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明軍將領(lǐng)知道了每一個士兵的獎勵是十兩,從千總把總開始,每一個階級呈現(xiàn)出遞增數(shù)額給付時,一個個都喜笑顏開。基本的情況是,把總十五兩,千總二十五兩,守備五十兩,遊擊將軍一百兩,參軍將軍二百兩,副將四百兩,其餘不同名目的軍銜,例如都司,雜官等,也都有相應數(shù)額,總之,遠遠超出了大家的估計。
“發(fā)財了!”
“嘻嘻,發(fā)大財了!”
回到遼東半島南部根據(jù)地以後不過五天時間,東江鎮(zhèn)就急不可待地給官兵們發(fā)了獎金,頓時,讓每一個官兵都樂得屁顛屁顛的,做夢都能笑醒。對於財物的整理,毛仲不在行,可是,一問黃參軍,才明白了要害。
“朝廷每年的正規(guī)賦稅收入,不過四百萬兩,官俸,養(yǎng)兵,宮廷用度,修河,修城,賑災,每年的花費都在此數(shù)以上,太倉的銀兩,每每不足支用,朝廷窮得狠呢。我等此戰(zhàn),僅僅在盛京,撫順等地,就掠取了九十四萬兩,又在遼陽往南,掠取了十七萬兩。總數(shù)爲一百一十一萬兩,又金子之價,當在白銀八十萬兩之外,這便是二百萬兩,其餘珍玩珠寶人蔘等物,疊加起來,又在一百萬兩白銀以上,朱總兵,你算算,咱們月餘時間,就白白撈了三百萬兩的銀子,幾近爲我大明國家一年常賦,是多大的利數(shù)?”黃參軍說話的時候,如數(shù)家珍,興奮得兩隻黃鼠狼眼睛,放出了灼熱的光芒,蹦亮蹦亮。
毛仲笑了:“黃參軍啊,以後啊,你就具體負責財務管理,可要當好家,把好門,大家都指望你過生活,要靠譜!別讓大家失望!”
“打死我都不敢!”黃參軍拍著胸膛保證。
拍胸膛不頂用,毛仲請陳繼盛多派人手,共同管理帳目,然後,加緊軍事訓練。此戰(zhàn)以後,從滿清地區(qū)跟隨而來的漢族丁口,投降的漢軍八旗,陸續(xù)而來,大約有七八千人,被毛仲挑選了四千人,作爲東江鎮(zhèn)的新軍,訓練一段時間,再增補進各營隊,考慮到皮島在東南地區(qū)對滿清帝國擴張勢力的牽制作用已經(jīng)不大,毛仲以陳繼盛的軍令,調(diào)集所有在皮島上的明朝官兵,立刻起程趕來金州,旅順等處,皮島副將沈世魁雖然心裡很不爽快,但是也不敢違背將令,很快就起了全部軍馬,乘船西來,其部八千名官兵,頓時成爲遼東作戰(zhàn)的生力軍之一。
大戰(zhàn)之中,明軍前後損失了一千五百餘人,包括犧牲的九百餘人,失蹤十幾人,其餘爲受傷,毛仲給予其優(yōu)厚的撫卹金,犧牲士兵,每人發(fā)一百五十兩銀子,給予家屬,家屬不在的,輾轉(zhuǎn)親器關(guān)係,也要送到,軍官增加若干。對於輕傷士兵,也有二十兩的補助,重傷的,不僅有八十兩的補助,還相約,每年每人常規(guī)發(fā)放五兩銀子撫卹。失蹤的人員,按照陣亡算。這個撫卹金標準一下來,整個遼東半島都沸騰了,毛仲苦心經(jīng)營的隱瞞財物的計劃,意外地破產(chǎn),因爲官兵們廣爲傳誦著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紛紛揚揚地議論:“值!太值得了!咱一年種地的話,辛辛苦苦折騰下來,除除種子等物折耗,皇糧國稅,就算十畝良田,又能落下幾個?”“是啊,太劃算了,”
“要在其他軍中,撫卹金不過三二兩!”
“跟隨朱總兵陳老將幹,就是死了,也值得!”
毛仲在申請了陳繼盛的批準以後,開始大筆地支用大堆的金銀財物,海量地撒錢,慷慨解囊,把所有的官兵百姓,都打發(fā)得高高興興,就連皮島趕來的沈世魁軍,也得到了士兵每人一兩的同喜紅包獎金。軍官按照級別加倍,結(jié)果,這些新來的部隊,立刻俯首帖耳地服從毛仲的軍令了。
毛仲的麾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萬七千餘人。本來的五千餘,新編制的四千餘,皮島的八千,還有海洋,石城,長山等各島守軍,零零星星也不少,經(jīng)過短暫的融合溝通,迅速建立了完善的組織體系,作爲實際的負責人,毛仲開始策劃更大的戰(zhàn)役計劃。
“沈?qū)④姡葬嶙鲬?zhàn),就多多依靠你這不老的寶刀了!”毛仲對能夠堅守在皮島的老將還是挺敬愛的。這種謙虛低調(diào)的態(tài)度,其實是吊兒Lang當?shù)淖雠桑屔蚴揽尞惒灰选?
“豈敢豈敢!朱國棟將軍乃是皇上親自恩賜的國姓總兵,經(jīng)天緯地之才,我遼東擎天柱石!後生可畏的才俊!末將實在是敬仰萬分!”
