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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陷入危機

送完Jemmy回來后,言樂柔和段亦軒便呆在一間辦公室里。Jemmy的話在言樂柔腦海里不斷重復著,珍惜的人早已在身邊!她不自覺地偷瞄坐在對面正看劇本的段亦軒,心又一次緊張起來,思緒更是錯綜復雜!

“好奇怪哦!最近你好像總是偷看我!”低著頭的段亦軒冷不丁冒出一句話,嚇得言樂柔尷尬地立馬撇過頭去。段亦軒抿嘴壞壞一笑,起身走到言樂柔面前。

言樂柔緊張地越發喘氣,想要立刻找個地洞躲進去。她起身,卻被段亦軒的突然靠近嚇得不敢動彈,她下意識想要往邊上挪一挪,卻見段亦軒一手撐著沙發背制止了她的動作。近距離的四目相對惹得她的臉蛋發燙,隨即收回了凝視他的目光。言樂柔仍想從另一邊擺脫眼前的困境,誰料段亦軒好像看穿她的小心思般,又用右手按住了沙發背。言樂柔就這樣被段亦軒兩臂環住,心跳得快要蹦出來。她紅著臉頰,低頭輕聲低喃:“你…你要…干嘛?”

段亦軒狡黠一笑,從未見過她這幅嬌羞的模樣,倒是想要調戲一把,湊近她的耳邊膩膩道:“我只是覺得很有意思。你說,明明就是同一個地方,還是我們倆,為什么氣氛卻變了呢?你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言樂柔仍然不敢抬頭看他,小眼神恍惚閃爍,慌亂的無處安放,“我…不知道……”

“不知道…”段亦軒笑得更賊,露出潔白的牙齒輕咬了下嘴唇,“那不然,你告訴我,剛剛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啊?”

“啊!我…我哪有…”言樂柔突然看著他眼睛,心虛地反駁道。

“哦……”段亦軒故意將哦字拖長尾音,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通常一個人這么全神貫注地盯著另一個人看,往往會有三種原因。第一,你在擔心我,但是我想我現在應該是沒有什么事需要輪到你來擔心;第二種,你有事要跟我說,不過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也不太像;那就只有第三種可能了!”段亦軒說著又稍稍低頭更靠近了她,凝視的雙眼,緩緩道出:“你被我迷住了,所以你……(未說出的下句話:喜歡上了我)”

段亦軒深邃的雙眸很是迷離,散發出的溫柔彷佛想要在頃刻間將她吞噬。被這份柔情吸引的言樂柔深陷其中,不由自主盯著他,就像是心有靈犀般確定了他未說完的第三種可能。

Ten突然打開門,看到眼前這一幕著實受到了驚嚇。“你們……”段亦軒和言樂柔回過神,一看是Ten,兩人敏銳散開,詳裝無事發生。段亦軒側目瞥了眼Ten,門口站著的還有陸瑤和陳曉楠。陸瑤微怔,神色暗沉下來,轉身便走。

“怎么?”段亦軒掃興道。

“呃…該去片場了。”Ten反應過來。言樂柔低著頭尷尬地立刻跑掉。Ten瞅了瞅段亦軒,看他一副得逞的模樣,打趣道:“哎呀,看來你倆這關系親昵了很多嘛!這倒是讓我放心可以離開幾天了。”

“離開?你要去哪兒…該不是徹底被甩,心灰意冷想遠走他方了吧!”段亦軒嘲諷。

“你還說!”Ten沮喪不已,“我老家有事,要離開幾天,放心,我會帶土特產回來的。”

《梨園》片場

為了開機順利,簡云也是全程跟組,在片場與言樂柔交涉甚多。這讓段亦軒很是不爽,才剛跟她說了一番風情的話,卻被當作什么事也沒發生過。到了午餐時刻,老遠看著言樂柔端著盒飯走過來,Ten熱情招呼:“樂柔,坐這里。”

言樂柔微笑,看位子正好是在段亦軒邊上,她微怔然后回絕道:“不用了,我還有事要跟師傅討論,呃…我坐這兒就好。”轉而坐到簡云邊上。

Ten偷笑道:“嘿嘿,你是對她做了什么,她明顯在躲著你哎!”

“我剛跟她告白…”

一口老湯嗆了出來,Ten瞪大眼驚訝地看著段亦軒:“你說真的啊?”

段亦軒未語,白了一眼Ten,盯著遠處言樂柔跟簡云嬉笑的樣子,他撅起嘴,“躲著我……”腦海猛然冒出個狡猾的念頭。

夜晚-皇庭別墅

兩人大眼瞪小眼坐在客廳。言樂柔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傲嬌的段亦軒,氣不打一處來,憤憤道:“我就想問,我為什么會在這兒?”

“因為Ten回老家啦!”段亦軒一本正經地回答。

“就算Tenten回老家,但是你有小時工啊,為什么要我負責料理你的三餐?”

“你也說了是小時工嘛,小時工的定義只負責打掃衛生,我可沒讓人家下廚房。”又是一副道理滿滿的模樣。

言樂柔心里嘀咕,總感覺段亦軒這小子搞鬼。而段亦軒自然是很悠哉,翹著二郎腿回想剛在片場里發生的事,他急不可耐地趕Ten離開,還特地囑咐他這幾日都不用讓小時工阿姨做飯,為的就是能使喚言樂柔……

言樂柔無奈,起身叉腰準備大干一場,“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準備晚餐吧!”

