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點頭說:“應該是的,不過,能請得起賞金陰差來辦事,楓哥,你背后的人看來也挺有實力的。”
我面色一沉,驚道:“好個屁,咱們現在惹著了黃公子,他是為宋閻王辦事的,豈不是咱們的對頭。”
豬頭笑了笑,“放心吧,賞金陰差是很有原則的,他要是來殺咱們的,肯定早就動手了。”
我稍微安心了些,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得多掙點錢,回頭請一大堆賞金陰差給我當保鏢,老子看誰敢動我。
“我還以為他們是真正的陰差,原來你們說的閻羅殿、楚門都是人掌管的。”
豬頭揚著大鼻孔,一副向往的樣子說:“這個怎么說呢,按理來說,陰司、閻羅王是真實存在的。只是咱們人間就有宋閻王、楚門這些高人坐鎮,足夠維持秩序了。所以,很少人能真正跟閻羅王、無常打交道。除非是那種陰司欽點的人,才會有無常、牛頭馬面來領人,否則,大部分鬼魂都是歸一些地方的大人物掌管。”
“所以,你知道做鬼有多么的可憐了吧,生前受人氣,死了還得看人臉色。如太平村的人,他們死了,根本連村子都出不了,江北這一帶就是黃公子的地盤,他看誰順眼了,把名字報到宋閻王處。宋閻王心情好了,或許會簽個字,把鬼魂交給來自陰司的陰差,投到地府轉世投胎。”
“照你這么說,咱們這片區的鬼魂,想要投胎轉世,還得經過他宋閻王批準才行?”我驚訝的問道。
豬頭說:“當然,除非你是一些得道高人,像鳳山這種,在陰司地府掛著號的大人物,死了后,會有真正的陰差來領路。或者跟陰司那邊真正當差的人熟悉,走個后門。不然,一般的鬼連去陰司地府的路都找不到,怎么投胎。”
“這下慘了,咱倆得罪了黃公子,死了估計連鬼都做不了,宋閻王非得卡死咱們。”說到這,豬頭很是郁悶。
“你怕個錘子,憑啥由他掌握咱們的命運,我看這宋閻王就是個土惡霸,回頭咱們取代他,奪了他的閻王殿,替天下萬鬼主持公道。”我豪氣萬丈道。
“你做白日夢吧。”豬頭少有的沒有附和我,無聊的看了我一眼,往前走去。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宋閻王既然能只手遮天,掌控著一方陰鬼的命運,也許我也有機會。而且他只不過是一方霸主而已,在整個中國,還不知道有多少他這樣的豪強,憑什么我就不能爭奪?
隨著對這個圈子了解的越多,我對里面的人和事越來越
感興趣,它就是一個江湖,一個不僅僅只有人的江湖,有鳳山、宋閻王這樣的傳奇人物。
我和豬頭進了祠堂,仔細的尋找了一番,確實如孟八所說,我那天晚上看到的神臺、棺材都不見了。
“這么一個大的法陣、祭臺,怎么可能瞬間消失了呢?”我皺眉的點著蠟燭在偏堂里摸索著。
我不經意間像是撥到了什么,發出一陣叮鈴鈴的脆響聲,抬頭一看是一串金色的葉片子。我用手撥了撥,順手扯了一塊下來,放入了衣兜里。
剛藏好金葉子,偏堂里陡然吱嘎一聲響,緊接著一股風從墻角呼的卷了過來,偏堂四周都是密封的,這風來的好不邪氣,蠟燭被吹滅了,祠堂里陷入了黑暗之中。
呼呼!
一陣濃烈的呼吸聲,跟我那天晚上聽到的一模一樣,夾雜在金葉子的清脆聲傳了過來。
嘎吱,角落里又響了一下,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緩慢推棺材一樣。
豬頭大叫一聲,從另一邊撒丫子跑了過來:“張楓,你大爺,動什么東西了!”
我見情況不妙,撒腿跟他往門口跑去,豬頭是第一次來偏堂,祠堂里又黑,在出門的那一剎那,這小子被高高的門坎絆了個狗吃屎,藏在口袋里的小瓶子掉了出來。
哧!
