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天淡淡的掃了一眼已經(jīng)踏上臺階,站在玻璃門前的林天航,目光最終落在那些擔(dān)架上。
“帶傷者去醫(yī)院,進(jìn)行急救。遇難者家屬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林氏會滿足他們的一切條件。”面對鏡頭,他處變不驚,從容應(yīng)對。
“我們不去,我們要討個說法!現(xiàn)在很多企業(yè)出了事情,把傷者推給醫(yī)院,然後就不聞不問了。再說了,事情既然出來了,你們應(yīng)該給我們個交代,好好的樓盤爲(wèi)什麼要坍塌!原因是什麼?現(xiàn)在我們懷疑,林氏集團(tuán)所有的樓盤都不可靠,誰還敢住啊!”
一個貌似被推舉出來的家屬代表罵罵咧咧的說著。
一名記者忙不迭的把手中的話筒對準(zhǔn)了林昊天,“林總,事故原因?qū)秱邅碚f很重要,聽說司法機(jī)關(guān)已經(jīng)介入調(diào)查,就在公司內(nèi)部等著,您怎麼看?”
冷冷的瞟了那名記者一眼,他淡然開口,“現(xiàn)在是原因重要還是給傷者治傷,安慰逝者重要?不管事故原因是什麼,既然是林家的產(chǎn)業(yè),林氏集團(tuán)就會負(fù)責(zé)到底!”
話,擲地有聲,不容置疑!帶著巨大的安定力量落在喧譁的人羣中。所有人都靜寂下來,靜靜的注視著林昊天,此時他站在那兒,彷彿從天而降的神,帶著拯救一切的力量。
“我們就信你一次,快,送醫(yī)院。”
擔(dān)架擡上了早已停靠在一旁的救護(hù)車上。家屬們紛紛跟隨著離開,林昊天看向那些記者,“事情原因未查出來之前,我希望這個消息是封閉的。”
手中的攝像機(jī)軟了下來,幾名記者趕緊陪笑,“那當(dāng)然,當(dāng)然。”
面前的林昊天,身上帶著巨大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讓人擔(dān)憂自己的生命,不敢不從。他們都是吃新聞這碗飯的,可如果命都沒了,還談什麼新聞啊?
看著逐漸散去的記者,他轉(zhuǎn)身向著自己的車走去,吩咐助理:“讓法律顧問團(tuán)和司法機(jī)關(guān)交涉,你跟我去現(xiàn)場。”
林天航站在玻璃門前,看著轉(zhuǎn)眼間亂哄哄的場面不見了,釋然的同時,臉上浮出一抹複雜。
這個公司裡,林昊天更像是主宰。
夏小雅穿著黑色的襯衣在空蕩蕩的別墅裡,一晃就是三天了,如意算盤子一顆顆剝落了,林昊天沒回來!
她準(zhǔn)備的視覺盛宴涼了。
電話打不通,媒體傳不出任何有關(guān)他的消息。想打給林天航問一問,名不正言不順。
她煩躁的從樓上到了樓下,再從樓下上了樓,直衝到牀前,目光瞪著牀上三天來靠她強(qiáng)灌入牛奶保住一條命的夏小念,怒火躥升。
“夏小念,你給我起來!別以爲(wèi)不吃飯就能橫屍,說,是不是你得罪了昊天,他纔不會來的?”
手,抓著夏小念胸前的睡衣,大力搖晃著,歇斯底里的叫著。
手中的人,好似失去生命的娃娃,任憑她搖晃著,沒有一絲反應(yīng)。
“就是你,一定是你,這副觸黴頭的樣子,誰沾上你算是倒黴了!給我起來,起來!”得不到迴應(yīng),她內(nèi)心的怒氣更盛,把夏小念丟到牀上,掐住了纖瘦的脖子。
“你不是想死嗎,想死嗎?好,我現(xiàn)在就成全你,讓你死!”
憤恨從她的怒目中投射出來,迸發(fā)出兇光。
“咳咳,咳咳……”窒息感讓夏小念暫時清醒過來,她無助的掙扎著,本能的想要扯開脖子上的手,可只是搖晃了幾下,就無力的垂下。
既然有了死的機(jī)會,她爲(wèi)什麼還要求生?
喉頭的窒息感一波一波的襲擊著她,她再次陷入昏沉中。
“嘭嘭嘭,嘭嘭嘭。”急切的拍門聲驟然響起,驚了癲狂的夏小雅。她喘息著一把丟開夏小念,咬牙切齒的發(fā)狠,“便宜你了。”
會不會是昊天沒帶鑰匙,回來了?
這個別墅裡平時很少有客人造訪,一定是林昊天,一定是他!
她雀躍下樓,撲過去開門。
“昊天,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你不在家這幾天,我有多……”拉開門,洛初晴怒氣衝衝的臉映入眼簾,噎回了她餘下的話。
“你……你們怎麼來了?這兒不歡迎你!”臉上的笑容一分分的收起來,她冷然看向洛初晴身後的夜向南,嗤笑一聲,怪不得,是他帶這個女人來的!
“這兒是你的家嗎?讓開!”
洛初晴上下打量,看到夏小雅穿著春光外泄的男人襯衣,一副勾引人的姿態(tài),氣不打一處來,擡手狠狠的推開擋道的女人,站在了客廳中。
“我承認(rèn)現(xiàn)在不是我的家,可現(xiàn)在我是這兒的女主人!洛初晴,你在你的地盤上狂,這裡還輪不到你撒野。”
被無視的推了一把,原本就對洛初晴憤恨有加的夏小雅,上前想要阻攔。
“小念呢?告訴我小念呢?你是女主人?夏小雅,你什麼時候不要臉到上門服務(wù)了?價錢多少?門口的門衛(wèi)很稀罕你這樣的,要不要我打個電話過去?”
