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忌看著殷徳一步步走上箭臺,不屑道:“你竟然讓一個女人替你送死?”
殷徳心中又是一陣絞痛。
一紫一黃兩道身影,相視而立。
殷徳冷冷看著姬無忌,一副決絕的神情。
姬無忌倒是沒有多在意殷徳,反而奇道:“你的神體叫什麼?傳承自何處?”
神體麼?殷徳心頭一突。
麒麟臂算不算神體他不知道,但傳承無疑是麒麟神珠,麒麟神珠是他最大的秘密,殷徳不可能泄露任何有關(guān)麒麟神珠的秘密。
“我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藍(lán)色星球,那裡有一個不屈的民族叫華夏。我的神體就叫做華夏神體?!币髲詰涯钏募亦l(xiāng),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
“沒聽說過這個神體啊……而且體質(zhì)榜上也從沒見到過,估計是什麼不入流的神體吧?!奔o忌譏諷道。
殷徳冷眼旁觀。
“你的稱號是‘石破天驚’,倒也有些意思,只是,我總覺得你這稱號誇大了,你的實力配不上這個稱號?!?
殷徳之前拼命逃亡,如今才注意到姬無忌的稱號居然是‘如日方升’,倒也十分契合姬無忌的陽神曜日體。
“依我看來,你這輪初升的太陽,怕是要隕落在我的手中。今日我就揮戈反日,與你一決雌雄?!币髲岳湫?,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zhǔn)備。
兩人俱是含怒出手,殺招盡出。
殷徳左臂瞬間化作金鱗獸爪,瘋狂撲向姬無忌。姬無忌手中紫劍如電如龍,斜跨一步,整個人氣勢不斷攀升,似在蓄勢。
紫芒閃過,殷徳胸口處赫然出現(xiàn)一道,嬰兒手臂粗細(xì)的血洞,頓時血流潺潺。
殷徳竟然不是姬無忌一合之?dāng)场?
姬無忌在頓悟之後的實力,幾乎是數(shù)倍於殷徳,僅僅一個照面,輕鬆將殷徳重傷!
姬無忌恥笑道:“上次因爲(wèi)試劍的緣故,大意被你輕傷,你是否因此洋洋得意?如果你抱著這樣的態(tài)度,又僅僅有這樣的實力,那麼你可以死去了!“
殷徳吐出一大口鮮血,驀然整個人化作一男一女,這對男女的左臂赫然金光閃閃。
姬無忌眼中閃過一絲鄭重之色。
整個人忽然爆發(fā)出極耀眼的紫光,周圍氣溫急劇升高,他身邊的空氣詭異地扭曲起來。
殷徳所化兩道虛影逼近姬無忌時,其中一道竟因爲(wèi)溫度太高,生生破碎開來。
只是剩下的那道虛影並沒有讓姬無忌有所鬆懈。
殷徳左臂持續(xù)脹大,似乎狂吸著全身精血,臉色泛起一絲灰白。
殷徳竟然試圖將全身精血貫通在左臂,以此發(fā)動致命一擊。
赫然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
姬無忌手中紫劍打出一個極其絢麗的劍花,將周身守得嚴(yán)絲合縫。
殷徳不管不顧,高舉左臂,獸爪瞬間落在姬無忌頭頂。
姬無忌看出了殷徳所露空門,心中不屑更甚,紫劍一閃,全力直刺空門。
殷徳則露出一個更加詭異的表情,整個人神奇扭轉(zhuǎn),竟繞到了姬無忌的身後。
姬無忌本能地感覺不妙,還未反應(yīng)過來,脖子就被一條獸爪死死勒住。
姬無忌狂怒驚異,拼命扭動身體,紫光似有燃燒之兆,企圖擺脫殷徳掣肘。
只是那獸爪,儘管被燙得鱗片焦糊,血肉模糊,卻絲毫沒有撒手的意思。
“你要幹什麼?”姬無忌急怒,他發(fā)現(xiàn)整個人正急速朝著長城一側(cè)快速墜落。
一旦墜落長城,勢必被競技場抹殺!
“你是否知道一件事?”殷徳輕輕在姬無忌耳邊吐氣,像情人般溫柔,“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選在這樣高的地方?jīng)Q鬥?!?
