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天 同住關係
卓彥非從身後抱住鍾愛唯,聞著她的髮香,深深呼吸。
“癢……別鬧了!”鍾愛唯側側頭,耳邊熟悉的氣息撩撥得自己又心緒不寧,定定心神,纔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彥非,我有事情和你說?!?
聽完對方講完要上新欄目的事,卓彥非挑挑眉笑道:“這很好啊……說明我老婆有本事,有人喜歡看。”
“好什麼,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人家看上的不是我,而是你!”
“那也好啊,說明人家已把我們當成一家人。”
見到對方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鍾愛唯負氣地拍拍他:“卓先生,跟你說正經事呢,能不能嚴肅點。”
真要命,就是這樣,他看上去也是那麼優雅動人。
“我有哪點不正經嗎?”兩人面對面坐在牀沿,卓彥非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溫雅的眸子黑得發亮:“還是親愛的想暗示點我什麼,嗯?”
“討厭!你再這樣我就趕你出去了!”鍾愛唯瞪起眼,使出殺手鐗。
感覺逗得她差不多了,卓彥非才斂起脣邊的調戲,他特別喜歡看她這種又羞又急的小模樣,可愛極了。
“要相信自己,嗯?”習慣性地揉揉她,他認真地說道:“我問你,如果沒有我,人家給你這個機會,你會怎麼樣?”
“那我當然會很開心地接受??!”
“是啊,既然喜歡,爲什麼不接受呢?如果你在乎的是人家會怎麼說你,那就努力做出成績,證明給那些人看,你是真正有實力的,而不是憑藉我的關係!”
聞言,鍾愛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不到糾結了一整天的心事,被他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卸下了。
“我懂了!”
“真的懂了?”某男嘴角挑起醉人的笑:“有決定了?”
“嗯!”
“那要怎麼謝我呢?”
“嗯?”她擡起眼。
卓彥非望著她,脣角的笑似乎發著光,帶著淡淡的吸引。
深秋的房間突然變得悶熱。
鍾愛唯不自然地抿抿脣,對方這副模樣分明就是一種無聲的誘惑。
這些天來,經受了他有意無意的吻候,她似乎也習慣了這種親密溫存的溝通方式,雖然還是有些難爲情,卻早已沒有以前的抗拒。
死就死吧,豁出去了!
就這樣僵持了片刻,她飛快地撲身過去,雙手拽住對方的胳膊,也不管蹭到了哪裡,嘴脣毫無章法地吻上去,青澀熱情的表現瞬間撩起對方極大的迴應。
卓彥非一個反手卸下她的束縛,托起她的後腦勺,熟練地找到她燥動的紅脣,靈活的舌尖啓開脣瓣,吮著她的芳香,糾纏著,氧氣殆盡的同時,房間漸漸溢出細細碎碎地吟呻,鍾愛唯感覺身體又軟又熱,不知不覺地向後靠去,就這樣兩人都倒在牀頭,卓彥非留戀的脣吻蜿蜒向下,遊過她的耳珠,在她的頸項上輾轉停留……
“呯!”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響。
鍾愛唯一個激靈,一把將身上的卓彥非推開,猛地從牀頭坐起來,臉色紅得可以滴出血來,連脖子都是粉紅的。
“你今晚就睡這裡,我去和思思睡!”
飛快地丟下一句,她跳下牀,拉開房門小跑出去。
“哎,小……”
卓彥非撐著牀板,胸脯也起伏得厲害,一句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不見影了,摸了摸依舊殘留著她溫度的嘴脣,他淡淡地勾動嘴角,挑起一個無奈的弧度。
折磨人的小傢伙,這才第一晚呢!
——《名門小妻》花捲兒——
門外,靜悄悄。
鍾愛唯也摸著發燙的臉頰,愣了幾秒,扭頭衝進盥洗室。
扭開水龍頭,她捧起水花用力往臉上拍了拍,清涼的感覺撲面而來,燥熱的情緒才慢慢被澆熄。
“咳咳……”
聽到身後重重的咳嗽聲,她扭過頭,看到卓彥非立在門邊。
“你怎麼進來了?”
“門沒關!”
後者無辜地眨眨眼。
“那也應該先敲門!”她不滿地瞪眼:“幹嘛跟著我?”
“我來沖涼!”對方又舉舉手中的睡袍。
鍾愛唯怔了幾秒,趕緊從手邊的毛巾架上取下自己的毛巾,匆忙擦著臉上的水珠:“等等!”
