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權(quán)夫人有、有什么事兒嗎?”
陳曉綿綿緊張的問,施小雪為難的搖了搖頭,“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想要陳曉先生想想清楚?!?
“想、想什么?”
陳曉驚恐的看著施小雪,施小雪笑了笑,一張白的像是牛奶一樣,又百里透紅的小臉兒上,此時笑著卻又總讓人覺得那笑容背后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想什么,應(yīng)該不需要我提醒陳先生了吧!陳先生應(yīng)該比我清楚,萬一發(fā)生了點兒什么意外,后果……”
施小雪刻意拉長了尾音,后面的話直接就省略不說了。
反正陳曉也是世家大族里呆過的人,即使現(xiàn)在迫于壓力被嚇得有點兒神情恍惚,卻也不代表他腦子有問題。
當(dāng)然,如果他喜歡跟姆姆警官這些人狼狽為奸,等插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后下黑手的時候,他也沒有好果子吃就是了。
施小雪的話其實跟赤裸裸的威脅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只不過施小雪說的不是英文,陳家作為一個移民過來的Z國人,她覺得陳曉應(yīng)該是能聽懂的。
當(dāng)然,除非是他不想懂,那就沒有辦法了。
姆姆警官一直緊密的注視著施小雪,聽著她說些他聽不懂的言語,還是對著陳曉說的,姆姆警官微瞇著眼,兇狠的顏色一閃而過。
他似乎是太小瞧了這女人,居然敢當(dāng)著他的面對他抓到的證人動手腳。
姆姆警官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往陳曉的身上一瞥,陳曉可能真的是怕極了姆姆警官的,神經(jīng)仿佛隨時都是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
姆姆警官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陳曉整個人就僵硬在了那,仿佛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樣。
當(dāng)然,如果忽略掉他抖的像是篩糠的身體。
陳曉果斷的搖頭,蹙眉對著施小雪語速極快的說:“權(quán)夫人說的什么話,陳曉不明白。”
仿佛是怕姆姆警官聽不懂一樣,陳曉刻意用了英文。
施小雪見此,也只得心里一嘆。
這陳曉,要是有半點兒陳家人的骨血就好了。
或者也可以說,不是沒有陳家人的骨血,而是已經(jīng)被那些沒有被人所見到的折磨給抹平了性子。
“姆姆警官,權(quán)子圣今天是不會跟你去的,我希望你現(xiàn)在馬上離開權(quán)家,若不然,我不介意讓冷安請您出去。”
施小雪噙著笑,英語說的雖說是很蹩腳,但是在瑞安的悉心教導(dǎo)下,起碼能簡要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姆姆警官應(yīng)該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難纏的人,居然想要把他給扔出去,簡直是是讓人想要發(fā)狂。
“姆姆警官不要瞪我,送您兩個字,沒用?!?
施小雪甚是囂張,廢話,對待敵人根本就不需要溫柔。
直接用最囂張的態(tài)度讓敵人去死吧!
反正即使是對他客氣,對他溫柔,等到能把你踩在腳下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留情。
如果姆姆警官真是個有良心的警官,也就不會想要全方位的置權(quán)子圣于死地了。
“權(quán)夫人,你是要打定了主意要妨礙警方的工作嗎?”
姆姆警官氣節(jié),他們今天的任務(wù)就是要帶權(quán)子圣回警局做筆錄,況且還是他這個局長親自出馬。
要是他沒能把人給帶回去,到時候便會落了人的口舌。
然而那些事情并不在施小雪的關(guān)心范圍之內(nèi),姆姆警官怎么樣,那是他的事兒,跟她施小雪沒有半毛錢的干系。
直接讓他退下去才好呢,還省得他那腦袋里隨時想著要迫害權(quán)子圣。
“權(quán)少,我不想跟權(quán)夫人在這里繞彎子,今天可能請不動您,但是筆錄是一定要做的,明天你我會再過來的。”
姆姆警官說完,也覺得今天是不可能帶走權(quán)子圣了,也不再浪費時間。
他不認為繼續(xù)呆下去會有什么好果子吃,還不如直接走人。
落了口實也沒有辦法,眼下這里是權(quán)家,容不得他動粗。
姆姆警官起身,施小雪也跟著站起來,笑臉相迎,道:“姆姆警官慢走,不送!”
旋即,臉色一轉(zhuǎn),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送走了姆姆警官,施小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并沒有覺得輕松,反而覺得比姆姆警官剛來的時候還要讓人緊張。
“權(quán)子圣,這到底要怎么辦?”
姆姆警官這邊像是蒼蠅一樣的粘上來,而他們卻又毫無辦法。
對方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的,而是警方。
凡是跟警方扯上關(guān)系的,即使沒有大事兒,可若是宣揚出去,對公司的形象也不好。
好在,現(xiàn)在還沒走到那個地步。
“除了以身犯險,沒有更好的辦法,不過媳婦兒你這么心疼我,為夫的怕是真沒辦法了?!?
