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很復雜,很曖昧,對他們來說,最好的選擇,還是慎重對待,李向前不想因為這種事被貼上一個蘿莉控的標簽,為了家宅安寧,必須將正妻的位置留下,所以,必須搞定眼前的老頭,起碼,不能讓他鬧起來。
馬世英一副悠然的表情,似乎非常的不滿,他看著李向前,說道:“可惜事已至此,老夫仔細思量當時的情形,也知道,貴長老確實是無心的,可是小女的名節,已然如此了。”
李向前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此時現在來說,還處在一個很小的范圍內,起碼在帝都,知道此事者,也只有你我,趙小姐和令嬡了,只要我們保持沉默,想必馬老也不會對外亂說的,不是嗎。”
馬世英忽然說道:“這怎么行,小女已然,被先生看到,先生也是朝廷方面,自然也該有些擔當,況且馬某日后,也需要先生在帝都照應啊。”
李向前忽然一想,這就是在開價啊。
故老相傳,其實中國婦女對自身婚姻還是有些話語權的,必然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少俠出來救了女主角之后,那女主在父母面前許愿說,原因以身相許報答少俠。
但是,但是,如果那個少俠長相很抱歉的話,就是,“女兒不嫁,只愿生生世世跟隨父母左右。”
這種話,就是一句話,兩頭堵,怎么說怎么有理,如果不想這事兒外傳,馬世英應該明白,自己這群人是做事的人,不是八卦的八婆,肯定不會隨意外傳,回去后,他的女兒可以隨意嫁人也無事。
但這幾句話就有意思了,馬世英的意思,既然女兒被他看光了,索性嫁給自己,也算是自己在帝都找個幫手啊。
對了,馬世英也有五十五歲了,那么馬蘇兒的年紀,怎么看也不是正妻所生,也就是說,妾生的閨女,這就不太意外,不值錢啊。
感慨了一句,馬世英拿女兒做籌碼,在新朝撈好處的行為,李向前卻也并不反感,畢竟人家這也是光明正大的討價還價。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似乎您對我們的體制還是不太了解,我們內部小事專人處理,大事投票處理,我只是315票之一的票,這就非常的無力了啊。”
馬世英想象一下,確實不小,但是想到眼前男子的態度,說道:“軍事委員會?”
李向前說道:“軍權在手,自然不敢與地方大員交通,不然的話,您還是給我留條活路吧。”
當然了,基本上長老們沒人對所謂的軍權感興趣,起碼在對外伸展影響力之前,長老會統治下的軍隊,只不過是武警水平的設計,安穩好地方就可以。
馬世英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說道:“小女雖然年幼,但性子還很乖巧,而且很有臨機應變的本領,必然可以成為長老的賢內助啊。”
李向前揉了揉鼻子,眼前這人可是鳳陽總督,手里多少也是握有一省兵權的人物,怎么就是把女兒好像什么嫁不出去一樣推銷?