對方嗯了一聲,嘴角挑起淡淡的笑,饒有趣味地瞧著她。
鍾愛唯擦拭的動作不由得停下來,衝著他板起小臉說道:“卓先生,既然我們現在不得不同居,爲了更和睦的相處,我覺得有必要約法三章!”
“嗯哼?”對方上前一步,有意無意地舔舔脣。
鍾愛唯下意識嚥了下口水,避開他灼灼的眼神,說道:“嚴肅點!這是要注意的第一條,因爲這裡是女生宿舍,所以卓先生你必須注意你的言行舉止,要沉穩莊重……”
“這種程度可以嗎?”對方迅速俯下頭,在她臉上蜻蜓點水地剝啄一下,然後抱胸直立,雲淡風輕的瞅著她,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
鍾愛唯氣結地瞪著他:“你!這種偷襲的行爲,下不爲例……而且,絕對不能當著第三者的面前出現!”
卓彥非點點頭,手指探上自己的領口的襯衫,直接解開第二顆鈕釦,問道:“還有嗎?沒有的話,我想洗澡了!”
很快的,胸前的鈕釦被他解下三顆,一大片密實健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鍾愛唯愣住了。
沒想到他雍容優雅的外表下,竟會有如此陽剛的身材,沒有健美先生那麼驚悚誇張,卻勻稱精健,養眼到極致。
“親愛的,你想看的話可以留下來,我不介意被你參觀!”
卓彥非好笑地瞧著她,指尖靈活的扯動,襯衫瞬間被他脫下來甩到一邊,光著上半身,完美流暢的身體線條,無聲地訴說著吸引。
倏地一下,鍾愛唯剛剛洗浴過的小臉重新變得紅粉緋緋。
“還有一條……不能出現任何海濱浴場的裝束,必須要達到進商場的標準!”她恨恨地擲下這句話,甩上浴室門,落荒而逃。
身後傳來壓抑的爆笑。
鍾愛唯站在門前重重跺腳。
該死的卓彥非……這才第一晚呢!
——《名門小妻》花捲兒——
和齊思瑤擠在一起,鍾愛唯似乎一晚上都沒睡好,早晨睜開眼七點剛過,突然就想起隔壁房間的某男,剎那間清醒過來,她倏地一下從牀頭坐起來。
“幾點了?”齊思瑤轉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問。
“嗯……還早,你還可以瞇一小會。”她安撫地拍拍她,翻身下牀。
客廳很安靜,一縷薄曦輕輕地穿堂而過,她以爲卓彥非還沒起牀,匆匆去盥洗間,洗漱完畢,對著鏡子梳頭的時候,看到鏡中的自己,突然愣住了。
又對著鏡子湊近些,她恨恨地咬起牙,看著脖子上那片深深的吻痕,欲哭無淚。
位置這麼明顯,怎麼樣也是遮擋不住的。
哼了一聲,她氣鼓鼓放下梳子,走到自己的臥室,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
“喂……”
一聲埋怨還沒說完,她就噎住了,因爲房間靜悄悄地,牀鋪都已經整理好,被子疊得有棱有角,齊整地象切出來地。
裡面空無一人。
她奇怪地定在門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客廳的大門處傳來細微的開鎖聲,接著,卓彥非昂藏優雅的身軀推門進來。
“你去哪了?”她扭頭問。
卓彥非看著她手扶門把的姿式,嘴角挑著一如尋常的淺笑,問道:“怎麼?找我嗎?”
“不是!”她立刻縮回手,背到身後說道:“我只是想進去拿點東西……”
卓彥非點點頭,一身運動服裝束的他看上去陽光帥氣,他邊向廚房走去邊問:“洗了沒?幫你帶了早點!”
聞言,鍾愛唯目瞪口呆地跟過去:“彥非,你一大早起來,不會是專程去爲了幫我們買早點吧?”
“想什麼呢?”卓彥非笑了笑:“我只是晨煉的時候順路幫你們帶的,快幫我拿幾個盤子出來盛。”
“哦!”鍾愛唯趕緊從櫥櫃裡拿出幾個碗碟遞過去,幫著他把買來的早點裝盤放在餐桌上,想起前幾日在軍區大院的時候,他也是早早地就出去晨煉了。
怪不得他能保持那麼好的身材!
這個習慣,似乎還不錯。
突然想起什麼,她紅著臉指著自己脖子怒喝:“姓卓的,看你昨晚做的好事!”