一陣黑氣騰起,瑤瑤的魂魄飛了出來,“爺爺,爺爺!”這丫頭一出來就要往偏堂里奔。
偏堂里那聲音越來越近,媽呀,沒想到這輩子還能遇到這玩意,豬頭從地上爬了起來,罵了一句,抱起瑤瑤就跑。
我倆一口氣從偏堂跑了出來,溜進祠堂旁的巷子里。
我一抹臉上的汗,喘了幾口粗氣問豬頭,偏堂里到底是啥玩意。
豬頭一臉懼色的擺了擺手,問我:“我上次借給你的鬼見愁帶了嗎?”
我說那玩意又不是人民幣,誰吃飽了沒事做,帶幾根大釘子到處走的。
豬頭說這下不好搞了,媽的,這村子里有高人。
爺爺,爺爺,我要爺爺!瑤瑤在豬頭的懷里掙扎哭喊了起來。
豬頭陽氣重,瑤瑤被他的大手勒的陰氣潰散,我連忙接了過來,擦干她臉上的淚花,安慰她說:“丫頭,爺爺去很遠的地方了,以后哥哥會保護你的。”
其實老爺子雖然下葬了,但從進村以來,我就沒見過他的魂魄,我懷疑老爺子已經被厲鬼吃掉了魂魄,或者被人打殺了。
“不,爺爺就在那里面。”瑤瑤撅著小嘴,指
著祠堂里說。
豬頭歪著大腦袋望著祠堂方向,像是若有所思,突然他罵了起來:“這村子里有那么幾個畜生,今兒要不收拾他們,咱哥倆白混了。”
我問他,到底咋了。
豬頭板著臉,氣呼呼說:“小丫頭說的沒錯,今晚你就知道了,有人想玩死咱們。”
我心想,難道老爺子的魂魄被困在偏堂里?
這時候,巷子那頭傳來了咳嗽聲,是叔公那老煙鬼,我和豬頭連忙找了間靠著巷子的老宅避一避。
正好挨著的這間門沒鎖,我和豬頭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我們連忙躲了進去,掩上了房門。
果然,叔公匆匆忙忙的走進了老祠堂,從他緊張的神色來看,老東西說不定在里面搞什么把戲。
豬頭問我到底拿了什么東西,驚動了偏堂里的東西。
我從口袋里摸出那塊金葉子,此刻仔細一看,才發現金葉子的脈絡是一些扭扭細小符文。
“這村里有高手,你還記得那輛A6嗎?”豬頭接過看了兩眼,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轉身往這棟老宅子里走去。
我邊走邊問,記得,怎么了?
“A6上的那個陣法用的是銀符,祠堂里用的金符,雖然金銀鐵銅符都屬于金屬材質的符,但金符比銀符威力要大的多,江北能做出如此精妙金符的人,不超出三個。”豬頭說。
“這村子里臥虎藏龍!你覺的會是叔公嗎?”我問。
豬頭說:“很有可能,不過也說不準,也許只是某個抬棺材的腳夫也不一定,這些人都藏的很深。不過,毫無疑問的是,村里沒一個是好人。”
進門是一個青石底天井,四周是南方村農村那種典型的木雕,春耕牛犁,鳥語花香,象征著四季,從房子的格局來看,這屋子的主人是一個典型的南方人。
穿過天井,進了屋子,外屋是一個大土灶,土灶后面堆著高高的茅草、干柴,灶膛里的火早已經熄滅了,鍋里是一鍋黑乎乎的米飯。
屋里是有人住的,不過很可能遭到了毒手!楓哥咱們得小心點!豬頭提醒了一句。
這是劉爺爺家,他是老村長,人可好了,瑤瑤在一旁提醒我。
“這村里人真怪,一家一個姓!”我嘀咕了一句。
里屋用厚厚的棉布簾子隔著,豬頭小心翼翼的掀開簾子摸了進去,里屋擺著一張大床,床上掛著白色的厚蚊帳用來擋風,透過蚊帳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安穩的坐在蚊帳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