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眾多幫派分子駐扎的老巢對崔遠而言猶如后花園一般輕松,他甚至沒拿頭目當人質,因為他知道幫派人員注重臉面,他越是威脅越是顯得自己心虛,不如干脆點好。
終于見到幫派真正管事后,崔遠大咧咧的立在原地,頭目急促的向管事匯報情況,哪怕周圍都是自己人,他也沒有一起上拿下崔遠的想法。
“一百七十五萬,閣下未免獅子大張口了吧。”
“不不不,你沒理解情況,一百七十五萬還是一千七百五十萬,對我而言都能拿出來。
我只是為我那受欺壓的同學出氣而已。
你可以不給,我自己能拿走,你們隨便調人拿槍,就看你們能否承受得了我的怒火。”
面對陰冷風格的幫派管事,崔遠頗有些不耐煩,對方再啰嗦他就要自己動手拿錢走人了。
“大哥,冷靜啊,不能動手,聽我一言。”
頭目死死的抱著管事的大腿跪在地上,他除了這種辦法真沒能力勸說動對方,即使這樣他內心也是頗為忐忑,等下要是動手估計死傷就嚴重了,他為了幫派著想真的不愿出現那種情況。
“給他錢。”
深吸一口氣,望著跟了自己有十幾年的頭目,最終管事還是沒有為一百多萬而冒動,這些錢不算傷筋動骨,他能拿出來,就是覺得不甘心而已,一個人,強能強到什么地步?
幾分鐘后,一個手提行李包被拿來,打開的行李包中是一沓沓的紙幣,崔遠拎了拎分量就是點頭,一百七十五萬一點不少。
“掙女人皮肉錢,也不怕生不出兒子。”
崔遠大手一揮,眾目睽睽下收走了巨大的行李包,這一手露出徹底震懾了現場所有人。
一行人望著轉身大搖大擺離去的崔遠都是看向管事,管事臉色陰沉,一直到崔遠走遠都沒能下達出手的命令。
“說說吧,這人什么來路。”
真的無子嗣的管事恨恨的望著還抱著自己大腿的頭目,一百多萬就這樣沒了他也很是心疼,但沒勇氣找崔遠麻煩,只能把怒火發泄到別的地方。
不提這些,走出幫派老巢的崔遠望著頭頂燦爛的陽光搖了搖頭,他之前真想搗毀這里但最終沒有出手。
世間萬事萬物都有規則,罪惡從未消退,即使不會出現在陽光下,也會出現在陰影中。
光與影總是共存的,太陽存在,陰影就是存在。
他不是圣人,沒辦法救苦救難拯救所有人。
“這下同學們的安家費應該有了。”
坐上了返程的出租車,崔遠背靠座椅小憩,內心頗為復雜,不走出家門,這些陰暗中發生的事情他很難知曉。
如何改變這種情況,成了崔遠需要思考的事情,只有從根源杜絕這種情況的出現才是最妥善的方式。
出租車抵達目的地,崔遠下了車,進入巷內手中多了收起來的行李包,一百多萬的新幣有二十公斤左右,對崔遠而言很輕。
敲門呼喚歐文幾人,很快院門打開,八人一個不少的站在門后,看到崔遠歸來眾人頗為喜悅。
“賠償要回來了。”
崔遠面對曾經的同學面上多了些笑容,一行人進入屋內,崔遠將行李包放在桌上,打開后一沓沓的新幣讓八人目瞪口呆。
“這,這么多!”
