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好股權轉讓協議,周慧又詳細詢問了沈璐之前的車禍情況,然後安排保鏢護送沈璐回去。
祁嶸瑾下樓的時候,看到周慧坐在天光下的茶廳裡,皺著眉好像在思考什麼,天光給她堵上一層柔美的光暈,白*皙的皮膚好像凝脂美玉一般發著光。
祁嶸瑾走過去。
“在想什麼?”
周慧看到他,眸底立刻涌出一層笑意,瞳孔裡慢慢都是他的倒影:“阿瑾……”她將沈璐之前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最後帶著困惑的問,“你說,那場小車禍,究竟是偶然還是人爲?”
如果是巧合還好。
如果是人爲,那麼周慧就不得不重新估量王盛的手段和下限,甚至還有……
祁嶸瑾皺著眉思考片刻:“……沒有偶然?!?
周慧嘆了口氣:“我總是把人想的沒那麼惡毒,結果往往會失望?!?
以前她覺得沈璐對王盛曾經那麼友好和善過,王盛怎麼也不會要沈璐的性命,結果卻發現,自己低估了王盛的狠心和無情。
“好好調查?!逼顜V瑾平靜的說。
周慧明白祁嶸瑾的意思,如果調查車禍是人爲,那麼就重新評估王盛這個人。
對手如果是個不嗇與使用違法手段的話,那麼……
周慧抿了抿脣:“我還是覺得目前的王盛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人爲,那麼說明王盛還有盟友。”
而且還是一個手段極爲狠辣的盟友。
不會是徐安妮,那麼是誰?
周慧和祁嶸瑾對視一眼,都帶著慎重。
書房
電腦上傳來消息提示音,周慧點開,發現是監控視頻。
周慧想也不想直接點開播放。
她實在好奇,讓阿瑾之前那麼生氣,究竟是因爲什麼?
徐安妮的挑撥就那麼有用?
播放之後卻意外的睜大眼睛。
最初遇到阿瑾的,竟然是陸耀。
哪怕是清晰度不夠的監控視頻,都能感覺到陸大公子那身冰冷中帶著陰鬱的氣息,難怪二代的圈子裡對他都是忌諱莫深,那身氣息的確有些駭人。
陸大公子遠遠站在祁嶸瑾對面,越有兩米的距離,好像在打招呼。
然後兩個人就分別離開。
跟在陸耀身後的一個跟班卻停了下來,來到祁嶸瑾的面前,嘴脣一直不停的動,好像在說什麼,監控視頻沒有聲音,周慧粗淺的懂一點脣語,隱隱能分辨出“喪家之犬”“乖乖讓位”“被攆出去”之類的,視頻中祁嶸瑾的臉色越來越沉,到最後直接將酒杯倒到對方頭上。
那人一抹頭髮,留下一句狠話之類的,氣沖沖走了。
周慧卻悵然,心疼的無以復加。
原來還發生的這樣的事情!
看視頻可以看出來,在這樣的紛爭中,阿瑾並沒有吃虧。
可是有些事情不能這麼論。
如果和阿瑾對峙的是陸耀,倒還好說。
可是那個不知名的路人能鬧到阿瑾的面前,就是他地位的下降。
以前還頂著祁家繼承人名頭的時候,哪有人敢到他面前大放厥詞?
周慧咬住嘴脣,眸底涌出心痛和難過。
雖然她一直都很清楚,阿瑾在祁莫期出現之後,在圈子裡的地位大降;崢嶸集團雖然小有規模,可是比起祁氏來卻遠遠不如;以前那些被他踩在腳下的現在都能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地位上隱隱還高了一籌,所以那些小心就紛紛冒出來,通過羞辱他來尋找優越感。
可是真正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周慧才明白自己心裡有多難過。
阿瑾他不該這樣的。
阿瑾應該像他的氣質那樣高冷自在的做想做的事情。
那些小人,憑什麼羞辱阿瑾?
周慧攥緊拳頭。
她拿起電話,就想聯繫屬下處理了那個人。
頓了頓,卻又停住。
如果……
如果她出面的話,不就正好說明了阿瑾依靠她嗎?到時候那些人說話估計會更難聽吧!
可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周慧也忍不了。
想了想,還是聯繫了趙邶,將錄屏發過去:“給我找出這個人,還有他的資料?!敝领断乱徊?,等拿到資料再說吧。
周慧在心裡告訴自己,繼續往下看。
徐安妮搖曳生姿的出現在視頻中。
周慧打量著徐安妮。
不愧是夜城名媛,一舉一動都帶著優雅和從容,哪怕是模糊的視頻,都自帶名媛氣場。
徐安妮笑盈盈的走到祁嶸瑾的面前,先是遞了杯酒,被拒絕之後也不難堪,反而自如的把高腳杯端在自己手裡慢慢搖晃,窈窕的身姿在服裝的烘托下充滿了吸引力。
她一反往日的端莊和溫柔,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打量祁嶸瑾,然後嬌豔的紅脣一動一動的,吐出言語。
哪怕沒有聲音,周慧也敢肯定絕對是誅心之言。
徐安妮,心肝全是黑的。
周慧閉了閉眼,掩住了眼底的難過。
廳內
祁嶸瑾正坐在窗前看書,優美的剪影勾勒出無與倫比的美。
周慧卻覺得祁嶸瑾比以前多了幾分親近感,缺少了幾分氣勢。
她心裡一痛,直接從後面抱住阿瑾,這個摯愛的男人,怎麼能遭遇這樣的事情。
祁嶸瑾扭頭看周慧,眼波泛出漣漪和波瀾:“阿慧?!?
“對不起?!敝芑勖摽诙觥?
祁嶸瑾一怔,眼睛瞇起來。
“你做了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我,你還是祁家的繼承人?!敝芑勖蚓o脣,替祁嶸瑾抱屈。
雖然她也很喜歡現在溫和許多親近感十足的阿瑾,可是周慧也明白,以前那個氣場十足的阿瑾纔是狀態最好的阿瑾,和她在一起後委屈了阿瑾。
祁嶸瑾明白了,眸底泛出笑意。
“不會?!碑惓?隙?。
在有親兒子並且親子才華橫溢的情況下,有那個願意養子繼承家業?
周慧正視著祁嶸瑾:“你是祁董的養子,擁有同等的繼承權。”所以阿瑾並不是沒有一爭之力,只是因爲她的存在,阿瑾全面退出,導致現在的局面,以前不入眼的小人都能在他面前蹦躂。
“父親不會讓我繼承的?!逼顜V瑾說的很篤定,“別多想?!?
恐怕祁董早就防備著他奪*權,甚至都不讓他進入祁氏工作。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