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歸這時早已落入萬丈深淵。
“這里是......我、我又是誰?怎、怎么記不得了,怎么回事。”麟歸慢慢張開眼睛,眼前漆黑一片。他的腦子里一團亂,他在絞盡腦汁地思考著“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為何會在這?”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地思考,總是想不起這一連串的回憶。過了好一段時間,他不再思考這些讓他想得死去活來的事情,開始借著皎潔而又明亮的月光,摸索起前方的道路。這里甚是寬敞,但十分偏僻,畢竟還是一個萬丈深淵。
麟歸習慣起了這種“不明不白”的漆黑。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他竟然用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適應了黑暗。他躺在粗糙的地板上,仰望著星空。“哎——”只聽得一聲哈欠,麟歸被嚇得毛骨悚然:像這種鬼地方也會有精靈嗎?“你醒啦?”不會有錯的,就是他。一個矮小的身軀出現(xiàn)在麟歸面前。麟歸立馬彈跳似的坐了起來。
“別緊張,你之前從天上掉下來了,我正好撿著。”“我才沒有緊張。小不點,你是誰?還有,什么叫做‘撿’,你可否知道我從哪里來,或者知道我的家?”那只精靈聽到“小不點”這詞好像生氣了。“我可是一千五百歲了,雖然個體與你差不多大,但至少不要叫我‘小不點’!我是木木大祭司!至于你從哪里來,我不都說了,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木木大祭司無事不通,怎會不知道麟歸從哪里來,這一切,也都是為了麟歸的未來,暗黑與光明的未來。
這個孩子開始往上面看,這是——峭壁!麟歸的手心出現(xiàn)了點點汗液。
木木看了看這個不幸的孩子,嘆了口氣:“算了,我不會跟你這幫孩子計較。如果不想暴斃荒野的話就快點睡吧,明天我們早點出發(fā)。”
“出發(fā)?出發(fā)去哪,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連之前發(fā)生的事都模糊不清。我們又不是很熟,你能帶我去哪呢?”
“這樣啊......”木木在心里默默地念叨著,“廢話少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這句話你不能忘,否則就會死得很慘,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為何這樣做。”
又一個清晨,陽光灑滿大地,一片暖洋洋的綠意。可在那懸崖之下,可不是此般美景,那里只有巖石,還有一條寬廣的道路。懸崖壁上時不時地就滴下幾滴露珠下來,昨晚并未下雨, 而是空氣中的水蒸氣液化的結果。“滴答,滴答......”一切安好。麟歸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恍惚間也不知夢見了什么。“我們走吧!”木木大祭司是一只潔白無瑕的精靈,他的潔白,讓麟歸滋生了一股安全感。麟歸愣著點了點頭,也不再去琢磨自己的夢境了,因為那個人曾經說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
木木牽著麟歸的手,把他帶到了光明守護者的家中。那只是一個石窟,但防守森嚴,且堅硬不比,似乎沒有任何能量能將它摧毀。“光明守護者,我想讓您幫我一個忙,麻煩照顧一下這個孩子。”里面出來了一只白色的光系精靈,赤紅的眼眸中透著一絲溫和。光系精靈點了點頭。“木木大祭司的請求自然是要答應的,孩子,你隨我來。”麟歸有點驚訝木木竟然那么受尊敬。那位被稱為“光明守護者”的精靈拉起他的手,便往石窟里走去。麟歸一邊走著,一邊不時地回頭看看木木。木木的眼神中滿是信任。“不要讓夜魔之神墮落!”木木大祭司好不容易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咂了咂嘴,站在門口呆呆地望著他們。又是一分擔憂,又是一分喜慶。光系精靈給了木木一個肯定的眼神,關上了沉重的石窟大門。
麟歸剛剛進入這個新環(huán)境,感到一絲不適。曾經那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草原,變成了現(xiàn)在這四面環(huán)石的石窟。曾經與他社會地位相仿的玩伴,變成了現(xiàn)在與他素不相識的光明守護者的孩子們,雖然他們與麟歸仿佛年紀,可都是光系精靈,個個身上都洋溢著幸福與快樂的氣息。在這里,他感到十一分的“孤立無援”。
光明守護者好像察覺到了什么,朝他招了招手,“沒事的孩子,來吧!”
麟歸向光明守護者跑去。“從今天起,你也是光明守護者的一員。不用害怕,我們從來不會因為一個陌生人進到自己家里而感到難受,相反,我們會很樂意與他長住。”麟歸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可以成為這么龐大的家族的一員。在墜崖前,他也曾聽聞這個充滿著神秘感的家族。可如今,他都忘了,只是剛開始覺得很厲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