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慧眼底的意味莫名。
“上一次你也說很快。”祁嶸瑾提醒。
周慧看到祁大少那懷疑的眼神,頓時大感冤枉。
她一直都對蔣家很沒有好感,一點也沒想過讓阿瑾換個目標拯救蔣家,怎麼阿瑾總是懷疑她在保護蔣家?
“我討厭蔣家。”周慧說著,將祁嶸瑾的右手放在雙手之間,感覺到雙手交握的親密,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又湊到祁嶸瑾嘴邊親了親,“蔣家翅膀長硬想單飛可以理解,但反過來謀算吞掉周家就是忘恩負義。不除掉蔣氏,周家永遠都別想安寧。”
祁嶸瑾心情終於好了些兒,懶洋洋的用另一隻手摟著周慧,任由她握著他的手玩,幾不可見的點點頭問:“具體時間?”
“半年之內。’周慧思忖了下終於過給出一個準確的數字,”或者更短。“
因爲蔣二不是能沉得住氣的人,這位蔣氏準繼承人身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急功近利。當然蔣家主的忍耐和僞裝是非常讓人佩服的,但他沒有辦法阻止蔣泗領著蔣氏集團自尋滅亡。要怪就怪蔣家主有眼無珠,沒有選好繼承人。
“好。”祁嶸瑾點頭接受這個時間。
“如果蔣氏的繼承人是蔣漳,事情也許就不一樣了。”周慧忽然有感而發。
祁嶸瑾卻淡淡的看他:“你覺得蔣漳比蔣二強?”
“當然。”周慧詳細調查過蔣家的資料,包括各種隱秘的信息,還從青龍幫調過檔案,也從祁嶸瑾身邊看過蔣家的詳細情況。所以她知道,蔣漳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
“他現在有手段會隱藏,是因爲以前敗給蔣泗。”祁嶸瑾卻看不上蔣漳,只認爲現在的懂事只是因爲失敗的磨礪,“沒有蔣泗始終不停的打壓,他成長不到目前的水平,蔣泗是蔣漳的磨刀石。”
周慧默了下,沒想到祁嶸瑾會這樣評價。
轉念想到自己,又覺得可以理解。
她當初要是不離開周家獨自浪跡在外,遭遇說不清的失敗和挫折,又經歷張彥、許小溪和王小藝等人的心理變化,恐怕也成長不到現在的水平。
“失敗是成功之母,前人誠不欺我。”她忍不住喃喃道。
靠在祁嶸瑾身上,一時陷入失神。
祁嶸瑾微微挑眉,略帶讚賞的看了周慧一眼,將人密密實實的攬進懷裡沒有說話。
“可是阿瑾……”周慧卻又突兀開口,“我和蔣漳,甚至包括蕭明鋒,都是經歷過失敗和磨礪之後纔會進步的,爲什麼偏偏你是天縱奇才?”她酸溜溜的側頭瞅了祁嶸瑾一眼,越想越酸,忍不住擡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還覺得不解氣,又掐了兩把才鬆手。
祁嶸瑾久久沒有說話。
在周慧視線看不到的地方,祁嶸瑾的眼神陡然變得幽深,充滿神秘的詭秘和難測,擡眼間又似乎看到了莫名遙遠的地方,整個人眼底也透出幾分冷寂。直到周慧的手撫摸上他的鎖骨,纔回過神,眼神也變得柔和。
“我失敗過。”他說,頓了頓又補充,“很多次。”
周慧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
祁嶸瑾那些生意上的失敗算什麼?他還有八成的成功率呢!要是別人的人生路程那麼順利,她非得酸死不可,不想認識不說,還會化身檸檬精討厭這個人。可是這個人換成了祁嶸瑾,她卻覺得情理之中。
長那麼好看,怎麼能經歷那些風雨和狼狽呢?
阿瑾的人生就應該處處鮮花和榮耀。
“你現在這樣很好。”周慧說的由衷而發又真誠。
“失敗的我就不好?”祁嶸瑾故意挑刺。
周慧忍不住抿了抿脣,總覺得祁嶸瑾這個話題有些不對勁,還危險,就含笑斜睨阿瑾一眼:“不,失敗的你更好。”她說的很直接,卻又理直氣壯,“失敗了被祁家放棄,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養你。以後,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果周家還有另外的繼承人,或者祁嶸瑾不是那麼優秀,他們的關係也不會到現在都無法公開。
當然了,周慧要是還有兄弟,她只是一個類似於周唸的名媛,那和祁大少的距離會更遠。
還是自己當家做主的自由度最高。
這麼一想,周慧滿腔的遐想一掃而空,眼神清醒的低頭看了下時間,轉頭親了親阿瑾的脣,“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祁嶸瑾看著她乾脆的舉止,無端堵心,也跟著站起身,頓了頓才道。
到演奏廳停車場,周慧解開安全帶。
“阿慧。”祁嶸瑾忽然開口。
周慧下意識的轉過頭,被祁嶸瑾伸手摟住脖子,吻了過來。
周慧撫著脣,嘴角露出不自知的笑。
直到回包廂喝口水,周慧這纔想到:之前每次見面兩個人總免不了說起公開關係的話題,這一次阿瑾竟然提都沒提,這是,妥協了?可能嗎?
無端的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的危險感。
阿瑾準備做什麼?
徐翠還在呼呼大睡。
交響樂的演奏比催眠曲還有效果。
周慧失笑,趁機對著包廂裡的大鏡子慢條斯理的將衣服重新整理一遍,然後蹙眉看著鎖骨上的痕跡,她穿著V領的禮服,根本遮不住。
阿瑾絕對是故意的。
周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想,伸手從包裡取出一條真絲披肩遮住。
她還沒想好什麼時候公開,所以絕對不能讓徐翠和家裡人發現。
音樂會結束,廳內全場掌聲轟鳴,徐翠陡然驚醒,正對上週慧似笑非笑看過來的目光,不僅臉一紅,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咳咳……這個樂團,水平不行,我都沒心情聽。”
“豎琴公主剛獲得國際大獎,是世界一流的演奏家。”周慧毫不客氣的戳穿。
徐翠噎住,狠狠瞪了周慧一眼:“我不喜歡聽豎琴,不行啊。哼。對了。”她挑起眉頭看著周慧肩頭的披肩,“你帶這個做什麼?”
“外面涼。”周慧淡淡的說,起身將包包提在手裡,“走吧,咱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