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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路上,衆人匆匆忙忙往回趕,走到山下的時候,山上轟隆隆的雜亂聲不絕於耳,猶如鬼哭神嚎一般。

“快走,把他送出去。”韓中武看了成談一眼,再次督促到。

“爺爺……”韓愛兒哭喪著臉看著韓中武。

韓中武知道她想說什麼,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強來的,更何況他發現了秘密,更不可能讓成談留下來,他說:“愛兒,他必須出去?!?

聽他說得這麼絕,韓愛兒不再言語。安果看在眼裡,什麼也不說。

“別說了,快走。”

就這樣,架著不能走路還迷迷糊糊的成談一路向村外狂奔,可謂“風塵僕僕”。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當他們來到村口的時候,看到的已不是外面的那條公路,而是一條大河,對面是一座高山,山的一邊是什麼他們不知道,因爲他們從來沒有走到過對面。

這條河他們太熟悉了,這是一條“絕河”,斷絕他們與外界的聯繫。

韓愛兒問:“爺爺,怎麼辦?結界又閉上了?!?

“唉!”

現在能怎樣?韓中武比韓愛兒亂著呢,看樣子只得先把他帶回去了,他說:

“走吧,回村子,先讓他醒過來再說?!闭f完就往回走。

長順和安果他們互相看了看,遵循了韓中武的話。

其實成談也沒什麼,就是被什麼“電”了一下導致不能動而已,喝口水休息一下就好了,不過這休息一直睡到晚上才慢慢恢復意識。

“那個……是韓愛兒吧?!?

看著韓愛兒忙裡忙外做個不停,成談知道她定是照顧自己很久了,因爲天已經黑下來了。

“成大哥,你醒了!”

韓愛兒一個回頭,發現成談正看著自己,高興的喊起來。

“我沒死?。 ?

“沒有,成大哥,爺爺說你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是嗎!”

成談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身體還很痛,還是韓愛兒扶著,他才能坐起來,韓愛兒叫外面的韓中武:

“爺爺,成大哥醒了,爺爺……”

其實韓中武早已經知道了,不過也不急於進來。

“怎麼樣,還痛不痛?!?

“很痛,呵呵!看樣子我闖禍了?!背烧効嘈φf。

還能笑出來,很好!韓中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說:“你已經出不去了。”

“是嗎,那還有沒有辦法出去?”

其實那時候雖然迷糊,但還有點意識,知道這村子發生了大變化,好像和外界隔絕了。不過他也不希望一直被關在這裡,想知道韓中武還有沒有辦法。誰知韓中武斬釘截鐵的說:

“沒有辦法?!?

“哎喲,天??!”

聽到這麼否定的答案,成談發出絕望的叫聲,然後躺回牀上,“嘭”的一聲重重和牀板來個親密接觸,又疼得他齜牙咧嘴:“哎呀,痛!”

韓中武看在眼裡,他只能說他活該。

而韓愛兒則表現得異常關心,見成談痛得直叫心中也難受,問他哪裡受傷:“成大哥你怎樣了,痛不痛,哪裡,這裡?”

“呵呵!”

她這麼關心自己,成談突然某根神經變得衝動,真想親她一口,誰叫他還沒親過人呢?他也要試試。

“你還笑得出來?!表n愛兒不滿道。

“沒有沒有……”說著又再次坐起來,不過離不開韓愛兒的攙扶。

“老伯,我想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事實了。”

就知道他會問,但韓中武不著急回答,他說:“不急,先吃點東西,然後我再慢慢和你說道說道?!?

誒!說到吃飯還真餓了,也難怪,都睡了一天了。

“好啊!”他不客氣的說。

“來來,成大哥,試試我今晚做的清蒸羅非魚。”韓愛兒攙扶著成談一邊介紹說。

“是嗎?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羅非魚!”

“啊!真的嗎?”

“是啊!”

成談奇怪,這還能有假?

殊不知他隨便,但韓愛兒卻異常高興。

一頓飯,韓愛兒自然少不了忙上忙下,又是拿凳子又是端菜又是幫盛飯的,也不知道她興奮什麼,也許只有她自己清楚。

“老伯,說吧,我聽著呢!”

韓中武夾了一塊魚一吃,很滿意。

“南水村,是這的村名?!?

成談也吃了一口美味的魚肉,默默地聽著韓中武講歷史。

“要追溯我的先祖我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遺留到現在的也只是代代相傳。幾百年前,有幾個天道派的門人來到這裡,他們是有任務的,就是找一塊風水寶地封印當時師門好不容易制服的魔王帝溫?!?

