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不怎么搭理她,從王玲在那方面的表現(xiàn)來看,她絕對是難忍寂寞,跟人出去約了。
我就納悶了,這女人婚前裝的那么賢惠、潔身自好,現(xiàn)在咋這么浪呢,長此以往,這家遲早得散。
我不想死在她石榴裙下,更不能娶個潘金蓮進家門,天知道她哪天瘋勁發(fā)作,會不會把敵敵畏倒在飯菜里,老子豈不是成了冤死的武大郎。
我點了根煙,細細的回想著我與王玲過去的點點滴滴。
我和王玲是半年前相識的,她是一家旅行社的導(dǎo)游,我們單位黃金周的時候,報過一次團,正好是王玲帶隊,我們也就認(rèn)識了。
王玲很漂亮,身材也好,除了一手好廚藝,說話也是極為得體,屬于那種帶的出去,也領(lǐng)的回來的賢惠、美貌女人。
而且每次去我父母家,對二老極為殷勤,把他們哄的開開心心。
一來二去,同事、朋友們,我的父母都說王玲這女人不錯,天生就是個旺夫命。
談了不到半年,我也覺的王玲實在太適合做老婆了,再加上爸媽想抱孫子催我結(jié)婚,我當(dāng)時腦子一熱,連她的底子都沒摸清楚,就匆匆忙忙結(jié)婚了。
現(xiàn)在一想,她那半年肯定是偽裝的,這個女人太可怕。
她的父母、家庭,我一概不知,結(jié)婚的時候,她的親屬只來了一個獨眼老頭,說是她的舅舅參加了我們的婚禮。
她舅說王玲是個孤兒,父母早亡了,是他一手帶大的,還說王玲能嫁給我是她的福氣。
現(xiàn)在仔細一想,這很可能就是一個坑。
現(xiàn)在社會上很多人各種手段騙婚,然后再離婚分家產(chǎn)。但問題是,我只是車管所一個普通員工,爸媽也不過是普通退休工人,用王玲的話說,我要錢沒錢,要權(quán)沒權(quán),住的還是單位分的小產(chǎn)權(quán)房,她圖我啥呢?
我一想頭都大了,愈發(fā)覺得王玲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為什么要偽裝嫁給我,她能得到什么?
我一定要查清楚這娘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給柳絮發(fā)了條短信,“告訴我,王玲的秘密。”
短信很快回了過來,你會知道的。
我最煩猜謎了,便回撥過去,想問個究竟,那邊依然是無法接通。
我發(fā)短信給她,說想電話聊聊。
過了很久,她才回短信,“你明天去找一個老魚鉤,用桃木枝泡水曬上一天,晚上睡覺前,扎破中指,每隔半小時一次。”
我問她,你們到底在搞什么,別玩我了。
柳絮簡單的回了一句:呆子,信我。
這兩個女人都是神神秘秘的,但比起瘋狂的王玲,我更愿意相信柳絮。
正聊著,我隱約聞到一陣淡淡的香味,緊接我聽到王玲輕輕呼喚著我名字,聲音空靈,如外太空飄來的一般,我頓時頭一懵,人變的渾渾噩噩,暈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王玲把我喊醒。
衛(wèi)生間牙膏已經(jīng)擠好,洗漱完畢,王玲準(zhǔn)備好了早餐。
“時間還早,吃了早餐再去上班。”王玲干練的攏了攏耳后的發(fā)絲,拉開凳子,溫柔笑說。
她今天一改往日風(fēng)浪的風(fēng)格,修身的緊身褲,白色女士襯衣,筆直的頭發(fā)用發(fā)鏟攏的整整齊齊,知性、優(yōu)雅。
對于她突然從風(fēng)浪切換到了賢惠模式,這種久違的感覺,反讓我有些不習(xí)慣。
見我發(fā)愣,王玲抱住我,溫柔靠在我懷里:“老公,這些天是我不好,我不該傷害你,相信我,我依然是你最愛的玲子。”
最愛?我不敢確定!
