫介意。
張穎拿起筆,在她的簡歷上標註一個符號,隨後道:“連小姐,你可以走了,有通知的話我們會與你聯(lián)繫?!?
連憶晨站起身,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等等!”
張穎突然想到什麼,又把她喊住。
連憶晨提著包走回來,“您還有事?”
張穎挑眉看看她,直言道:“連小姐,我是伊含的同學,她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多多幫你。不過我們公司有明文規(guī)定,不允許出現(xiàn)任何徇私的行爲,所以我雖然跟伊含是老同學,但對你還是不會開任何後門?!?
“我明白?!边B憶晨並沒生氣,如果一個公司管理團隊能夠具備這樣的管理素質,那就說明這家公司管制機制是完善的。
“不過——”張穎起身朝她走過來,笑道:“現(xiàn)在面試結束了,既然你是伊含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連憶晨怔了怔,只能點頭。
“你放心好了,就是麻煩你幫我跑一趟咖啡廳,把這張字條送過去?!睆埛f拿起一支筆寫了什麼,然後將紙條摺疊好遞給她。
“對了,”張穎想到什麼又拿過紙筆遞給連憶晨,道:“把你賬號告訴我,今天你幫我的全部費用都有我出?!?
連憶晨尷尬的笑了笑,“我沒有賬戶。”
張穎以爲她不好意思,最後邊說把錢轉給伊含,再由她轉交。
“謝謝哦?!睆埛f反覆道謝,連憶晨只能接下這個任務。
等她離開後,張穎不禁聳聳肩。其實不需要通過伊含,也行很快她就能把錢當面還給這人。根據(jù)她的判斷,連憶晨很符合設計部的條件,入職可能性很大。
離開KMC大廈,連憶晨先坐車趕往市郊一處療養(yǎng)院。根據(jù)上次廣碧雲(yún)給她的地址,連少顯人就在這裡。
公交車距離療養(yǎng)院還有段距離,連憶晨步行一路問人,終於找到。
療養(yǎng)院環(huán)境果然出色,周圍綠樹環(huán)蔭,青山包圍。連憶晨來到接待處查詢,很快找到連少顯的名字。
有穿著白大褂的護士帶她走上二樓,這層都是VIP病房,獨立寬敞的單人間,配套獨立浴室,還有會客廳。
不過連少顯的病房有些特殊,外面是客廳,但裡面的病房是加鎖的,未經(jīng)過病人家屬同意,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連憶晨站在玻璃窗外,跟這裡的醫(yī)生護士鬧起來,“他是我爸爸,爲什麼不讓我看?”
“對不起小姐,這位病人入院時,親屬那一欄並沒填寫你的名字?!弊o士將入院記錄調(diào)出來,連憶晨氣的臉色發(fā)青。
不多時候,走廊有女人的高跟鞋聲,大概是醫(yī)院通知了病人家屬。
廣碧雲(yún)提著包出現(xiàn),“晨晨,你來了?!?
見到她出現(xiàn),連憶晨的目光更加寒冷,“如果你不讓我見爸爸,我就報警!”
“怎麼鬧著要報警呢?”廣碧雲(yún)笑了笑,明顯有恃無恐,“家醜不可外揚,少顯也不會希望我們不愉快?!?
“我要把爸爸接走!連憶晨聲音很冷。
聽到她的話,廣碧雲(yún)微微一笑,表情異常鎮(zhèn)定,“這家療養(yǎng)院的設施你也看到了,全安城最好的,每天治療費、牀費、護理費,全部費用加在一起大約是一萬多塊,一個月是三十萬,一年是三百萬,你想要盡孝雲(yún)姨不攔著,可你有錢付賬嗎?”
垂在身側的五指倏然收緊,以前連憶晨所有的卡都是連少顯名下的副卡,如今廣碧雲(yún)把銀行卡全部凍結後,她就變成身無分文。
知道這一刻,連憶晨才猛然意識到。她還遠遠不夠強大,甚至離開爸爸的懷抱,她並不具備生存的能力。
望著她泛白的臉色,廣碧雲(yún)得意的勾起脣,吩咐護士,道:“把門打開?!?
“是,連太太?!弊o士上前將門打開。
曾經(jīng)廣碧雲(yún)爲人低調(diào),並不在外人面前以連太太自居。可自從爸爸出事,她卻搬出這個稱呼到處顯擺。
廣碧雲(yún)微微一笑,道:“好了,雲(yún)姨不打擾你跟你爸爸說話,我在外面等?!?
連憶晨並沒搭理她,邁步走進病房。
病牀上躺著的人,雙眸禁閉,因爲昏迷的關係,氣色很不好。連憶晨坐在牀前,緊緊拉住父親有些冰冷的手,“爸爸,雲(yún)朵來看你了。”
“滴滴——”
病房裡只有儀器聲,連憶晨瞬間紅了眼眶。她唯一的親人躺在這裡,而她這個女兒,卻連見他一面,都要經(jīng)過外人的允許!
“爸爸——”
連憶晨喉間酸澀,爲什麼要變成這樣?爲什麼你要把雲(yún)深交給裴厲淵?!
