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羊宰殺之后,用刀從羊脖子割開一個小口,插入小管子,然后一邊向羊皮中吹氣,一邊用力捶打羊皮,羊皮就會與羊肉分離;
再割下羊頭與四肢,然后將羊皮從頭部向下撕拉,羊皮就會完整地剝落下來,只要將頭部、四肢及尾部的孔洞扎緊,再往里吹氣,就成了一個氣囊。
兩萬秦軍中,大部分是吐蕃人,他們從小放牧,有很多人本來就會制作羊皮囊,錢達一說,他們就自己動手干,兩兩配合,動作麻利;
一張張羊皮被迅速而完整地披下來做成羊皮囊,羊肉被拖到水邊開膛去臟,做成香噴噴的美餐。
這其中動作是快的是多吉,他來自青海湖邊,因為作戰勇敢,現在已經是一名什長。
多吉在藏語中是金剛的意思,他本人也長得象怒目金剛似的,在家的時候,是一家子的頂梁柱。
當初秦軍強制抽丁,多吉曾經逃跑過,但族長懼怕秦軍,就抓了他的父母,多吉不得已,只能跟著秦軍來到漠西。
一路上,他們被強迫穿上了秦軍的軍裝,打起了漢人的發髻,軍中各級僉事不斷給他們灌輸新的思想,還教他們說漢語。
盡管如此,知期內他們對秦軍的強制抽丁行為還是很反感,時刻想著逃跑。
后來到了西域,秦軍給他們配了不少西域女子,讓他們帶著一起到漠西放牧。
尤其是西征以來,有秦軍的火箭溜和燧發步槍助戰,大軍所向披糜。不但有很多漂亮的女人,每個人還得了不少戰利品,如果是在家放羊,一輩子也不可以賺到這么多。
大將軍蘇謹已經承諾,屬于他們的那部分戰利品。可以寄回去給他們的家里人,這足夠他們家里過上比較優渥的生活了。
有女人,有銀子,軍中賞罰分明,加上僉事官不斷的教育。
現在多吉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秦軍的一員,閑暇時主動學習漢語漢字。作戰時勇猛直前,別說逃跑了,現在就算是有人趕他回家,他也未必見得愿意呢。
幾乎所有吐蕃士兵,都有多吉類似的感受。軍營這個集體,讓他們改變了太多,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以身為強大的大秦的一名軍人而自豪。
特別是看到所過之處,各族軍民都紛紛匍匐在他們的戰旗下,那種自豪感和歸屬感覺就越加強烈了。
西岸的木易隨風隔河望見秦軍在快樂地烹牛宰羊,只道是秦軍在做午餐,之所以覺得秦軍是快樂的。是因為他們一邊在烹牛宰羊,一邊歌唱,歌聲高吭嘹亮;
木易隨風能聽得懂一些漢語。秦軍的歌聲五花八門,除了有“秦有銳士,劍有鋒芒,黑衣玄甲,橫掃八方”這樣的唱詞外,更多的是在贊頌秦國的強大。還有贊頌秦國的皇帝。
象什么“瀏陽河彎過了九道彎,五十里水路到湘江。江邊有個湘潭縣。出了個秦知縣,領導人們得解放”之類的。聽起來很悠揚動聽.....
木易隨風哪里知道,這是大秦針對蒙古人和吐蕃人都喜歡唱歌跳舞的民族特性,寓教于樂,教這些被強拉來的壯丁很多歌曲,實際上是在用這些歌曲變相的給壯丁洗腦,得空的時候,軍中的僉事官就會帶頭唱歌兒。
秦軍烹好牛羊之后,就在對岸吃喝,似乎沒太把西岸的哈薩克大軍放在心上,一個個吃來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越是這樣,木易隨風越是擔心,一次次到河邊巡視,嚴令手下將士加強防御。
東岸的秦軍吃飽之后,又在草地上休息了約有一柱香時間,才開始集結。
一陣陣的角號聲吹響,多吉與什里的兄弟一躍而起,他們是第一批渡的人。
游擊將軍楊天芳縱馬到集結好的五百人馬面前,大聲吼道:“將士們都聽好了,等下咱們首先渡河,大家記住,千萬不要荒亂,東岸有火箭溜和燧發槍給咱們提供火力掩護,咱們上岸前,敵人是沒辦法傷害到咱們的;
但大家必須記住,過河的時候不能散開,哪怕被水推向下游,也要抱成一團,這樣東岸的火力才能給咱們提供掩護,若是散開了,咱們的火力覆蓋范圍有限,到時大家就只能自求多福了,都聽明白了嗎?”
