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億?十個億相當於整個林氏集團三分之一的家產(chǎn),這無疑是林老爺子在分家產(chǎn)!
林天航臉色剎那不好看起來,沉了沉臉,靜觀林昊天的反應(yīng)。如果他接受林老爺子的安排,那之前不拿一份林家家產(chǎn)的話就是虛僞的!
“我接受,只是和凱撒的關(guān)係建立之後,這十個億我會原封不動拿回來,虧損了,我負責(zé)。”
沒有推讓,林昊天淡淡說著。
心裡涌出不悅,林天航心中不舒服起來,人,果然還是難以抵擋錢財?shù)恼T惑!雖然說十個億會重新還回來,可那時候他能要嗎?
這些年林昊天爲了林氏集團奔波勞碌,哪一筆生意沒有他的功勞?莫說半個林氏集團,即使是林老爺子把整個林氏集團給了他,自己也無話可說。
可他林天航纔是林家大少爺!林昊天想平分家產(chǎn),以前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何必虛僞的推讓呢?
“叮鈴鈴……”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林天航往前拿下電話,臉色陡變。
“爸,東城郊區(qū)的樓盤出了問題,造成角落坍塌,三死一傷,現(xiàn)在受傷人員被家屬擡到了公司門前,有關(guān)司法機關(guān)已經(jīng)介入了,公司裡現(xiàn)在人心惶惶。”
顧不得扣下電話,林天航急切說道,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不怕沒好事,就怕牽扯上官司,林氏集團不怕牽扯官司,因爲從林老爺子這一代起,就與官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江湖上辦事也順風(fēng)順水,道路已經(jīng)鋪就了!
可怕的是出現(xiàn)讓媒體高度關(guān)注的事情,原本不是多大的事情,被媒體插上花邊那麼一渲染,就會形成什麼豔照門,爆炸門,坍塌門等事件,到時候一查到底,那個穴位裡會沒有些彎彎繞繞呢?衆(zhòng)人拿著手電筒瞪著眼睛去查,還查不出問題來!
多半,一個公司就岌岌可危了。
“東城郊區(qū)坍塌?”林老爺子反問著,看向林天航!當初東城高層別墅,是林天航主管的,怎麼會出問題?
汗珠頓時落下來,林天航吶吶著,說不出話來,“爸,我這就……這就去公司!”說著,他看了林昊天一眼,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處理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和你一起。”
林昊天迴應(yīng)似的看了他一眼,告別林老爺子,二人一起出了書房,急匆匆趕往公司。
身後,一股血氣涌上來,林老爺子沒控制住,咳嗽起來!他抓過手絹按在嘴邊,終於,劇烈的咳嗽過後,一口血紅了灰色的手絹。
他收起來,艱難起身,扶著桌子走到窗前,眼中閃過不甘。
……
夏小雅順順利利進了林昊天的別墅,吩咐身後的女傭把隨身攜帶的小皮箱送到樓上,她揮手讓她們離開,“一日三餐,每天早八點,中午十一點,晚上七點準時過來做飯!回去吧!”
完畢,踩著高跟鞋迤邐走進臥室裡,昏暗的窗簾讓她有片刻的色障,她定了定神,走到窗前,嘩啦一聲拉開窗簾,轉(zhuǎn)身,藉著透進來的光線,看到牀上一綹人影,尤其是地上碎裂的瓷片,脣角勾起得意舒暢的笑。
“小念,我來伺候你了!怎麼?還沒吃飯啊?你想吃什麼?我早早的爲你預(yù)備著,晚上做給你吃。”
金色的高跟鞋厭棄的繞過地上的湯漬,她來到窗前,俯身查看著牀上生死不明的妹妹,擡手撩了撩自己的頭髮。
牀上竟然只有一牀棉被!
昨晚她和他蓋一條被子?