段亦軒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言樂柔是個“黑料高手”,瞬間反應過來。緊接著沖進廚房,卻聞得言樂柔抱怨道:“喂,你家冰箱怎么都空的。吼…你用來藏尸啊!”段亦軒帥氣的一個旋轉背靠墻壁亮相,言樂柔回頭嚇一跳,姿勢是很帥,但是被受得驚嚇可不小,“干嘛?”

“沒,冰箱里不是沒東西嘛,!這樣吧,我們去外面吃。”

“不行,外面多麻煩啊,再說你一個大明星,走哪還不得被圍觀個半天。算了啦!我看我還是去超市買點菜回來。”

“呃…”段亦軒表情糾結,“這樣吧!今天我心情好,就讓本少爺親自下廚讓你品嘗一下什么叫美味。”拍著胸脯自信滿滿。

“你?”言樂柔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不信?走,去超市選食材!”說著便拉著言樂柔就往外走。

兩人在小區附近的超市逛完回來,言樂柔便吃力地提了兩大袋食物,看著走在一邊悠閑的段亦軒,令言樂柔很是不滿:“喂,你會不會太沒風度啊!讓一個女生拿這么多東西!”

“我可沒把你當女的,你是我的助理啊!”段亦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言樂柔瞪著眼,心里嘟囔著咒罵:冷血,可惡!段亦軒忽然轉過頭,“喂,不要偷偷在心里罵我!”

言樂柔心虛撇過頭,轉移話題:“現在想想當明星有什么好啊,既沒有隱私,而且逛個超市都要躲躲閃閃,更不能正大光明走在馬路上,就連約會看個電影都坐不到從片頭看到片尾,唉……”

段亦軒停下腳步,抿嘴一笑:“怎么,暗示?”言樂柔莫名。段亦軒微低頭靠近她,“不過…上午的話題,你好像還沒有給我答案啊!”

(呆住)緊拽著包裝袋的手心有些冒汗,言樂柔避開段亦軒的眼神,害羞回道:“不知道你說什么…呃,好餓啊!趕緊走吧!”加快了腳步。段亦軒覺得羞澀的言樂柔尤其可愛,跟在后面不時偷笑。

此時,在拐角的黑暗處躲藏著一個人將眼前的一切都拍了下來。他從片場便一直緊隨段亦軒和言樂柔,一場陰謀似正在醞釀著……

皇庭別墅

段亦軒在廚房忙碌著,言樂柔整理著簡云交代的工作。恍惚間,言樂柔想起段亦軒的話,“你被我迷住了……”他想要說什么呢?不自覺的又望著段亦軒的背影,她心像被瞬間點燃般: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好了。”(端著晚餐走出來)

言樂柔步行至餐桌邊,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段亦軒察覺,笑著推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怎么,是不是發現我又多了一項優點,更加著迷了啊!”

言樂柔詳裝鎮定,戳了戳食物:“樣子好看,不一定真的好吃。”默默嘗了一口,“……還行吧……!”

段亦軒只是看著她溫柔的微笑…

第二天

段亦軒心情大好,大早見到工作人員還不忘與他們打招呼。這一舉動可讓工作人員受到了驚嚇“今天吹得什么風啊?Neil居然跟我們打招呼?”大家七嘴八舌。

“Neil,Susana找你。”

“好,謝謝。”

“我沒聽錯吧,他剛才跟我說…謝謝!”(怔住了)

總監辦公室

Susana剛煮了杯咖啡,段亦軒便哼著歌異常興奮地走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傻傻發樂。

“哇,你打興奮劑啦!大清早嗨過頭了吧!”Susana嫌棄地看著段亦軒,從抽屜拿出紫色禮盒,“拿去,從法國寄來的,本來昨天要給你的,誰知道你連公司都不回。”

段亦軒看到禮盒才想起之前設計師要送來的項鏈,他打開一看“Cheirsh”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言樂柔。Susana見狀,笑著道:“很漂亮,怎么學會買禮物哄女生了啊!很不錯啊,反正你跟呂伊在一起也這么久了……”

段亦軒蓋上了盒子,毫無表情,“找我什么事啊?”

“哦,晚上我約了呂伊,談有關《上海王》的項目,一起去吃個飯吧。”

“再說吧,這幾天都拍得比較晚,不一定能趕上。這種事有你就行了。”段亦軒滿不在乎,正準備起身走。

Susana又叫道:“還有一件事,這周末在別館有個家庭宴會,一起出席……”

“沒興趣!”段亦軒頭也不回走出辦公室。

梨園片場

自從上一次被拒絕后,段亦軒對陸瑤一直都表現得非常冷漠。這幾天拍戲,除非與段亦軒有對手戲時,她才能稍作靠近,可每每一喊‘卡’,一切又變回來了。面對段亦軒那張絕對冰點的臉,陸瑤心里自然不好受。而最令她難過的事,她甚至發現段亦軒對言樂柔的關心已經到了不在意他人目光的地步。

“都說Neil對助理非常苛刻,我看都是謠言,你看他對他那助理多好啊!”