“將軍,我們都聽明白了。”
“來人,拿繩子上來。”在李天芳的大吼聲中,有士兵拿上幾捆繩子,“為了不讓水流把人沖散,過河的時候,大家都牽著繩子。”
“喏!”
“現在檢查一下自己的裝備。”
兩千裝備了六九式燧發步槍的秦軍,已經在岸邊列出三段射擊陣形,還有一門門火箭溜,猙獰火箭彈也已等著發射。
對岸的哈薩克大軍顯然是沒嘗過秦軍步槍的利害,看到秦軍在做渡河的準備后,也開始向列陣,向岸邊壓來,準備阻止秦軍渡河。
在隆隆的步伐聲中,一萬哈薩克大軍越逼越近,掀起黃塵漫天,指揮兩千槍兵的李晟,目光灼灼地望著敵人靠近;
旁邊的百總宋秋眼看敵人已經逼近西岸百步,加上二十丈寬的河面,這早已進入六九式燧發步槍的射程內,不禁問道:“將軍,可以開火了吧?”
等不及何止是宋秋一人,所有端著步槍的秦軍士兵心里都癢得不行,多好的靶子啊,顯然敵人還以秦軍端的是射程不遠的滑膛槍,根本沒意識到,他們早已踏入了地獄之門;
而且這樣排著密集的陣型,在秦軍的步槍面前,就跟集中站著等著槍斃差不多,一但秦軍開火,一排排子彈掃過去,那情景.......別提了,所有端著步槍的秦軍都充滿了期待。
李晟嘿嘿地笑道:“急個鳥,讓他們再靠近些,再靠近些,哈哈哈......”
直到對岸的敵人離岸邊五十步遠時,李晟才大吼一聲:“打,給我狠狠地打!”
呯呯呯......
呯呯呯......
呯呯呯......
一排排的火舌吐出,一陣陣槍聲連綿不絕,硝煙彌漫,子彈如暴雨一般向對岸射去,對岸的敵軍排著密集的隊形,就象等待收割的麥子,呼嘯的子彈掃過,立即一片片的倒下。
一個個血洞暴開,一聲聲絕命的慘嚎,一陣陣戰馬的悲嘶,西岸的敵軍紛紛倒下,血光如雨,尸橫滿地。
受傷的戰馬橫沖直撞,垂死者被踐踏而過,一萬敵軍在暴雨般的子彈打擊下,亂成一團,前呼后擁,四散而逃,形勢幾乎完全失控。
木易隨風萬萬沒料到秦軍的步槍如此利害,看著自己的手下就秋天的麥子一樣,一排排地倒地血泊了,不禁嚇得打馬逃回,邊逃邊大吼道:“快撤,先撤下去,快......”
他的手下哪里還用他下令,早就嚇得一個個拼拿地逃離了。
“渡河!”李天芳一聲大吼,多吉和五百同袍牽著繩子,抱著馬脖子,迅速步入河中,他們牽著的繩子上,牢牢地綁著一個個鼓騰騰的羊皮囊,連成一線。
多吉不會水,下水前還不免很緊張,他緊緊抓著繩子和馬脖子,下水后,發現憑借羊皮囊的浮力,再加上戰馬,足以保證他和身體不會沉下去,這才慢慢放松下來。
“不要急,不要怕,所有人抓緊繩子,抱緊戰馬,就能安全過河.........”都僉事白云不斷地鼓舞著大家。
好在這段河面準備流入平坦的沙漠地帶,水流并不算急,只要牽緊繩子,不用你掙扎,戰馬也能帶你過河。
對岸的木易隨風逃出秦軍的子彈射程之后,發現秦軍的槍聲也停了下來,他也算是見慣了生死的人,很快回地神來。
并且他想到,要是就這么敗退回去,楊吉兒一定會砍了自己的腦袋,左右是個死,他先停了下來,開始收攏軍隊,并不停地鼓舞士氣,準備重新殺回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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