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的拳頭,勢大力沉,凜凜生風,徘徊間已經到了陳辰的後腦勺處。因爲‘泰斗’這種拳法最重視的是力量,在於速度上雖然也是不差,但也算不上迅疾。
陳辰只不過把頭輕輕的一歪,便也就輕鬆的躲過了這一拳,任你力道再大、勢頭再猛,我都不廢力硬拼、硬擋。我俱運使如風,又哪來的阻礙,除非你比我還快,所謂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陳辰躲過一拳,反手將手裡的摺扇再次一拍,把個還來不及後退的陳巖再次拍飛,跌了個狗吃死!
倒不是陳巖太過弱小了,以他先天的境界修爲在小一輩裡,已經很是不凡了。這卻是陳辰的修爲和境界較之他來高了許多。
陳辰不慌不忙的朝著看臺走去。
“四少爺,你爲何無故出手傷人?”看臺上的陳德智老神在在的坐著,似笑非笑的看著陳辰,可有可無的問道,他的口氣甚是淡然,好似被陳辰無情拍飛的人並不是他疼愛的孫子似的。
“身在其位,不司其職!我拍他兩下算是輕的了,若是惹到厲害的只怕連命都丟了也說不定!”陳辰不置可否的說道,徑自走到了看臺中央的座位前,錦袍一擺,虎軀一震,大馬金刀地坐了上去。
“哦!這又是哪來的說法,須知我那孫兒也還算爭氣的!”陳德智眼睛微瞇,很是感興趣的說道:“聽德聰說四少爺脫胎換骨了,我們需是不太相信,不知道四少能否給我們這些老不死的一些驚喜呢?”
“陳巖以權謀私,以下犯上,這些我就不去說了,但不知大長老要待如何呢?”陳辰有恃無恐的說道。
被陳辰打飛的陳巖早已經再次爬了起來,他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皮肉傷罷了。這是陳辰手下留情的結果,因爲陳辰心中明白,這陳巖也不過是有些囂張、驕傲、霸道,並非是那種無可救藥的家族毒瘤。也算是他倒黴,遇上了要立威的陳辰,加之他以前欺負過陳辰,陳辰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拿他開刀了。
此時,他滿臉倔強、羞憤、驚異的站在看臺下,惡狠狠的盯著陳辰,聽到陳辰的話,也沒甚舉動。
“呵呵!既然四少身爲嫡系,就應該擔負嫡系應當做的職責,這纔是真正的自司其職,如此方能體現出四少言行一致來。”陳德智看了自己的孫兒一眼,點了點頭,轉之對陳辰微微一笑,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來。
陳辰暗罵一聲‘老狐貍’,渾不在意的道:“哦!那麼我又該當如何履行嫡系的職責呢?”
“呵呵!”陳德智再次一笑,很是奸詐的樣子,讓陳辰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只聽得他再次朗朗道:“我陳家嫡系都有不俗的修爲造詣,每年在會武其間都會接受各個家族子弟的挑戰,而今年卻是有些變故,其他的幾位嫡系子弟卻是沒有到場,如今只有四少一人,不知四少是否已經準備好了?”
聽此言,陳辰倒是沒有任何意外,他早已經知道,他大伯的那幾個子女是不會出現的,不論是因爲什麼,陳辰懶得去琢磨了,他此時想的是好好的揚眉吐氣一番,好好的驅逐心裡這十幾年在陳家產生的不平之氣。
陳辰哼的一聲,徑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也不看一邊的四位陳家的旁系長老,走下了看臺。他這一舉動立即引起了看臺下的家族子弟的一片噓聲,道是陳辰怕了想要臨陣脫逃。只是尚沒有人罵出口來,陳辰已經輕輕的躍上了擂臺,以他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意思。
見此,旁系四大長老都很是意外,眼神裡泛出驚奇、奇異的光彩來,神色各異。
“你們兩人是要挑戰我嗎?若是沒信心的話,不妨一起上吧!”陳辰對原本在擂臺上對決的人說道。
這兩人先前鬥得不亦樂乎,卻是因爲陳辰的到來不得不暫停了比鬥,現在陳辰又突然跳到了擂臺上,兩人盡皆有些不知所措。這兩人不過是最爲普通的家族子弟,連先天境界也沒有練到,見陳辰先前輕輕鬆鬆就將先天前期的陳巖拍飛,自是吃驚不小,聽到陳辰要跟他們比鬥更是凜然莫名。
兩人對視一眼,俱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卻沒有逃避、畏縮的意思,隨後各自點了點頭,算是達成了共識。
