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大爲著急,嚴令部隊猛追,經過戰(zhàn)鬥消耗,現(xiàn)在的毛仲身邊,還有騎兵三十一人,在城門邊數米位置,被敵軍打散的明軍也迅速地反擊過來,匯合了毛仲軍,八十餘人,一齊衝出城門。
清軍雖然破圍,在城內的損失非常驚人,至少已經被打掉了一半。殘餘的潰退,成爲明軍追趕的大目標。
毛仲軍邊追邊和敵人戰(zhàn)鬥,不時有清軍靈巧地在馬上返身射擊,箭弩的威力很驚人很準確,造成了明軍相當的傷亡,而明軍絕大多數官兵的馬上射擊技能還相當生疏,不能對敵人造成合適的攻擊能力,只能勉強地追趕。
“就是全部部隊打光了,也不能放棄,一定要將敵人追死!”
追出三裡多,明軍已經損失了十一人,還有七十三人,不過,清軍因爲分散逃竄,部隊漸漸從二百人左右減少到了百十人,一股清軍突然返回作戰(zhàn),試圖阻擋明軍,雖然一陣亂箭造成了四名明軍騎兵的新傷亡,可是,明軍的步槍射擊,在幾分鐘之內,就造成了敵人被削掉了大半,對射的結果,明軍大勝利。清軍不得不再逃。
明軍狂追不捨,再次追出十五六裡的樣子,將敵人咬得死死的。不時有清軍從戰(zhàn)馬上摔下來,因爲他們往南面逃走,地形並不平坦。時時有樹林溝壑擾亂,不得不尋找路途,緩慢了許多。
“殺!殺?。 泵鬈娫俅螌橙苏匙×?,前面的敵人騎兵,看看只有三十餘人,毛仲所部,也不過五十三四人的樣子,分成兩翼,左右包抄過去。將清軍圍困了。
清軍的箭矢已經射盡,或者在焦急地逃跑中丟棄了?,F(xiàn)在,所憑藉的只有手裡的短刀,幾桿長矛。
“殺!”絕望中的清軍,忽然收緊了隊列,向著這一面毛仲的部隊,衝鋒過來,毛仲摸摸身上,居然沒了手榴彈,那邊,幾個明軍很及時地扔出兩個,一個將三名清軍騎兵炸飛,一個將兩匹敵軍的坐騎嚇蒙,轉身就逃,這樣,能夠衝擊過來的,不過二十餘人。
“殺!”明軍十名官兵,也是熱血沸騰,舉刀迎戰(zhàn),毛仲趕緊拿步槍時發(fā)現(xiàn),子彈已經用光了。
“子彈!”
“沒了!”好幾個明軍官兵都發(fā)現(xiàn)了驚人的危機。
毛仲無法,只能縱馬一衝,向著敵人殺去,這樣野蠻地角逐體力,是他不屑一顧的,可是,現(xiàn)在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殘酷的肉搏戰(zhàn)開始了,瘋狂的清軍,顯示出了鐵血軍人嫺熟的馬上搏鬥技能,大喊大叫,矯健地催促戰(zhàn)馬,短刀神出鬼沒,將明軍騎兵,衝得連連後退,明軍騎兵,也被激發(fā)出了野蠻兇殘的本性,在不斷的死傷之中,猙獰出頑強的意志,前赴後繼,抵擋,搏殺,尤其是那些關寧軍士兵,專業(yè)騎兵的素質要比水師出身的毛仲騎兵強得多,是他們頑強抵抗,頂住了清軍的衝擊。
噗,一股鮮血飛濺到了毛仲的臉上,一名明軍騎兵被砍斷了胳膊,而他,也毫不猶豫地進刀,將對面清軍的臉,砍成了西紅柿。
因爲痛苦而倒地的明軍士兵,最後舉刀投擲,戳中了清兵的咽喉。
兩名明軍士兵,舞刀如飛,將一名清軍逼退,其中一個趁機砍到了暈頭轉向的敵軍戰(zhàn)馬,戰(zhàn)馬驚跳,將敵人摔下,踩在腳下,活活踩死。
在混戰(zhàn)之中,毛仲和一名敵軍格鬥,敵軍力大刀沉,招數精妙,搞得毛仲很被動,“哼,死去吧!南蠻!”眼看著刀鋒就到了跟前。
毛仲憤然進刀,左右逢源,左手揮舞著空了的步槍,猛然間掄在敵人的戰(zhàn)馬腦袋上,將其一隻眼球打得暴出一團血腥!戰(zhàn)馬騰空而起,將敵兵搖晃,毛仲趁機戳中敵人的腰間,一直捅進深處。
“哦!”敵軍慘叫,落荒而逃。
毛仲士氣大振,他的速度和靈巧,在對敵作戰(zhàn)中,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先後將四名敵人刺傷,眼看那著敵人慌亂,他飛身跳上一名敵人的馬上,一刀架住敵人的反抗,一手掐進了他的咽喉。然後將血呼呼的手指伸出,將敵人摔下馬。
砰的一聲弦響,毛仲剛奪的戰(zhàn)馬中箭,將之顛簸下來,也壓住了他的一條腿,眼看著面前兩名清兵縱馬而來,形勢非常危急,他將右腿一收,狠狠的踹在馬背上,硬是將沉重的戰(zhàn)馬踹過,拔出了左腿。
戰(zhàn)馬的腿,將一個敵人絆倒,毛仲順勢一刀,將之腦袋抹掉。
數量決定了戰(zhàn)鬥的結果,明軍以十三名士兵的傷亡爲代價,將敵人再次擊敗,清軍僅僅剩餘四騎,倉惶逃遁。
明軍被剛纔的戰(zhàn)鬥激怒,死命追趕,忽然,毛仲看到了一個似曾熟悉的身影,那樣柔美英武:“快追,她是大玉兒!是皇太極的貴妃。皇太極或許就在四人當中!”