看著毛仲的眼神,沈老將軍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以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怎麼突然冒出來,一下子這樣紅火呢?幾個月前,他還是一個屁大的小兵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和自己同級別的大將了,更可怕的是,他的功勳,在大明當世,已經(jīng)無人可以匹敵!
見識了毛仲親自操練的步槍射擊,手榴彈爆炸實驗,皮島來的明軍將領(lǐng),大呼過癮:“有此寶貝,我們再也不害怕滿清軍了!”
沈世魁笑道:“還怕個鳥毛!滿清僞皇帝都被我朱國棟將軍割了腦袋,取了蟒袍金盔,濟爾哈朗,茫古爾泰,索尼,鰲拜,阿敏,多爾袞,赫赫有名的悍將,非死即俘,滿清僞國,已經(jīng)崩潰!以後,跟隨著朱國棟將軍,我們隨便玩一把步槍,就可以橫掃滿清靼虜,直搗赫圖阿拉,一雪大明數(shù)十年來的窩囊怨憤之氣!我們的老家多在遼東,我們可以回家了!”
衆(zhòng)皮島軍官,見沈世魁都這麼說,頓時山呼海嘯,振奮不已,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爲了籠絡沈世魁,毛仲出手就是五千兩銀子,用糖衣炮彈震撼收服了沈老將。
磨合各部將領(lǐng)官兵,緊急訓練技能,戰(zhàn)術(shù),不過是尋常事情,遼東軍最爲關(guān)鍵的,還是火器的製造,一個月時間,加上北上作戰(zhàn)的一個月,各軍工場製作的武器,逐日遞增,累計起來,已經(jīng)生產(chǎn)了步槍子彈兩萬七千發(fā),手榴彈一萬餘枚,火藥罐炸彈一萬餘,其餘的火藥器材的材料,積蓄了不少,因爲從滿清地區(qū)的繳獲增補,銅殼,鐵彈頭,木炭,硝石等,存量多了。
毛仲計劃,在軍火生產(chǎn)到一定程度以後,遼東軍也不管遼西部隊的孫承宗如何動作,都將義無反顧地向北征伐,不盡快滅掉小滿清,心裡實在不舒服。如果遺留數(shù)十萬殘敵在東北地區(qū)休養(yǎng)生息,一旦將來得到了步槍手榴彈的製造工藝,武器裝備趕上來的話,極爲麻煩。
朝廷的評價遲遲不到。可見道路艱難險阻,消息閉塞,毛仲也沒有過分關(guān)注這些事情,先立於不敗之地,然後徐圖進取,恢復東北地區(qū),即大明的奴爾幹都司,纔是正經(jīng)。
練兵,督促軍火,白天黑夜地忙,這不,剛回到家裡,就被香雪給貓上了:“將軍有禮了!”香雪福了一福,算是勉強的敬意。
“老夫老妻,不必巴結(jié),搞得很生疏,好象你是別人老婆。”毛仲開玩笑。
桌子上擺了盤盤碟碟的一堆,香雪笑得很溫柔:“哪能呢,人家現(xiàn)在可不同了,雖然依靠著飛豹軍之力,飛黃騰達了,可是,不定哪天,就是總兵督師大人,兵部尚書的料,那時,恐怕我們這樣的殘花敗柳,都巴結(jié)不上呢!現(xiàn)在趕緊燒冷竈!”
香雪的犀利言辭讓毛仲有些不爽:“不錯,我是依靠著飛豹軍了,怎麼不能?那是我老丈人的地盤,我看軟飯蠻香甜的嘛。”說完,一把將她抱起來,連親帶拱,羞了一頓,天氣已經(jīng)寒涼了,香雪一身薄棉衣,包裹著身軀,分外好看,“呀,我好幾天沒有回來耕耘你這一畝三分地了,是不是又長荒了?毛哄哄的?”說著,伸手進去,摸那酥軟的丘陵所在:“先不吃飯,現(xiàn)在就用獨牛小犁,在你花蹊之中,努力地勞作一回吧?”
香雪立刻渾身酥麻,癱軟無力,嬌媚斜倚,任由施行。“你怎麼賊壞呢?太讒了!”一面將火辣辣的身體擠壓上來,糾纏住他:“輕些。”
毛仲哪裡還管那許多,抱著她上下其手,然後急走進裡屋,剝出半拉子,壓到了牀上。
不料,外面忽然有人喊話,竟然是陳繼盛在香桂引導之下,攜黃參軍陳繼勳等人來了。搞得毛仲很被動,慌忙給香雪穿了衣裳,出來迎接。
一番酒菜,正好招待,酒過數(shù)杯,陳繼盛揮退了兩個女兒,“毛仲,你何時再進兵瀋陽?”
毛仲道:“根據(jù)情況,如果子彈能夠足夠五萬,手榴彈等也較夠,我們就進兵,”將自己的構(gòu)思約略說了一遍,無非是長驅(qū)直入,攻佔幾個據(jù)點,然後以騎兵追逐殘敵。還預計了幾種決戰(zhàn)的可能。
“嗯,以本將之見,我軍進至瀋陽,撫順一帶,就不要再進兵了,同時,邀請遼西軍火速北進,我遼東軍的戰(zhàn)事就完了。”陳繼盛冷靜地說。
毛仲大驚:“不把滿清主力軍盡皆殲滅,遺留後患給子孫後代嗎?打蛇不死,反被其傷的教訓實在太多了!”
陳繼盛深沉一笑,和黃參軍等幾個對了對眼神,說出了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