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云說道:“他們下班的時間在凌晨三點左右。”
“怎么說齊茜的證言沒有錯。”
“叔孟,是的。”
“這么說的話,三個人都有嫌疑。現(xiàn)在我們要去拜訪,如果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說明又接近兇手一步。”
太叔孟和公良云乘坐計程車,來到了第一位嫌疑人家里,坐在對面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身穿寬松的半袖襯衣,一雙灰色的皮鞋,眉毛有點濃,喘著粗框的氣息。
“你好,名偵探,我叫伍元,拆鎖店的老板。”
太叔孟問道:“我可以隨便看一下房子嗎?”
“請。”
太叔孟走進廚房過道,右邊是洗手間,里面的窗戶關閉了。這家沒有二層樓,沿著掛滿畫像的壁墻來到了陽臺。可以看見隔壁鄰居,是很長的一段樓梯。這家只有一個大廳,裝潢非常簡陋,歪頭就看見臥室,那就是伍元睡覺的地方。
伍元說道:“名偵探,家里很簡陋,希望你不要見怪。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住,隔壁那家是我前妻。如果我要出去害人,第一時間就會被看到,因為過道正對著那邊房子,只要開燈所有人都能看見。”
公良云建議道:“叔孟,我認為這個小區(qū)有攝像頭,咱們?nèi)ノ飿I(yè)那里查看,也許能發(fā)現(xiàn)新的線索。”
“等下,我現(xiàn)在有一個疑惑解不開,必須要弄清楚為止。伍元先生,您說沒有人跟您住在一起,掛在墻上的畫是誰的呢?”
“我……”
太叔孟看見伍元吞吞吐吐的,拿下畫框,來到臥室旁邊的小屋里,大力的推門進去,仔細觀察的說道:“不要說桌上的畫是您花大價錢買回來,那床為什么有兒童服裝?”
“好吧,我?guī)е捌薜膬鹤尤ネ妫Я司退谶@里,這下子還有什么問題嗎?”伍元委屈的說道。
“謝謝您解開我的疑惑,這一點很滿意,應該去下一個房間了。”
“名偵探,如果你真的懷疑我殺人,可以大膽的搜查。”
“我又沒有搜查令,這樣做不太好吧?”
“沒關系。”伍元聳了聳肩膀。
太叔孟興致勃勃的查看屋里,進到每一個房間,可是擺放的家具太寒酸,沒有調(diào)查的價值,然后走到洗手間,這時候放慢了腳步。
公良云跟在后面問道:“怎么了?”
太叔孟選擇不回答,站在門口用眼睛掃描,洗漱臺旁邊掛著兩條毛巾,一個水杯、裝有兩個牙刷。走近一看,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里面的紙巾倒出來,一些瓶瓶罐罐到處滾。
公良云大喊道:“你能不能用心走路,如果廁所堵了怎么辦,真是讓人不省心。”
太叔孟趕緊彎下腰收拾干凈,可是動作有點慢,好像在觀察瓶子上的標志。
伍元問道:“名偵探,你到底在找什么?”
公良云笑道:“您不是讓我們大膽的搜查嘛!現(xiàn)在怎么緊張起來了,他找到東西的時候自然會停手,就站在這里等一會兒。”
太叔孟完全蹲下來,舉起瓶子看了又看,真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伍元說道:“我現(xiàn)在的心情才知道有多不好,原來被人懷疑是這種滋味,看來,我小瞧了名偵探的執(zhí)著。”
“救命,救命,殺人啦!”突然隔壁的房子傳來叫聲。
伍元聽出來那是前妻的聲音,撒腿就跑出去,太叔孟和公良云緊跟其后,跑進屋里一看,樓梯間一個男子拿著刀,架在女人的脖子上呈現(xiàn)一絲血跡。
太叔孟趕緊丟過去之間藏好的瓶子,打中男子的手背,疼得只能掉了刀具,搖搖晃晃的倒坐在臺階上,伍元跑過去拉來前妻,女人臉色蒼白整理了一下衣服,顯然驚嚇過度。
伍元生氣的說道:“名偵探,快點把這個禽獸抓起來。”
“罪名是什么?”
“玷污,謀殺。”
公良云說道:“好了,伍元先生,我已經(jīng)報警,”
伍元稍微氣消了一些,看著女人問道:“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太叔孟大笑道:“伍元先生,請您好好看一下他們的穿著打扮,等一下就不會那么好好的說話!”
聽到太叔孟的話,公良云瞄了一眼男子,蹲在樓梯角,舔一下嘴唇感覺樂在其中。站在沙發(fā)這邊的女人一副擔心受怕的樣子,好像在隱瞞些什么,六神無主的眼神,看著屋里的所有人。
這時候,兩輛警車趕來了。
郝籽走進大廳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伍元回答道:“這個男人想要玷污我的前妻,剛才還拿刀威脅她,快點把他抓進警局。”
說話的時候,男子緩緩地撿起地上的小刀,結果被太叔孟看到,立馬跑過去踢走了。
郝籽立馬把男人銬住,嚴厲的說道:“我警告你千萬別動,這個刀已經(jīng)有你的指紋,已經(jīng)構成了罪行。”
太叔孟的注意力只在房間里,突然看見沙發(fā)底下一個銀色的壁虎,撿起來大聲道:“這是一家三口被盜走的東西!”
“真的是。”
“它怎么在這里?”