“是啊,感覺得他倆還挺親密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該不會在交往吧…(偷笑)咦,那Neil跟 Estra又是什么關系……”

“哈哈哈,明星嘛,私生活肯定很亂……”

片場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一旁的陸瑤都看在眼里,陳曉楠將水遞給她,“別聽那些人亂說了。”

“是亂說嗎?可我卻不這么認為……”陸瑤的目光緊盯不遠處的段亦軒和言樂柔。

言樂柔開始逐漸上手修改的工作。這是簡云不在片場的第一天,她已經有了獨立解決臨場修改劇本的能力,不免是個值得開心的一天。她拿了兩瓶果汁想要把心中的喜悅向最好朋友陸瑤分享。

“瑤瑤,你放工啦!”看見陳曉楠在那兒收拾,言樂柔立刻跑了過來。

陸瑤沒有什么表情,淡淡道:“呃,還要去趕通告。”

“哦,瑤瑤,我有些事情想想跟你說,給我一點時間?”將手中一瓶果汁遞給她。

陸瑤看了眼,心中不免冒出了段亦軒與她的種種,嫉妒之心涌現,她直接拿起手提包,“不好意思!我趕時間,先走了。”

留下言樂柔一人很是落寞!瑤瑤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她感覺彼此間有了某種隔閡?

“哎呀,正好口渴。”

段亦軒不知又從哪里冒出來,一把奪走了言樂柔手中的果汁。言樂柔回過神,瞪向段亦軒。段亦軒擦拭了下嘴唇,“干嘛,不就是喝你一瓶果汁,至于這么瞪著我嘛!”

“你是不是非要在這么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啊!”

“不合時宜嗎?”段亦軒瞅了眼開走的保姆車,“喂,不是所有的友情都是可以坦白到無秘密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言樂柔嫌棄地走開。

“等等我啊……”段亦軒屁顛屁顛跟上。

不知不覺已到落日,大家開始收工整理。言樂柔四處看了看,居然找不到段亦軒,正覺莫名間,一個場工走了過來:“呃,言樂柔?3號攝影棚那有人找你。”

言樂柔微笑點頭,好奇地往攝影棚走去。打開大門,整個棚內很亮堂,卻空無一人。她謹慎地觀察四周,這么奇怪?突然燈全滅了,她嚇了一跳,緊張的不自覺往后退了幾步。待還沒緩過來神來,漆黑的幕布忽然布滿了閃爍的燈火,仿若整個星空,隨著月亮模型的升起,一陣悅耳的吉他聲,段亦軒邊彈奏著邊唱著《Flymetothemoon》這首歌:

Fly me to the moon

帶我飛向月球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讓我在星星之間玩耍

指尖彈奏的音樂如同跳動的脈搏一次次拍打在言樂柔的心扉,將情緒燃至高點。她承認此刻已經深深為他著迷。段亦軒溫柔的目光將她的心完全融化,慢慢靠近的距離隨著段亦軒身上氣息撲面而來,她剎那間心跳快要停止…

“怎么樣?喜歡我會為你準備的這一切嗎?”

言樂柔心里甜蜜極了,這是要表白的節奏嗎!強忍住內心的慌亂,矜持地點了點頭。段亦軒笑著放下吉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禮盒,“送給你。”略感吃驚望著眼前包裝精美的禮盒,言樂柔笑著接過,段亦軒抿嘴賊笑。

“噗嗤—”

禮盒在開啟的一瞬間噴出條蛇。“啊…段-亦-軒!”叫著一個猛勁兒跳進了段亦軒的懷里,他的懷抱溫柔而有力,剎那讓受驚的心緩和下來……

看著懷中呱噪的咒罵自己的言樂柔,段亦軒卻開心極了。“段亦軒,你一天不耍我,是不是就沒事干啦!”抱怨著剛想退后一步,段亦軒卻突然用力將她拽回,緊接著深情地強吻住她的嘴唇。言樂柔被這一連串舉動嚇懵了,只是驚奇的睜大眼睛,傻傻看著段亦軒親吻自己,他的睫毛那么長,皮膚那般好,嘴唇那么酥軟…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沉醉其中……

這個吻不知道有多長,言樂柔只覺得呼吸越發急促,體內有股炙熱將要肆無忌憚沖出來,分明能感受到被緊緊抱著的自己,強烈的彷佛想要將自己吞噬。她發出稍稍嬌嗔的聲音,他察覺輕輕松開,她紅著臉:“我快不能呼吸了……”段亦軒抿嘴一笑,終于不舍得放開了言樂柔。

言樂柔害羞得不敢看段亦軒,輕聲道:“你這樣…是在跟我表白嗎?”

“你說呢?”段亦軒眼里閃過一絲狡黠,挑逗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抱怨的小表情惹得段亦軒都忍不住想要戲耍她。突然,一個影子在門口晃動,段亦軒察覺到有人,一下子拉著言樂柔便往道具室跑。

“怎么了?”言樂柔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拉進了道具室,剛要說話,段亦軒便用手捂住了言樂柔嘴。低聲道:“有記者。”透過門縫觀察棚內情況。

眼看著一個鬼鬼祟祟的記者在棚內到處走來走去,還不時嘀咕:“奇怪,明明看到剛還在這兒…”

段亦軒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見記者逐漸走遠,回頭看言樂柔憋著呼吸躲在自己懷里,覺得很是可愛。他打趣道:“可以呼吸了。”

“呃,噢!”言樂柔長長的吐了口氣,“那記者還在嗎?”

段亦軒一本正經地點頭。“應該還在附近,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哦。”言樂柔乖乖點頭,抬頭發現與段亦軒的目光對視,立馬害羞的找了個地方坐下,“怎么在這種時間會有記者啊?”

段亦軒蹙眉,轉而坐到言樂柔身邊,調侃道:“就是,在這種時候出來破壞氣氛。”

言樂柔尷尬的輕聲咳嗽,屁股又往一邊挪了挪。段亦軒也跟著靠近她挪了挪,接著笑道:“你說,剛才我們都…那樣了,你就沒話要對我說嗎?”