“小的李邱,他叫張啓,還請四少手下留情。”其中該是比較能言善說之人恭敬的道了一聲,言行甚是真切,引得陳辰高看了他一眼,心下想到,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就不下狠手了。陳辰眼光擺了臺下一眼,見仍是噓聲一片、嘲諷滿面,顯然是依然看不起陳辰這個‘廢物’來,直道陳辰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頗有不服的人。陳辰暗道,看來是不拿出點真功夫來這些人只道我還是那個軟弱可欺的廢物,不過現在鋒芒太過卻是嚇壞了他們不敢上來,那本少爺還打個屁啊!也罷!先舒緩舒緩手腳也好。
陳辰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臉上露出了微笑,見此李邱、張啓兩人不再猶豫,分處兩邊向陳辰攻了過來。
一時間,擂臺上身影翻飛,拳腳揮舞,噼裡啪啦聲,不絕於耳。陳辰純以自身的蠻力與這兩人打鬥,動用的不過是武道先天修爲的力氣罷了,就連先天境界才能修出的真靈力也是無需使出,就已經跟他們斗的各不相上下,可見先天與後天境界的差距有多麼巨大。只是陳辰並不下狠手,他的招法也不高明,仗的也是境界比較高的樣子。陳辰的表現在衆人的眼裡不甚高明,雖不至於差強人意卻是讓原本很是顧忌的人,起了心思。
陳辰藏拙的舉動落到了四名長老的眼裡,自是一清二楚,弄得他們是疑惑不已,都猜不出自家的這大名鼎鼎的四少打的什麼鬼主意。
旁系三長老陳德慧秀眉微皺,心下暗道:“聽德聰哥說,陳辰這孩子,對家族有很大的怨念,心中積攢了許多的煞氣,可謂是不吐不快!這孩子不是應該大打出手、好好的發泄一番嗎?怎麼就生生的忍耐住了?這樣可不好啊!心火鬱結、難免心浮氣躁,這孩子看著鎮定,莫不是已經影響到他的性情了?德聰哥讓我好好關照他,如果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不說陳辰不知道有位美女長老受陳德聰的委託正自暗暗的爲他擔心,單說陳辰自覺跟李邱、張啓兩名子弟斗的差不多了,迷惑衆人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遂裝作很是艱難的一腳將李邱踢下擂臺,然後運轉起微弱的真靈力朝張啓擊去,利用這絲微弱的真靈力亦同樣‘艱難’的把個張啓也轟下了臺。這副樣子做的是古怪的很,讓人看得不明所以!像極了剛剛突破到先天境界後運轉真靈力不濟、力量收攝不住的徵兆,只是即使是剛剛突破的先天武修高手也不是兩名區區的後天武修能夠對抗的?
誠然這副舉動破綻很多,但是落到那些沒甚見識,年輕又極其容易頭腦發熱的家族子弟眼中,陳辰就成了可以拿捏的軟蛋,廢物依舊是廢物,鹹魚還是翻不了身的。縱使已經可以修煉的廢物在家族的地位原本就很高,但不正因爲如此,把他壓在腳下才更爲令人興奮嗎?
“還有誰要與本少爺比拼的,兩個不夠不妨多上來幾個,本少爺照樣接下就是!”陳辰的臉很蒼白,這卻是他故意裝的,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很是囂張,口氣更是輕蔑。
“呵!原來卻是靠了丹藥,衍生了真靈力,將修爲生生提到了先天境界,廢物果然是廢物,他的修爲已經到頭了!嫡系出身又如何?資質太差也是廢物,照樣要被我們壓在腳下。誰上去教訓他一番?”
擂臺之下,分成了三方陣營,其中各有人領導、發起。此時位於正中的一大戳子家族子弟中,有一長得特別帥氣之人如衆星捧月般的被護在中間,隱隱間周圍的人都以他爲首分佈著。
“凌少的意思是說,這陳辰的修爲是靠塑脈丹打通全身的各處筋脈,從而提升修爲到了先天境界的?只是先前他那般輕鬆的拍飛了同樣是先天境界的陳巖,總覺的他在掩藏什麼?”這位凌少身旁的一名少年既驚訝又疑惑的說道。
“呵呵!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你有沒有發現,他將陳巖拍飛都是用那把摺扇,也有可能就是這扇子是一把厲害的法器?要說這廢物不靠外力將修爲提高到先天境界,我是不信的!”
“嗯!也是,那也太匪夷所思了,該當是這廢物投機取巧了!那麼凌少,就由我上去會會他,有兩年沒有整治他了,還真是懷念那感覺啊!哼!嫡系子弟!”這人冷笑一聲,與那所謂的凌少打了個哈哈,直接脫出了人羣,邊走便喝道:“廢物四少,就是廢物四少!就讓我來領教你的高招吧!”
陳辰臉色一冷,卻是露出了笑容來,心道:“魚兒終於上鉤了!你們不來我還找不到理由去教訓你們,現在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