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戮,怎么樣?貝貝她什么反應?”回到家,已經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爸媽正廚房忙活著,柳絮趁柳戮洗漱功夫,湊到他跟前壓低著聲音問。
柳戮擦擦臉,淡淡回道:“該說的已經都說了,至于最終的實際效果如何,卻是就要看貝貝她自己怎樣來決定了。”
“怎么就還要看貝貝自己怎樣來決定呢?難道她一意孤行下去也由著她不成?你這整整一下午功夫,都跟她面對面發呆來著的嗎?”柳絮憤憤的瞪著柳戮道。
柳戮也不惱,只淡淡一笑的又道:“姐,貝貝是個年滿二十周歲的成年人,心智已經足夠成熟了,人生以后的路,需要由她自己去嘗試、摸索,旁人無論誰,也都沒有權利替她來做任何的決定。不僅我們不行,就算楚叔叔和江阿姨他們這親生父母,也一樣不行的。”
“你——!柳戮,你就是個混蛋!就算你是我親弟弟,我仍都替貝貝她覺得不值!我真是看錯了你了我!”
“這都是什么時候了,你還這撇清關系呢啊?貝貝她這么做是為了誰啊?還不都為了你這混蛋小子嗎?她現在處境到底有多兇險,你心里難道就一點都不明白嗎?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這一輩子能安心得了嗎你?”柳戮這種想法,顯然柳絮她不僅不能接受,更氣憤得不得了,竟是直接怒指著他的鼻子喝問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你們姐弟倆小時候也沒見拌過什么嘴啊!這都二十幾三十的人了,怎么還急了呢?”柳絮氣急,聲音難免揚高了些,聽到聲音的母親宋依依,遂忙廚房里過來近前關切詢問。
“你問他!”柳絮怒氣難消的一撇頭。
“我姐我倆能有什么事,不過就是我不小心說錯話,惹得她生氣發火了而已。媽您別擔心,趕緊繼續做飯去吧!您兒子我肚子都快餓癟了。放心,等開飯前,我一定把我姐她哄的開開心心的,您就放心吧!”柳戮很自然模樣的笑呵呵道,并說著,就直將宋依依輕輕向廚房里推了回去。
宋依依視線在他倆身上來回轉了轉,見女兒柳絮雖然仍一臉的余怒難消,卻也沒再抱怨什么,便臉帶些許狐疑的順從回了廚房。
“哼!”柳絮也不想讓爸媽擔心,要是這事被他們知道,后面連帶著牽出的麻煩也只會是更多,但這卻還不是她原諒柳戮的理由,見對方笑臉轉向自己,仍怒哼一聲的沒有半點好臉色。
“姐,昨天晚上我掛了!”誰知,柳戮卻是湊近她身前,臉色稍顯郁悶的如此輕聲說道。
“啊?”完全沒有預料的柳絮,略顯茫然的一愣神,跟著馬上關心的貌似責問道:“怎么這么不小心就掛了呢?爆了什么珍貴的東西出去沒有?你讓我怎么說你!?操作、裝備樣樣跟你天差地別的我們,也都還一個個好好的呢,你說你一個三階白銀級勇士星位的大高手,怎么就說掛就給掛了啊?”
“身上的裝備倒是沒爆,不過包裹里的幾卷卷軸可就……”柳戮情緒愈加低落的道。
“……沒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卷軸用起來是方便,但帶在身上,那就得必須有隨時損失他個清潔溜溜的心理準備不可的。”柳絮臉上雖仍難掩一絲肉疼之色,但還是努力開解著柳戮。
“姐,本來我是不打算告訴你這事的,你看,我們自己身上尚且有太多的事無力改變,更何況別人!不是我自私沒良心,只是面對現實,我們不得不如此。”柳戮口風又一轉的如此道。
柳絮聞言,心有觸動的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才又道:“可難道就這么置若罔聞了不成?我心里這實在難以踏實得下來,怎么說,貝貝也是因為你的原因才有如此一出,咱們做人可不能沒了良心!”柳絮激動情緒稍有緩和,但還是不能釋懷的如此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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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戮搖搖頭:“我不是要撇清和這事的關系,只是咱們所能做的也確實是有限,況且,事情后面到底會如何發展,咱們誰也都還確定不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哎!希望貝貝她一切順利才好。”柳絮一臉苦惱的想了又想,最后仍只得無奈的如此嘆道。
……
時間很快就到了今晚命運游戲開啟的時間。
“老板,您來啦!”柳戮剛于逐夢居中上線,店鋪掌柜卓不凡立刻趕過來招呼道。
