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彈其核心技術(shù)在于黃色火藥,這一點,是大秦核心軍事機密,生產(chǎn)這種武器的軍器監(jiān),不但日夜有軍隊守衛(wèi),暗中還由夜不收嚴(yán)密監(jiān)控。
除了軍器監(jiān)負責(zé)生產(chǎn)的工匠,就連秦軍的高級將領(lǐng)也不知道黃色火藥的材料配制和制作流程。
而以印度的目前的技述水平,就算拿到了火箭彈,也不可能仿制出來。因此,就算賣一些給奧特薩等印度小國,也沒關(guān)系,這相當(dāng)于一次性武器,他們用完也就完了。
林景對莎曼紗說,一支火箭溜加五枚火箭彈,造價是5000兩銀子,這當(dāng)然是扯蛋。
隨著大秦的制造技術(shù)和工巧水平不斷提高,一支火箭溜加五枚火箭彈,實際造價不到20龍幣,換算成銀子是14兩。
他要賣給奧特薩等國5000兩,這還真是沒法說。
偏偏莎曼紗覺得火箭彈比歐洲人的火炮威力還大,而且更加輕便,適合她們在山地使用。
她心算了一下,如果買100枚火箭彈,在與奧朗則布大軍決戰(zhàn)時,一次性轟炸出去,在密集的陣形中,造成的殺傷力一定會非常驚人。
憑借這種武器,奧特薩幾個小國很可以取得一場決定性的大勝,一舉擊敗奧朗則布的大軍,保住各國不亡。
而購買一百枚火箭彈,要花費10萬兩銀子。如果真能擊敗奧朗則布,花10萬銀子也是值得的。四個國家分?jǐn)傁聛恚繃幕ㄙM是兩萬五千兩。這點錢她們還是能支付得起的。
她一心想買,溫文爾雅的林景卻一再強調(diào),這是大秦的戰(zhàn)略性武器,不愿賣。
倆人又討價還價了很久,最后莎曼紗把價錢加到了12萬兩銀子,林景才勉為其難地答道下來。
最后莎曼紗說道:“林大人。克塔克地區(qū)是我們奧特薩的都城,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向大秦上表稱臣納貢,大秦是不是應(yīng)該把克塔克地區(qū)還給我們。”
很顯然,這話說得太直接了,不符合一個蕃屬國對宗主國說話的口氣。
于是,林景笑而不語。
真正的強大,不是高聲的斥喝,而是保持微笑的底氣。
又是西苑經(jīng)筵的日子,聽了一天的經(jīng)筵,秦牧感覺有點累了。心累。
眾人散去后,他靜靜地躺有莫愁湖的畫船上,讓自己從身體到精神,完完整整地與莫愁湖的浩渺清波,雨花臺纏繞的一縷白云,還有秋日的藍天,靜靜地融為一體。
董小宛在船頭輕撫琴弦,一曲《南山云》如恬淡的山水鳥語、飛花落葉,演繹著一派靜謐空靈。如同無人的山間,白云緩緩地漫上山端,再輕輕流淌下來,群峰迷緲。天光如幻。
美麗的江南女子,水一樣的顧含煙,纖纖玉指,往掐絲琺瑯彩薰香爐里添進了一些香料。裊裊的香煙讓她的容顏有些迷離,一如歲月的流光,抹不去。卻又看不真切。
“陛下,茶沏好了。”
秦牧坐起來接過茶碗,輕呷一口,繼續(xù)斜躺在玉簟上。
紅藕香殘玉簟秋,湖上西風(fēng)盈香袖。顧含煙輕輕勸道:陛下,這么躺著,小心著涼,把毯子蓋上吧。”
“含煙,別說話,讓朕靜一靜吧。”
“是,陛下。”顧含煙終于還是拿來一張薄衾,輕輕地蓋到他身上。
秦牧沒有說什么,回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
今天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折騰得太多了,歷朝開國之初,幾乎秉承的都是無為而治。而自己,卻生怕浪費一天時光,推行這樣,推行那樣,想讓大秦走出歷史輪回的怪圈,讓這個東方古國能始終屹立于世界之巔。
其實他也可以象歷代一樣,來個垂拱而治,即便那樣,大秦一樣能變得越來越強大,至少在一定的時期內(nèi)是這樣。
只是錯過了開國的這十年八年,等一切構(gòu)架僵化下來后,想要推動的東西還能再推動得了嗎?
