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凌晨的四點多鐘,距離韓玉嬌失蹤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就在警察進行全城大搜捕的時候,韓玉嬌已經在兩個黑衣男子的幫助下輕松的逃離了公安機關布下的天羅地網來到了這個人不知鬼不覺的城郊小屋里。
看著韓玉嬌在屋子里坐定,其中一個身材稍稍瘦削的黑衣男子從口袋里取出一個黑色的方便袋順手扔到韓玉嬌的懷里。這才看著她聲音低啞的說:“這里面是司徒婉兒的兒子司徒浩宇的資料和照片。他的小名叫旦旦,想必你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是她跟一個韓國男人生的兒子。原先至信的破產,全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就連你被關進警察局,也是她一手指使的。如果你真想報仇的話,只要殺了她的兒子,我想司徒婉兒一定會生不如死。你現在是兩條人命在身,要么你明天從這里走出去投案自首,要么就去報仇,現在告訴我,你到底選擇哪條路?”
“我要報仇!我一定要殺了司徒婉兒!”韓玉嬌慘白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映照的更加猙獰可怕。
“好!這里的東西夠你吃三天了,這三天的時間里你把司徒婉兒他兒子的照片還有他的作息時間,全都給我記熟了。”黑衣男子看著韓玉嬌冷臉的吩咐完,微微轉頭看著剛剛給自己開門的男人:“盤子,今天晚上教給她怎么易容,還有她穿的衣服也全都給她準備好。”
“知道了,老大!”盤子連忙應聲。
黑衣男子回頭看著韓玉嬌眸子一瞇的繼續說道:“韓玉嬌,從現在開始,你要記住你的身份再也不是什么集團的董事長了,也不是什么韓玉嬌,你叫吳桂花,是司徒浩宇所在幼兒園的清潔工。記住了沒有?”
“是的,我記住了!”韓玉嬌點頭應著。現在的她再怎么逞強,也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在生意場上叱咤風云的至信董事長,她只是一個在逃犯,一個背負了兩條人命最終難逃一死的殺人犯。這一刻,她不再求什么榮華富貴,也不求兒孫滿堂,她只是一心想著要為自己報仇,她把那個攪亂自己人生的司徒婉兒徹底拖入地獄,她要讓她同樣嘗嘗失去兒子的痛苦。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男子犀利的目光射向韓玉嬌問。
“韓玉嬌。”韓玉嬌連忙回答。
“就這點悟性你還想報仇?我看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黑衣男子不悅的瞪她一眼。
“對……對不起!我叫吳桂花。”韓玉嬌回過神的連忙改口。
“這還差不多!記住了,三天以后會有人來接你!”黑衣男子陰臉的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想要離開。
“那個……等一下!”韓玉嬌急忙喊住了他。
“什么事?”黑衣男子停住腳步。
“我要的槍呢?”
“等你進了幼兒園,會有人給你送去的。”黑衣男子說完,拉開房門大步的離開了,另一個黑衣男子趕緊追了上去。
*
齊振業的身體在醫院的醫生和護士的精心護理下,已經恢復的越來越好了。因為生活有了保障,陳若晴一天三頓變著法的給他做好吃的。不到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整個人的面貌已經煥然一新,甚至現在已經可以到醫院的草坪上去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一向關心國家大事的他,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當天的報紙。所以韓玉嬌在被捕入獄和后來被人救走的第一時間里,他都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今天已經是韓玉嬌失蹤的第三天了,警方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殺人犯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被人救走,這對a市的警察局絕對是個大大的諷刺。也因此,公安機關布置了大量的警力對全城進行了嚴密布控,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更是進行嚴密的盤查。可就是這樣一輪又一輪的盤查過后,警察卻連韓玉嬌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找到。
齊振業看著報紙上那張韓玉嬌曾經意氣風發的照片,再想起自己的兩個兒子,接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一邊的陳若晴正拿著手里的保溫杯想要打開來為齊振業盛飯,看著他嘆氣的樣子,再看看他手中的報紙微微一笑調侃他:“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想你那個老情人了?”
“你看你這個人這把年紀了還開這種玩笑!再說了,要不是這個女人咱們家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嗎?我就是想誰也不會想她呀!”齊振業不悅的瞪了妻子一眼,放下了手里的報紙。
陳若晴聽著他說的話倒是一點也不生氣,依然抿嘴的笑著說:“你既然不想她,干嘛還對著她的照片唉聲嘆氣呀?”