卓彥非莫名所以地瞅了她幾眼,眼底蘊上一抹玩味的笑意,看著她說:“親愛的,你今天真漂亮!”
“我不是說這個!”鍾愛唯上前一步,讓他更加仔細地認清自己的惡行,低喝:“你要我今天怎麼見人?”
卓彥非這才恍然大悟大悟似地眨眨眼,俯身打量著說:“這樣啊……怎麼辦?要不我在旁邊也種上幾個,這樣就不會很明顯了。”
“離我遠點!”
鍾愛唯無語地推開他,眼神一轉,看到齊思瑤從臥室出來,睡眼惺鬆地向兩人的方向走來。
“思思起牀了,記得昨晚的約法三章!”她不放心地警告了一句。
“遵命,首長!”後者挺直腰桿,優雅地向她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討厭!”
鍾愛唯輕啐一聲,可是覺得此刻的卓某,特別的帥氣,特別的……誘人。
——《名門小妻》花捲兒——
醫院裡。
肖美優獨自躺在病牀上,眼光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一個人影從門外走進來,笑著叫了她一聲。
“程總監!”沒想到他會親自來探望,肖美優有些意外地欠了欠身體。
“躺著別動!”程潛趕緊攔住她說:“我是順路來看看,一會就走。”
“謝謝總監!”想到自己是因爲流產住進醫院,一向豪放的肖美優也有幾分不淡定,當然,最讓她鬱悶的是,自己連何時懷上孩子,孩子他爹是誰都有些迷惑。
程潛坐到牀邊,隨意說了一些安慰的話,然後引入正題。
“小肖,你這也屬於坐月子,我看你就多休養一段時間吧。”
“程總,我沒事的,過幾天就去上班?!?
“不急!”程總監又停頓了片刻才重新說道:“小肖,本來你現在這種狀況,我也不想告訴你這些事,但想想遲早也得讓你知道?!?
“出什麼事了?”肖美優奇怪地問,在牀頭半撐起身體。
“是這樣的,這幾天我們接到羣衆舉報,投訴你在接廣告的過程中,接受了對方的回扣,還爲了收受利益,故意向競爭方泄漏對手的投標意向書……”程總監委婉地說著。
肖美優驀得睜大眼,抓緊身上的被子坐直身體:“我沒有!”
“小肖,別激動!”程潛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當然,我們也不會聽信一面之辭,會去調查的,不過,聽說你未婚夫也是做廣告生意的,前段時間本來要破產了,卻突然起死回生……”
“他不是我夫婚夫,我們早就分手了!”
聽出他的言下之意,肖美優下意識地否認,一擡眼,卻正好看到丁浩宇站在病房門口,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但是繃著臉,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程潛也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他,扭過頭笑了笑說:“你就是小肖的未婚夫吧,我是她的同事,過來看看她。”
丁浩宇嗯了一聲走進來,徑直將手中的餐盒放到牀邊的桌上說:“飯買來了,你起來吃點吧?!?
“那我就不打擾了!”見狀程潛站起來,若有深意地看著肖美優說:“小肖,安心把身體養好,工作的事,你就暫時不用操心了?!?
轉頭對丁浩宇點點頭,他客氣著走出去。
“我扶你起來!”丁浩宇依舊面無表情地轉到牀邊。
“浩宇!”肖美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問道:“你都聽見了是吧?我剛纔的話不是真心的,我擔心總監誤會才……”
“趁熱吃吧,你現在不適合吃冷東西,我再去打點熱水?!?
丁浩宇冷冷截住她,對她瞭解越多,就越感覺陌生,她剛纔下意識的反應,並不僅是在保護自己,也是出於一種本能,這讓他突發奇想:如果是鍾愛唯遇到同樣的事,會否立刻和他劃清界線呢?
煩悶地皺皺眉,他順勢將對方扶起來坐到牀沿,拎起一角的開水瓶向外走去。
肖美優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心底突然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和空虛。
一瞬間,她似乎失去了很多東西:孩子、愛情、事業、尊嚴……還有以前那滿漲的信心。
垂在牀邊的手緊緊握起,她咬緊牙關,所有的失落轉爲深切的恨意:
鍾愛唯!一定是這個女人在害她。
她決不會就此罷休,就算是死,也一定會拉著那女人陪葬!