言樂柔微怔,紅著臉搖頭:“沒有,不是應該你有話要對我說才叫我來的嘛!”

“哦,對哦。”言樂柔突然轉過頭,滿懷希冀,段亦軒壞壞一笑,“可是,我突然忘了……”

言樂柔失望地嘟起嘴,顯得有些生氣。看她這副模樣,段亦軒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夜靜的能聽見蛙叫的聲音,他突然變得有些嚴肅,“其實,我的確有話要對你說,第一次遇到你,我真的覺得很倒霉,怎么會碰上這么麻煩的熊。再后來你誤打誤撞成了我助理,我想得都是要怎么整你。”言樂柔聽他述說著他們相遇的點滴,仿佛都歷歷在目,不由得也覺得很是搞笑。夜隨之越來越深,她不免有些困意,不禁打起了哈欠。

段亦軒述說的過去讓他越發肯定自己早已愛上言樂柔,“你難過的時候,我會心疼;你開心的時候,我想陪你一起開心。不知不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起,我變得那么關注你,渴望想要去擁有你。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他回頭,才發現言樂柔早已靠著自己的肩膀上睡著了。手機突然響起,段亦軒慌亂地按掉,生怕吵醒了言樂柔。暖色的燈光映襯著她那潔白的臉龐,她睡熟得像個孩子般,嘴角還微上揚,想來是已有好夢。他一動都不敢動,即使胳膊顯得有些發麻,他也希望可以守住這種身邊的感覺…

次日一早,言樂柔拿著修改好的劇本前往簡云工作室。坐在公交車上的她腦海里不時浮現昨晚的情景,直到現在心還是會緊張的跳動。突然想要跟孫菲菲分享自己此刻心里的喜悅,在包里搜索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忘了帶手機。“算了,到工作室再打給她吧!”心里嘀咕著,不禁傻笑。公交車上的人都用異樣的表情看向言樂柔,時而接頭交耳、竊竊私語。言樂柔只道是自己行為異常,也沒有多在意……

下了車,徑直往簡云工作室走去。老遠看到門口圍堵了一堆人,各個掛著相機,有的還背著攝影機。言樂柔覺得好奇,莫非是工作室來了什么大人物引得這么多記者圍觀!狐疑繼續往前,還未靠近,就聽到有人喊著:“喂喂…她來了!快!”緊接著,一群人蜂擁過來。言樂柔未反應過來,卻已然被他們團團圍住,話筒、閃光燈越逼越近。

“請問你是Neil的助理嗎?”

言樂柔莫名點頭,來不及反應,一大堆問題就甩了出來。

“請問你現在跟Neil是什么關系?”

“你們是在交往嗎?”

“那么你是Neil跟Estra之間的第三者嗎?”

越來越多犀利的問題拋過來,言樂柔被問得啞口無言,錯愕地看著記者們,到底出了什么事?滿腦子整暈了!

“不好意思,讓一讓!麻煩讓一下…”小琪和孫菲菲突然沖進人群里,護著言樂柔,“這里是私人地方,麻煩你們不要影響到我們的工作。”

記者絲毫沒有松懈,仍然緊追著言樂柔提問。小琪讓孫菲菲趕緊把樂柔帶進去,而自己則一個勁兒回絕:“無可奉告,謝謝!”

好不容易跑進了工作室,大家趕緊把大門關住,以防記者們再闖進來。小琪坍塌在座位上,嘆氣道:“唉,累死我了。”

“出了什么事?為什么這兒有這么多記者?還有…菲菲,你怎么也在這里啊?”言樂柔心里滿滿的疑問,這一系列的事發生的太突然,她還未回過神來。

孫菲菲喝了一大口水,緩了緩氣道:“你還不知道啊!你都已經上了娛樂頭條了……”將一份雜志和平板電腦放到言樂柔面前,“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一早出門找你,怕的就是你被記者騷擾。誰知道我還是沒趕上,打你電話又不通,后來想著你這幾天在弄劇本的事,應該會來簡大師這兒。所以我就趕到這兒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一步,記者已經堵在門口了。”

“我手機忘了帶了。”說著邊打開新聞,赫然看到自己與段亦軒的照片,有一起逛超市回家的照片,有一些意外相擁的親密照…這是怎么回事?言樂柔的腦里嗡的一聲,整個人懵了。

孫菲菲眨著眼睛盯著言樂柔,輕聲問道:“不過,樂柔,你…真的跟Neil在交往啊!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們倆早晚會在一起…”孫菲菲興奮的拍手叫好,而言樂柔只是沉默,她現在心緒完全攪在一起,這突如其來的事讓她措不及防。

“哎呀,好什么好啊!你以為跟明星交往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嘛!而且你別忘了,現在Estra才是Neil公開的女朋友耶!”小琪打斷孫菲菲的叫好。

“什么呀,他們不過是緋聞而已……”

“緋聞,可是Neil也沒有澄清啊!大家都知道他們在交往,現在又被曝出這樣的新聞,你知道樂柔會被說成什么嗎?第三者!而且…”小琪嚴肅起來,“說真的,現在這種情況除了Neil會有麻煩外,最慘的是樂柔啊!樂柔不僅會被媒體攻擊,還有可能遭到網絡上的噴子謾罵……”

孫菲菲這才擔心不已,“那…那怎么辦啊?”