自從珈藍湖的工程出事後,連憶晨心中一直都有個可怕的念頭,但之前被她故意壓制住。
可此時此刻,她所有迴避的問題,都已經(jīng)無可避免擺放在她的面前。
那份放在網(wǎng)上的材料明細和設計圖紙,突然失蹤的張金貴,以及被換掉的鋼筋。
還有設計室的密碼。
密碼只有她和金曼知道,但金曼根本就記不住。所以密碼不可能泄露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猜對了密碼。
她當初設定的這個密碼,用的是裴厲淵當年住進連家的日子。
這個日期,外人不可能知道!
“爸爸,”連憶晨握住父親的手,苦笑道:“我們是不是都很傻?”
她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裴厲淵會如此對待她,如此搶走雲(yún)深!
而爸爸一定也不會想到,原來廣碧雲(yún)的嘴臉,竟然能夠掩藏的那麼好!
眼角有酸酸的感覺流淌,連憶晨沒有流淚,她將連少顯的手拖在掌心,道:“爸,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和我分開,我也不會讓裴厲淵把雲(yún)深搶走!”
“所以,你要好好的,等我來把你接走。”連憶晨咬著脣,眼淚含在眼眶中。
走出病房,廣碧雲(yún)背對她站在窗前,“少顯在這裡很好,有醫(yī)生有護士盡心照顧,你不用擔心。”
“是嗎?”連憶晨輕笑了聲,“那你爲什麼不親自照顧爸爸?”
廣碧雲(yún)臉色一沉,尷尬道:“我當然也會照顧?!?
這種鬼話連憶晨再也不會相信,她黑亮的眸子瞇了瞇,聲音沉下來,“廣碧雲(yún),我可以把爸暫時留在這裡,但你給我聽好,如果我爸爸有任何閃失,我絕不會饒過你!”
廣碧雲(yún)瞬間抿起脣。
離開療養(yǎng)院的大門,連憶晨心情很難受。她猜想到治療費要很多,只是沒想到會這麼貴。坐車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都在考慮一件事。
她要儘快湊夠一年的治療費,讓爸爸擺脫廣碧雲(yún)的控制。
只是三百萬的費用,現(xiàn)在對她來說真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她離開御苑時,一件行李都沒帶走,甚至連衣服都沒要。家裡的東西,她也沒有再回去拿。
沒有拿走的原因是因爲,那是她的家,屬於她的東西誰也不能動。如果她都拿走了,豈不是更讓廣碧雲(yún)他們開心。
不過這樣,她隨身值錢的東西,只剩下那輛車。
爸爸送她的車,那輛跟裴厲淵用款的白色悍馬。
下午兩點鐘,連憶晨先開車到銀行重新開了個她名字的銀行賬戶,隨後變把車開到二手車買賣市場。
這輛車買了兩年多,跑過的公里數(shù)不算多。工作人員詳細的檢查過車子零件,並且確定車子並沒發(fā)生過任何交通事故後,便給她做了登記記錄。
“連小姐,手續(xù)都已經(jīng)辦好,您回去等通知即可,有車主想買我們會爲您聯(lián)繫?!惫ぷ魅藛T將合同書給她。
連憶晨看過後塞進包裡,倒了聲謝便離開。
“連小姐!”
工作人員叫她,連憶晨狐疑的轉過身,“還有事?”
“車鑰匙?!?
連憶晨低下頭,急忙將鑰匙留下。她轉身往外走,目光經(jīng)過她的小白時,速度別開臉。
她的白小姐,很快就要不屬於她了。
包裡的手機響起鬧鈴提示音,連憶晨拿出手機,急忙走到路邊攔車。
趕到市中心一家咖啡廳,連憶晨推門進去。服務生快步迎上來,“小姐,您幾位?”
“我找人。”連憶晨站在原地瞅了瞅,又翻出手機看看張穎給她的照片,但都沒發(fā)現(xiàn)目標男人。
擡起腕錶掃了眼,她來早了,那個男人應該還沒到,“可以隨便坐嗎?”
“可以。”
連憶晨提著包走到咖啡廳的角落,有一株綠色招財書盆栽很大,恰好充當阻隔,將中間兩套沙發(fā)座椅分隔開。
“咖啡。”連憶晨點了一杯喝的,她中午沒來得及吃午飯,此刻正餓的難受,打算幫張穎送完紙條後,找個地方吃碗麪。
番茄牛肉麪吧,越想越餓。
下午四點,咖啡廳客人不算多。連憶晨攪拌著杯中的咖啡,努力揉著飢腸轆轆的肚子。
怎麼還不來,不說三點半的嗎?
身後隔著巨大的盆栽,連憶晨能聽到一道女孩子清脆的嗓音,那聲音裡帶著羞澀與激動,“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都不說話呀?”
連憶晨猜想,那女孩子對面肯定坐著一個英俊的男人。
須臾,女孩繼續(xù)開腔,“我媽媽說,女孩子不需要學歷太高,只要賢惠就行。所以她一直都找人教我所有家務事,我的廚藝也很棒呢!”
“對了,你喜歡什麼口味?川菜還是粵菜?”
