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的冰涼驚醒了朱佑樘,他朝朱厚照問道:“照兒,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鏡子?”
“是的,父皇。”朱厚照回答道。
“好,好,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看著鏡子里照的清清楚楚的自己的身影朱佑樘不住的感慨道。朱佑樘當了這么多年的皇帝了,什么東西沒有見過,很少出現令他都驚訝的東西,現在他大肆贊美這個鏡子,由此可見這面鏡子的出現對他的震撼有多大。
“照兒,你想要什么賞賜?”看著朱厚照,孝宗皇帝興奮的說道。
“父皇,我不要什么獎勵,但我要求父皇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答應。”看著朱厚照,孝宗溺愛的說道。
“我想請求父皇能夠賞賜給我幾個工匠。”看著孝宗高興的樣子,朱厚照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你是不是還想造鏡子?”孝宗笑著問道。
“是的,父皇。”
“行,明天我讓戶部給你撥一百個工匠,你再從神機營里挑一百個,夠你用的了吧。”孝宗大手一揮便把幾百工匠交到了朱厚照的手里。
“謝謝父皇。”
“別高興的太早,不要整天光顧著弄這些東西而把功課忘了。”
“放心吧,父皇,我保證不會忘了功課的。”
“這樣進行。”聽力朱厚照的話孝宗登時更加高興了。
“對了,照兒,就這一面鏡子可不夠宮里用啊。”孝宗突然朝著朱厚照說道,說完還不忘向小孩子一樣向朱厚照眨眨眼。
“父皇,過幾天我就往宮里多送點鏡子,保證夠用。”
第二天朱厚照再去神機營的時候,工部撥給朱厚照的那一百工匠已經被送到了神機營,接著朱厚照又從神機營里挑選了一百工匠,正式湊夠了兩百人。被朱厚照挑中的人都眉開眼笑,昨天朱厚照賞賜孫域幾人每人一百多兩的場面眾人可是都看到了,以后跟著朱厚照肯定待遇會大大提高。而沒被選上的人則一陣沮喪,羨慕的看著被選上的人。
朱厚照也看到了剩下那些人眼中閃過的失望,于是朝眾人說道:“沒有被選上的人也不要沮喪,昨天我已經湊請了給大家加俸祿的事情,父皇已經答應了。也就是說不管被選上的還是沒有被選上的大家以后的俸祿都是那雙份的了,就是剛來的那一百人,以后的俸祿也是雙份的。”
“哦、哦、噢。”
“好啊,殿下真是好人。”
“太好了。”
聽了朱厚照的話不管是選上的還是沒選上的亦或者是剛來的工匠們都發出了歡呼,有高興的大聲叫的,也有稱贊朱厚照的。
“好了,好了,大家趕緊開始工作吧,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制作各種模具。”制止了眾人的慶祝,朱厚照說道。
“是,殿下。”
看著眾人都開始忙碌了,朱厚照也離開了作坊,去找馬成商量建造專門制造鏡子的作坊的事情。現在制造鏡子也算是走上正軌了,以后要做的就是生產、生產、再生產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解決一件事,那就是廠房的問題,自己總不能一直占用神機營的作坊吧,時間長了人家不一定會說什么,但自己也覺得聽不好意思的,于是朱厚照決定再造一個作坊,地點他已經想好了,就在神機營里的校場旁邊。在這里面生產,安全問題不用擔心,畢竟沒有人會傻得來神機營找事。另一方面保密條件也比較好,神機營是軍營,人員流動非常小,外人一般不會進來,里邊的人出去也得向上級請假,在這樣地環境里,造鏡技術被泄密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聽到朱厚照說要在神機營里建造一個大型作坊,馬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有這樣的好事怎么能不答應呢,太子把作坊建到來了這里,不是正說明太子殿下信任自己嗎,并且這樣也可以增加接觸太子的機會,于是一再向朱厚照保證一定會從快從緊,加班加點的為朱厚照建造作坊,讓朱厚照的私人工匠早日搬進新的作坊。
回去之后馬成立馬找來李樺向他說了太子要在神機營建造作坊的是,李樺一聽,立馬說道“我們應該全心全意的為太子殿下服務。”于是兩人一合計,立馬發動神機營里的五千多人齊心合力共同為朱厚照建造作坊。人多就是力量大,一個大約兩千多平方米的作坊只用了三天就建成了。
命人掛上早就想好的作坊名字,朱厚照看著經過簡短的發言之后便正式宣布“造鏡坊”正式開始投入使用。
看著眾人進進出出忙碌的搬運著這三天制成的幾十種模具,朱厚照心里充滿了滿足感。
經過孫域的合計,朱厚照對造鏡坊的制造能力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現在在各種準備工作都做好的情況下,造鏡坊的工匠大約每人兩個小時合計一個時辰就能造出一面鏡子,這還是在剛開始很多人不熟悉的情況下,等以后大家都熟悉了,速度便會大大提高。這可比威尼斯人造鏡子的速度快多了,中國人就是比人家聰明。
“殿下,張侯爺來了。”朱厚照正在憧憬未來時,劉瑾的聲音打斷了他。
“哦,在哪。趕緊讓他過來。”朱厚照說道。劉瑾說的張侯爺就是朱厚照的大舅舅張鶴齡。