權(quán)子圣精致的五官漾出好看的笑容來,施小雪看的一陣恍惚,臉上不由得發(fā)紅。
就連一旁的冷安也跟著笑起來。
小雪剛才那副老母雞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心疼權(quán)少,就她那小模樣兒,不管是誰也舍不得以身犯險了吧!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們兩個還笑話我……”
真是枉費了她的一番心思。
這兩個男人還不領(lǐng)情,尤其是權(quán)子圣,簡直是欠抽的。
“哪里有笑話你,為夫這是在表揚你??!”
權(quán)子圣一副我就是在表揚的你的意思,施小雪怎么看都不相信。那家伙的眼睛里明明就是在笑話她的好不好?
哼。
好心沒好報,就是不心疼他才對。
施小雪委屈,權(quán)子圣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
“好了,早晚都是要去的,你只要記著照顧好自己,無論你家男人出什么事兒,一定記著我會回來就是?!?
權(quán)子圣忽然正了神色。
這句話不是第一次跟他家媳婦兒說了。
但是他十分懷疑的是他媳婦兒在這個時候腦袋是不是還能靈光。
“呸呸呸,不許說這么不吉利的話,什么叫你有什么事兒?你不會有事的?!?
施小雪搖頭,一張小嘴兒嘟起來,不滿。
“好了,為夫跟你保證,不會有事的,行了?”
權(quán)子圣揉著施小雪近來似乎是真的有點兒胖起來的小臉蛋兒,眼底里的寵溺一點兒也不掩飾。
他并不是在跟她開玩笑,這次恐怕還真要他以身犯險了。
陳家的那個陳曉,顯然是被姆姆警官給制服了,所以基本上不用想,他也知道從陳曉嘴里頭會說出什么樣的話來。
剩下,就是G國資源開發(fā)這邊還有G國的蒙克家族。
這幾日來,自從蒙克家族的尼克族長去世以后,家族里新的繼承人似乎還沒有選出來。
當(dāng)然,這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權(quán)子圣,盡量不要讓自己出事,我答應(yīng)你,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堅強的等著你回來的。”
權(quán)子圣沉思間,施小雪忽然淡淡的說著。
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平和,然而說出口的時候,依然有些發(fā)顫。
沒有誰比她更不希望權(quán)子圣出事。
但是她也清楚,現(xiàn)在不是她任性的時候。
她不是不識大體的小女人,以前在J市,沒有全面了解過權(quán)子圣的時候,她的眼底里只有那一小塊兒的天空,容易感傷,容易使小性子。
現(xiàn)在,來到M國的這段日子,讓她見識到了權(quán)子圣的一切。
了解他,認識他,知道他的辛苦,才更加珍惜,更覺得感動。
這樣的忙碌,卻在J市給了她一個平靜而溫馨的家。
這樣的男人,誰能不愛。
哪怕是隨著他生死與共,也無怨無悔。
軟糯糯的聲音,卻堅決的像是個戰(zhàn)士。
權(quán)子圣從不會懷疑這小丫頭對他的感情,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個鏡子,她的一切,都展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那樣的毫無保留,那樣的彌足珍貴。
所以,才讓他忍不住把她疼到了股子里,甚至有時候,疼到自己發(fā)疼了,才甘心。
“丫頭,我答應(yīng)你,不管發(fā)生什么,我會和你一起看著孩子出生的。”
從不會許諾的人,平生第一次許而來諾言。
不是說給她的,而是說給他的。
這一次到底是有多兇險,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能走到今天,他靠的是一股敏銳的直覺。
而這一次,直覺告訴他不會那么輕易。
這背后,也不是一股勢力在想要他的命。
“好,你要是沒有和我一起看著孩子出生,我會在生產(chǎn)當(dāng)天,帶著孩子嫁人的?!?
施小雪狠了狠心,隔著衣服在權(quán)子圣的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
權(quán)子圣只是寵溺的撫摸著她的短發(fā),卻沒有做聲。
如果……
他是說如果……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他不介意有個更好的男人來照顧她。
即使恨不得帶著她一起到另一個未知的世界里去,卻又舍不得。
人啊!
就是這么矛盾。
因為深沉的愛著,所以才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他權(quán)子圣的無可奈何。
是她疼寵到了心坎兒里的無可奈何。
“媳婦兒,如果我真的掛了,你千萬要擦亮自己的眼睛,找個好男人嫁了,不要傻乎乎的,冒失的把自己交代出去,免得讓咱們兒子跟著受罪了。”
嫁人?讓兒子跟著受罪?tqR1
“權(quán)子圣,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