小琪想了想,握住言樂柔的手,“這樣吧!樂柔,我看你這幾天還是哪兒都不要去,免得再被記者亂寫。”

“是啊,是啊,樂柔,不如我們先回家!哎呀,不行,現在外面很可能還有很多記者…樂柔,樂柔,你還好吧?你倒是說話啊!”孫菲菲已經開始著急得直跺腳。

言樂柔緊鎖眉頭,見孫菲菲這樣安慰道:“我沒事。”想到小琪的話,心里不免憂心起來,她擔心段亦軒要面對的輿論壓力,讓她越發難受和害怕。現在的自己更不能讓身邊關心自己的人擔心,她強忍勉強微笑:“對了,師傅回來了嗎?我把改動的臺本整理好了,一會兒我還要去片場。”

“什么?你還要去片場,樂柔,你別去了!現在這種情況,片場肯定都是記者。”孫菲菲著急著阻止。

“是啊,樂柔,你別去了……”小琪和眾人紛紛上前勸阻。

“別擔心,我是一定要去的。那是我的工作,師傅相信我才會把這么重要的工作交給我,我不可以就這樣不管。”

“可是……”

“去吧—”

不知何時,簡云站在了門口。他見驚訝的眾人,徑直走向言樂柔。原本神色略顯凝重,但看她那強擠出的笑容,簡云微嘆氣,嘴角微微上揚溫柔道:“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看到簡云溫柔而堅定的眼神,她明白這是他給自己的鼓勵。“嗯。”言樂柔點了點頭,便走出了工作室。

“簡大師…樂柔她…唉…”孫菲菲無奈,只想陪著言樂柔也好,匆匆追了上去。小琪和眾人擔憂的看向簡云,簡云深邃的目光令人無法猜透他的想法,只是輕聲低喃:“我相信你—”

Neil工作室

從早上到現在,整個工作室都忙得不可開交。頻頻而來的電話聲,紙張翻閱的摩擦聲,極速行走的腳步聲……自新聞爆出后,Susana便以最快的速度全面開啟危機公關。

面對這鋪天蓋地的八卦新聞,段亦軒儼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自然讓坐在對面的Susana非常不滿。她走到段亦軒前半靠著辦公桌,忿忿道:“你想怎么解決!一直以來,我從來都不過問你的感情生活,只要沒有影響到你的演藝事業,我都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是這次…你知不知道有多大的影響!”看著段亦軒還玩轉手中的玩具,她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一把上前將玩具拽住一旁,“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是跟呂伊在交往嗎?現在跟樂柔又是怎么回事?”

“我喜歡她!”猛然蹦出的這句話,讓Susana懵住了。回過神,猛吞了口水,緊盯著段亦軒道:“我沒聽錯吧!OK,我不管你喜歡誰,但是這一次,絕對不行!”

段亦軒轉過頭看向Susana,“我不過是忠于自己的心,喜歡一個人而已。又有什么行不行!”

“拜托,沒錯,如果是之前你說你喜歡言樂柔,我沒問題,但是那是在你跟呂伊還沒有公開情侶關系前。可是現在呢,你這邊跟呂伊已經是公開的一對,那邊卻又說你喜歡的人其實是言樂柔,那你這算什么?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渣男形象?還是想讓言樂柔變成第三者……”

“她不是!你知道的,我跟伊伊從來都沒有一起,我會趁這次機會澄清跟伊伊的關系……”

“澄清!你以為你這么做大眾就會相信嗎?他們只信眼前看到的,新聞報道的!”Susana說得越發激動。沉寂片刻,緩和了下自己的情緒,耐心道:“行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跟呂伊的關系現階段絕對不能澄清。我會讓公司接下來安排你跟呂伊共同出席的活動,至于言樂柔,我會暫時放她的假,Ten那邊,我已經打電話叫他盡快回來了。片場的事以后讓Ten跟你去。”

“沒有必要那么做!我也不會答應的!”段亦軒盯著Susana,反駁道。

“現在不是由你任性的時候!所有的事都由我來安排。”Susana嘆了口氣,轉身走到窗前,“軒,這件事絕不是緋聞那么簡單,它突然爆出來會波及很多事。”

段亦軒根本聽不進去,腦海里只想著言樂柔現在的處境,蹙眉道:“姑姑,這件事我不想按你的方式處理,我不想讓樂柔受傷。”

Susana回過頭看向段亦軒,那眼神里流露出的堅定與憂傷,她只在那年他父母的葬禮上見過。看得出言樂柔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她只得勸慰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但是你該明白,這件事最受傷的那個人不會是別人,她就是言樂柔。如果你真的想要保護她,你就更應該離她越遠越好。”

段亦軒緊鎖眉頭,心緒不寧。正在這時,呂伊敲門而進。

“你來啦!”Susana上前招呼呂伊坐下。

呂伊早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雖然明知道聽到這一切會讓自己難過,可她就總這樣仍然想要堅守留在段亦軒身邊的一寸位置,即使只是一場交易。她側目凝視段亦軒,他沒有看她。

“我跟伊伊昨晚一起吃飯,聊了有關你們之后一起要合作的《上海王》,過幾天會跟原編劇及相關注資商一起洽談下。這幾天,需要麻煩你跟軒一起出席活動了。”

“沒關系。”

聽到兩人聊得甚歡,段亦軒卻很是煩躁,猛然起身便走:“我先去片場了。”

“伊伊,你也要去片場,跟軒一起吧。”Susana沖著軒的背影喊道:“等等伊伊”。

一路上,段亦軒只是望著窗外。呂伊側目看他,心中不免充滿嫉妒與苦澀。即使面對這樣情況,他始終只在意言樂柔。車子緩慢行駛下來,司機眼見前方黑壓壓的人群圍堵住了路面。嘆道:“看來有很多記者,車子過不去了。”

海迪從副駕駛位探頭出去,儼然看見一群粉絲正在圍攻兩人,“咦,那人好像是言樂柔……”

段亦軒猛地往前細看。言樂柔和孫菲菲被一堆記者圍住,孫菲菲試圖擋在言樂柔身前,可記者們粗暴的一個勁兒沖到言樂柔面前,又拋出那些言辭犀利的提問:

“請問你是第三者嗎?”

