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迷迷糊糊地看著我,我見她沒事,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塊巨石。
但就算是這樣,我們依然是身處險境之中,爺爺和天師道的關系那么惡劣,我要是被他們抓回去了,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我就小聲問沈珂:“你外婆不也是天師道的人,你就不能去跟他套套近乎。”
沈珂白了我一眼,有些沒好氣的說:“我外婆和你爺爺交好,難不成你還以為他會給我面子?”
這袁重山看起來跟我爺爺過節不小,只怕所有跟爺爺關系好的人,他都不怎么待見,想讓沈珂去套近乎看來也不怎么現實了。
我把晚晴給扶了起來,正想要去看看胖子是怎么回事,卻忽然看見人堆里面忽然有一個人蹦了起來。
遠遠一看,竟然就是胖子,胖子雖然一身的肥肉,卻是身手異常利索,一下子就掐住了他旁邊的一個年輕人,然后一臉得意地說:“什么天師道,在我胖爺面前,還不都是廢物。”
看胖子這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我也是急忙跑了過去,朝他說:“胖子,你沒事啊,嚇死我了。”
胖子看了我一眼,得意的說:“廢話,我胖爺是什么人,這點小事還能難倒我不成。”
袁重山朝胖子看了一眼,冷冷地說:“不過是養鬼道的邪魔外道,秋后螞蚱也敢蹦跶。”
胖子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就沖他說:“你們天師道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今天要是不放我們走,你這小徒弟可就沒命了。”
袁重山冷冷地說:“你盡管動手試試,他若是出了事,我便讓你們養鬼道陪葬。”
聽袁重山這話里的意思,竟然是不打算救他,那弟子也是嚇得臉色蒼白,急忙對袁重山說:“師尊,救我啊……”
袁重山頓時就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我天師道弟子驅魔伏妖,雖死不悔,你怎么如此懦弱。”
看這袁重山,還真的是鐵石心腸,胖子雖然抓了他一個弟子,卻壓根就威脅不了他,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開始緊張了起來。
我正覺得著急,手臂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灼熱的疼痛感,不由讓我輕呼了一聲。
晚晴就站在我旁邊,似乎是被我嚇了一跳,急忙問我說:“你怎么了?”
我搖了搖頭,在拉起袖子一看,之間手臂上全是暗紅色的蛇紋,看這個樣子,竟然是那蛇妖來了。
我還沒有說話,就見一道黑影忽然竄了出來,因為我早有防備,所以就急忙一躲,黑蛇也是在我胸前竄了過去,一下子就咬在了那名弟子的脖子上。
胖子一看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急忙甩開他往后面退了好幾步。
那天師道弟子一聲悶哼,頓時就倒在地上,然后就沒有了動靜。
袁重山一看這蛇妖把自己的弟子給咬死了,也是頓時就紅了眼,他嘴里雖然說得冷漠,但看著自己的弟子被咬死了,多少還是有些不爽的。
他大吼了一聲布陣,剩下的三個人就急忙圍了過去。
但那蛇妖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一下子就讓他們陷入了苦戰。
我看他們是無暇顧及我了,一手拉住了晚晴,一手拉住沈珂,低吼了一句:“快跑。”
胖子本來還在看熱鬧,見我們跑了,就忙快步追了上來。
身后的袁重山卻忽然吼了一句:“曉玲,你去把他們給抓回來。”
我連頭都沒有回,和他們一路逃出了村子,從繞過了攔在村門口的因陀羅像,讓他們幾個坐進了車里面。
我正要上駕駛座,扭頭一看,卻發現張曉玲已經追了上來,想要上車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只好放棄了上車,走過去問張曉玲說:“你是過來攔我的嗎?”
張曉玲看了我一眼,忽然低聲勸我說:“潮生哥哥,你就回頭吧,跟我回天師道。”
我沉聲說:“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張曉玲卻還是沒有放棄,看著我說:“你還要執迷不悟嗎,你爺爺害死了張家村所有的人,但這和你沒有關系,我不怪你,師祖他也很想見你,天師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伸手摸了摸張曉玲的頭發,不管張曉玲是怎么去了天師道,但我是絕對不是跟她回去的,別的不說,袁重山抓走了溫如畫,我就已經是跟她勢不兩立。
雖然我現在很想要去把溫如畫給救回來,但我心里也知道,以我現在的力量,去救溫如畫也沒有用,反而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我看著張曉玲,沉聲對她說:“我會去天師道,但不是現在,如果你非要逼我去的話,就只能綁著我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在心里暗暗立誓,我一定要讓自己變成更強,一定要去天師道,一定要把溫如畫給救回來。
張曉玲忽然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哽咽著對我說:“那潮生哥哥你自己小心,我在天師道等你回來。”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然后就轉身上了車,把車給開走了,等開出很遠之后,我還從后視鏡看到張曉玲站在那里。
我心里清楚,張曉玲沒能留下我,這次回去之后,少不了被袁重山責備,說不定還有什么責罰,但我這時候,已經自身難保了。
車上的氣氛有些沉默,溫如畫被抓走了,我總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開車也有些心不在焉,沈珂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情況,就讓我坐到了后面,她自己過去開車。
胖子看我有些不開心,就伸手拍了拍我,笑著說:“小哥,你怎么這么心不在焉的,還想著你剛才那個小相好呢?”
我白了胖子一眼,沒好氣地說:“什么小相好的,你在胡說什么。”
胖子頓時就瞥了瞥眼,對我說:“你還在這裝,你瞧人家姑娘看你那眼神,柔情似水的,人家這都追上了你,還把你給放了,滿滿都是情義啊。”
我被胖子說得有些心煩意亂,伸手在他的腰上一捅,疼得胖子頓時就哎呦叫喚了起來。
等他終于閉嘴了,我就靠在了窗戶上,滿心里牽掛著都是溫如畫。
想著溫如畫之前對因陀羅說的那些話,她對我的情義,就算是幾輩子我也還不清,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