哪怕為了“豎標桿”,哪怕暫時馬世英有什么違法亂紀背后搗亂的行為,這馬世英暫時也是要有一個保護期的,畢竟是千金買馬,生怕外地的諸侯有什么想法,必須保護一下這個家伙。
所以,雖然馬世英也許很不安,但實際上,這老頭安全的很。
“馬老啊,我們是一群講規矩的人,之所以講規矩,就是言出必行,既然說了,會讓您回鳳陽,就會讓您回鳳陽,那么,還有什么想要的嗎。”
馬世英欲言又止,不過還是說了出來:“老夫不得不來啊,貴眾押著我的女兒,而且那飛船也是每日都在天上來回的走著,隨時都可以將我拿下,不得不來的。”
“呵呵,誤會。”李向前心說了,就是要大棒在手,溫言在喉,你們才肯聽話啊。
馬世英說道:“這鳳陽之地,乃至大明太祖的祖宗之地,絕非我一人可以獨占,不知道貴眾,之后會如何處理小老兒呢。”
李向前想了想,說道:“總督是正二品吧。”
馬世英不動聲色的說道:“正是。”
李向前說道:“你當年跑官花的錢,還需要報效給那阮大鋮多少。”
馬世英沉吟了一會,說道:“我與阮……”
李向前說道:“這種前朝的事情,不關我們的事情。”
馬世英松了口氣,說道:“其實阮世兄一直是心有青云之志,這不能說他有什么壞心。”
李向前想了想,說道:“不在于這個,這個世界,應該有一定的規矩,遵守規矩的得獎勵,不守規矩的挨打,這才是正常的世界走向,不然,可就全亂了。”
馬世英低著頭想了想,說道:“是了。”
李向前看氣氛有些不好,說道:“對了,說到哪了,您下一份的工作安排,這個嘛,我的看法,還是要民主一些,嗯。”
馬世英目光閃爍,作為官吏,誰不希望自己可以升一級呢,不過,貴為總督,再往上爬,可就是在中央做事了,而之前,這帝都的一切權力,可是完全在帝都的這些年輕人手里啊。
李向前忽然說道:“您想來帝都做事嗎。”
馬世英看了一下,剛想點頭,卻見這人又說道:“這樣吧,我想我來給您一些安全上的保障,至于其他,您對開疆擴土如何看的,最近,如果你知道的話,前些天我把朝鮮給打下來了。”
馬世英皺著眉頭,說道:“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朝鮮國歷來不是可以好產出的地方。”
李向前發現自己可以和馬世英好好交流,因為他第一件想到的是,好處。
“的確,按照原本的管理方式,朝鮮非常貧瘠,基本上只有一部分人才能享有正常的生活,也就是四等人分級的緣由,不過,有我們在,加上許多東西,維持一個溫飽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如果我還想對日本有些動作的話,一位有些經驗,老成持重的老人,就很需要了。”
打日本,馬世英感覺自己跟不上這些年輕人的思路,說道:“也要日本?”
李向前搖搖頭,說道:“日本的話,未必一定要真的打下去,有些資料,以后有機會給你看,那么,我想想,給您什么樣的安全保障,你覺得可以安安穩穩的回去鳳陽呢。”
馬世英必須走,必須回去鳳陽,這樣才能表達長老會一視同仁,以及保障各地實力派的利益的態度,哪怕這些人都是秋后的螞蚱,遲早是要清算,但是短期內,必須把樣子做好。
馬世英似乎沒有遇見過這么直接的,不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就把問題和皮球踢了回來,他幾十歲的人了,哪里經過這種事情?
“此事……還當從長計議,老夫倒也并非是不信任貴眾,不過,有個保障,對手下人也好交代。”
李向前似乎一副愁容,說道:“中國千年的規矩,都被朱元璋給破壞啦,連拿了丹書鐵劵,也就是免死金牌的人,最后都掛掉了,雖然我沒有動您的心思,但是到底如何做,才能讓您相信我的誠意呢?”
馬世英也是楞在那,的確是,免死金牌又如何,還不是被朱元璋弄死?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命運掌握在其他人手里的感覺,似乎很糟糕啊。
馬世英很不習慣這么直來直去,但也無可奈何說道:“可就是如此,也不好說這無用。”
李向前暗嘆一聲,這大明到了此時,果然已經是積重難返,連尋求互信的工具和信物都沒有,歐羅巴再慘,君主國之間,也已經要簽署威斯特伐利亞合約,最起碼在面子上保證了各自的利益,雖然私底下依然是齷齪不斷,但是起碼表面上裝逼了啊。
“這樣吧,將令嬡許配給太子如何?雖然不會讓他登基,但未來一個榮譽銜的職位還是會給他的,也算是完美的安全保障,如何?”
