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木橋大約建了幾年,經(jīng)歷大大小小的狂風暴雨。河水蒸發(fā)的時候,慢慢往上升,公良云覺得有一種陰森恐怖的壓抑感,因為空氣中飄散著冷氣。
雙生抬頭一看,指著煙囪說道:“大家看,那就是我們之前推理兇手逃跑的通道,如今冒著煙霧。”
“恩,那個煙囪嗎?這也太狹窄了吧,可以從那里逃走嗎?”
“如果這個人比較瘦小,就沒有問題。名偵探,我們應該把五個嫌疑人的身體狀況考慮進去,如果硬要從煙囪逃跑,身體肯定會被劃傷。”
太叔孟一遇到問題就陷入沉思,站在木橋的護欄邊,一動不動望著河岸兩側,半天以后,太叔孟認真觀察光滑的土壤。
雙生說道:“名偵探,河的岸邊我已經(jīng)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有留下兇手的痕跡。你應該想想兇手用什么辦法沒有留下腳印呢?”
“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河水一直是那么波濤洶涌嗎?”
“是的,這條河的盡頭有個水壩,因為沒有人管理,所以放任河水這樣流下來。”
“一般人游得過去嗎?”
“不能,河水特別深,又因為河水太急。”
“原來是這樣啊,就連兇手也游不過去,那么他到底去哪里呢?”
“不知道,反正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游過這條河。”
太叔孟和公良云走向鐵門口,安德烈·布吉德瑞·別洛夫就站院內,整個人呆著不動,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嘴角不停地抖動。
然而,弗拉基米爾·伊萬·卡謝里諾夫為了太叔孟的說法成立,就在木橋上走來走去,不打算跟進城堡里面,觀察著急急匆匆的河水,始終弄不明白兇手是如何過河。
過了一會兒,弗拉基米爾·伊萬·卡謝里諾夫終于走進城堡。
雙生問道:“國夫先生,調查到什么新線索嗎?”
“非常抱歉,我沒有看出端倪,讓大家等我那么久。”
“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站在橋上那么久一定很冷吧,你先到房間里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會親自去叫你。對了,那璃夫人,請您把晁蓋酲和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找來,我們想要整理一下案情。”
十分鐘后,大廳里的沙發(fā)上坐著太叔孟,公良云,雙生,那璃,晁蓋酲,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安德烈·布吉德瑞·別洛夫,弗拉基米爾·伊萬·卡謝里諾夫。
雙生說道:“第一點,我們要確定聶蘇塬被謀殺還是自殺?如果是自縊身亡,這種說法有點牽強,因為很多謎題還沒有解開。我先做一個假設,他中午十二點,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大廳,然后在壁爐旁邊留下腳印。那個腳印到底是誰的呢?還有防盜釘上的血跡,是他本人還是兇手的呢?”
安德烈·布吉德瑞·別洛夫說道:“老板肯定是不會自殺的,一定是有人潛伏進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就從后背偷襲。”
“好了,如果咱們不認為聶蘇塬死于自縊身亡,還有另一種說法,就是他殺,可是殺害他的人我們依然不清楚,這個兇手到底是誰啊?”
“我不應該冒昧打斷,請你繼續(xù)說下去。”
“無論得出哪種結果,我的假設依然還有用,首先,兇手對城堡了如指掌。中午,正當下人去吃飯時,一聲槍響驚動了所有人,沖進大廳的時候,沒有看見兇手和武器。這種推理的確不太靠譜,你們對此有什么看法呢?”
“是的,你說的那種可能不存在,因為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是第一個進入案發(fā)現(xiàn)場的人。”
“確定,不過,據(jù)我所知,下人聽到槍聲后,很快的趕過來了,不用十秒左右,就站在門口堵住去路。如果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先進案發(fā)現(xiàn)場,也許兇手沒有離開,躲在趕過來的下人中。這么短短的時間,兇手從窗口逃出去,防盜釘上沾上不知名的血跡,窗戶周圍也沒有墻爐的灰塵。這簡直不可思議,完全變成一樁自殺案!”