“你知道Neil跟Estra在交往嗎?你是不是插足他們的戀情?”

“你跟Neil已經到了什么地步?”

“Estra有找過你嗎?”

孫菲菲用力擋住,“你們這些記者怎么回事啊!你們要采訪就去采訪Estra啊……干嘛來騷擾我們!”

耳畔嗡嗡嗡,全是雜亂的拍照聲、提問聲。言樂柔整個人都深陷入這種嘈雜的氛圍,她無力地杵在那。突然一個人影沖進來拉著她的手便往回片場里走去。只聽到記者們更加聒噪,紛紛叫嚷著:“是Neil,快拍!快拍!”大家見拍不到他倆,轉而看見呂伊,便又紛紛沖著呂伊而來。海迪趕緊命令安保人員一起護著呂伊進了棚。

待言樂柔反應過來,已然被段亦軒拉至一個空曠草坪上。言樂柔的眼神很是憂傷,木訥又無力地望著段亦軒。他想要安慰,可一時卻無法用言語表示。他一把將言樂柔拉到懷里,緊緊扣住她的后頸以讓言樂柔能安心地靠在自己的肩上。溫潤的氣息貼近她的耳畔,她只聽見他低語:“不要去看,不要去聽,不要受傷…”

一股酸意涌上,她壓抑了一早上的堅強竟然在瞬間坍塌,她只想要在他面前軟弱……

段亦軒握住她的手,一股溫暖的力量仿佛傳遞過來,言樂柔擔心地問道:“這件事…是不是影響到你了?你會怎么樣?會不會因為我而……”

段亦軒立刻捏住了她的嘴唇以防她再說下去,自己的臉上卻展現出一副很輕松的樣子,“不是因為你。所以不要責怪自己。”見她眨著眼睛安靜下來,他輕輕放開手,“放心,我會保護你的。這些事交給我處理,我可是…無所不能的梨渦王子,萬人迷哦!”挑逗著眉毛打趣道。

看他這副樣子,言樂柔也忍不住笑了。雖然她心里明白這件事并沒有他所說的那么輕松,而他不想讓自己擔心才裝出這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言樂柔的心里始終懷揣著焦慮。

孫菲菲站在遠處,望著兩人這般,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兒。轉身準備離開卻看到陳曉楠有些鬼祟的往一個方向走去……

天翼娛樂

“快點,快點!這幾天的收視率就靠這些新聞了。”新聞部經理指揮著工作人員加快剪輯速度。

“我查到原來這個言樂柔就是一年前那起跳樓案里言氏集團董事長言正德的女兒,據說她父親當時就是因為虛假資金高價炒地皮,被銀行查封破產,欠債才跳樓。您說我是不是可以深入挖掘一下,父親失信女兒的品性又會好到哪兒去呢!插足當第三者!”

“OK,可以,好好搜索一些資料,深入挖掘一下。”經理興奮地猛點頭,轉而跟新聞臺導播說:“怎么還沒開始啊!這期繼續爆猛料。”

“可是…那個……”導播尷尬地撇了撇經理身后。

經理回過頭才發現段亦風站在身后。李秘書走到導播邊說了些什么。導播停止了動作。經理向段亦風微鞠躬,附和道:“風少,我們正準備播出Neil跟Estra以及那個叫言樂柔的新一期八卦。”

“不需要。”段亦風只是冷冷回了三個字。

經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繼續解釋道:“可是最近這個新聞最火爆,別家電視臺都在播,我們不應該放棄這么好的收視率機會啊!”

段亦風用犀利而冰冷的眼神看了眼經理,經理立刻閉嘴不語,他仍然淡淡道:“新聞的意義是報道時事,而不是集中在這些娛樂明星的八卦上。”說完便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懵逼的經理,感覺一陣陰風吹過,冰冷刺骨!

段亦風坐在辦公室,凝視著桌子上的雜志,滿封面都是言樂柔的消息。他蹙眉,眼底閃過一絲不安。打開手機通訊錄,滑出言樂柔的名字,略遲疑,終究還是沒有撥通。他按通座機:“明天替我預約的行程和會議統統取消。”

皇庭別墅

言樂柔又半蹲著靠在沙發邊搜查著網上的消息。明明勸誡自己不要去留意,可是心里仍然無法釋懷。滿屏的謾罵,指責,這一次竟還牽扯了自己的父親…看著正專注,聽到有動靜靠近,她立刻合上了電腦,隨手拿起桌邊的劇本。

段亦軒見狀,雖也察覺異樣,但他也不愿拆穿她。微笑著:“在做什么?”

言樂柔拿起桌上Ten從老家帶回來的大棗,挑了一顆大的,“要吃嗎?特產。”剛放到嘴里,段亦軒突然彎下腰,對著言樂柔的嘴輕咬一口,將她嘴中大棗咬去了一半。言樂柔愣住了,甜蜜在口腔蔓延開來,混雜著驚喜與砰砰的心跳,剩余的另一半棗掉落在地。段亦軒狡黠一笑,用手輕撫自己的唇:“真甜!”臉上呈現出孩童般純真的微笑。

言樂柔的臉瞬間變紅了,“你…”懊惱地沖上前欲打段亦軒。誰知剛好Ten進來了,看見眼前的兩人,瞪大眼懷疑地看著他倆:“咦,我是不是進來的又不合時宜了?”

