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還無法判斷神秘人傳遞的消息真偽,但即使此人說的不假,那么肯冒如此大風險向他通風報信的人又會是誰哪?他的政治朋友只會有落井下石的人,不會有危難之中伸出援手的人。
如果這是政敵或者是無聊人士的惡作劇,那他的目的又上什么?讓他行為失矩,自暴其短,然后他們從中漁利?
黃副省長各種可能都想了一遍,所得有限。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兒子,證實這件事的直偽,如果兒子并沒有惹事,那么這個拿他兒子說事的電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他拿起電話撥打兒子黃琮福的手機,很不幸的是,黃琮福的手機處于關機狀態。
黃副省長這時才真正的開始發慌,一棵心已經懸在了嗓子眼。他努力回想和他兒子經常在一起的幾個狐朋狗友的名字。終天想起了一個記憶最深的名字—蘇寧,這個名字和某電器專賣店同名。他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蘇寧的父親,市公安局蘇鑫生副局長的手機號碼。
“蘇局長,我黃昌吉呀,你好。是這樣的,你兒子蘇寧和我孩子不是朋友嗎。我那孩子的電話關機,我想他可能和你孩子在一起,就找你問問你孩子的電話,你孩子沒在家吧?”黃副省長省略了官場上的轉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連他侄兒受傷一案的進展情況也懶得問。
蘇副局長聽是黃副省長的電話,立即就興奮了起來,他對自己的兒子在外面胡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兒子大多數時間是和黃副省長的兒子在一起,他可以借助兩個孩子的關系和黃副省長搭上線,昨日黃琮貴被打受傷一案,蘇副局長也曾親自到現場參與了勘查和詢問,并代表奉京市公安局到醫院對黃琮貴進行了親切的慰問。他接到黃副省長的電話,以為領導要問該案的進展情況。但事情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黃省長你好,蘇寧沒在家,他剛才來了電話說是和黃公子去酒吧喝酒,具體是哪個酒吧,他沒有說。要不,我把蘇寧的電話給你。”
“好吧,老蘇,你把電話給我。謝謝。”黃昌吉急著找兒子了解情況,沒有閑心和獻媚的蘇副局長聊天,得到蘇寧的電話號碼后,就掛斷了和蘇鑫生的電話。急忙撥打蘇寧的電話。
電話響了五聲,沒有人接聽,黃省長的心都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他是真急呀,這五聲振鈴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誰呀?有事快說。”電話里終于傳來了破鑼般的聲音,但聽在黃省長耳中就如仙樂般的動聽。
“我是黃昌吉,黃琮福的父親,他和你在一起嗎?”黃副省長立即表明身份,怕這個喝多了的二百五,不分輕重地掛斷手機。
電話里沒了聲音,黃副省長的汗已經順著鬢角流了下來。
“老爸,找我有事?”電話里終于傳來了兒子的聲音,他懸在嗓子眼的心落下了一半。
“琮褔,現在立即回家,家中有急事。馬上。把你的電話開機。”黃副省長并沒有在電話中多說。
“老爸,我手機沒電了,我這里還有朋友…”
“混帳,半個小時內如果你到不了家,你以后就不用回來了。”
黃副省長按斷電話,憤怒地在客廳中走了幾個來回,然后又拿起放到茶幾上的手機,將蘇寧的電話號碼保存在了電話簿中。
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到底為他惹了什么大禍。黃省長從剛才和兒子通話的幾句對白中,發現兒子并不像是惹了大禍的樣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半個小時過去了,寶貝兒子還沒有到家。黃省長再次撥打蘇寧的電話,電話也處于關機狀態。黃省長懸在胸腔中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忽然有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兒子出事了。
那個用公共電話撥打的神秘電話,極有可能是真實的,這個人應該是受過他大恩惠的人,是即想通知他早做準備,又不想自己被牽連進去。那么這件事情應該是一個天大的禍端,并且不是以他自己的能力所能夠解決的。黃省長的冷汗已經濕透了脊背的襯衫。
他思考了再三,撥打了一個首都的固定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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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粽福放下電話對蘇寧和王松濤道:“你們繼續玩,我回家看看。紀小云這個王八蛋,到現在也不露面,看來是不想在奉京混了。你們繼續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黃哥你還過來嗎?,曹所長說是要來,到現在也是沒了消息。”蘇寧憂心重重地說道。
“看情況了,家里的事情解決了,我再過來。曹所長就不用管他了,奉京醫院今天沒有死于外傷的人,所以你們不用擔心。”黃福拿起自己的手包和車鑰匙,他剛站起身,就看到紀小云身影出現在酒吧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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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云巡視酒吧一周,正看到黃琮福站起來。他立即高高地舉起手臂,表示已經看到了黃少三人的餐臺。
紀小云剛要向黃少等人坐著的餐臺走過去,就看到黃少旁邊的兩個餐臺上站起了五個人,一式的黑色長袖T恤。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向離門不遠的空座位走去,不敢再看黃少和黑衣人。
他現在對穿黑色服裝的強壯漢子過敏,前兩次的遭遇讓他下破了膽。不得不說膽小的紀少對事物的敏感性又一次救了自己。
紀少云坐到座位上,低著頭裝作在看餐臺上的酒單,卻用眼睛的余光觀察著黑衣人和黃少的行動。
他發現黃少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對他擺手打過招呼后,就獨自坐在門前的餐臺上很不滿意,張嘴和同桌的蘇少和王少說著什么,并用不善的目光看著他。
紀小云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黃少三人的身上,而是在仔細地觀察著從兩個方向,走向黃少三人的五個黑衣人。
這些人和他前兩次看到的小魔女的黑衣保鏢有明顯的不同,雖然也同樣身材魁梧,但卻缺少兇狠的戾氣和刺人的目光。
五個人正好將黃少三人圍在餐臺邊,已經準備向外走的黃少,手指其中一個黑衣人憤怒地說著什么。為首的黑衣人向其他四人一擺手,兩個黑衣人上前架住黃少的胳膊,另兩個黑衣人,一人一個架住蘇寧和王松濤的胳膊,向酒吧門外走去。隨著一群人走近紀小云,黃少的喊叫聲也穿破酒吧高昂的爵士樂的屏障傳進紀小云的耳中。
“你們憑什么隨便抓人,國安了不起呀,我爸爸是黃昌吉,你們趕緊放開我,否則沒你的好果子吃。放開我,我爸是黃昌吉。”
這群人走到紀小云身邊時,黃少沖著紀小云大叫:“老紀,快給我爸打電話,告訴他我被國安抓了,電話是*。”
紀小云這個悔呀,暗道:“我也是傻13這種熱鬧也能看嗎,為什么不早早地離開,就是離開大門遠點也好呀。”心里又暗罵:“尼嗎,黃琮福,你不害老子,死的不甘心是吧。”
紀小云頭也不抬,完全裝成不認識黃少的樣子,認真地看著手中的酒單,卻不知在別人的眼中,他手中的酒單顫抖地能夠煽出風來。
四個國安帶著黃少三人出了酒吧,為首的國安卻留了下來,站在紀小云的餐臺前。
“你姓紀是吧,請你跟我出來一下。”這個國安并沒有動粗,而是很禮貌地“請”紀小云。
紀小云哆哆嗦嗦地站起來向國安警員道:“同志,找我有事?”
“我們出去聊。”國安警員用凌厲地目光看向紀小云。紀小云兩條腿就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他試著向前邁了一步,還好,還不至于邁不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