——《名門小妻》花捲兒——
白燕的婚禮定在11月9號,本來想在光棍節脫單的,但那天的酒宴爆滿,沒想到這麼單調的數字居然也會吸引到這麼多男女,只好退而求其次。
爲了慶祝脫單,她於婚禮前兩晚,召集了一衆好友,聚焦於某KTV進行狂歡。
提前向某卓備了案,晚上,鍾愛唯攜同齊思瑤匆匆趕到聚會地點。
“燕子,你這幾晚還跑出來,不怕你家子銳有意見?”
包房氣氛奔放而活躍,已有不少人聚在那裡,認識不認識的都有,全部是女性。
“他還不是自己安排了活動,甭管他?!卑籽酀M不在乎地說著。
見人差不多來齊了,她啓開一瓶洋酒,舉杯向滿屋同胞大喝:“姐妹們,爲了紀念我最後的單身之夜,乾杯!”
全體舉杯,雖然出門前某卓曾嚴禁她沾酒,但此情此景,鍾愛唯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幹了一杯。
“親愛的,那天回去我聽子銳說起,才知道卓少是誰……”酒過三旬,白燕坐到她旁邊說:“你知道嗎?他是卓倫地產的總裁呢!”
“這怎麼啦?”鍾愛唯不感興趣地吃著零嘴,對她而言這不是什麼稀奇事。
“怎麼了?”白燕瞥她一眼,有些懊悔地說:“你知不知道,我上次還問他玩不玩股票,沒想到他是上市公司主席!”
“這又怎麼了?”
“怎麼了?這問題可大著呢!”白燕激動地說:“聽說他還高調向你示愛,肉麻兮兮的!這種熱門原始股有錢都買不到,好多女人都惦記著,你可得看牢了?!?
“懂了,不過現在要結婚的是你吧?你不怕人家惦記你鍋裡的?”鍾愛唯善意提醒。
“嘿,我家子銳可不比你家那口子,普通著呢,丟人堆裡也指不定找得出來,不擔心!”白燕呵呵笑了幾聲,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他那晚送你的戒指呢?給咱瞻仰瞻仰!”
“什麼啊,你以爲過清明啊?!辨R愛唯白她一眼,不過還是把藏在掌心的戒指轉出來,手握成拳舉給她看。
“好閃啊!”白燕的眼睛亮晶晶地:“親愛的,你家那位對你可真好,這枚鴿子蛋可不便宜呢,賣出去可以養活不少無產階級吧!”
鍾愛唯尷尬地扯扯嘴角,她也覺得這戒指戴在自己身上似乎過於招搖,所以平時都把它藏在掌心。
不過她卻挺喜歡這枚戒指的設計,還有其中包含的那份真心,戒面周圍是一圈細碎的小鑽,托起中間那顆圓形粉鑽,在璀璨白鑽的映襯下,彷彿盛開浪漫奪目的粉紅花蕊,內壁上從兩人的名字中各選了一個字:“非、愛”,中間用一顆心型穿起來,寓意兩人的愛情非君不愛,每次的觸碰,都讓她心底涌起濃濃的甜蜜。
記得當時她問過卓彥非,這枚戒指是什麼時候訂的,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難不成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開始蓄謀了?可他都笑而不答,恨得她牙癢癢。
白燕羨慕地拍拍她,又說笑一會,和其他好友聊天去了。
“思思,怎麼不一起玩,一個人在這喝悶酒?”重新藏好戒指,看著一旁的齊思瑤,鍾愛唯問道。
“這裡好多都是燕子的同事同學,我幾乎都不認識。”齊思瑤悶悶地說著,拿起手旁的酒瓶,給她斟滿酒:“小唯,我也敬你一杯,祝你和卓少幸福美滿,百年好合!”
“謝謝,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兩人碰了杯,各自將自己的那杯酒飲下。
這時音樂響起,有人拿著話筒問:“《半空中》……這首歌誰點的?”
“我的!”齊思瑤放下酒杯,上前接過話筒,和著那悠揚而略帶憂傷的旋律,輕輕唱著——
我在天空中飄向東又飄向西
帶著某人的回憶
可是落地之後是災難還是好運
我想也不一定
……
鍾愛唯和著曲調,輕輕打著節拍,無意中瞥到齊思瑤忘情演唱的側面,心中一動,最近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沒有怎麼注意,現在想起來,思思比之前沉默得多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留意了一下歌詞,她突然有個猜想,難道思思也戀愛了?
半空之中我很自由
一想起你就眼睛紅
也許最後落點不同
也許會重逢……
齊思瑤唱完最後幾句,在掌聲中笑了笑,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思思,你最近是否有心事?”鍾愛唯開門見山地問道:“是不是戀愛了?”