這個問題驟然刺入眼中,嫉妒狠毒頓時顯露出來,夏小雅報復(fù)的一把抓住了了無生息的夏小念,狠狠的掐了一把。
“小念,你怎麼和他睡在一個牀上,你不是告訴我你從來不愛他嗎?你們兩個什麼關(guān)係也沒有嗎?你丟了孩子還和他躺在一個牀上,蓋著同一條被子,你說你們倆沒關(guān)係?”
一下不解恨,她的大拇指與食指不停的掐著她胳膊的內(nèi)測,想要聽到手中女人的慘叫和哀求!
竟然明目張膽的睡到她男人的牀上!這樣的癩蛤蟆,該被鞭笞了!
疼痛一下一下侵襲著夏小念,她彷彿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已經(jīng)陷入半昏睡的意識被疼痛驚醒,又疼得難以忍受,動了動脣,勉強抖了抖睫毛,最終沒睜開。
那個男人,她不想看到,叫做姐姐的女人,她更不想看到!
暴虐得不到迴應(yīng),夏小雅冷笑一聲,方纔罷手,煩躁的扯起她身上的被子,丟到了一側(cè)!被子上乃至整個牀上都是林昊天的氣息!她不允許別的男人佔有。
“夏小念,你不要給我裝死!你沒停止呼吸就表明你還活著!一個孤兒,進入夏家有了父母的關(guān)愛,這些年你已經(jīng)透支了你人生中的好時光,你已經(jīng)無憾了!現(xiàn)在竟然設(shè)計搶姐姐的男人,恩將仇報也只有你能做到!”
她說著走近隔壁的衣帽間,拉開櫃門,貪婪的看著櫃子裡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男人衣服,順手拿了一件襯衣出來。
“現(xiàn)在是你向我恕罪的最佳時機,你不是說你沒有愛上昊天嗎?你說你們倆一點兒關(guān)係都沒有嗎?那好,從現(xiàn)在開始,你給我徹底裝死,否則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著,她走到牀邊,扯起夏小念散落在牀上的黑亮頭髮,用力扯了幾下,示威似的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隔壁的浴室。
她要享受他的一切氣息!用他的氣息包容自己的身體。
香醇的牛奶,溫?zé)岬乃倒宓幕ò辏趄v著,她潤滑的肌膚在水汽中顯得越發(fā)的吹彈可破。
“小念,昊天同意我來的!他明白我的意思,讓我來!嗯哼,你明白他的心思了吧?我告訴你,他愛的是我,從認識到現(xiàn)在,他不止一次說過,他要守護我一輩子!所以你是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身上的毒瘤卻刺破了,骯髒不堪。他能看你一眼?”
嘲弄的聲音從蒸騰的水汽中傳出來,直刺夏小念的耳膜。
她無聲的轉(zhuǎn)臉,想要避開這讓她自卑的聲音,卻沒有這個能力!身體冰涼,她卻好似完全失去了感覺似的,感覺不到。
是,她還不如死去!
“作爲我的替身你和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已經(jīng)是我對你格外的恩賜了!所以夏小念,你要知恩圖報,明白好歹!”身上穿著男人的襯衣,空無一物的身體在寬大的襯衣裡搖曳著,白嫩的大腿輕飄飄的晃動著到了牀邊。
目光落在牀上一片紅豔豔的溼潤上,她眼中驀然跳動起火焰!該死的女人,竟然把血留在了他的牀上!
尖利的指甲再次狠狠掐在了夏小念的大腿上,她扯起被子蓋住了她不想看到的一切。轉(zhuǎn)身,她狠狠說道,“要死,就快一些!”