言樂柔害羞的將劇本擋在自己臉上,一本正經看起來。段亦軒見狀,幫忙岔開話題:“Susana找你什么事?一下飛機就把你叫過去。”話一說完,段亦軒便覺得自己找的話題太蠢了。想來也知道Susana的目的。Ten自然也心領神會,他瞟了眼言樂柔,便笑道:“沒什么,只是說了一些工作的事。”

“嗯…樂柔,再看怕是要瞎了。”段亦軒沖著言樂柔打趣道,隨后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言樂柔尷尬的起身,剛才的驚嚇似乎仍未緩和,至今還有些小喘氣。段亦軒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壞笑,拿起外套正準備走。Ten突然道:“那個…我看還是由我送樂柔回去吧!畢竟,現在敏感時期…”

此話一出,仿若又將二人打回現實。為了不再讓段亦軒遭受更多的麻煩,言樂柔隨即回絕了他的好意。

每一天仍在繼續,但這件事遠沒有像以往的八卦新聞般迅速讓人遺忘,反而愈演愈烈。有關言氏企業的事也被陸續爆料出來。仿佛有一股力量操縱著將事件不斷升級擴大……

對于言樂柔而言,比起周遭議論的目光,她卻越發擔心段亦軒的處境。回到Neil工作室,公司里的人也時常打量自己,就連平時親切地招呼都少了很多。雖然心里很是忐忑,但想起段亦軒安慰自己的話,她仍要堅持繼續工作。

似乎是通告多了,陸瑤最近甚少在公司走動。今天難得遇上陸瑤,言樂柔自然是有一肚子想要說的話。她上前想要跟陸瑤打招呼,可見她匆忙的樣子,似乎兩人間的關系仍然沒有得以緩和。“瑤瑤…”言樂柔在與陸瑤擦身而過間輕喊了一聲。

陸瑤停下了腳步,背對著言樂柔,將聲音壓得很低,“別擔心。會過去的。”雖然只是很小聲的一句話,但是言樂柔的心里卻已然很暖心。

等了半晌,言樂柔都沒看到段亦軒,也沒看到Ten。這是怎么一回事?是已經去了片場嗎?她詢問工作人員。其中一個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呃…他們在會議室開會…討論有關召開記者會的事。”

“記者會?”言樂柔心里咯噔一下。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會議室,召開記者會!是為了這幾天的事?那么等待的結果會是什么呢?帶著一籮筐的疑問,她來到了會議室門口。聽到玻璃摔落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音,夾雜著一些爭吵。看來事情的嚴重性遠沒有段亦軒說的那么輕松。她止步,呆站在門口偷聽里面的說話。

“你就不能聽我的話,還要任性到什么時候。你以為到現在這只是你個人的事嗎?這件事已經嚴重影響到公司了。”Susana說著看了眼Ten,“Ten,把文件給他看。”Ten無奈的將文件放到段亦軒面前。“你看看公司這一年來的財務狀況,現在公司已經到了什么地步。你以為我為什么回來,就是來幫你挽救公司。這些年來,我知道你一心只管演戲,從來都不會理會工作室的事情,所以我就讓Ten看著時刻聯絡我。這一次我已經安排了新的注資,只要拿下《上海王》的項目就能幫助工作室。而你所要做的就是跟呂伊一起,可是現在呢……因為這件事,這個合作隨時會被取消。而你卻還要告訴我決定澄清跟呂伊的關系!為了言樂柔,什么都不在乎!你打算放棄工作室,放棄你的演藝生涯嗎?”

“如果傷害到她,我會放棄……”段亦軒看似柔和的話語卻說得那么堅決。

“那整個工作室的人呢?他們為了幫你還在想盡辦法奮斗在前線,你就這樣一點都不在乎?為了一個言樂柔,你要這么不負責任!”Susana大聲教訓,滿肚子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段亦軒沉默地翻著文件,原來這一年來工作室有這么多的問題!思緒萬千……

看到眼前狀況如此惡劣,Ten想在一旁勸說,“小軒軒,這一次你真的只有聽Susana的,我們很需要這筆資金。我知道,這么做,你跟樂柔都不好過,可是這個時候,要為大局著想。”

會議室安靜下來。言樂柔的眼里泛起了淚光,強忍住淚水以至整個心都充斥著哀傷。她深知這件事雖不簡單,卻不想原來會連累至此。她最怕的是對段亦軒的傷害,遠不及他的輕松應對。原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不是眼前看到的這么近……

片場

言樂柔有些神游,腦海中始終想著剛才在工作室聽到話,心里不免又黯然不已。

“是她吧!”

“就是她,我在網上見過她的照片。”

三個穿著時尚的女子走了過來,擋住了言樂柔的去路。言樂柔微抬頭,莫名:“什么事?”