齊思瑤愣了一下,略帶幾分緊張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啊……爲什麼這麼問?”
“還想騙我!”鍾愛唯一把攬住她,在她耳邊逼問:“他是誰?連我也瞞著!”
“沒有的人,你叫我從何招來!”齊思瑤側頭避開她,俯身端起面前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別喝了!”鍾愛唯不滿地按住她說:“思思,你還想騙我,你這樣子分明就是想借酒澆愁?!?
“我哪有!我只是替白燕開心,多喝幾杯罷了!”齊思瑤拂開她的手掌說道:“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會有事的?!?
“那好,我陪你!”鍾愛唯也端過面前的酒杯,替自己倒了一杯,舉到她面前說:“先乾爲敬!”
不等對方發話,她就一飲而盡,雖是度數不算高的紅酒,不過喝多了,也是會醉的。
白燕轉了一圈回來,見兩人一聲不吭地拼起酒來,有些奇怪地坐到旁邊問道:“怎麼了你們兩個?我結婚,你們這麼大的感觸???”
“是?。】唇忝脗円粋€個找到歸宿,我也替你們高興嘛!”齊思瑤笑著又抿了一口酒。
“好啊,既然大家都這麼高興,今夜不醉無歸!”白燕也豪氣地拎過酒杯,替三人面前的杯中都斟滿,並請服務員又送進來幾瓶。
“放心吧,等會喝倒了,我會找人擡你們回去的!”她嘻嘻笑著,將自己的那杯慢慢喝下。
聞言鍾愛唯怔了怔,突然想到某人難看的臉色,不自覺地按住杯口說:“還是點到即止吧……燕子,明天是你的大日子,可別醉得人事不省?!?
“不要緊,我孤家寡人一個,不怕有人擔心!”齊思瑤端起酒杯,不假思索地一口喝光。
這下連白燕也察覺到她的不妥了,和鍾愛唯交換了一個隱晦的眼色,關心地問道:“思思,是不是有不開心的事?。空f出來,姐妹們幫你分析一下?”
“哪有,我這樣子象不開心的人嗎?”齊思瑤笑著放下酒杯說:“喝多了,去趟洗手間,等我繼續回來喝啊。”
“不對勁,我去看看!”鍾愛唯不放心地跟過去。
“我沒事的,你不用跟來!”齊思瑤似乎真的喝多了,步履蹣跚的,可是推開她想攙扶的手,堅持自己走。
鍾愛唯無奈地跟在一旁,走到洗手間門口,正好看到一個人從裡面出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同時叫起來:“是你?”
鍾愛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方曉茉,笑著問道:“和朋友一起來玩?”
“嗯,男朋友!”方曉茉甜甜地笑著,特意強調了一句,瞥了眼她旁邊的齊思瑤,點點頭說:“你忙你的,以後再聊吧?!?
鍾愛唯也點點頭,扶著醉眼朦朧的齊思瑤走進去。
齊思瑤在流理臺前洗了把臉,又幹嘔了一陣,狀態似乎好了些。
鍾愛唯替她輕輕拍著背,埋怨道:“不能喝還逞強,又沒人逼你……思思,有心事就直接說出來啊,咱姐妹倆還有什麼不能分享呢?”
“你男人也能和我分享嗎?”齊思瑤突然衝她冒出一句。
見鍾愛唯猛然愣住,她也怔了一下,嘿嘿一笑,過來勾住她肩膀笑道:“我開玩笑的,別當真啊!”
“嘿,倒真嚇我一跳!”鍾愛唯也笑笑,她並不傻,突然聯想到許多事,心裡隱隱明白了幾分。
都說酒後吐真言,剛纔,她從齊思瑤眼裡分明讀出了些什麼,那種壓抑的痛苦和認真,使得她的心也一陣陣抽緊。
重新回到包房,齊思瑤似乎輕鬆了很多,搶過麥克風當起麥霸,鍾愛唯卻躲在一旁,拿起桌上的酒,不住地自己嘴裡倒。
“你們這是怎麼了?”白燕不解地坐過來說:“真有這麼捨不得我出嫁???好啦……我不嫁就是了,陪著你們幾個胡鬧!”