洛初晴伸手指著她,冷言相譏。
和她比罵人?戚,還嫩點(diǎn)兒。
“你……洛初晴,你給我記著,今天你罵了我!我……我會找回來的!”
夏小雅氣得變了臉色,指著已經(jīng)向樓上衝去的女人,說不出話來!她的伶牙俐齒突然脫落了。
“小雅,小雅,你消消氣,晴晴只是想看看小念,您怎麼在這兒的?該不會是在這兒照顧小念吧?真的是姐妹情深啊!我都感動了,這幾天昊天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辛苦你了啊!”
打一巴掌給塊兒糖,夜向南陪著笑臉打哈哈。
“昊天在忙公司的事情?什麼事情?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注意力被吸引住,夏小雅轉(zhuǎn)臉盯著夜向南,那樣子,想把他的腦袋扒開了看看。
“咳咳,公司出了些事情,也許很快就回來了!”夜向南看了一眼樓上,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三天他也不好過,被洛初晴軟硬兼施,強(qiáng)行逼供,非要見到夏小念。他連續(xù)打林昊天的電話,打不通,一打聽才知道林氏集團(tuán)出了事情,於是就自作主張到了這裡。
他很清楚,這棟別墅,主人不歡迎外人進(jìn)入。
所以此刻,他很心虛。
“小念,小念,你醒醒,醒醒,我來看你了,你怎麼瘦成這樣了?”看到陷在牀上了無生息的好友,洛初晴撲過去,輕輕搖晃著她的肩膀,焦急的呼喚著。
意識在遙遠(yuǎn)的沙漠中穿行,聽到洛初晴熟悉的喊聲,夏小念模糊的意識逐漸清晰起來,她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看到焦急得掉下眼淚的好友,扯了扯脣,“晴晴,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傻瓜,你都成這樣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你的脖子……脖子怎麼了?”夏小念白皙的脖子上,印著一道青紫的淤痕,被指甲掐傷的地方帶著斑斑血跡,很明顯,是新傷。
“沒事兒,晴晴,看到你我就放心了!真的放心了。”心裡一酸,她擡了擡胳膊,費(fèi)力的握住洛初晴的手,覺得眼睛一陣酸澀,卻流不出眼淚。
她最牽掛的除了夏爸爸夏媽媽,就是眼前的好友了,終於見到一個,即使就此離開人世,她也安心了。
“夏小雅那毒婦對你做了什麼?”按住她的手,洛初晴霍然起身,目光中迸發(fā)出憤怒,“你等著。”
她轉(zhuǎn)身衝出臥室,旋風(fēng)一般到了樓下,揚(yáng)手,“啪”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夏小雅絕美的臉上。
шшш●TTKдN●℃o
“洛初晴,你這個瘋子,你爲(wèi)什麼打我?”
耳朵嗡鳴,夏小雅被打得踉蹌了一下,腦袋嗡嗡作響,回頭扯著嗓門怒吼著。
“不爲(wèi)什麼?我想打,看著你欠揍,我手癢想打人!”洛初晴拍了拍被震動得麻木的手掌,說話間,掌化作了拳頭,很男性的一拳揮出去,不偏不倚,砸在了女人憤怒的臉上。
眼角,頓時一片烏青。
“賤人,打我,好!”顧不得去照顧臉上疼痛難忍的傷痕,夏小雅嗷嗷叫著撲向洛初晴,太氣人了,真是太氣人了!無緣無故就要打人,還打她!
她是林家大少奶奶,是夏家大小姐,竟然被人這麼暴打,還是第一次!她撕毀了一貫維持的溫文爾雅的形象,抓住了洛初晴的頭髮。
夜向南流戀在酒吧間,手指猶如彈奏著鋼琴掠過一瓶瓶紅酒,剛剛拿起一瓶八五年的陳釀,身後嚎叫的聲音打斷了他。轉(zhuǎn)身,看到兩個女人糾纏在了一起。
“洛初晴,你是誰?看著小念是夏家的二小姐,想要攀龍附鳳狗腿子一樣跟著她,還敢打我,你打我!打我一下,我讓你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夏小雅扯著洛初晴的頭髮,一隻手抓著她的衣服,身體往前推著,想要把她推到牆上,撞擊她的腦袋。
“夏小雅,你這隻蠍子,別以爲(wèi)小念怕你,不敢得罪你,我就不敢打你!我打你怎麼了?我不僅打你,我還要把你的假鼻子給打掉,把你胸前的硅膠給踢出來,還有你的皮膚,漂白了吧?”
洛初晴掐著她的脖子,想起夏小念脖子上的青痕,手上的力量狠了一分。
被洛初晴說中秘密,夏小雅要抓狂了,她跳著腳鬆開了洛初晴的頭髮,尖利的指甲掐上了脖子下的手。
從十五歲起,她大大小小做了不知道多少整容手術(shù),才整出這樣一副十全十美的美人貌來,可她對外一直宣稱她是天生麗質(zhì)!
這個秘密只有家裡人知道,洛初晴怎麼知道的?一定是夏小念說的!該死的!竟然在背後捅她一刀,她就知道夏小念絕不是表面的膽小怕事。
頭上失去控制,洛初晴突然出腳,絆了夏小雅一下,只聽“嘭嗵”一聲,二人齊齊摔倒在地,夏小雅在下,洛初晴坐在了她身上。
騎虎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