“你就是那個狐貍精吧!勾引Neil,想要破壞他跟我們Estra的感情。你要不要臉啊!”說著還推了下言樂柔。

“我沒有,你們誤會了…”

“還在狡辯,現在網上都爆出來了,我警告你,你老實點,就憑你也想要跟我們家愛豆爭!”三個私生飯開始對言樂柔動手動腳,根本不屑言樂柔的解釋,拉扯間一把將言樂柔推倒在地。

手臂與地面猛烈的撞擊,摩擦出一道鮮紅的傷口,明明是那么疼卻感覺不出,也許心里的委屈與痛早已覆蓋了身體的感受。看到言樂柔受傷,呆坐在地上,三個私生飯只是狠狠的說了句:“活該,以后小心點。”三人便一溜煙跑了……

言樂柔勉強撐起來,捂著受傷的手臂默默走進攝影棚。她找了個位置坐下輕輕包扎著自己的傷口。周遭的工作人員時不時瞟了瞟言樂柔,大家都不敢幫言樂柔,更多的是在一旁冷嘲熱諷。

“看樣子肯定被Estra的粉絲教訓了。也是,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還敢跟Estra搶!”

“就是啊!她怎么還有臉來呢,也不怕再被記者抓住把柄……”

“還說呢,要不是因為她我們這戲早就能順利拍完了,你看,導演都火死了,只能先拍一部分…”

“真是害人精。聽說她呀是那個著名編劇簡云的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

“可能人家有你我沒有的東西呢!迷惑男人還有這真有一手啊……”

言樂柔深吸一口氣,拿起劇本認真整理需要更改的部分。只有讓自己忙碌她才能無暇去理會那些個流言蜚語,才能不讓自己的心受傷。

“知道你們哪里不如別人嗎?就是沒有人家用心工作。”Ten突然出現在那些嚼舌根的工作人員身后。大家被怔住了,導演在一邊吼道:“燈光師在搞什么?以為拍鬼片啊!這畫面都黑了,還不快過來!錄音呢!不用干活啊,收音啦…再拍不好,看我不讓你全打包走人。真是晦氣,最近觸了什么霉頭。”所有工作人員紛紛嚇得立刻散開。

言樂柔不動聲色,詳裝沒有聽到那些嘲諷之言。而身后的段亦軒則緊鎖眉頭,望著她那纖瘦的身影,很是心疼。Ten見狀,輕聲對他說道:“要不要去看看她!”苦澀的感覺早已堵住他的心頭,他何嘗不想上去安慰,但若過去。那身邊的人又不知該如何欺負她,嘲笑她?段亦軒回想起Susana說的那些話,如果想要保護她,就該離她越遠越好…也許,他不該靠近…段亦軒驀然轉身,顯得很是落寞。Ten無奈地望了望這兩人。

也許是為了可以避免再生事端。Susana讓言樂柔暫時不要回Neil工作室,就連助理的工作也放下了。而段亦軒自從昨天下午在片場出現后,便再也沒有聯系言樂柔。但是言樂柔不知道的是每一次在她獨自一人難過的時候,她的周圍都會出現一只穿著熊本裝的人默默關注著她,守護著她,一路陪伴她直至家門……

言樂柔一早便來公司整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進大門便看到樓道擺滿了海報,赫然寫著:記者招待會。她心底閃過一絲不安,但仍然控制不住那滿腦子的疑慮……

透過偌大的落地玻璃,成堆記者端坐在廳內。他們不是準備了厚厚的稿件,亦或是調整攝影機,擺弄話筒,作足了挖掘信息的準備。Ten在一旁跟工作人員說著什么,不一會兒,Susana帶著段亦軒和呂伊,以及幾個中年男子走上了訪問臺。

“今天邀請各位記者朋友到這兒,就是為了向大眾澄清近日來發生的一些事。當然此次記者會,我們也會逐一回答大家的一直以來的疑問,不止是澄清,更多的是向廣大粉絲和記者朋友們做一個公開的聲明。”Susana非常官方的向記者們闡述。“首先就最近緋聞事件在此作出說明,有關Neil跟我工作室旗下員工言樂柔小姐之間的關系。其實他們之間只是純粹的藝人與助理關系,并不像大家猜測的系為情侶。眾所周知,Neil一直跟Estra是非常好的搭檔。他們時常一起拍戲、活動,所以Estra對Neil身邊的工作人員自然也很熟悉。其實有關深夜超市等親密舉動,都只是一個拍攝角度的誤會,當時在場的人還有Estra和她的經紀人。”

記者們紛紛站起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請問Estra,這是真的嗎?”

Susana看看呂伊,呂伊微笑著向大家道:“不錯。我跟Neil的關系一直都很好。所以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第三者插足一事,言小姐也是我認識的一個非常能干的助理。”

“是這樣嗎?Neil也是這么認為嗎?”其中一個記者跳出來將矛頭指向一直不說話的段亦軒,“可是從照片中看出來,Neil你似乎對待這個助理的態度很是親密!你們兩個真的沒有關系嗎?”

站在門外的言樂柔凝視著此時段亦軒的表情,那暗沉的雙眼竟看不出一絲的溫暖,他的表情只是僵持在那兒。面對記者的提問,現場氣氛變得異常尷尬。Susana和呂伊都側目看向段亦軒…腦海中的過往開始交織,昔日與言樂柔相遇的種種,溫馨的畫面,想起這幾天言樂柔所遭受的委屈與謾罵…眉頭輕舒展,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字一句,“我跟言樂柔只是藝人與助理的關系……”

全場嘩然……

冰冷的字眼刺入她的心,明明深知發生這一切的理由,但仍然還是為他的話而受傷。一瞬間,涼意侵襲全身,痛的感覺慢慢盤上心頭,她只是那么傻傻地站在門口。

玻璃上映襯出言樂柔那張煞白憔悴的臉,迷蒙間,一滴閃爍的東西不知不覺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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