姬無忌的臉已經(jīng)被勒成了醬紫色,聞言狂怒,身上紫芒勃發(fā),仿若紫色曜日。
殷徳只覺得抱在身前的,是一輪怒火勃發(fā),正當(dāng)盛時的小太陽。
強忍劇痛高溫,殷徳不敢有絲毫放鬆,運起《雲(yún)上六變》,兩人以極快地速度墜落長城。
耳邊流風(fēng)對吹,一紫一黃光芒大盛,直墜懸崖。
紫芒漸漸蓋過黃芒,紫色光球終於如同流星般跌入谷底。
與此同時,所有的觀衆(zhòng)都聽到一陣廣播:
“大吉大利,驚喜冠軍,本次競技的冠軍是——殷徳。”
“附贈一條播報:殷徳觸發(fā)了最後的同歸於盡,兩人都隕落時,觸發(fā)者爲(wèi)冠軍。”
電視前觀衆(zhòng)反應(yīng)各異。
有人爲(wèi)姬無忌感到惋惜,有人則敬佩秦紅玉的氣節(jié),有人痛罵殷徳取巧獲勝,算不得真。
無論怎樣,這場賽事已經(jīng)結(jié)束。
帝國十九皇子的競技場之行,居然遺憾敗北,的確讓人唏噓不已。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麒麟臂被姬無忌不斷燙傷,不斷長出,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反覆三次,居然神奇進(jìn)階四階,給殷徳帶來極大的驚喜。
只是姬無忌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進(jìn)階四階的麒麟臂有了一種新的能力,就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傷,藥物不毒。甚至只要想,麒麟臂可以作爲(wèi)一種兵器,隨心所欲地脫體而出。
一條臂膀,脫體指使,憑空出手。
殷徳腦海之中,淡黃色的麒麟神珠瘋狂旋轉(zhuǎn),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但還需要等很多天的樣子。
殷徳意識全失。
三天後,殷徳甦醒。
醒來的時候,他又在一個充滿乳白色液體的浴缸裡躺著。周圍仍放著一疊整整齊齊的衣服。
換好衣服,殷徳走出。
他的左臂忽然脹大,猙獰,脫離身體而出,‘啪’地一聲,擰碎了茶幾上的一個杯子。
殷徳滿意地點點頭。
子墨的聲音響起來:“你回來了?”
殷徳不善地看著子墨。
在進(jìn)入長城競技場之前,它竟從未說過有關(guān)切段長城的事情。
導(dǎo)致殷徳在場內(nèi)十分被動,這讓他對子墨有些腹誹。
“嘿嘿。”子墨罕見地不好意思,“我沒告訴你,是因爲(wèi)你沒問我啊?!?
殷徳大怒:“你是我的經(jīng)紀(jì)人,難道不能主動告訴我嗎?”
子墨道:“懶得廢話。”
殷徳只能無奈地?fù)u搖頭,苦笑一聲。
他沒有去查看競技所獲得的獎勵,儘管剛剛知道自己得到了冠軍,但他心中沒有絲毫喜悅。
“麒麟神珠怎麼轉(zhuǎn)得這麼快?”殷徳發(fā)現(xiàn)了麒麟神珠的異狀。
“難道說……是因爲(wèi)《麒麟臂》進(jìn)階四階的緣故,以至於麒麟神珠要給我新的武功了?”
殷徳心中不由大喜,對新武功大爲(wèi)期待。
“《麒麟臂》僅僅是入門功法,只有《麒麟臂》一個底牌的話,實力還是偏弱。另外,沒有得力的輕功,也很遭罪。”
殷徳一想到姬無忌的輕功,就不由大爲(wèi)羨慕。
拼命地跑來跑去,被姬無忌兩步追上,實在讓人喪氣。
“另外《雲(yún)上六變》詭異變化有餘,長途奔襲不力。只有找到一門不次於姬無忌的輕功,才能在下次的競技中不陷於被動?!?
想著想著,殷徳竟然沉沉睡去。
在夢中,一隻金色小麒麟驀然出現(xiàn),龍驤虎步,緩緩走進(jìn)殷徳。
殷徳拼命想看清小麒麟的模樣,只是那金色小麒麟似有什麼神秘方法,越是想看,就越是看不清。
殷徳大急,朝著小麒麟飛奔而去,一把抱住小麒麟脖子,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上面。
小麒麟受驚一般,驚恐看著殷徳。
小麒麟瘋狂甩動脖子,想要擺脫殷徳。他卻死死扣著一枚鱗片,不肯撒手。
夢中的殷徳早已經(jīng)失去了神志,這畢竟是夢,就算把小麒麟燉了又能怎樣?
一枚鱗片剛被殷徳摳下,他整個人就被甩出老遠(yuǎn)。
手中一陣劇痛傳來,殷徳瞬間驚醒!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牀也還是那張牀。
只是他手中多了一枚鱗片,鱗片根部有著藍(lán)血。手心被鱗片割破,鮮血直流。
紅藍(lán)之血混合,早已分不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