說罷,她轉(zhuǎn)身蹬蹬蹬下樓,過了片刻,手中端著一盤水果沙拉走了進來。
拉了一張沙發(fā)坐在了牀邊,一塊兒菠蘿蜜丟進口中,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紮了一塊兒臭臭的榴蓮送到了夏小念的脣邊,“小念,你不是最愛吃榴蓮嗎?我專門給你切的。”
臭臭的味道直撲夏小念的鼻端,強烈的嘔吐感翻騰著,從內(nèi)心直竄到喉嚨裡,她突然翻身,趴到了牀邊,唔唔吐了起來。
夏家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敢吃榴蓮,一聞到榴蓮的味道,就嘔吐不止,還會全身過敏,起一層紅色的疙瘩。
“咯咯咯,小念,我還以爲你睡著了呢?原來醒著啊!太好了,這麼大一個別墅,空空蕩蕩的,我挺寂寞的,既然你醒著,不如我們聊聊天,聊聊……”
夏小雅把手中的榴蓮丟入垃圾桶中,奸計得逞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得歡暢。
“聊聊你的孩子問題。”
什麼也沒吐出來,夏小念喘著粗氣,閉了閉眼,讓意識回覆到大腦中,重新頹然倒在牀上,她再次閉上眼睛。
“又裝死!睜開眼睛!”遭到她冷漠的對待,夏小雅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手中的牙籤直接刺入了她的胳膊,命令著。
“姐,如果可以,給我一碗毒藥,我馬上喝掉。”猛然睜開眼睛,夏小念瞪著空洞的眼睛盯著她,那樣子,有些駭人。
夏小雅不由抖了一下,往後趔趄了一下身體,靠在沙發(fā)上,再也沒有了折磨她的慾望。
“給你毒藥,你想讓我變成殺人犯和你同歸於盡?小念,你想害死爸爸媽***親生女兒,你是不是太歹毒了?”
她壓下心頭的驚駭,往前逼近一步,冷厲的注視著只剩下半條命的妹妹,質(zhì)問著。
“我……沒有。”
無聲的說出這三個字,夏小念無力的閉上眼睛!是,她一心求死,何必帶上姐姐的性命!爸媽驟然失去一雙女兒,會承受不了的!
看她恢復(fù)正常,夏小雅的氣焰再次升起來,她俯身對準她胸前睡一下的高聳,一把抓住。尖利的指甲毫不留情的掐了下去,低低要挾著,“要死,也不要似在我面前,更不許死在這裡!滾得遠遠的,再死不遲!”
說完,她狠狠的再加了一把力,鬆開手,下樓了!
想死,她就成全了!
……
林氏集團,門前臺階下熙熙攘攘,幾個白色的擔架上露出斑斑血跡來,幾名家屬哭哭啼啼的訴說著,叫囂著,想要衝進公司去。
嗅覺靈敏的記者已經(jīng)趕了過來,攝像機對準了擔架啪啪啪的拍攝著。詢問著憤怒無處發(fā)泄的家屬。
公司幾名保安竭盡全力攔截著,不讓任何人進入公司大廳,無奈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包括公司員工,站在一旁看著熱鬧。幾名膽大的過來想要幫忙攔截一下,被激憤的家屬一拳打過來,所有想要伸手幫忙的員工退到了一側(cè)。
“總裁來了,經(jīng)理也來了。”
不知誰叫了一聲,熙攘的人羣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無聲停靠在一側(cè)的車上。
車門打開,林天航率先走了出來,目光掃過眼前的形勢,皺緊了眉頭。已經(jīng)有記者捷足先登了,依照現(xiàn)在新聞消息的曝光速度,恐怕眼前的這些圖片已經(jīng)上傳到網(wǎng)站了。
怎麼處理?
找一個旗下建築公司當替罪羊頂一下?棄卒保帥不是兵家常道嗎?既然要保帥,那麼他這個總裁是要躲一躲的!
想到這兒,他徑直穿過人羣踏上了臺階,渾然不問周圍的事情。
“林總,這幾個是傷者家屬,他們要求賠償,賠償?shù)臄?shù)目很大!還有幾名傷者渾然不談價錢,只要求討回公道!您看……”
身後,有人直接繞過他,向林昊天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