“這……”馬世英有些暗自糾結,他倒也了解太子朱慈烺未來的命運,不會死,比漢獻帝去做山陽公的命運好一些,但榮譽銜這個稱謂已經說明了他的人生已然是可以望到底,就是生活上吃點俸祿,但是卻要****擔驚受怕,生怕被當做不安定元素的靶子給廢掉。
讓女兒去嫁給這么一個人,除非是腦子進水了,或者是小門小戶,想求個衣食溫飽,不然的話,誰會這么犧牲,馬世英雖然忠于大明,卻也不會做這種傻事,畢竟,占據帝都的,既然不是茹毛飲血的女真人,那萬萬就有的商量。
他總不能說,我看著朱慈烺無權無勢,不想女兒出嫁,事實上,未來朱慈烺的婚姻問題,就值得長老們開個小會犯愁一下的,敢把女兒嫁給朱慈烺的,必然是絕對的大明忠臣啊。
咬咬牙,馬世英忽然說道:“其實小女對將軍很是愛慕,是她本人想著嫁給將軍的。”
“呀,”李向前瞇起眼,說道:“她才多大啊。”
馬世英趕緊說道:“今年入秋就十三了,算算日子,也該安排婚事了。”
“怎么就看得上我了呢。”他不算是混得慘的**絲,不能說沒有女人陪伴,但是在21世紀,能泡到這么小的蘿莉的,要么是同班同學,要么是真正有錢有勢可以無視于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強者,想到自己剛剛在那個陌生女子肚子里放進的,屬于他和趙佳人兩個人遺傳基因的孩子,忽然產生了一些犯罪感。
“將軍神威不凡,確實是內心仰慕,將軍,你看?”
好吧,你話都說道這份上了。
李向前思量一下,這是要被打上蘿莉控的標簽,而且可以為其他人朝小蘿莉們下手找好借口,他們可以說,哦,你看,那個李向前都在這么做,然后,就正大光明的也這么干了起來。
李向前慢慢說道:“改天給你送本衛生學的書籍吧,你看看,太早嫁人,對女人不好,我們是準備把合法結婚的年齡,規定為十八歲的,至于令嬡的傾心,我受寵若驚,不過,小女孩一時間的幻想而已,等她大了,自然就有其他人去幻想了吧。”
馬世英看著神色有些不安,他是真的想講女兒嫁給眼前這人,無論如何,所謂軍事委員會是什么,他是看得清清楚楚,這既是家庭的保障,也是女兒的幸福,至于年齡差距什么的,馬世英是真不在意,他本人五十五了,卻生一個十二歲的女兒,鬼知道有多少小妾,況且眼前男子神情成熟,但面貌說二十歲也有人信,這已經不算大了。
李向前說道:“這里是考場呢,有筆有紙,嗯,就請老先生寫一份婚約吧。”
馬世英驚喜道:“誰的婚約。”
李向前看著這個老狐貍,說道:“我與令嬡的婚約,不過……落款的時間,就定在五年后吧,也就是共和六年,這樣就不算違反婚姻法了,而大家就有一個緩和余地。”
馬世英是個痛快人,知道這就是人家開出的條件,也不必要什么媒妁之言,這個時候哪來什么媒人,也不避諱,寫下什么男女雙方如何的男才女貌,正當年紀,不過,正要往下寫,嫁給誰為正妻的時候,李向前插口道:“我比較正式的官職,就寫天朝中軍委吧,不過,有件事估計您是知道的,我的正妻位置,早就有人了,委屈令嬡只能為妾啊。”
馬世英有心扔下這筆,直接再談談,不過一想也確實如此,知道眼前這位在此時才說這話,就已經是在談條件了。
中軍委這樣的官兒,不在大明職權范圍內,但在中國歷史上看,大體是大司馬,大將軍一職,再加上對方等人,是用什么共和制度,也就是投票做事,更是權勢滔天,這樣的人,是不是有資格娶一個前朝總督的女兒為妾?
到底自己是前朝總督,混過去,也就是如此了。
他的毛筆停頓了數秒后,卻沒有停下,反而是繼續開始寫字了。
只能委屈女兒了,不過,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應該也不算委屈,馬世英暗中安慰自己。
婚書這玩意,要用紅紙毛筆字,正好這殿試的時候,就有要用紅紙的地方,馬世英記憶力很好,將一切寫好,等寫到李向前的年紀的時候,他忽然一愣,在那站了一會,似乎在用手按動手中的一個黑色的東西,還說著什么。
最后嘀咕半天,他才說了一句:“生辰就寫萬歷四十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