頓了口氣,韓中武繼續說道:“說到這個帝溫可是個強大的存在,他以人的精元和五毒爲食,殘害和禍害當時衆多的百姓,天道派爲了收服這個魔王,不知死了多少門徒,我想這也就是後來天道派淪落的原因?!?

“那後來呢?”

“後來剩下的天道派門徒爲了封印帝溫,四處尋找聚集天地靈氣的寶石靈物,我的先祖們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的?!?

“等等,你說你的先祖們?那就是說……你們不同的姓都始於他們?”

“是的?!?

“那,那做山裡的就是……”

“是帝溫?!?

“哇!還沒死啊?”

“本來是差不多的。”

“???什麼叫差不多?”

“急什麼,聽我慢慢說完前因後果再說?!?

“哦,對不起老伯,你請講?!背烧勞s緊爲自己的失態道歉。

其實韓中武並不生氣,他挺喜歡成談的,不然也不會和他說那麼多,早就把他趕出村外了。不過也因爲這害他被關在了這裡,心裡挺慚愧的。

他繼續說到:“帝溫不是人一樣有肉體的,而是一個鬼魂,因爲吸食了太多精元和五毒,才使他有一個自己的軀體,所以要想殺死他就得消滅他的靈魂和軀體。他的軀體本來被焚燒了,可是想不到的是,他的靈魂竟然能夠化身千百,讓我們接近束手無策,最後我的祖先們弄了一個陣法‘十方陰陣’才把他封印在陳山上?!?

“陳山?就是我去的那座山嗎?”

“嗯。可是十方陰陣是個很邪乎的陣法,它主要的力量之源是陰寒的東西,需要死人的屍氣,山洞的潮寒。那座山就是他們硬生生給挖出來的,而你看到的那些屍骨就是他們死後,做法擺在那裡的,用來囚禁帝溫任何的攻擊。”

“這麼多?厲害?!?

“我們人死後都是放在那裡,帝溫也從此被鎮壓。爲了繁衍生息,先祖們開始與外界接觸,經過幾代我們村至少也有五六百人,可是……”

“可是什麼?”

“就在六十年前帝溫突然魔性大發,爲了鎮住他死了幾百人。原來困住他不是最好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消滅他,於是他們開始尋找消滅帝溫的辦法。”

“找到了嗎?”

“應該沒有,不然你怎麼能在陳山上看到帝溫。”

“??!你說那像石頭的怪東西就是帝溫?”

“是的?!?

“那與外面隔開又是怎麼回事?”

“結界?!?

“結界?”

“沒錯,用結界隔開外面的世界,免得帝溫哪一天跑了出來,又免得居心不良的人打帝溫的注意。”

“怎麼說?”

“因爲帝溫的力量是可以獲得的,前提是你有能力打敗他?!?

“騙人吧?那你去過外面的世界嗎?”

“十幾歲那時吧,我和我的父母去過,那時世界大戰結束沒幾年吧!”

“呵!”

“那韓姑娘的父母呢?”

說到韓愛兒的父母,韓愛兒露出難過的表情,默默走出了門外。

成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想來她的父母也死了。再看看韓中武,老人家倒是堅強不少,但看得出來他的眼裡也露出悲傷的故事。

“十九年前?!?

“嗯?!背烧匋c頭。

“又不知爲何帝溫再一次暴走,愛兒的父母就是那個時候死的?!?

“可惡,那到底有沒有辦法殺死帝溫?”

“沒有。”

“你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六十年前的術士很多,十九年前也還有一百多個,現在只剩下我和馮華威師哥,我不知道下一次帝溫暴走還能不能制服他。”

“那個怪老頭也是?”

“呵呵!你不喜歡他?”

“你說我喜歡得上嗎?”

“對了,爲何其他人不是術士,是你不教他們嗎?”成談問。

“這個是要講資質的,還有我們始終保持著天道派的規矩,是天道派門人才可以學習正統的茅山術?!?

“那安果不是嗎?他不是喊你師叔嗎?”

“安果是馮師哥十幾年前收養的,他父母也是在十九年前死的,不過現在安果還沒有那種基礎學習更高的茅山術,所以他還不算學有所成。”

“呃……”

“其實到了現在已經不管門派了,長順他們我們也時常教會他們一些茅山術,不過他們資質太低?!?

“不懂?!背烧剰堥_嘴想來想去才說出這兩個字。

想起了什麼,成談問:“那陳山現在什麼情況,安果他們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的來說還算穩定,不過我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安果他們在那裡看著呢?!?

“哦!那現在還能不能出去?”這纔是他關心的。

“我不知道,本來是不可能與外界聯繫的,可是最近不知爲何時常與外界聯通,可能是結界出現了問題。”

“這麼說還是可以出去的?”

