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素言沒有解釋,在祖地的人看來,她的解釋變等于是掩飾,容易越描越黑。讓他們自己說出來,勝過她的千言萬語。
果然——
海素言的話剛剛說完,剛才前去查探的一行人中,又走出了一人,高舉手中的植物,恭敬地說道:“大族老,這是在他們潛修之所的密室中搜查出的罌粟。”看向徐一凡和蔡建的目光充滿了冷漠,再不去剛才的情義。“種植了滿滿的一室,絕非一朝一夕所能達(dá)成的。”
“徐一凡、蔡建,你們作何解釋?”事實勝于雄辯,鐵證如山,讓海魂也找不出理由才相信他們的話。
“……”到了此時,再多的辯解也無濟(jì)于事,徐一凡很清楚。他掙扎著站起來,大笑,“哈哈……你們知道的太遲了!”
“什么意思?”海魂問道。
海素言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還用問嗎?大族老。”
海魂的臉頓時紅了,被一個后輩當(dāng)面打臉,還真是難堪。他確是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這些東西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弄成的,時間必然不短。他們做出來的五石散用到了哪里?肯定不會是自己吸食,那就是他們祖地的其他人了。“你們在我們的飲食中下了五石散?”海魂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五石散少了感覺不出來,但是長年累月下來,定會成癮。只要控制好了,不斷其五石散,便很難被覺察到。
“賓果!答對!”海素言打了個響指,大族老還不算太笨。
“什么?我們被下了五石散?”
“不可能吧?我怎么沒有感覺到?”
“笨啊,都說了是暗中下的,被你覺察到了,那還是暗中下嗎?”
“那怎么辦啊?我可不想變成那副鬼樣子……為了一點點的五石散,尊嚴(yán)、人性都不要了……”
“如果真變成了那個樣子,我寧愿死!”
……
少年們以
及其他的刑堂人臉色都很不好看,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任誰心里都不好受!更何況自己還很有可能染上了毒癮。
“徐一凡,蔡建,你們?yōu)楹我鲞@樣的事情來?你們是我一手帶大,把你們當(dāng)做親生孩子般對待……”
“一輩子困在這個小島上,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索性把什么都說出去。徐一凡知道今天他活不了,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大族老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海氏,守著一坐孤島,幾十年,無怨無悔。但是,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從我們出生,到現(xiàn)在,都沒見過一個海氏的來人,他們早已忘記了我們,我們還要守著那個虛無縹緲的海氏到什么時候呢?我不甘心,不甘心我的命運從出生就被定下,不甘心做別人的下人,不甘心自己的生死掌控在別人的手中。我要反抗,我要主宰自己的命運,我要成為祖地的主人,帶領(lǐng)祖地的兄弟們離開這座困了我們一輩子的孤島,去到外面,闖一番事業(yè)!”
“大族老,您老了,眼光狹隘了,目光短淺了!”蔡建也豁了出去,反正他今天是活不成了,把想說的話,都一下子說出去,或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我們苦守幾十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難道就不該反抗嗎?難道我們就天生比別人低一等嗎?”
“說得有道理,從小就告訴我們要效忠海氏,可是,幾十年過去了,看不到一個海氏的人出現(xiàn)。好容易出現(xiàn)了一個海氏的人,還是一個不堪重用的女娃子……”
“誰說不是呢?我不知道什么海氏,我只知道,自己早就受夠了這份孤獨……”
“對,我們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工具……”
……
沒想到,徐一凡與蔡建的話,竟得到了一些人贊同,紛紛的站到了他們的身邊。大部分是刑堂的人,反倒是那些少年們,雖然面色蒼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卻都圍在海魂的身旁,沒有
出聲附和。
“你們……”海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怕是刑堂早已不是海氏的刑堂,而被徐一凡和蔡建給控制住了。他氣得直哆嗦,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哼!”海素言冷哼了一聲,人影閃過。快如閃電,飄忽若云,瞬間穿過刑堂的人群,再次掐住了徐一凡的脖子。她的眼神睥睨而高傲,那一身清冷華貴的氣質(zhì),是常人所學(xué)不來的。她看向徐一凡的眼神帶著點鄙夷與不屑,輕嘲道:“說得好冠冕堂皇!難怪收攏了這么多人心!”
“我說的是實話!”徐一凡眼底閃過一抹恐懼,吃力地說道。
“實話?哼,”海素言的語氣愈發(fā)的不屑,“不過是你滿足私欲的借口!若真如你說得那么光明正大,又為何要使用陰私的手段,以五石散控制他人呢?你不會不清楚五石散足以毀掉一個人的一切!”
“那只是為了防范于未然,我怎么會害與我一同長大的兄弟……”
“呵呵……”海素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借口還真是好笑。“好,你說情,咱們就來論情。清宣統(tǒng)五年,你徐氏一族犯下彌天大罪,招致禍端,是我海氏族長出手,救于危難之中,免除了你們的滅族之禍。徐氏族從此庇蔭于海氏,奉海氏為主,才傳承至今。”說到這里,海素言停頓了一下,眼角余光掃向一旁的蔡建,繼續(xù)說道:“民國兩年,蔡氏一族逃亡于此地,被我海氏收留,才得以活命。”
海素言的話,讓在場的一些人不由羞愧的低下了頭,他們之所以被效忠海氏,正是因為海氏對他們曾有滔天大恩。若無海氏之恩情,也就沒有他們先人的活命,就更不會有他們今日的出生。
“不以主仆,只論恩義,若無我海氏相救,你們徐蔡兩族早已亡于民國,斷了傳承。”海素言的聲音越發(fā)冰冷起來,她最恨的便是忘恩負(fù)義、恩將仇報之人!
“我……”徐一凡臉色微紅,強言狡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