“呸,別瞎說,你不嫁的話,你家子銳還不找我拼命啊……喝你這點酒就心疼了?後天我還要喝光你的喜酒呢!”鍾愛唯嗔道,覺得一陣酒氣上涌,忍不住皺起眉乾嘔了幾下。
“哎,別喝了!”白燕奪過酒杯扶住她:“走吧,這次換本宮侍候你去更衣。”
走出包房,鍾愛唯終於體會到剛纔齊思瑤的感覺,頭有點暈,卻感覺意識清醒得厲害,想起剛纔的事,心情沒來由沮喪得很,她半倚在白燕身上說道:“哎,你說人爲什麼要結婚,爲什麼要戀愛呢?那些動物什麼的,不一樣活得很開心很自在嗎?”
“親愛的,你喝多了吧?”感覺到她倚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越來越沉,白燕埋怨道。
“我沒有!”鍾愛唯搖晃著站直:“你看,我自已會走!”
見狀,白燕小聲嘀咕著:“還是給你家禍害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吧。”
正想著把她的手機找出來撥個電話,擡頭卻看見面前的一間包房門被拉開,一個男人急匆匆地從裡面鑽出來,擡起頭,視線和她對在一起。
“卓少?”
白燕吃驚不已,心說世上真有說曹操曹操到的事啊。
“小愛怎麼了?”卓彥非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她身邊的人上,眉頭輕擰著走上前來。
“哎,她一時高興,喝多了!”白燕趕緊把這燙手山芋交出去,說了句:“卓少,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可巧遇上了,那愛愛就交給你了!”見對方點點頭,她趕緊溜回去,唯恐跑慢了被人責怪。
卓彥非身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度,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笨丫頭,不是嚀囑你不準喝酒了嗎?”卓彥非責怪地說道,但眼神裡滿滿都是擔心,見對方搖搖晃晃地在他懷裡蹭著歡,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徑直朝出口走去。
“彥非?是你嗎?奇怪,怎麼連想象都這麼真實……”鍾愛唯雙手勾住他脖子,探頭瞅著他,用力揪著他臉龐,說些莫名其妙的胡話。
身後,緊閉的包房門開了一條縫,似有一道目光從裡面探出來,看不真切,只能感覺到那種寒意,幽幽的,很冷。
將鍾愛唯綁到副駕位上,卓彥非一把拽下胸前的領帶,苦惱地鬆鬆衣領,上一次她醉酒的事還記憶猶新呢,如果同樣來上一回,自問禁不起再次的折騰。
“不要,我不要在這裡!”鍾愛唯不滿地在座椅上扭來扭去:“我還要去喝酒。”
“笨丫頭,想嫁人就直接跟我說嘛,人家結婚,你瞎起什麼哄?。俊?
沒好氣地在從車門的暗格裡撈出一瓶蒸餾水,扭開瓶蓋,探身勾住鍾愛唯的脖子,慢慢地喂到她嘴中,雖然這個解酒的功效不是很理想,但能頂一時是一時了。
迷迷糊糊之中,鍾愛唯還以爲是酒,張開嘴喝了幾口,涼爽的感覺順嚨而下,意識似乎清醒了一些。
瞪著面前那張俊臉,她的毛爪又不安分地湊過去,捧起那張臉左右擰著,直著眼嘟噥:“還真的很象我家彥非呢……”
“可不就是我嘛!”某卓無奈地嘆道,心底被她無意間說出的“我家”兩字弄得癢癢地,薄薄的酒氣撲面而來,暈黃車燈下,她醉眼惺鬆,眼睛半瞇著,嘴脣微微噘起,透著說不出的慵懶媚態,放在臉上的小手也亂摸亂抓,將他的臉越扯越近,似乎想看得更分明些。
卓彥非卻被她這毫無章法的撫弄搞得方寸大亂,喉結蠕動著,呼吸也慢慢沉重起來,終於忍不住那種誘惑,俯身下去,輕輕吮著她。
“嗯……”雙脣相合的那一瞬,鍾愛唯的舌尖立刻伸過來,象是迫不及待想品嚐最甘醇的美酒,微薰的酒香在兩人脣間流轉,卓彥非也似乎沉醉進去,沒人再說話,小小的車廂逸出陣陣曖昧的低吟。
“彥非,你愛我嗎……”心跳加速的喘息中,鍾愛唯略擡起眼,半醉半醒,她有點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現實還是幻境,只想緊緊地握牢他,一絲一毫都不願被其他女人佔據。
顫抖著,卻是堅定又主動地將自己的脣再次送過去,彷彿這樣才能填滿心底的空虛和不安。
卓彥非的眸光暗沉得令人心碎,擰緊眉心,他似乎有些咬牙的看著面前熱情的小人兒,同樣喘息的鼻音聽上去說不出的誘人,“丫頭……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對她,他的確是無法把持。
可他希望兩人能同時擁有並牢記那美妙的一刻,所以努力剋制著,不想在她意識不清的時候要了她,雖然下腹傳來的脹痛幾乎將他撐破!