“別高興的太早,因爲每次聯通的地方都不一樣。”

“不一樣?什麼意思?”

“上一次打開好像是在一個很熱的地方,那裡的人生得黑黑的?!?

“黑黑的?非洲黑人?”成談笑了,氣笑了,能不能再誇張一點?

“好了,不說了,去安慰安慰愛兒吧,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帶著她出去?”

“我?”

“不行嗎?”

“你爲何不出去?”

“唉!”

韓中武長長的嘆口氣,道:“我已經是個臨終的人,出不出去又如何,我要守在這裡,我是一個道士,帝溫還沒死我怎麼能自己逃掉?”

“她,不是有安果嗎?”成談試探問。

“從小到大愛兒只是把他當哥哥而已,我看得出來她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不太好吧?喜歡歸喜歡,和愛談不上吧?我可是個愛情完美者?!?

“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對愛兒有沒有意思?”韓中武認真的說,他可不希望把自己的希望交給一個沒意思的人。

“這個,老伯,爲何你就這麼信得過我,也許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呢?”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暫時還沒有?!?

“那不就得了?!?

“不怕我是個僞君子嗎?”

“我告訴你,我最大的本事不是茅山術,而是看人,我信得過你,如果我看錯了那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說你更高一籌,現在的人僞裝術更高了?!?

“嘿嘿!這算什麼?”成談在心中問自己。

“看看吧。”他說。

“去安慰安慰愛兒吧,你可以的?!?

“我知道了?!背烧劼聽?,四肢疼著呢。

看著成談出去的背影,韓中武像是安心了什麼,是韓愛兒吧!

韓愛兒就坐在石板上發呆,成談走過去,開口問:“韓……”

但韓愛兒打斷他繼續說下去的話,她說:“叫我愛兒吧,我喜歡大家這樣叫我?!?

“愛兒,別太難過?!背烧劙参康?。

“以前常常聽爺爺說夜晚的星空很美,因爲天上有星星月亮,可是我沒見過星星,月亮倒是見過幾次,不過很模糊,但是在我看來卻很美?!?

“怎麼會,星星依然在天上,爲何你看不到?”

“成大哥你不知道,因爲十方陰陣的原因這裡一直都是陰氣迷茫,大都數時候這裡都是陰潮的,所以霧氣很大,白天你也看到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一直覺得這裡的氣候很奇怪,原來是因爲那什麼陣。

他也坐下來,道:“外面夜晚的星星的確很美,就像一隻只螢火蟲掛在天空一樣。”

“真的嗎?”

“嗯!”

“哇!”

韓愛兒突然很想看星星,應該很美,突然間很期待很期待,她前後搖動,幻想著自己哪天看到了星星。

“成大哥,你能給我說說外面的世界嗎?”韓愛兒滿懷期待的問。

“嗯…外面啊,外面都是高樓大夏,人們追求潮流的穿著和裝扮,不像這裡與世無爭的樣子,反而相互搏鬥似的?!?

“搏鬥?他們愛打架嗎?”

“傻姑娘。”

成談摸摸她的頭髮,殊不知他的這個動作讓韓愛兒很害羞。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成談趕緊收回不安分的手,說聲“對不起”。

“沒關係。”雖是這樣說,但韓愛兒還是羞紅著臉,因爲晚上的緣故成談並不知道,他繼續說道:

“我說的搏鬥是他們進行的是你訛我詐,在外面都講錢,錢字面前什麼都不是?!?

“錢是什麼?”韓愛兒好奇的問。

成談撓撓頭,比劃著手說:“就是一種可以兌換一切東西的東西?!?

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錢是什麼東西。

“呵呵!東西的東西是什麼東西?”韓愛兒玩笑說。

“可能,不是東西吧!”成談也調侃錢說。

“那還有什麼?”

現在韓愛兒一掃之前的悲傷,津津有味的聽著成談討論真是令她很開心的事。

……

就這樣,成談說了很多,和韓愛兒有說有笑度過了幾個小時,其中韓中武在房門的一角看著,見他們聊的這麼開心,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了,現在唯一讓他牽掛的只有帝溫這件事了。

“成談,你來到這到底是對還是錯?”韓中武喃喃自語。

黑一般的夜晚,也有那麼幾隻不怕死的蟋蟀出來找伴侶。

“吱吱”叫個不停。

而在不遠的某處,有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在那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哈哈哈哈……六十年了,我還以爲這六十年白過了,成談,想不到你就是那個我要等的人,哈哈哈哈……我次我一定要成功,哈!”

只見他揮舞著手腳,突然間這裡就亮了起來,原來是七盞燈拼成的七星燈,他要幹什麼?爲何喊成談的名字?還有他在做什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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