“怎么,有事?”柳戮有所察覺的問。
“嗯,是的老板!就在剛剛,血鯊靈候木拓大人,差府中田大管家捎來一句口信,言說請您有時間到木府上一敘,并還說什么,有一位您的故舊非常想要見您。”卓不凡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柳戮貌似并不很意外的點點頭道。
而不久之后,柳戮便只身來到了木府大宅門外。
“可是九天攬月少俠?我們大人已在府內恭候多時,還請隨末將這邊請。”門前護佑兩人中稍高那個,不等柳戮開口,已然當先客氣非常的如此招呼道。
“有勞將軍了!”柳戮點點頭,客氣回應。
很快,他便在對方的引領下,進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院落之中。
“香櫞姐姐,快入內通報,就說九天攬月少俠已經來了。”高個小將,對靜立門外的一位秀麗侍女道。
那被稱為‘香櫞’的侍女,略帶好奇的打量了柳戮一眼,但卻沒有多問,馬上點頭應道:“好的。”
“吱呀!”‘香櫞’才剛進去不過數秒,一身便裝的木拓便隨著一聲門軸輕響,親身快步迎出房來。
“不過方短短數月,九天你竟已成功晉升至白銀級勇士星位,難得,難得啊!快請進屋里說話。”木拓客氣的請道。
“怎敢有勞靈候大人親身出迎,在下惶恐!”柳戮很是謙遜的拱手還禮道。
“無妨,無妨!相比九天你之高義,木某這又算得了什么!說來慚愧,本應木某親身前往逐夢居相請于九天才是,只是不知你具體何時能在,更府上實不便離開太久,還望見諒則個才是。”木拓姿態極低的又道。
“可是假面大哥來了嗎?”兩人才剛進到屋內,一聲沙啞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牧你別急,快,快躺下!你姑父已經親身迎出去了,你這么虛弱,就乖乖躺著再靜待一會兒好不好?”再又一聲輕柔中滿是沙啞干澀,更飽含關切之情的女聲響起。
柳戮隨木拓再又繞過一扇白玉屏風,半躺半倚于床榻邊緣,臉色蒼白無血的江天牧,以及手持一卷仍熱氣騰騰濕毛巾,不停給他擦拭著面額,卻貌似更顯憔悴,好看丹鳳眼都腫得如桃子一般,相貌略顯普通的溫婉女人,瞬間同時出現在他眼前。
“假面大哥你來啦!快,咳咳,快請坐!咳咳咳……”江天牧忙招呼柳戮道。只是短短一句,已然咳聲不斷起來。
“慢點,慢點,啊牧你別急啊!你這身體還這么的虛弱,安安靜靜的躺著會兒好不好?咱們江家現在可就剩下你這么一支獨苗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了知道嗎?”溫婉女人忙關切之情溢于言表的輕輕拍打著江天牧的后背關心道。
“怡兒,你也累了,先回后屋休息會兒去吧!啊牧他這里有我照看著,你盡可放心。”木拓走到溫婉女子身前,關切的輕聲對其道。
溫婉女子先是轉向柳戮,客氣的福了一禮,沉默稍許后方同意的輕點了下頭,但離去時,卻仍還不放心的近乎一步三回頭的回望江天牧個不停。
待妻子確實離去,木拓右手一抖,召出只巴掌大的白玉瓷瓶來,將其送到江天牧嘴邊,待其將之徹底飲盡,方再次開口對柳戮道:“九天,你和啊牧這邊先慢慢聊著,我出去外面等你們。放心,有這瓶雛荊花玉露的效果在,啊牧他斷是不會出現什么意外閃失的。”
“有勞靈候大人了!”柳戮目光閃了閃,如此回道。
“假面大哥,快請床邊坐!”服下那雛荊花玉露之后,江天牧的氣色果然大好,其完全做起身來,拍了拍床沿位置道。
柳戮沒有客氣,很自然的走過去坐下,關心道:“后面的事,你星夢姐有跟我描述過一些,江成儒統領既已故去,你還需節哀順變才是。你要省得,你姑姑她所承受的痛苦,可是絕并不比你少上半分,甚至猶有過之,死者已矣,我們卻反倒更應該關心仍健在的親人才是。”
江天牧輕聲一嘆,點點頭道:“多謝假面大哥關心。”
“你讓靈候大人請我來此,卻又故意支開旁人,可是有什么話要私下對我說嗎?”柳戮不在繼續糾結的轉口問。
江天牧點點頭,回身自枕下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遞到他面前后道:“假面大哥,這是啊牧對您之前舍命相救之恩表達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您千萬勿要推辭才好。這也是小叔他的臨終囑托。”說著,手指一彈,將木盒打了開來。
柳戮向內一望,竟是一對極為精致華麗的雪白羽翼,正靜靜擺放其中。
“咦?這是?”打量幾眼,柳戮疑惑的開口問。卻是始終不抬手將之接過。
“此瑰寶名為【雪羽御風翅】,正也便就是之前小叔背后那所附之物。”江天牧點點頭,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