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巧秀幾人,真心看不出有哪個是干農(nóng)活的好手,就連新姑爺李遂,林家人也持懷疑態(tài)度,因為在空間住了幾年的李遂,看上去比一般的莊戶人家白凈的多,就像是落魄少爺。
幾日前見到幾人時,要不是幾人都頂著白面皮,看上去富貴,他們哪里會那么好心的接納他們,還留他們吃好幾天的飯?
想起就肉疼,真是白白糟踐了那些糧食,直到這些人離開,啥東西都沒有。
現(xiàn)在林巧秀等人在上營子村落戶,屋里的狀況他們也看明白了,他們恐怕是真的窮途末路了,才會無奈返鄉(xiāng)的吧!
這樣的拖累,早斷早干凈!
“好!石頭,去把今天新領(lǐng)的糧食拿來。”宋雨花說道。
宋雨石哼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去取糧食,片刻后,他拿著大半袋面粉過來,往桌上一放說道:“這里面不止五十斤。”
是不止五十斤,裝糧食的袋子,也是統(tǒng)一派發(fā)時給的,家家用的一樣,在恨不得每頓拿手指頭捻著吃糧食的情況下,一眼就能看出,宋雨石拿來的面粉,怕是多了幾斤。
三四斤,摻著野菜,一家老小能吃一天。
溫氏見了,眉開眼笑,上手就去拿,邊伸手邊說:“你們一行八口人,在家住的三天,吃掉的也有這么多,我們可沒多要?!?
“是啊!我們帶回來的糧食,也在你家吃完了?!彼斡晔蝗簧焓?,將剛剛放下的糧食又提了起來,憋憋嘴說道。
這話一出,溫氏臉色有點發(fā)僵。
跟過來的幾戶百姓聽到這里,均是露出一副恍然來。
“你想反悔?”溫氏眼看著到手的糧食又被拿走,氣惱的說道。
宋雨石好笑的看著溫氏:“剛不是說了?這不止五十斤,我得找桿秤來秤一下,還你們五十斤,多的可不能給你們。”
溫氏聞言,喉頭一噎,有些傻眼。
就連門口的幾個老百姓,也跟著附和:“對,人民軍隊派的糧食定了量的,他們一下子要五十斤,恐怕把你們的配糧拿的差不多了,多一點都要留下?!?
“大叔、大嬸,你們誰家有秤?借我使使?”宋雨石見有人搭話,迎著眾人說道。
“我家有,等著,嬸子回去拿。”有位年約五十的婦人,說話轉(zhuǎn)身跑了。
溫氏和林家四舅都有些傻眼,林巧秀看了宋雨花好幾回,宋雨花始終沒啥表態(tài),李遂也穩(wěn)穩(wěn)的坐著,不見阻止,索性也啥話都不說了。
宋雨石的作為,林巧秀的態(tài)度,就連新姑爺李遂的表現(xiàn),幾日來這些神色隨和的人,這一刻竟然全都變了,這讓林家四舅有些惱怒。
不就是多了幾斤嗎?竟然如此斤斤計較,看來早斷的決定是對的。
那位許諾拿秤的大嬸去的快來的也快,不過片刻工夫就把秤送了過來,宋雨石見婦人手腳麻利,索性請婦人幫忙看秤。
加上秤砣,秤桿漸漸持平,面粉的重量刻度也出來了。
“五十二斤八兩。”婦人聲音響亮,就手拿起桌上的碗,從里舀出來一些,挑著秤直到袋子里剩下平平的五十斤,才罷手。
“四舅、不對,給了糧食往后咱們就再沒什么瓜葛了。恩?就叫你一聲叔吧!叔,這是五十斤面粉,你們拿好了。”宋雨石給的十分爽快,神色間毫無不舍。
這可把林家四舅給驚了一跳,愣愣的接過糧食,林家四舅總覺得哪里不對。
“好了,夜深了,我家妹妹已經(jīng)睡了,幾位請回吧!”糧食給人,宋雨石立馬下了逐客令,話畢又對門口的幾個鄉(xiāng)親抱拳笑道:“各位叔叔嬸嬸,今天太晚了,改天過來,我們再好好招待眾位?!?
宋雨石二十出頭,如此年輕,處事說話卻十分靈活,甭管人家能不能做到,這話擺出來人聽著心里舒坦,隨即紛紛應(yīng)承著,含笑告辭。
林家四舅提著面粉,和自家媳婦、兒媳婦,隨著鄉(xiāng)親們出了門,直到出了門,依然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從手邊溜掉了。
次日一早,上營子村的村民們剛剛吃完早飯,就見村口來了一行人。
來人穿著軍裝,隊伍中間還有一輛牛車,牛車上不知裝著什么東西,用粗布蓋著,從外觀上瞧著,東西不少。
村民們不知所以,都遠遠近近的跟過來瞧新鮮。
軍隊進入上營子村,不過片刻工夫,隊伍后面就跟了一堆村民,村民們都好奇,有大膽的笑著問:“同志,你們這是,干啥來?”
隊列中的士兵沒人說話,但是走在前頭的馮建飛,卻笑著回頭說道:“是首長的補給?!?
提起‘首長’二字,馮建飛至今心中驚顫,昨天宋雨花等人到民事辦事處,出示過一個少將徽章,等送走了人,他們立馬向上級反饋了這個訊息。
上營子村來了大人物,必須向上級核實。
結(jié)果核實過后,得來個更大的消息,總首長身邊的人親自發(fā)來電報,說是要以組織最高標準,給與昨天那戶人家配備補給。
最高標準,那可不就是首長級別的標準嗎?
他們試探的在回電中提到了首長二字,對方并沒有否定,且十分耐心的重申了這戶人家的重要,不僅物資補給要到位,還要配備勤務(wù)兵、警衛(wèi)兵等。
小小上營子村,竟然來了如此大的人物。
馮建飛連夜讓人準備物資,挑選勤務(wù)兵、警衛(wèi)兵,本來一早要過來,又擔(dān)心打攪了首長休息,硬生生等到差不多早飯過后才出門。
向陽鎮(zhèn)距離上營子村不遠,一路過來,每一步都走的心潮澎湃。
能被稱為首長,那級別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他們當(dāng)中,有好些見過最高的指揮官,只是團長。
完全可以想象,他們此刻的心情。
簡直像心坎上踹了兔子,七上八下,那種要見英雄的激動,壓都壓不住。
隊伍緩緩?fù)T诹怂斡昊ǖ热俗蛱靹倓側(cè)胱〉男≡洪T口,將將停下,門就從里打開了,是宋雨石。
“少、少將!”馮建飛抬起正預(yù)敲門的手僵在當(dā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