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為柳戮提供坐標的那位,自稱長命鎖的盜賊玩家,在忐忑的等待了如此久后,終于壯著膽子施展了個隱身技能,小心翼翼的向地上的兩件裝備摸了過去。
“已經都記錄下來了吧?我等你的好消息。”誰知,長命鎖才剛剛潛出數米,一聲密語之聲竟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即使目前星位高達青銅級的絕對巔峰強者,密語范圍也不過僅五十米而已,自己這位自稱‘夕陽’的雇主,星位多高長命鎖不清楚,不過怎么也不可能高過青銅級戰兵星位去,這也就意味著,對方此時必定就在自己的身邊不遠處。
長命鎖激靈靈的顫抖了下,口中已經是忙不迭的直接出聲回道:“是的,是的,已經都記錄下來的了,您等我的好消息!”
說完,長命鎖竟是耽擱下都不敢的直接撕開張回城卷軸,迅速傳送回了自己的主城常春城去。
長命鎖的身形消失后不久,柳戮便在那件青銅護腿邊上現出了蹤跡,在又將另一件黑鐵級的鞋子也拾取起來后,柳戮輕聲自語道:“這隕耽瘋,手下小弟竟也都給拐帶的有些不正常起來了,就爆出這么件黑鐵裝,竟都不想著給撿回去。”
也不知為何,柳戮好似突然選擇性的失憶了般,竟一副完全忘記了他剛剛在隕耽掛掉的位置處,拾起那件青銅護腿來。
……
而后,柳戮將自己那不過主動屏蔽了短短十數分鐘時間,卻已經積攢下了數十條回饋信息的系統郵箱,細細的梳理了一遍,這才目標明確的急速向某一個莫名的方向急速奔馳起來。
此時柳戮欲要去的目的地位置,雖然也在常春城南門這邊的方位上,不過據他此時的位置卻是頗有些不短的距離。
即使他能將自身那,黑鐵級卒衛星位戰士職業者的加成、黑鐵級附加天賦敏銳的加成、十點敏捷屬性的加成,這些加成都發揮到極致,以最高也不過才只有十一點三三米每秒的移動速度從此時位置趕過去,怕是也至少得需要兩個多小時才行。
而若是能使用回城卷軸返回到常春城中,再自南側城門出城后小小偏轉下方向,卻是就可以至少節省下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了。
但可惜,那對于他這樣一個,并非歸屬于主城常春城的它城玩家來說,實現起來卻實在是不現實了些。
因為他身上歸屬于主城冰城的回城卷軸,在這常春城范圍內根本就不起作用,除非他愿意掛回冰城去,再通過中央傳送陣傳送過來。
……
而就在柳戮這邊悶頭前行的同時,一位自常春城n012子傳送陣上,復活過來已經有一會的干瘦的男盜賊玩家,卻是在那里來回的徘徊走動個不停著,且其臉上還一片的躊躇擔憂之色。
“麻的!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這明顯滿懷心事猶豫不決的盜賊玩家,毫無預兆的突然停在了他不時經過對方面前的幾位陌生玩家的面前,口中發出這么聲沒頭沒腦的認命般大吼后,跟著不等對方反應,就又風風火火的扎進了旁邊的n012子傳送陣中去。
“毛病!”
“嚇我一跳,這家伙不會是失戀了吧?”