“這個問題交給我,郝籽,現(xiàn)在把這三個人帶去警局,吃飯之后我回來審查。”
兩小時后,太叔孟和公良云來到警局的審訊室,旁邊坐著郝籽,手里拿著筆記本準備記錄。對面坐著三位嫌疑人,面帶笑容的看著攝像機,臉上非常淡定。
太叔孟說道:“我并不喜歡一個個審問,那樣會浪費時間。也許您們已經(jīng)有了對策,有的人在私底下發(fā)出合作信號,這些雕蟲小技最好不要被我看到。”
郝籽嚴肅的說道:“坦白從寬還有一線生機,不要在背地里偷摸的搞小動作,那些有什么意義。今天我有幸和名偵探在一起查案,也是你們的榮幸。”
太叔孟說道:“接下來的詢問可能有點亂,我盡量說明白,小云,你準備好資料了嗎?”
“嗯。”
太叔孟把雙手放在桌面上,露出認真的表情說道:“我們先把案子整理好,并將我的推理說給你們聽,如果錯誤了,可以打斷我的話題,我會立馬糾正。”
“開機。”郝籽說道。
擺放在審訊室的攝像機,同時錄下畫面。
太叔孟說道:“在許多的入室搶劫案中,熟人作案普遍全球,然而今天這兩件案子,也像我所說的那樣。鄔砼曾經(jīng)提到過,他認為兇手就在我們身邊,那么兇手是如何逃脫現(xiàn)場,又為什么拿走不值錢的瓶子,這個瓶子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現(xiàn)在我做一個假設,如果電視機邊的瓶子不是兇手拿走,那會是誰呢?肯定不是死者偷偷的藏起來。因為倪湯被打死之后,瓶子就隨之消失了,那一定是兇手拿走了。這一條連通的線索推理起來很簡單,不過警方忽略一個問題,覺得丟失東西不重要,恰恰相反斷了調(diào)查的意義。但是我把被盜走的東西當成推理的條件,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兇手的藏身地點。所以,在調(diào)查這兩件案子時,我懷疑過無數(shù)的人。”
郝籽問道:“名偵探,你所說的瓶子是伍元家里搜查出來的嗎?”
“是的,瓶子底部符合死者家里留下的痕跡。當時,我看見瓶子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懷疑殺人兇手認識伍元,然后我就認真的研究,為什么非得拿走它。然后我才發(fā)現(xiàn)關鍵線索,這個瓶子有什么來頭,你們可以回答出來嗎?”
公良云反問道:“難道有藏寶圖嗎?”
太叔孟搖了搖頭道:“小云,這次你猜錯了。其實瓶子上有一段字,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史修拯那件案子,他口袋里留有一張遺書,后面經(jīng)過判斷,那是明目張膽的威脅的信。”
公良云喊道:“我的天,事情有那么巧嗎?”
“當然不是湊巧,這次應該怎么說呢?那段威脅的內(nèi)容是出自譚松遴之手,就說明一個問題,譚松遴看見的那些人就是黃金店的搶劫犯。”
“你是根據(jù)什么來判斷?”
“氣味,這個黃金搶劫團隊身上都有同樣的魚腥味。可是,我這只是一個假設,沒有足夠的線索證明。如果你們只要認真的看這個瓶子,就會知道,這段內(nèi)容有人專門寫上去,并不是印刷廠出來的。這讓我更加容易判斷出,寫上內(nèi)容的人一定是幕后黑手,也是一年前黃金搶劫案的主謀。”
伍元突然大笑著不說話。
太叔孟繼續(xù)說道:“這是我最合理的推測,接下來要說的是字跡。從字跡判斷,我們可以得知這個人的性格,但是他的相貌。瓶子上那一段字,寫的特別字體端正,達到了精益求精的水平。如果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這個人絕對六十到七十歲。其實還有另一種判斷,兇手也許是個年輕人,可是他的字寫得特別好,勝過一些老年人。”
男人跟女人異口同聲的嘲笑道:“說的那么玄乎,真當自己是千里眼。”
太叔孟選擇不回答,依然說道:“我推理出來了幕后黑手,只希望警方快點行動。然而這兩件命案更加證明,我的推理完全正確,因為兇手拿走對于自己不利的東西,那就是瓶子,那段話他永遠不會忘記。”
郝籽問道:“名偵探,可以說一下案情嗎?”
“瓶子的由來我已經(jīng)弄清楚,接下來就是一些細節(jié),足以證明命案的發(fā)生過程。我雖然沒有看見死者身上的傷口,但是我一進入房子,就站在窗戶旁邊,關上燈的那一刻,我可以看見倪湯被打死的神色。窗戶到大廳中心有段距離,所以沒有留下硝煙反應,但是兇手的衣服上有。后來,我遇到了伍元,他穿的衣服臟兮兮并沒有脫下來,為什么有硝煙反應的衣服放在洗衣機,說明非常的明顯了吧,兇手入室殺人之后,跑到伍元家里,正遇見他和自己的兒子在玩耍,但是等到兇手離開,又跟自己的兒子玩耍,忘記處理掉衣服。伍元,您曾經(jīng)說過,前妻家里可以看見過道,那從廁所出去能看見嗎?走進廁所,我一直很糾結一個問題,為什么只有廁所不裝防防盜網(wǎng)。當我在認真檢查的時候,上面的腳印并不是您,現(xiàn)在可以老實交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