自從三年前搬到京城之后,朱厚照的兩個舅舅便平時游手好閑,也不務正業。經常還唆使張皇后向皇上要點兒財務田莊什么的,時不常的也出去惹些事、生些非,反正上面有張皇后頂著,張鶴齡多少就有點兒有恃無恐了。可是明孝宗畢竟培養了弘治朝的風氣,只要有人看不慣了就會上奏,當時著名文學家李夢陽正擔任戶部郎中,張松齡為非作歹,卻恰好撞在了李夢陽的槍口上。李夢陽看到鐵證如山,回去就參了張松齡一本,說他欺壓鄉里、搶占農田、為非作歹。雖然最后孝宗看在張皇后的面子上沒有治張鶴齡和張延齡的罪,但這件事還是嚴重影響了張家在京城的聲譽,連帶著朱厚照的母后張氏的聲譽也受到了影響。雖然最后孝宗封了兩人一個小官,想讓兩人安生一點,但他們兩人就是不開竅,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因此最后考慮之后朱厚照覺定讓自己的兩位舅舅辭去官職,跟著自己做生意,一方面讓兩人有點事情做,不給他們惹事的時間,另一方面降低點兩人給家族帶來的負面影響。
“參見太子殿下。”走到朱厚照面前,張鶴齡行禮道。
“行了,起來吧,你我舅甥就不必如此了。再說你看你行的禮,一點都不正規,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朱厚照說道。
“呵呵,”張鶴齡笑了笑,也不在意朱厚照說他。這三年里,張鶴齡和朱厚照可是經常在一起玩,關系鐵的不得了,彼此之間也頗為隨意。因此兩人都對行禮之事不在意,張鶴齡剛才也是因為有外人在才做做樣子。
“照兒,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張鶴齡問道。這三年里張鶴齡幾乎都是直接稱呼朱厚照名字,這也是朱厚照再三要求的結果,并對他說這樣稱呼親切。
“舅舅,你明天去辭掉你那個官職吧。”朱厚照說道。
“啊,不是吧?那個小官我一年也能撈個幾萬兩,怎么能說不干就不干呢?”聽了朱厚照的話張鶴齡心里想到,臉上貼滿了不愿意。
“怎么,舅舅你還舍不得啊?”朱厚照調侃道。
“不是,我當官是為了為民做事,現在還沒做完呢,怎么能不干呢?”張鶴齡一臉正氣的說道。
“不是吧?這個理由你也說的出口?”朱厚照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舅舅,實在是不敢相信他也有這么無恥的一面。
“我看你是為了錢吧。”朱厚照一句話便戳穿他的真實目的。
“嗯,那個。”被直接戳穿張鶴齡也是聽不好意思的,畢竟那么大的人了。
“你明天去辭了官職以后跟著我經商吧,保你一年最少賺五十萬兩。”朱厚照誘惑道。
“真的?”聽到朱厚照的話張鶴齡一臉的不相信,問道:“一年最少五十萬”
“真的。”朱厚照堅定道,要是賺不了那么多錢,那他也白來這一世了。
“成,那我以后就著跟你了。”張鶴齡說道。一年賺最少五十萬,誰還當那破官啊,畢竟他最初答應做官就是為了撈錢,既然現在有更安全且更來錢的路子來錢,誰還愿意冒那么大的風險去利用官職撈錢啊。幾萬兩與五十萬兩一比較誰都會選擇。
“那我們做什么買賣啊?”張鶴齡問道。
“你看看就知到了。”拿出一塊鏡子交給張鶴齡,朱厚照說道。
“鏡子”張鶴齡驚奇的說道,“我們不會以后就賣這種鏡子吧”
“對,以后我們就賣這種鏡子。怎么樣有信心賺錢吧。”朱厚照蠻有成就道。
“有,怎么沒有啊。”張鶴齡說道。這種新的鏡子張鶴齡前幾天也見過。制造出鏡子的第二天朱厚照便讓人趕制了十幾面圓形的和方形的鏡子送到了宮里。不過朱厚照剛走沒多久,張氏就派人叫來自己的弟弟張鶴齡,送給了他五面新鏡子,可以說張家是除了宮里之外最早使用鏡子的。而張鶴齡拿著鏡子回到家后,把鏡子拿了出來引來了家里上到張國公下到下人的大肆圍觀。張鶴齡也因此在張家長了回臉。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說一下投股和分紅的事情吧。”
“行,你說吧,我全聽你的。”張鶴齡說道。
“我出六十萬兩,再加上生產鏡子的作坊和工匠,占八成干股,你出五十萬兩,占兩成干股。相信五十萬兩你還是有的。怎么樣?”朱厚照問道。朱厚照的六十萬兩還是三年前在興濟城贏得五十萬兩,再加上自己這些年來省下的錢,加起來剛好六十萬兩。
“行,沒有問題。”張鶴齡說道,不過并沒有因為自己只占兩成干股而不快,畢竟朱厚照出的錢比自己多,技術,廠房,工匠等都是也都是他負責的,占得干股多也是應該的。再說朱厚照還是太子呢,你難道還想占太子的便宜不成。有了太子在背后,自己拿兩成干股也是穩賺不賠的。
“好,你明天辭掉官職之后就來問我要錢,之后去找幾處店鋪盤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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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還有,不要把我占了八成干股的事情說出去。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你是求著母后讓母后向父皇求情,父皇才會把造出來的鏡子讓你管的。知道啦嗎?”朱厚照吩咐道。
“放心吧,我記住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對了,回去之后記得讓二舅也把官職辭了。”朱厚照說都。
“放心吧,我都不干了,他還想干嘛?我們兩個明天就辭官。”張鶴齡大手一揮就決定了弟弟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