八人臉上的驚異可想而知,放眼望去包里怕不是有近百萬新幣吧,他們萬萬想不到崔遠是怎么要來這么多賠償的。
“嗯,大家分了吧,嫌麻煩的話,我回頭幫你們換成支票。”
崔遠對百十萬的新幣并不怎么看重,他覺得這是大家該得的這就夠了。
八人沒有動作,都是對望著隨后搖頭。
人都是有感情的,崔遠已經幫助他們太多太多了,再拿這筆錢,哪怕一人能拿一二十萬他們也都不會要的,相互幫助堅持了近一年,幾人不是無情無義之輩。
“收下吧,我只希望你們日后遇到比你們弱小的人可以順手幫一把,哪怕是一塊面包,一瓶水也好。
世界這么糟糕,幸存者需要相互扶持,我和同伴該拿的那部分已經拿過了,這些就當身為同學,我給大家籌的安家費了。”
崔遠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而后三女生哭著將他抱住,聲音哽咽:“你不走么?”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做,所以不能跟大家一起走了。”
溫香軟玉在懷,崔遠的心也是變得柔軟了一些,他伸手揉了揉女生們的頭發:“聽話。”
一百七十五萬,在崔遠的勸說下大家最終收下了,當晚就是有女生夜襲想要獻身可惜只見到了閃電這只鸚鵡,鸚鵡哈哈大笑著,笑的夜襲的女生一臉尷尬離去,不知道崔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崔遠當然是在莊園里打坐納氣,閃電成年之后他就很少帶對方進入莊園了,不過偶爾也會帶對方進來調養一下身體。
他在打坐的時候閃電依舊喜歡貼在他身上沉睡,這是它最好的變強方式。
淬體之路漫長,只能被動淬體的崔遠還需要很久才能對身軀完成淬煉,每天晚上都是他打坐納氣的時間,他相信未來自己定然能淬體成功,成為真正的天選者。
七月末,崔遠來到喬洛市的第十天。
聯盟派遣的車輛和人員終于抵達喬洛市,總計五十輛火車,在不考慮舒適性的情況下,一次遷徙走十來萬人不成問題。
為了這次遷徙整個西陸平原的交通都是進行了調整,一切都已遷徙為目標。
聯盟沒有大張旗鼓的報導這件事,但在遷徙開始的時候還是進行了直播,望著喬洛市這邊難民如蟻的樣子,很多處于舒適環境的人很心痛。
少量民間募集的資金也是很快到了聯盟賬戶上,為這次遷徙增了一份助力。
喬洛市車站,崔遠一直目視歐文八人登上了遷徙的火車才放心。
在臨別時八人對崔遠依依不舍,女生們更是泣不成聲。
這一別,他們不知道今生能否再與崔遠見面。
即使事先說的再多,臨別時依舊難以忘卻在他們最需要幫助時伸出援助之手的崔遠。
這次遷徙難民太多太多,光是登車前就是準備了一兩天的時間,登車時需要出示來自遠星城或周邊的證明,喬洛市本地過的不如意的人員要想撤離那只能等下一批。
歐文四人有保存完好的學生證所以得以在第一批遷徙人員中,聯盟如何進行遷徙崔遠不清楚,反正需要非常復雜的計算才能計算清楚第一批遷徙什么人。
整個遷徙行動持續了近一周時間,每名上車的難民都是得以洗漱干凈進行登記,同時也會進行簡單的醫療審查,確認沒有被感染才能登車,要是登車后被感染那事情就大發了,感染者的危害性一直是所有人都清楚的。
整個遷徙活動不需要難民付出一分錢一點物資,但需要遵守秩序,任何不遵守秩序的人都會被強制帶回難民營,這讓其余排隊等待登車的人強忍著內心的沖動不分日夜的排隊。
光是車站守衛安保人員就是多達萬人,混亂雖然時常發生,但絕大多數人還是非常珍惜這個得之不易的機會,老實的按照聯盟安排行事。
隔著窗戶崔遠能看到難民登車后擁擠的車廂,畢竟一輛車載客數量超過三千人,即使加長了列車車廂也讓車廂非常擁擠。
聯盟怎么安排座位的事情崔遠不了解,他相信難民即使站著也會堅持到抵達目的地的時候。
一直到遷徙進行完畢,五十輛火車先后一輛輛駛離車站,不甘心的難民退回難民營等待下一次遷徙進行時,崔遠才悄無聲息的離開喬洛市。
整個遷徙他沒有露面,甚至沒有幾人知道這次遷徙是他出資進行的,但聽著難民的談論,望著難民臉上多出來的笑容,崔遠的心還是得到了撫慰,得到了滿足。
八月上旬,崔遠背著登山包,花錢坐上了前往遠星城方位的越野車,望著逐漸遠離的喬洛市城墻崔遠嘆息一聲。
這次離開喬洛市,他可能要很久之后才會回來,在他回來時,大概就是歸家的時刻。
前往遠星城方向的車輛每天都有,大部分都是帶車廂的越野車。
有官方車輛,也有民間組織的車輛,崔遠坐上的這輛車就屬于后一種,車上的乘客大部分都是準備去感染者眾多的遠星城,以擊殺感染者的方式賺錢。
車上眾人都攜帶武器,武器五花八門,冷兵器與熱武器都有。
崔遠也是換了一身越野行頭,腿上插著兩把砍刀,腰間插著手槍,背上背著不怎么顯眼的蒙德拉貢步槍,一副初出茅廬的戰斗職業打扮。
不出示職業徽章,沒有人會知道坐在車廂長椅上的崔遠只是一名初級家具工。
喬洛市距離遠星城直線距離在五百多公里,不過車輛沒能直接抵達遠星城周邊,而是在遠星城城南約一百五十公里處停了下來。
這里是聯盟駐軍的南方駐點,再往前就屬于不受保護的感染者游蕩區。
“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