“唉,我是想子墨和子楓,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現在到底怎么樣了。尤其是子墨,那樣的真相對他來說真的是太殘酷了。唉,都是我當初做的孽呀,如果不是我當初招惹了那個女人,妹妹也不會死,我們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齊振業一想到韓子墨,心里就忍不住的疼痛,沒有人能夠承受的住那種真相的打擊。可是事情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除了對兒子的愧疚,他也無可奈何。
聽著齊振業的話,陳若晴停下手中的保溫杯也嘆了一口氣,有點無奈的說:“是呀,現在想想,那個孩子其實也挺苦的。我想如果不是被他的母親打擊了,他一定不會那么輕易讓至信倒下去的。不過你也不要太內疚了,我相信他曾經管理過至信那么大的企業,肯定不是那么輕易被打倒的一個人。”
“你不恨他嗎?如果不是他,你跟孩子這幾年也不會跟著我過這種苦日子,受這么多的罪。”齊振業眼眶一紅的握住了自己妻子的手,有點內疚的看著她。
陳若晴看著齊振業微微的一笑,她拍了拍齊振業的手,這才緩聲感慨的說:“當初真的是恨過他,想著一個孩子怎么可以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么冷酷無情?五年的時間里連來看你一眼都不肯,可是后來知道他也是被自己的母親欺騙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那天在電視上看他開新聞發布會,看著他那種憔悴的樣子,我突然就覺得他其實很可憐,一個人活到三十幾歲時,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一切都是謊言,他就會覺得這個世界拋棄了他,就像現在,他沒有臉面來見你這個父親,最愛的女人被自己害的差一點在五年前死去,而他的親生母親又是殺害自己阿姨和婉兒養母的兇手。我們那時候雖然苦,但我們一家人相互鼓勵,相互依靠,相互安慰。可是他現在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只能一個人躲在角落里默默的流淚。經過了這五年的艱辛,我也想開了。錢財這個東西真的是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只有身邊的親人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陳若晴感嘆的說完,便聽到門口傳來一聲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齊振業和陳若晴同時扭過頭,就看見病房的門微微的打開,韓子墨淚流滿面的站在門口,強忍住心里的悲痛,神情激動地看著病房里的兩個人。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所做的一切,竟然還能得到別人的諒解。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要原諒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可是今天,他竟然聽到有人不介意自己的過錯。尤其當他聽到陳若晴說,他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一個人躲在角落里默默的流淚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淚水一下子奔涌而出。手里的蘋果散落了一地,他卻站著一動也沒有動。
“那個……子墨來啦……”陳若晴看著韓子墨的樣子慌忙的放下手中的保溫杯,幾步走到門口把韓子墨拉進了病房里,再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
韓子墨嘴角抽動的走到齊振業的病床前,看著自己的父親撲通一聲跪在了齊振業的病床前:“爸——!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一刻,他的心里是無限的悔恨,從小到大的人生里,他都是一個自信的男人,他一直以為自己未來的人生可以由自己來操控,可是現在他才明白,真正毀了自己人生的那個人就是自己。這樣面對自己的父親,他感覺自己真的是無地自容。
“傻孩子,你……”齊振業眼眶一紅的哽咽了。
一邊的陳若晴看著韓子墨的樣子也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當初不該那樣對您!我就是個混蛋呀!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韓子墨跪在父親的床前不停的懺悔著。
自從自己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想再來看看自己的親生父親,可他一想起自己曾經對齊家人所做的一切,他就鼓不起任何勇氣來面對。而讓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齊家人在經歷了這么多事以后,竟然還原諒了他所有的過錯。
“子墨……別這樣,快起來吧孩子……”一邊的陳若晴看著韓子墨傷心懺悔的樣子,心里忍不住一疼,擦了擦眼淚連忙走過來想要扶起他。
“阿姨,對不起!您要打要罰怎么樣都行,我當初錯怪了您,還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到您的身上,可是我沒想到,我做了這么過分的事,竟然還能得到您的原諒。您就讓我這樣跪著吧,這樣我心里還好受點……”韓子墨流著眼淚看著陳若晴不停的懺悔。
