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最近京中的少爺公子們都喜歡去紅樓,世子爺到是個戀舊的?!?
柳夢成抬頭看了一眼彩燈輝煌下的牌匾,笑了笑,說道。
宣安口中的老地方就是上一次他帶柳夢成去的京城最大的勾欄院儲香藏秀。說起著京城里的聲色之地,自然不可能一枝獨秀。
這儲香藏秀算得上是京城的老字號,不過長江后浪推前浪。在京城這種地方,“第一”的頭銜要想保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比方說儲香藏秀是京城最大不假,近年來新近在京中崛起的紅樓卻是京城最美,且只接待高端客人。傳說,這紅樓這么快就從京中眾多勾欄院中脫穎而出是因為有了禮親王世子的支持。
不過因為紅樓的媽媽眼高于頂,所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貴,所以規模上還是遜了京城老字號一籌的。
宣安撇了撇嘴:“那紅樓本世子也去過幾次。里頭的姑娘美是美,就是太清凈了。那些姑娘們琴棋書畫樣樣都能來,可是要她們唱個‘十八|摸’都推三阻四的。弄得本世子好像不是去那里嫖|妓,倒像是去吟詩作對的。這青樓就要有青樓的樣子嘛!搞那套虛的干嘛?本世子還是喜歡這里,夠熱鬧,這里的姑娘本世子讓她們唱什么就唱什么。不會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
說到這里,宣安有些疑惑地瞅了柳夢成一眼。這柳夢成今日到不像是第一次跟他來的時候那么拘謹了,一臉從容的模樣到讓人覺得他好像來過這種地方許多次了。
“誒,我就納了悶兒了。你小子這段時間是不是沒少來過這種地兒找姑娘???怎么看上去比本世子還自在?本世子在這里練了十幾年才連出了這種面不改色的本事。”待兩人坐下。宣安在打量了柳夢成多次之后,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柳夢成面不改色地接過了姑娘遞給他的酒,笑了笑:“世子爺說笑了,屬下這段時間一直在北疆。哪里又機會逛這種地兒?”只是他這段日子經歷的多了。連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削了腦袋他也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可況僅僅是幾個女人女人而已。
宣安將信將疑。
柳夢成也不指望宣安能明白,他笑著具舉杯道:“世子。屬下敬你一杯。今日能遇到世子,屬下太高興了?!?
宣安自然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糾結太久,有個能自在陪著自己喝花酒的人總比一個扭扭捏捏半路逃跑的好。當即豪爽地舉杯與柳夢成碰飲。
“世子與王爺最近可好?”柳夢成接過花娘手中地酒壺,親自給宣安倒酒。
宣安一邊指使著陪著自己地姑娘去拿琵琶唱曲兒,一邊道:“好,本世子能有什么不好的?天天有酒喝,有曲兒聽。我爹么。自然也是好的,他雖然不來這里,但是不還是有年輕漂亮地小妾們陪著?加上沒有我母親在一旁管著,那日子,更是快活似神仙了。”
柳夢成聞言驚訝道:“王妃她……去了哪里?”
宣安抿了一口小酒:“我祖母回來了。母親他做了錯事,被祖母打發去佛堂念經了。惠蘭也被關起來了?!?
柳夢成一驚:“縣主她……她被關了?”
宣安點頭,想了想笑道:“原本聽人說她在受苦,不過我上次去看她,見她好好的,還吃胖了不少。也就是不能隨便出門罷了,我祖母和大嫂也不會虧待她?!?
柳夢成卻是心疼不已,被限制了行動怎么可能好得了?
“世子,您是他哥哥。怎么能不管她?您難道不會向老王妃求情嗎?”
宣安注意力已經被彈著琵琶唱小曲兒的姑娘吸引了去了,聞言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我祖母要管教她,我哪里有說話地份兒啊?再說惠蘭那性子確實是不怎么好,也改被管管了。不然以后嫁給誰都有問題,誰愿意娶一個潑婦回去???你愿意?”