“——”
“我最喜歡川菜啊,辣的過癮,豬腦花、尖椒肥腸、幹鍋菜花,還有水煮魚我都好喜歡。”
嗷嗚!
連憶晨撇著嘴,不停的吞嚥口水,這些菜她也很喜歡啊,好餓!
“對不起,這些東西我都不吃?!?
身後終於有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連憶晨豎起耳朵起了好奇心,到底這沉默良久的男人後面會說什麼?
“?。繝懯颤N不喜歡呢?這些菜好好吃的。”女孩子蘊含失望的聲音飄來,連憶晨也不禁點頭。
對啊,這些菜很好吃噠!
“我平均每天都會切開兩顆大腦,人腦的組織形態(tài),內(nèi)部結構相比豬腦而言,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要完美很多!而癌細胞用肉眼直觀去看,很像菜花的外形。還有肥腸,我自從醫(yī)大時的第一堂解剖課後,就再也沒有吃過——”
噗!
連憶晨聽到這裡,嘴裡含著的咖啡盡數(shù)噴出去。
“哇——”
突然響起一陣哭聲,女孩子臉色煞白的站起身,指著對面的男人罵道:“嗚嗚嗚,你這個變態(tài)!”
話落,那個女孩子哭著跑開。
坐在沙發(fā)裡的男人挑了挑眉,目光穿過對面的盆栽直射過去。
匡穆朝劍眉輕蹙,不是問他爲什麼不愛吃那些菜嗎?他實話實說怎麼變態(tài)了?!
“真是變態(tài)!”連憶晨忍不住開口,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回想著剛剛那個男人的話,全身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銳利的目光,連憶晨下意識擡頭看過去,卻見到一張清冷凜冽的男人臉龐。
糟糕,變態(tài)聽到了!
連憶晨咻的低下頭,嚇得臉色大變。那人不會把她怎麼樣吧?
匡穆朝薄脣輕抿,目光自連憶晨身上掃了圈,最後落在她的粉色裙襬上。隨後,他結過賬,大步離開。
前方有腳步聲靠近,連憶晨緊張的不敢擡頭。她攥緊手裡的包,準備等到變態(tài)靠近時,襲擊過去。
低垂的視線裡映入一雙男人的黑色皮鞋,連憶晨猛然站起身,舉著手裡的皮包就要掄過去,不想對面的男人慌忙抱住頭,叫道:“對不起對不起,路上堵車,我不是故意遲到!”
連憶晨怔了怔,看清對面的男人後,立刻尷尬的把皮包收回來。
“對不起啊!”
“沒關係。”
穿著銀色西裝的男人笑了笑,直接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張小姐你好,我是許賓,對不起我遲到了。”
張小姐?
連憶晨回過神後,急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是張穎,我是她朋友,她今天有事不能來,特別讓我送張紙條給你?!?
男人接過紙條看了眼,眼底倒沒多大失望。他將目光定格在連憶晨臉上,笑嘻嘻問,“小姐,你貴姓?”
“???”連憶晨皺起眉,這什麼情況?
男人將紙條揉掉,盯著連憶晨笑道:“既然我們能遇見,那就說明我們纔是有緣人。小姐,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繼續(xù)相親啊!”
汗!
連憶晨嘴角抽了抽,瞅著對面男人笑瞇瞇的眼睛,一陣無語。她介意啊,很介意好不好!
這都叫什麼事啊!
坐車回到金曼家,連憶晨剛剛推門進去,金曼跟伊含兩個人就朝她笑,“親愛的,你今天收穫不小嘛!”
“笑什麼笑?”連憶晨沒好氣道。
伊含舉著手裡的電話,也在打趣,“張穎剛來電話說,那個相親男都要把她電話打爆了,一直追問你的聯(lián)繫方式?!?
深吸口氣,連憶晨無奈的皺起眉,“怎麼現(xiàn)在的人都喜歡相親?”
“哈哈哈——”
金曼一把圈住連憶晨,笑道:“相親好玩呀,要麼遇見的就是極品,要麼遇見的就是佳品?!?
伊含點點頭,認同金曼的話。時下如此流行相親,無非就是快節(jié)奏配對。而這種見面前已經(jīng)嚴格篩選過的對象,自然會被分爲兩級。
可連憶晨卻搖搖頭,揚起精緻的下巴,道:“還有第三種可能?!?
“哪種?”金曼和伊含異口同聲。
連憶晨撇撇嘴,想起那個男人的清冷目光,道:“還有可能是變態(tài)!”
金曼、伊含:“——”
彼時。
KMC大廈頂層,匡穆朝正在翻看今天的招聘信息表格。
阿嚏——
他突然打了個噴嚏。
桌面上,攤開擺放著今天的招聘入職人員履歷表。
匡穆朝修長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頁,目光不禁動了動。。
那一襲粉色裙襬,緩緩在他眼前閃過。
------題外話------
今天晨晨跟匡匡見面了哦,鑑於我家御獸未來的重頭戲,所以親媽給他放假一天,但素,你們想不想看,御獸跟晨晨見面的情節(jié)呀?
想看嗎想看嗎想看嗎,重要事情說三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