太叔孟說道:“雙生,你的推理很符合邏輯,特別精彩。”。
“既然我做出的假設不成立,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兇手就在我們當中。如果要確認兇手是否存在,沒有足夠的依據(jù)。自從命案發(fā)生以后,已經(jīng)整整兩天過去,我們都知道兇手是在十二點之前進來城堡,也就是說,那時木橋的鐵門還沒有關閉,不借助任何工具都可以進來。因為那時候正是會客時間,鐵門是敞開的,兇手可能進來盜竊,也很可能進來實行計劃好的謀殺案。從墻角掉落的細小彈頭來判斷,說明有備而來,所以蓄意殺人的可能性比較大。行兇的時候,他知道下人在后廚,無論如何也不能從花園逃跑,他只能從窗戶逃出去。再來說說作案過程吧,他躲藏在壁爐里,終于到了十二點左右,這時候,聶蘇塬吃飽飯想要散散步,兇手正好遇見他。如果當下直接開槍,尸體倒地的位置不對,我認為兇手應該詢問了什么,然后慢慢的繞到窗戶邊,所以形成背后開槍的景象。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因為拜訪的緣故,走到門口便聽到槍聲,立馬沖進去卻沒有看見人,大概從窗臺逃跑了吧。”
太叔孟說道:“你的推理能力很強,完全符合案發(fā)現(xiàn)場留下的跡象。”
“如果聶蘇塬先被槍擊,血液中就不會有扣子,這就說明聶蘇塬捉住了兇手,之后才受到偷襲,口袋里也放著一張名片。等到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推門進來,兇手已經(jīng)把窗簾關好,所以沒有看見任何身影。”
“是的,行兇過程的確是這樣子。”
“現(xiàn)在我們可以大膽的猜測,正當聶蘇塬走進大廳,想要點起壁爐里的火,這時候,兇手從里面跳出來,拿著短槍威脅他說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但是我們不知道兇手為什么在外套口袋塞一張名片,回到兩個人的對話中,后來,聶蘇塬肯定捉住了兇手的衣領,之所以才被擊倒在地,從后腦勺的傷口來看,我可以肯定聶蘇塬沒有反抗能力。咽氣以后,兇手迅速塞了一張名片,短槍卻不知道扔在哪里,然后從窗口逃跑。名偵探,你認為我的推理是否可行?”
“很符合邏輯,不過,有一定的問題存在。”
突然間,晁蓋酲不屑的說道:“雙生,你這種推理完全沒有道理,因為不符合兇手的行動方針。我也有自己的看法,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兇手一定用了別的方法殺掉聶蘇塬,要不然他是怎么無聲無息的逃離案發(fā)現(xiàn)場。你也說過,槍響之后,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直接進入大廳,他是怎么離開現(xiàn)場呢?名偵探,我還是想聽一聽你的看法。”
太叔孟坐在沙發(fā)上聽著沒有結果的辯論,這才說道:“晁蓋酲先生,原諒我沒有得出一個結果,你們繼續(xù)。”
“好吧,我不應該多嘴。”
太叔孟再次走近尸體留下的血液邊,半蹲著觀察很久,嘆了口氣說道:“死得太慘,那璃夫人,您的確沒見過那個金屬紐扣嗎?”
“是的,名偵探。”
“難道您丈夫的一些客人都沒有見過嗎?”
“是的,名偵探,我很少干預他的事情。”
“好吧,根據(jù)我的推理,這個金屬紐扣是兇手的,也像雙生所說的那樣,兇手和聶蘇塬的確發(fā)生過搏斗。還有重要的一點,聶蘇塬喜歡把外套掛在木架上,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吧?”
“是的,那是他的習慣。”
“這個外套掛在墻角多少天了?”
“兩天。”
太叔孟右手伸直,不停的拍打腿邊,左手摸著下巴,這是獨特的思考方式,過了一會兒說道:“掛在這里的確很奇怪,難道是兇手移動過外套嗎?對了,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先生,你是他的秘書也是朋友,應該知道他這幾天的動向吧?”
“我并不知道這個問題的意義所在,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的朋友這幾天一直焦慮不安。”
“恩,回答的很好,也許聶蘇塬知道有人要過來偷東西,這件事情我們值得考慮一下,大家覺得怎么樣啊?”
“不錯,名偵探,你總是能提出關鍵問題。”
“過獎了,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先生,讓我們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這張名片上吧,你們就沒有見過這張名片嗎?”
“沒有。”
太叔孟用手不停在名片上刮來刮去,又說道:“現(xiàn)在我可以確定,這張名片做工精美,上面雖然沒有圖案和名字,因為我們拿的方向不對。小云,你能看見上面寫什么嗎?”
“抱歉,能看見一些字母,并不知道什么意思。”
“阿納托利·凱文·瓦西里先生,你能看見名片上的字母嗎?”
“聽你這么一說,我現(xiàn)在才注意到,和扣子邊緣的字體一模一樣,也是兇手留下的吧。”
雙生說道:“說得對,這種可能性不能排除。”
“那么我們就好推理一點了,也許是一個組織的人員,進入古老城堡里面,潛伏了一段時間,并沒有找到聶蘇塬藏起來的東西。或許是一部電腦,一些機密文件也說不定,反正等到他的時候,就從壁爐里出來,對著聶蘇塬詢問一番,結果得不到答案,用隨身攜帶的短槍將其打死,然后跳窗而逃。案發(fā)之后,我們也檢查了一下波濤洶涌的河岸兩邊,并沒有找出兇手留下的痕跡,怎么說來的話,兇手應該還沒有逃離這里。他為什么在外套留下一張名片,我認為有目的,應該想要吸引組織的注意力,說明他有能力接管。那么他為什么從德國帶來一支槍呢?”
“不知道,名偵探,反正你的推理比較到位。”
“據(jù)我所知,防盜釘上留有血跡,周圍為什么沒有腳步呢?”
“問得好,不過,我也解釋不出來。”
“如果我的推理沒有任何錯誤,警方已經(jīng)搜查城堡的里里外外,仍然沒有新線索,因為他們所調查的地方不對,兇手并沒有涉水過河,所以沒有留下腳印。”
“你好像看到警方的所有動向,名偵探,樹林那邊真的沒有逃跑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