“我……”柳夢成剛想說自己愿意,最后還是住了口。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給他兩年時間,只要兩三年,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憑著軍功加官進爵。而只要惠蘭的婚事能一直拖著,兩三年后他就有資格求娶惠蘭縣主了。
柳夢成為了那一日已經打算了很久了,以前他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完成這個心愿。但是這段時間地歷練,讓他否定了自己之前地懦弱。只要他努力去做,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為了能娶到他心愛地女子,就算踩著無數人地尸骨去謀求一個身份,他也在所不惜。柳夢成眼神鑒定而執著。
只是原本他還想著,這次回來或許能趁著惠蘭縣主出門的時候悄悄見她一面,讓她不會就這么快忘記了他這個人,沒想到惠蘭縣主是不能出來的。那他見惠蘭地機會就微乎其微了。想到這里,柳夢成眼中十分地失望。
身邊的妖艷姑娘偎了過來,濃郁的香粉氣讓柳夢成皺了皺眉,不自覺地將人推開了一些。
那姑娘有些懷疑地瞅了他一眼,又不著痕跡的朝他下面看了看。
她還以為這位公子已經改了性兒了,不想還是個不行的。果然前輩們說的對,男人不行,就是不行!上猛藥也不行!
柳夢成不記得這位姑娘了,這位姑娘可還記得他,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柳夢成也是這位姑娘作陪的。時候她還把那日的事情當作笑話說給了姐妹們聽,大家都覺得有趣兒。又因為他上次是跟世子一起來的,所以這姑娘還記得他。
剛剛見他來了,便主動出來作陪。原以為一段時日不見定是個老手了,不想自己明里暗里的挑|逗,依舊是半分反應也沒有。姑娘面上雖然依舊是笑臉相迎,心里卻是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番。
宣安喝得醉醺醺的依舊夜宿勾欄院,柳夢成付了賬之后卻是出了儲香藏秀。雖然不明白為何他出來的時候,廳中的姑娘們都好奇地打量他,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就是了。
柳夢成依舊是熟門熟路的摸回了莊王府,駕輕就熟地爬上了他以前曾經棲息過很多個不眠的夜晚的大樹??粗窃缫呀浵藷舻脑鹤樱挥煽酥频剌p聲道:“惠蘭,我回來了。你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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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起來掃院子的婆子看到地上的那一灘白色的不明物體,氣得當場就罵:“定是那只喜歡在這里拉稀的死鳥又回來了!別讓老娘抓住你褪了毛烤了!”
同一時間,宣韶聽到屬下報上來的事情,不由得滿臉的古怪。而那位負責監視莊王府各院的屬下,雖然是低著頭,但是他糾結的五官和別扭的神情還是讓宣韶看見了。
宣韶輕咳一聲:“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名屬下退下去了,只是不過一日,所有的鷹衛們就都知道了,這世上有一種男人,他們喜歡在勾欄院里培養完了情調之后,再爬上樹去——自己玩自己。
不能怪這群一向悶騷的男人們八卦,他們的守則中有一條是,所發現的一切不合理的事情或者人都要記錄下來,以備后輩們參考。
宣韶卻是又派了幾個人去盯著柳夢成這個他原本不怎么放在眼中的角色,聽命行事和有了動機行事的人的危險程度是不一樣的。
當三娘從白蘭口中聽到宣韶的安排之后很是驚訝:“為何派了這么多人去盯著他?”
白蘭臉色有些古怪:“因為公子覺得他可能,大概是惠蘭縣主的傾慕者?!?
三娘:“……”
白蘭見三娘無語的模樣,覺得不能讓自己英明神武的公子在少夫人眼中的形象有損,想了想,還是彎腰在三娘耳邊說了幾句。
三娘:“?。。。。?!”
“少夫人,您可別與公子說是我告訴你的,不,你就當做什么也不知道!”白蘭看到三娘震驚的模樣,趕緊道。
其實三娘不是震驚,她只是被白蘭的話雷地外焦里嫩,實在是反應不過來了。
不過這件事情對三娘來說不過是一個有些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小插曲兒罷了。
這一日三娘剛處理完了內院的事情回來沒多久,正在給自己的香囊繡最后的幾針。老王妃那邊打發人過來叫她換好了衣裳,跟她進宮一趟。
一般來說老王妃要進宮的話都會前一日就決定,這么倉促著就要進宮倒是少見,讓三娘想要借口避開的機會都沒有,她想,她是不是老老實實與老王妃說明原因比較好一些?老王妃一般來說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三娘還是換好了衣裳就去了老王妃的壽輝堂。老王妃已經換好了衣裳了。
三娘行了禮,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問一問老王妃到底是何事要進宮。
“祖母,今日怎么這么急著要進宮去?”
老王妃笑瞇瞇道:“自然是喜事了,太后她老人家又要添皇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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