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已經走了,有什么話,你大可以放開的說?!泵耖_門見山。
熊俊一嘴角噙著笑,盯視著毛三旭,隨即瞇起雙眼,說:“烏雀回報說,在監獄時,你們派人救張至寶的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的生意?!?
“所以呢?”
“所以?”熊俊一冷冷的看著毛三旭,質問說,“這可關系到南北兩邊的局勢,情況比你想象中還要嚴重。你說吧,這到底該如何解決?”
“明明是你們先對他下手,他是我的結拜兄弟,我不能坐視不管,必須要搭救?!泵裆袂閲烂C,斬釘截鐵的說,“至于耽誤了南部內部的指令執行,那簡直就是狗屁,你真把當做一個三歲的小毛孩耍嗎?你可不要告訴我,一個雷世良的需求,還要高于內部的前途!”
熊俊一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像是陰云密布的天空:“接著說下去。”
“歸根結底,這件事不過只是一個借口而已?!泵窈咝χf,“你們故意用雷世良的事件借題發揮,純粹是因為你們早就想要一個導火索,以施展自己準備多年的布局!”
如此露骨而強硬的話,讓熊俊一胸口劇烈的起伏,一把揪住毛三旭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有些事情,看透不要說透,人有時太聰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毛三旭順勢揚起下巴,輕蔑的看著對方:“我只是想說,你們自認為瞞天過海的伎倆其實是在自欺欺人,紙,是永遠也包不住火的?!?
他神情淡定自若,毫不畏懼的直視著熊俊一,像是生了一幅火眼金睛,把意圖悉數的看清。
感覺到他眼里的堅定,熊俊一忽然松開手笑了,點頭承認說:“你說的沒
錯。不愧黑道上的人都稱為三哥,確實是有本事。不過這件事,不完全是由我做主。既然已經開了異火索,那剩下的,就是正面交鋒了?!?
毛三旭抬起手稍微的整理了下衣領,笑著說:“我只是一個本分的生意人,不插足黑道的事情。我也明白,這件事事關重大,不完全由你說了算。但是,依你的權勢和地位,多多少少能影響到這個決定的進行。我希望你能夠三思,畢竟,這關系到南北雙方上千兄弟的命運?!?
“該怎么做,我不需要你教。你既然自稱生意人,就最好擺正位置,劃清和黑道的界限?!毙芸∫焕淠恼f。
“我只是建議,聽不聽,做不做,還是在于你。”毛三旭沒有強求,風輕云淡的說,“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嗯。”熊俊一點了點頭,起身送客。
在剛才對話交鋒的過程里,他沒占到一絲便宜,這讓他的心情很不爽。剛把毛三旭送出門,回到屋,從屏風后面忽然閃出來一個人。
他叫做阿財,鼻梁高挺的鷹鉤鼻配合一對炯炯有神的雙瞳,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不可侵視的氣場。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右臉頰上兩條長長的刀疤,一直劃到下巴跟部,觸目驚心。
“熊爺,我們是否需要真的跟北邊的人開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不這么做,我們旗下所有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包括餐飲、賭業、酒店、夜總會等等等等。”阿財一直待在屏風后,把三個人的對話都聽進耳朵里,他害怕熊俊一會被毛三旭說的內心動搖。
“嗯……”熊俊一手摸著下巴,瞇起雙眼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擺了擺手說,“先等等,讓
我再想一想。”
阿財輕輕的“嘖”了一聲,眼神里染上了一層幽蒙,優柔寡斷,可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話分兩邊,張至寶出了門后,由于擔心毛三旭一直在門口等待。
過了一會兒毛三旭走出來,他連忙迎上門詢問:“毛大哥,他沒對你怎么樣吧?”
“他還沒有那個膽量。”毛三旭揮手輕松的說。
聞言懸在張至寶心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呼出一口氣,疑惑的問:“那他把你留下來是做什么?”
“一言難盡?!泵竦纳袂槔锒嗔藥追謶n慮,說,“浦口市的底下早已暗潮涌動,情總很不樂觀,南北雙方極有可能要爆發一場大戰,進而影響到整個商界的產業鏈,造成浦口市的大地震?!?
張至寶大吃一驚,睜大了眼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問:“怎么會這么嚴重?南北雙方又為什么要進行戰爭?”
“這是歷史遺留問題,南北兩幫歷來不和,發展到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由來已久的宿敵之戰馬上就要降臨?!泵裾Z氣沉重,忽然伸出手拍了拍張至寶的肩膀,“你在不正確的時間出現在不正確的地點,讓人卷入這一場漩渦當中,注定要犧牲很多。那個……為了不必要的紛爭,以及讓熊俊一沒有借口,我建議你暫時把項目還給雷世良,盡可能的從這汪泥潭里抽出身。”
張至寶詫異的看著毛三旭,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相信毛三旭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好,如今連他都這樣勸說自己,他想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
沒有辦法,張至寶只好點點頭答應下來。不過隨即他的腦海里面靈光一現,想出一個另外還他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