揣著僅存的一份良知,他咬牙將面前那張小臉捧住,“丫頭,別玩火……”
“彥非,我愛你!”鍾愛唯的毛手無意識地在他胸前亂撓,扯開他的衣襟,他密實精健的肌膚沁著光,她忍不住從他手底掙扎出來,將滾燙的小臉蹭上去,呢喃著:“我不要把你送給別的女人……”
“嗯?”熊熊燃燒的火焰被她這句冷話潑上去,熄了半分,卓彥非莫名所以地摟著她問道:“你說什麼?”
“我不要其他女人也喜歡你,我要你只屬於我一個……”鍾愛唯小臉擠成一團,在他胸前苦惱地扭動:“彥非,你爲什麼要這麼好這麼完美,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能普通一點,平凡一點,甚至壞一些……”
賴在溫暖堅實的懷抱,聞著熟悉的薄荷香,她委屈地發泄出心底的鬱悶。
卓彥非的眉頭慢慢擰緊,漸漸聽明白個大概,也被她囈語弄得哭笑不得,身上的火焰慢慢退卻,抱著她的手臂卻越來越緊,似乎想給予她所有的安全。
“啊,我想到了!”鍾愛唯突然擡頭看著頭,彷彿發現什麼好主意似的瞇著眼,嘴角挑起一抹精靈般調皮的壞笑:“我要給你蓋個章,讓人家一看到就知道你是我的,這樣人家就不會再惦記你了!”
某卓一驚,念頭還沒轉過來,就覺得半露出的前胸一緊,麻麻的,很疼。
“嗞……”
他墨色的深眸暗了暗,忍著痛,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
——《名門小妻》花捲兒——
齊思瑤推開房門,意外地愣住了。
客廳裡亮著柔和的光,映得端坐在沙發上的卓彥非無比的明亮。
他專注地低著頭,膝上擱著臺手提電腦,專注淡定的氣質使得他的周身隱隱有光華暗轉。
“回來了?”聽見動靜對方擡起頭來,顛倒衆生的俊臉波瀾不驚。
齊思瑤突然就感觸起來——這情形,多象一對結婚多年卻感情甚篤的夫婦,每當妻子晚歸,深情的老公就在燈下,一邊工作一邊等著她的歸來。
雖然明知不可能,她脆弱的心靈還是爲這一幕溫情的畫面傷感起來。
“怎麼不進來?”卓彥非淡淡打量她一眼,語氣裡有著明顯的疏離客套:“是我妨礙到你了嗎?”
“哦,當然不是!”
聞言齊思瑤趕緊帶上房門走進來,略顯尷尬地說道:“那個……小唯那個小馬虎,走的時候連包都忘了拿,幸虧我給她帶回來了……她睡了嗎?我進去拿給她。”
說完她趕緊轉身,想退回自己臥室。
“明天再給她吧!”卓彥非語氣仍是淡淡的:“小愛今天喝多了,我讓她在自己的臥室睡下了,今晚我會看著她?!?
齊思瑤一愣,分明感覺到心中的那份難受,勉強笑著說:“那也好,她今天的確是有些過量了,有人看著是好些。”
“齊小姐,你現在忙不忙?”卓彥非將膝上的電腦合上,順手放到一旁,笑著對她說:“有沒有時間和我聊幾句?”
“呀?”齊思瑤驚訝地瞅了他一眼,雖然心底警鐘大作,還是順從地坐到他側邊的沙發上,拘謹地瞧著他。
卓彥非笑了笑說:“齊小姐和小愛是好朋友吧?”
“是啊,我們認識兩年,住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算得上好姐妹吧!”齊思瑤以爲他想套點小唯的情報,趕緊表白道。
卓彥非點點頭,欠身從身前的玻璃桌上端起自己的馬克杯,想要送到嘴邊時卻發現裡面的飲料已經喝光了,皺皺眉,似乎隨口說了句:“來得匆忙,咖啡好象帶少了!”