能夠在戰(zhàn)場上再一次碰見,絕對是緣分,可惜,仍然是仇敵的身份。
清軍拼命逃跑,明軍緊緊叮住,追著追著,毛仲就追到了前面,因爲清軍看到正常情況下難以逃脫,就開始在附近的樹林曠野村落間兜起了圈子,不時冒出來的清軍士兵,常常突然橫衝直撞,攔截在面前,使明軍官兵,不得不分散戰(zhàn)鬥。最終,毛仲三人,追著清軍四人,一直咬出了十里外,毛仲終於追上了大玉兒,信後一抓,將之抓到了自己的馬上,“你還跑?美女,你讓我追得好苦啊?!睂⒅厣弦粊G:“別追了,給老子看好!”
倆士兵應了,於是,毛仲一人一刀,成爲追趕敵人的尖兵。再追二三裡許,敵軍無力再逃,轉身結成三人小陣,逼視著毛仲。
“立刻下馬投降!”
“哼!你纔是找死!”三清軍中,一個衣甲鮮明,頭盔精美,神色儀表非同尋常,一口長刀,擺在馬前:“上,將他剁了!”
三名清軍的反擊,幾乎有百分百的把握,那兇神惡煞的清將冷笑著衝上,兩旁倆清軍左右夾擊,讓毛仲不得不轉身而走。清軍緊緊追趕。奔跑之中,毛仲身體不轉,將步槍隨手拋出,然後回手一刀。
步槍準確地扔到了一名清兵的面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毛仲的返身而戰(zhàn),砍傷了敵軍戰(zhàn)馬,清兵被顛到地下。
毛仲和又一名清兵殺到了一處,敵人身手相當矯健,兩人難以分出勝負。不過,敵軍將領已經揮舞著長刀而進,直取毛仲的面門。
毛仲撥馬轉身不及,被砍中了馬腿,馬倒的時候,人也被顛下。
倆清軍哈哈大笑,長短刀一齊招呼,飛快地舞動,將毛仲困住。
毛仲大急,將刀一甩,直接甩出,眼看就要砍到了那名長刀敵將,敵人急忙以刀架之,毛仲已經在眨眼之間,閃到了敵人的馬下,不僅避免了短刀敵人的攻擊,還用匕首卑鄙地捅了人家的馬肚子一下:“我日!”
那簡直不是捅,而是狠狠地劃拉,將敵人戰(zhàn)馬的肚子,豁出了一尺多長的口子,那還有救嗎?
敵軍戰(zhàn)馬驚痛亂跳,使毛仲的戰(zhàn)略態(tài)勢大爲改善,因爲戰(zhàn)馬被三棵巨木的阻擋,他神奇地躲避了追殺,鑽進了灌木叢裡。
兩名敵軍繼續(xù)追捕毛仲,而毛仲已經在地上找到了新的武器,那就是一把弓,一些散亂的箭弩,急忙抓在手裡,搭上弦,瞄準了前面。
“嗨!”頭頂上暴喝一聲,一個傢伙揮刀亂砍,毛仲急忙躲避時,嘣的一箭射出。
箭被敵人格開,但是,那叢灌木的枝條卻阻撓了他的視線,毛仲急忙逃出,再搭箭瞄準。
箭,射中了敵人的戰(zhàn)馬,目標巨大的戰(zhàn)馬帶著臀上的長箭,飛快地逃走了,很遠,還傳來了敵人驚恐的,惱羞成怒的咒罵:“混蛋,混蛋,停下來!停下來?!?
現(xiàn)在,隔著一些樹木,毛仲在地下,敵人將領在馬上,形成了一對一的戰(zhàn)鬥局面。
“你是個不錯的兵,這樣,你跟著我?guī)职桑也粫澊愕??!睌硨⒁粩E頭,露出了英武俊朗的面孔,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扯什麼扯?讓我投降,你算哪根筋兒哪隻鳥兒?”毛仲冷嘲熱諷:“趕緊投降吧?!?
“就憑你的一隻弓?”敵將也冷笑:“好,勝了我手中的大刀,我自然投降!”說完,猛然間打馬衝過來,不料,馬腿一軟,已經癱軟在地,將之半邊身體壓住。
毛仲哈哈大笑,走了過去,以箭指其面目:“起來吧,割了辮子投降。留辮不留頭!你好好想想?!?
那將咬牙切齒,大吼一聲,將戰(zhàn)馬踹出,揮舞著大刀,向毛仲衝殺,那種威猛的架勢,簡直象玩大風車。
毛仲一面連連撤退,一面果斷地射擊,真後悔手裡的不是步槍,否則,一下就結束戰(zhàn)鬥了。
四支箭,都被敵人以刀格開,毛仲也被敵人追出了五十多米,眼看後面就是一道小溝,毛仲也不得不跳進去。
“麻辣隔壁,能趕得老子亂竄的不是凡鳥兒?!?
敵將緊追不捨,也躍入了溝壑之中,其實,他只有緊逼的方式,才能打亂毛仲的射擊精度。如果要逃跑的話,估計總是沒有箭跑得快。
毛仲的一隻腳,在溝裡剜出一些溼泥,狠狠地彈起,呼一聲罩向敵人,那敵人自然地躲閃時,毛仲終於取得了短暫卻是珍貴的瞄準機會。
砰,一箭中的。
敵人頓時丟棄了長刀,雙手捂住了臉,哇哇大叫。
毛仲上前,用鐵弓毫不猶豫地朝著敵人的頭臉上亂抽一頓,抽得敵人,滿地亂滾,自然,停息下來的時候,已經被鎖住了咽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