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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東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後抱起顧小檸,看來只能先帶回自己家了。
把顧小檸帶回自己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李偉東小心翼翼地把顧小檸放在牀上,替她脫了鞋和外套,拉過被窩替她蓋在身上,餘光瞥見有幾縷頭髮貼在了她的額前,想了想伸手替她把頭髮拂到了一邊。像是感知到什麼,李偉東手頓了頓,又把手附回她的額頭,仔細摸了摸。顧小檸的額頭燙得嚇人,李偉東皺皺眉,大概是剛剛驚嚇過度,所以發燒了。
李偉東有些著急,急忙去樓下便利店買了退燒藥,又買了些酒精上來。用毛巾沾了酒精給顧小檸擦臉,想給她降降體溫,但是因爲顧小檸是女生,所以沒有辦法擦拭身體,只能擦一擦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膚。
一輪擦拭完,李偉東想去衛生間洗一洗毛巾,剛起身,手就被顧小檸抓住,李偉東愕然,顧小檸卻突然開口,帶著哭腔,“你爲什麼要丟下我,我明明那麼努力了!”
李偉東愣在那裡,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她,只好柔聲誘哄著,“沒有沒有,你先休息好。”瞥見顧小檸的更加漲紅的臉,著急想給她降溫,李偉東彎腰想要慢慢地拉出自己的手,誰知顧小檸抓得更緊,“不準走!”
顧小檸燒得迷迷糊糊的,見眼前有個人在晃動,那影子竟然像極了那個人。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才受到驚嚇的顧小檸迫切地需要一些安慰,見那人要走,顧小檸想也沒想就直接抓住了那人的手。那人手很是溫暖,手掌還有微弱的細繭,只是抓在手裡就倍感安全。
安全的籠罩之下,那些經由驚訝刺激出來的委屈和舊事一股腦地涌了上來,也不管面前的人會怎麼想,只是大聲哭訴自己的委屈,委屈宣泄出來,儘管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可是心裡卻好受了許多。
李偉東無奈,抽出自己手的力度大了些,顧小檸感覺到他
的企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坐起來抱住李偉東。李偉東怔愣在那裡,想說些什麼,但是又想到她只是在說胡話,說了也沒什麼用。只是無聲地抱住她。
發燒之後最是脆弱,顧小檸現在只想有個人能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剛剛那一點溫暖似乎在卯足了勁想要甩開自己,顧小檸覺得委屈,本來好多了的情緒又失控起來,可是之後她又感覺到有一雙大手覆蓋在自己的背上,合適溫暖,奇蹟般地平復了她的心情。
顧小檸見到他迴應,情緒安定了一些,小聲地抽泣道,“你……你走得那麼早,剩我一個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你又不知道我的想法,你懂我嗎?”
李偉東聽她這麼說,臉上浮現了心疼,這個女人,再怎麼堅強,可是在堅強的外表下,都是難以言說的孤獨和傷痛。這些話,大概她也憋在心裡很久了,現在之所以會抓緊自己不放,大概就跟沙漠中的旅人抓緊最後一滴水不放一樣,自己是給她帶來了一些類似安全感的東西吧。
顧小檸見面前的人不再掙扎著要走,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抱著李偉東的手勁鬆了一些,只是還是抵在他的腰間,小聲嗚咽著,肩膀不住地抽動,李偉東看得心裡一疼,摟住她的力氣又大了一些,或許是李偉東讓她覺得安全無比,原本就疲累的身體經過這麼一鬧,更是扛不住倦意,顧小檸嗚咽聲慢慢變小,直到沉沉睡去。
李偉東見她終於不再鬧騰,也鬆了一口氣,輕輕地把她放回牀上,拉過被窩給她蓋上。去洗了毛巾,又過來給顧小檸擦拭了一遍,又餵了她退燒藥,纔算做完了全部的事情。
忙完的李偉東本想直接去客廳睡覺,但是想到剛剛顧小檸無助的哭訴和淚水,有什麼梗在心頭,這個女人,似乎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他看著顧小檸的睡顏,不知不覺就看得出神。睡著後的顧小檸很是安靜,躺在那裡根本就
看不出是剛剛大鬧一場的樣子。
李偉東坐了一會兒,發了一會呆,然後又給顧小檸擦拭一遍之後探了探體溫,感覺有了好轉,才鬆了一口氣,忙碌了大半夜,倦意漸漸涌上來,竟然就趴在牀邊睡著了。
顧小檸是被窗外來來往往的車的鳴笛聲驚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哪裡。昨天好像是回家的時候遇到了跟蹤的變態,然後自己打電話給李偉東,然後就是自己和那人搏鬥,腦袋最後停格的最清晰的畫面就是李偉東抓住了男人,將他交給了隨後趕來的同事。
然後呢?然後自己好像太累睡過去了……昨天夜裡的事情顧小檸只記得一些片段,而當她把那些片段拼接起來的時候,一下子愣在那裡,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現在是在李偉東的家裡,而昨天自己抱著哭的人,毫無意外應該也是李偉東。
想到這裡,顧小檸驚坐起來,偏頭一看,李偉東因爲她的動作微微皺了一下眉,顧小檸見他有醒來的趨勢,嚇得在那裡不敢再動。等了一會兒,見李偉東只是不舒服地換了一個姿勢,顧小檸稍微安下心,慢慢地下牀,生怕吵醒了李偉東。
自己居然抱著李偉東哭了一晚上,這個事實讓顧小檸很是接受不能,她看到李偉東就覺得尷尬,爲了避免更尷尬的情況出現,她還是趁李偉東沒醒過來的時候先走吧。
但是李偉東的眉間都是皺起的擔心,顧小檸心裡一軟,自己昨天沒少折騰,他爲了照顧自己大概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想到這裡,顧小檸又有些愧疚,拿過一邊的毯子,輕輕地給李偉東蓋上,輕手輕腳地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鞋子,悄悄地關了門走了。
早晨的街道還有些冷清,顧小檸走了幾家店,纔看到有手機營業廳。自己的手機昨天摔壞了,大概是沒辦法用了,所以她很快地補辦了一張卡,又買了個和之前差不多的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