“失戀?我看不像,怕是把什么珍惜東西給爆出去了才對。沒看他身上顯露出來的服裝,只是由系統配送的那套無屬性的遮羞布衣嗎?這家伙一定是剛剛從城外掛回來的,所以裝備都自動收歸到了包裹之中而無法穿戴了。”
這位男盜賊玩家之前轉悠不停的位置邊上,那幾位聊得熱乎異常的玩家,被他這突然的一記大吼給很是驚了一跳,可惜待反應過來時,他這始作俑者卻是傳送離開了,遂紛紛抱怨或揣測起,他之所以如此的諸般緣由來。
而對于自己造成的影響,已經第一時間傳送離開的這位男盜賊玩家,自然是一無所知,不過即便直到了,以他此時的狀態,怕是也懶得再去爭辯些什么的了。
“會長,我羅布啊!您是在老地方嗎?我這就過去行嗎?”自n008子傳送陣上出來,這位自稱‘羅布’的男盜賊玩家,措辭恭順的向隕耽發出條信息中留言到。
很快,一串“滴!滴!滴!”的收信提示聲,便自他的腦海中清脆的響起,急忙打開查看,其上寫到:“嗯,過來吧。”
不敢怠慢,‘羅布’輕車熟路的迅速向左手側,一條看似極普通的小路方向行去,在直行數分鐘后又在一個路口處向右一轉,再前行百多米,來到一家名為‘雪浪’的酒吧門前,跟著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推門進入了其中。
在進入雪浪酒吧大門的同時,‘羅布’在心中于緊隨而至的系統選擇提示聲中,默念一聲‘黑美人’,便直接出現在了一間,占地面積至少約有近千平米的大廳之中。
這間黑美人大廳內部的風格樣式,極具現代時尚氣息,如不是有命運系統在每個進入此地的玩家心中,始終存在的隱隱提醒,怕是根本就生不出任何的懷疑感覺。
此時大廳中,圍著擺滿著各類口感樣式與現實毫無差異的酒水吃食,直徑近六米的巨大圓形吧臺的周圍,錯落分布著造型各異,但除其中唯一的一張顏色為金黃色外,其余均為絳紅色,數量多達近百張的椅凳。
在這些椅凳中,最靠近這巨大吧臺的內側一圈,正有十數張上,錯落無序的散坐著十數名玩家身影。
這些人,正是剛剛因柳戮的伏擊,而掛回來的燕尾服公會眾人。
而除了燕尾服公會的這些玩家之外,這間明顯歸屬于系統所有的黑美人大廳中,竟是一個其他別的玩家也沒有,好似其已經被燕尾服公會給完全包下來了一般。
剛剛到來的‘羅布’,對此卻早已是見怪不怪。
燕尾服公會雖然頗有些財力,但卻是也不能干涉到任何命運系統的運行規則。例如他們此時所在的這黑美人大廳,便根本就不存在包場一說。
而這里之所以任何不屬于燕尾服公會的外人都沒有,除因此時進入主城中的玩家比例并不太高,被分流掉了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卻是,即使偶爾進入這黑美人大廳的其他玩家,也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被他們燕尾服公會的這些人,集體以軟暴力給擠兌出去了。
‘羅布’進入大廳的第一時間,臉上已經是呈出了一副滿滿的討好之色,跟著就快步向正端坐在那唯一的金黃大椅上,自家的會長大人隕耽行去。
所謂顧客就是上帝,進入這里消費的玩家們,雖然無法如現實中那般,以金錢而滿足自己那些極為無理的要求,但如此時這般,將這大廳內所有椅凳的顏色,按喜好而要求系統更換這種小事,卻也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羅布’也發現,以往隕耽在這里喝酒時,必然要求播放的那種震耳欲聾的搖滾樂,今天卻是罕見的并沒有響起,甚至其他任何形式的音樂,竟也絲毫沒有。
大廳中唯一發出聲響的,就只剩下眾人舉放酒杯的低低清脆磕碰之聲、以及飲下酒水時的輕微吞咽之聲。
這不禁使得他的心里,更加忐忑了幾分。以致行到隕耽身前時,‘羅布’那一雙原本就好似枯枝般的瘦弱雙腿,竟也都有些不可抑制的輕微顫抖了起來,口中更是諾諾的不知何言。
“看你那熊樣,老子就知道指望你也是白費力氣!那蝴蝶臉顯然不是什么易與之輩,失敗也就失敗了吧,不過就是掛了次而已,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隕耽抿了口手中杯里琥珀色的美酒,不耐煩的訓斥了‘羅布’幾句,卻是正眼也未看下正忐忑之極的對方。
被訓斥了幾句的‘羅布’,在隕耽說完這幾句便沒有下文后,卻是沒有如往常般趕緊告罪退開,竟是一副很是茫然的樣子,向隕耽的臉上張望了起來。
“我艸!怎么?老子今天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點?還是你今天有些犯病啊?趕緊給老子我滾一邊去,看見來自就來氣。滾滾滾!”隕耽本就克制著的情緒,被眼前這一臉茫然的看向自己的二貨這么一激,火氣可謂是一下就躥了起來,猛然站起一腳向其胸口踹出去的同時,口中已經是極不耐煩的尖聲咒罵了起來。
‘羅布’心里雖非常不解,但卻仍條件反射般的,順勢就一屁股坐倒在了身下柔軟的地毯上。看其著配合得極為默契的下意識狗腿行為,顯然這種拍馬屁的夸張演技,早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做了。
“會長大人您息怒!息怒!是羅布不好,可是當時情況實在有些復雜,我真不是有心不把您那件護腿給檢回來的呀,您別生氣,千萬別生氣!”‘羅布’口中不停道歉的同時,竭力給自己辯解著。
“護腿個屁的護腿!你身上的護腿不是垃圾般的二階黑鐵裝嗎?那才值幾個命銀,就當喂狗了。再說,你掛掉后爆出的裝備,你自己怎么還檢得回來?你難道真的是個白癡不成?”隕耽見這家伙還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護腿什么的,不由得再次出聲喝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