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正要問她昨晚去哪了,王玲先開口了,老公,你昨晚去哪了?
我心中暗自冷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想倒打我一耙,先堵住我的嘴,然后讓我無法指責(zé)她。
我冷笑說,大晚上的,我還能去哪,在家睡覺唄。
楓,我告訴你一件事,你最好有心理準(zhǔn)備,王玲握著我的手,表情嚴(yán)肅道。
我堂堂正正,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倒是要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樣?
王玲打開手機,遞給了我,里面是一段視頻。
“你看看,這是昨晚發(fā)生的事,還有印象嗎。”
鏡頭內(nèi),我穿著結(jié)婚時的禮服,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視頻光線很昏暗,顯然王玲是在暗處偷拍的,但拍攝的還算清楚。
我沿著街一直走,步態(tài)很僵硬,走的很慢。當(dāng)我走到在西門街一個公交站點時,我在長凳上筆挺著坐了下來,像是在等車。
路燈下,我面無表情,臉色煞白如紙,就像是停尸間走出來的死尸,雖然是視頻,但我依然能清晰到感受到我身上散發(fā)的沉沉死氣。
我的手里好像抱著一個什么東西,因為視頻錄制隔得有些遠,我很難看清那到底是什么,從形跡來推斷有點像小盒子。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一輛破舊的老公交車停了下來,我起身上了公交,然后鏡頭閃了一下,視頻便斷了。
看完視頻,我全身起了一層密密
的雞皮疙瘩,這,這怎么可能?難道我夢游了,不可能,我清楚的記得我在家里,半夜還和柳絮發(fā)過短信。
對,她告訴過我,用老魚鉤刺手指的法子。
想到這,我滿頭冷汗,慌亂沖進洗手間,打開短信,根本沒有與柳絮的聊天短信。
怎么會這樣?難道是王玲故意刪掉了我的信息,不可能?因為防著她,我的手機密碼早就改了,她是不可能知道的。
視頻里的一幕太詭異了,如果這是真的,那昨天晚上,我跟柳絮聊天,都是憑空想象?但為什么,我會記得如此清楚。
不行,我必須得弄清楚,否則我準(zhǔn)的瘋掉,我快速給存在手機里的號碼發(fā)了一條短信,柳絮是你嗎?
她沒回,我試著再撥打了過去,電話居然通了,我激動的問,小絮,是你嗎?
那頭傳來一個男人聲音,找錯人了。
然后啪的一聲,掛了。
對方說的是南方的某種方言,顯然不是江北口音。
我徹底凌亂了,沒有短信記錄,電話打過去是個南方男人,難道我記錯了號碼?不可能,我打開備忘錄,確定就是這個號碼。
電話沒錯,誰能告訴我,這他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絮呢?
楓,你在跟誰說話?王玲在外面喊了我一聲。
我打開門走了出來,沒心情吃早餐,拿起衣服就要出門。
王玲眼眶一紅,問我,張楓,你不解釋一下嗎?昨晚你去哪了?
我怎么解釋,夢游?這借口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
王玲嗚咽一聲撲入了我的懷里,哭泣說:張楓,我真的好怕失去你,柳絮是那么的漂亮、迷人。我太愛你了,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占據(jù)你。我穿的艷麗,是想知道你心里到底在不在乎我,是想證明,我王玲打扮了,不比她柳絮差。
我不想讓這個女人毀掉我們的生活,原諒我,柳絮讓我亂了方寸。老公,我以后不責(zé)怪你了,也不逼你做任何事了。咱們才是兩口子,從今天起,咱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我木然看著王玲,這個我熟悉的女人,她真是因為柳絮的出現(xiàn),才這么反常嗎,她是想通過風(fēng)浪,來證明在我心中的存在感嗎?
玲子,我腦子有點亂,讓我靜靜好嗎?我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對于昨晚發(fā)生的事,我完全六神無主了,如無神的木偶,麻木挪動著步伐。我覺的精神分裂了,我堅信自己整晚都在家,王玲跟蹤我的時間大概是兩個小時左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