“卓少,我們這有速溶咖啡,要不我帶幫你再衝一杯?”齊思瑤趕緊獻殷勤。
“不用了!”卓彥非放下杯子,“我這人有個壞習慣,只喜歡用自己的東西,而且認定一種牌子就不會再變。”
“這是好習慣嘛?!饼R思瑤趕緊附合。
“是嗎?”卓彥非的語氣裡帶上幾分深意:“齊小姐也有類似的習慣嗎?你們女生不是都喜歡新鮮漂亮,經常追求那些賞心悅目的東西嗎?”
“呵……其實我這個人也蠻懶的,不喜歡換來換去?!饼R思瑤低頭笑道,因爲心情太激動了,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言下之意,頭腦一暈地說道:“卓少,你不如跟小唯一樣叫我思思吧,反正現在大家住在一起,齊小姐的,聽上去好奇怪!”
“那我就叫你小齊吧!”卓彥非索性把話挑明:“思思是你們之間的暱稱,我是小愛的未婚夫,不想讓她產生什麼誤會。”
聞言齊思瑤的臉色變了變:“是啊,卓少你什麼都爲小唯著想,她可真幸福。”
“你也可以啊!”卓彥非氣意神閒地瞅著她:“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幸福,與其羨慕別人,不如把心思放到經營自己那份上面,這樣與已與人都有好處,你說是嗎?”
齊思瑤抿抿嘴,心想他可能是知道些什麼了,小臉變得蒼白,被暗戀的人當面揭穿心事並遭到拒絕,那份窘迫可想而知,她低下頭,有種手足無措的無力感。
卓彥非也不想爲難她,畢竟她是小愛的好友,不過在感情上他不想拖泥帶水,他一旦明確自己要的是什麼,就會看牢它,不會給其他人任何幻想。
他想了一會說道:“你也應該很瞭解小愛,她是個很重情誼的人,朋友結婚她都可以感動成這樣,我想她也很珍惜你們這份友誼,即使她日後嫁給我,我認爲她也不會疏遠你們這幫好友,畢竟同時擁有友情和愛情,她的人生纔會更美滿,我更不想她爲了我有任何缺憾……我的意思,你懂嗎?”
齊思瑤點點頭,對方的話瞬間粉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不過美夢破滅的同時,也開始深深的反省,曾以爲暗戀是一個人的事,她也從未打算去搶奪什麼,卻不知道這份無望而哀傷的情感同樣會傷害到別人。
那麼,她會努力試著放下。
“卓少,你放心吧,小唯是個好女孩,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朋友,雖然和她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什麼都不能動搖我們的姐妹情誼?!?
“既然如此,那我也把她交給你了,你知道,有時姐妹的話比我這個男人要管用得多,你瞧,臨出門前明明嚀囑她不要貪杯,還是喝成這樣……”
某卓的語調幽怨起來,兩人又說了幾句,本來嚴肅的氣氛慢慢變得緩和。
月影穿過窗紗,夜色寧馨……
——《名門小妻》花捲兒——
翌日清晨。
鍾愛唯一睜開眼,心底驀然浮上幾分異樣,敏感地扭過頭,正好對上一張放大的俊臉,卓彥非嘴角挑著淡淡的笑,半撐起額頭,側臥在牀邊,雙目灼灼地瞅著她。
“呀!”慌叫一聲,她趕緊用薄被矇住自己大嚷,“你怎麼在這兒?”
“親愛的,昨晚的事,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被中鑽進幾聲涼薄的嘆息。
“什麼事?你對我做了什麼?”她探出一雙眼睛,警惕地瞪著外面那人,放在被子裡的手伸手摸摸自己,還好穿戴整齊,心裡暗自吁了一口氣。
卓彥非笑得諱莫如深,突然一個翻身按住她,淡淡的薄荷香吞吐在她氣息間:“你覺得呢……親愛的,你要對我負責啊!”
“重死啦……快起來!”她羞怒地大叫:“你想壓死我??!”
“那換你在上面吧,我不介意被你壓!”卓彥非的話裡透著露骨的顏色,脣角含春地坐起來。
鍾愛唯了喘了口氣,趕緊也坐起身,對方嬉皮笑臉的態度反而讓她認定昨晚無戰事,正打算從他身邊繞過去,卻看到某男雙目含情地瞅著他,一粒粒解著胸前的鈕釦。
“你幹什麼?”她重新拉起薄被遮住自己,背靠牀板大叫:“卓彥非,你再這樣,我可真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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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同居”居然是禁詞,以“同住”代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