都說治大國職烹小鮮,但這似乎不適合開國之初。
歷朝開國之初,實際上都是把前朝的東西推倒重來,沒有比這更“大刀闊斧”的了。
醫(yī)保的事,剛剛選了六個縣展開試點,隨著各州縣同知、縣丞的司法培訓(xùn)的結(jié)束,秦牧又計劃著司法改革,這將是他要推動的最核心的改革。
這些天,他一直在考慮這件事,老美的司法體系比較完善,但卻不能直接復(fù)制過來,如何改良,讓它更適合當(dāng)下的實情,這是很傷腦筋的事。
想多了,那種疲憊的感覺由內(nèi)而外,讓他幾乎不想彈動。
沒在以秦牧的威望,他想做什么,沒人能阻止得了。就象朱元璋,罷相制,升六部,殺功臣,哪怕把京城殺個一空,也沒人能阻止得了。
但秦牧要推動的這些政策,關(guān)鍵在于適不適合當(dāng)下的國情,而不在于有沒有人反對。
莫愁湖上秋云淡遠,畫船輕蕩,琴聲如水流淌,山光水色染微茫。精神上有些疲憊的秦牧,就在畫船上睡了一覺,直到黃昏醒來,時才擺駕回宮。
第二天是常朝的日子,秦牧起了個大早,來到宣政殿,三通鼓一過,文武百官魚貫入朝。
今天來參加朝會的官員,表情都比較輕松,因為今天的朝會,沒有預(yù)設(shè)什么重大議題。
結(jié)果參拜過后,司馬安等從三品以上的大佬一落坐,禮部員外郎謝一波就冷不丁冒出來,執(zhí)笏向丹墀上長身一揖,朗聲奏道:“陛下,微臣謝一波有本要奏。”
秦牧隨口說道:“你有何事,速速奏來吧。”
“謝陛下。自陛下御極天下以來,一向提倡為政當(dāng)務(wù)實、高效,反對流于形式,陛下此舉,朝野上下莫不稱頌,微臣也以為此乃天下最大的善政。然如今還有一事,卻仍流于形式。
陛下。微臣統(tǒng)計了一下,如今每次朝會,所論之事,多少不論,大小不論,每次皆有六成以上的官員不曾表達自己的政見。
一來,是時間有限,輪不到他們表達。二來,若非本部門事務(wù),多數(shù)官員不擅長。是以無從提出有用建言。
而這六成參與朝會的官員中,即便品級不高,也多數(shù)是分管各部具體事務(wù)的官員,其衙中案頭,無不堆積著大量公務(wù),急需辦理。
此舉實與朝廷所倡導(dǎo)的務(wù)實思想相違背,多數(shù)官員在朝會上無法、或無從建議,卻也只能在朝會上干耗著,衙門中大量事務(wù)又無法得及時處理。
有鑒于此。微臣建議,常朝由三日一朝,改為五日一朝,以減少這種虛耗。而百官若有良言善策,可隨時上表奏聞........”
謝一波還沒說完,就有御史跳出來,大聲斥喝。整個朝堂上,轟然一下,炸開了鍋似的。謝一波差點沒被口水給淹沒。
秦牧坐在龍椅上,滿耳都是嗡嗡的響聲,就象面對無數(shù)個周星馳在練嘴皮子功夫,炸得他須發(fā)橫飄,一臉焦黑........
靠!事前秦牧已經(jīng)料到,此舉一定會遭到多數(shù)官員反對,但沒想到反對得如此激烈,有些御史就象剛死了爹娘一樣,呼天搶地。
“陛下,但凡圣君,莫不是勤政愛民........”
“陛下啊,謝一波此獠妖言惑眾,禍國殃民,還望陛下立即將其逐出朝堂........”
“陛下啊,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陛下,天道酬勤,地道貴貞........”
不光謝一波被轟得體無完膚,就連秦牧也被嚷著耳鼓發(fā)痛,兩眼昏花,氣得他霍地站起來,大聲斥道:“這是朝堂,爾等這般吵鬧,成何體統(tǒng)?是誰說要將謝一波逐出朝堂的,站出來?”
朝堂上一靜,御史劉禹常毫不畏懼地站出來答道:“啟奏陛下,是臣懇請陛下將謝一波逐出朝堂的,謝一波此獠,包藏禍心,不勸天子勤政,反而.......”
“住口!”秦牧冷喝一聲,指著劉禹常斥道,“正所謂忠言逆耳,若是你說了朕不想聽話,那朕是不是也要立即將你逐出朝堂啊?
朕早有言在先,不以言語論罪,謝一波身為朝臣,有在朝堂上表達自己意見的權(quán)力,他的提議就算有不妥之處,你們反駁就是了,何至于將其斥為禽獸,逐出朝堂?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這以后,還有誰敢表達不同意見,你們這是要阻塞言路,蒙蔽圣聽.........氣煞朕也!”
秦牧暴跳如雷,也不知道他哪里來這么大的火氣,一個勁地噴,一噴就沒完沒了,反過來把朝堂上的大臣轟得七葷八素的。
有大臣甚至惡意地想,皇帝是不是昨晚欲求不滿,積了一肚子氣,才如此暴跳如雷。
司馬安垂著眼瞼,坐在前頭一言不發(fā),謝一波為什么要提有這一番言論,他心里再清楚不過,還好,御史們跳出來夠快,把兒子司馬凱的聲音都掩蓋住了,僥幸啊,僥幸啊.........
ps:這章寫到主角有些累了,我承認,其實反映的是俺累了,長年累月,無日無夜,真心很累,但俺也知道,這就是俺的命,成績一般,若再懈怠,就真的沒飯吃了,但俺還是想說,真想休息幾日........這個愿望有點奢侈,那就親們多給點鼓勵吧!訂閱,月票,給點力所能及的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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