陳若晴被韓子墨的話感動的淚水再次止不住的涌出來,她拿出紙巾使勁的擦了擦淚水,伸出手去又去扶韓子墨:“傻孩子,這不應該是你一個人要承擔的錯,如果不是我們上一輩的人沒有處理好,也不會讓你……”陳若晴突然說不下去,扭過臉去哭泣起來。
齊振業從床里抬腿下來,顫抖著雙手去扶韓子墨。這樣看著自己的兒子懺悔的跪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都要碎了。
“誰也不許扶他!!!”隨著一聲怒吼,病房的門被呯的一聲推開了,齊子燦怒氣沖沖的走進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怒容,他幾步走到韓子墨身邊抬手沖著韓子墨就要打下去。
“住手——!”齊振業看著兒子大喊一聲,整個人卻因為一時生氣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老齊!你別激動,快坐下……”陳若晴緊走幾步攙住齊振業又坐回了床里,伸手輕拍著他的后背。
齊子燦握緊拳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韓子墨,這才看著齊振業實在不理解的喊了一聲:“爸!如果不是這個混蛋……”
“他是你大哥!”齊振業對著齊子燦一聲怒吼。
“他不配!!我齊子燦就沒有這樣的大哥!爸,難道您忘了嗎?如果不是婉兒姐,我們一家人到現在還住那個破房子里,別說住進這樣的病房,您就是連平常吃藥的錢都沒有呀!這一切不都是托了他的福嗎?現在才想起自己是大哥,是不是因為至信倒下了,看到我們的生活又好了?你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親生父親?五年!是一千八百二十五天。這五年的時間里,他哪怕抽出一天的時間來看看你這個親生父親到底生活的怎么樣,是活著還是死了,我也認了。可是他對您不管不顧也就算了,這五年里,竟然還變著方式來折磨我們,就連我跟家慧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都很困難。我倒想問問他,您買不起藥治病的時候我這個好大哥他在哪里?當我們連一日三餐都無法保證的時候,我這個好大哥他又在哪里?你們可以說一句我原諒你了,就可以對他所有的錯誤都既往不咎,可是我辦不到!想要我認他這個大哥,還是等下輩子吧!”齊子燦眼眶濕潤,神情激動的指著韓子墨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這五年的艱辛生活,讓他懂得了親情的可貴,也明白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錢買不到的東西,那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可他無法忘記這五年的時間里,齊家人是怎么熬過來的,無數個夜晚,他看著身患重病的父親寧肯躺在床里忍受著病痛的折磨,也不肯讓自己花錢去醫院里給他買藥。五年的時間里,他不記得自己曾經跑到房子外的空地上哭過多少次,面對生活的無奈與重壓,他有很多次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他不怕吃苦,也不怕找到的工作有多么勞累,可他就害怕第二天上班時,上司走過來告訴他,對不起,你去別的公司看看吧,這是你的工資,明天你就不用再來了。
五年的時間里,他不知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場景。就是這樣的經歷,讓他對韓子墨這個大哥內心僅存的一點親情由希望變成了絕望。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縱使身體里流著相同的血,他也不是自己的大哥。
因為他,根本就不配!
“子墨,你別放在心里,子燦他也只是說說而已。主要是這幾年都是他在支撐著這個家,你別怪他。”陳若晴大度的走過來,扶起韓子墨。
“阿姨,我怎么會怪他呢,要是我有這樣的大哥,我也會恨死他的。子燦說的對,五年,有一千八百二十五天,我卻連一天都沒有來過,我真的是不配做他的大哥,更不配做一個合格的兒子。”韓子墨站起來,凄然一笑的自嘲。
這一刻,縱使他有多么的后悔,他也知道自己對親人的傷害真的是太深了。除了用一生的時間去懺悔,他真的是別無他法。
“子墨,你不要想太多,其實五年前的事,說到底還是我們上一輩人的恩怨……”陳若晴看著韓子墨緩聲的解釋,想要安慰他。
韓子墨看著眼前的陳若晴,感激地含淚笑了笑:“阿姨,如果我有您這樣一位母親,就好了……”韓子墨說完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說:“爸,阿姨,我今天先回去了。”說完,轉身要走出病房。
“子墨……”齊振業連忙喊住他,眼神里有點渴望的看著他。
韓子墨轉過身看著自己的父親。
“那個……子墨,你還會……再來嗎?”畢竟是骨肉親情,他真的害怕兒子這一走,會再也不回來了。
看著齊振業那期待的眼神,韓子墨的心里一暖,他微微地笑了笑說:“爸,我是您的兒子,怎么會不回來呢?不管子燦怎么排斥我,我都會再來的。您好好養身體,我過段時間再來看您。”
“嗯,好!好!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什么事就打電話。”齊振業放心的點點頭,再小心的叮囑兒子。
“爸,阿姨,我走了!”韓子墨跟兩人打完招呼走出了病房。
*
自從韓玉嬌失蹤以后,司徒婉兒就一直擔心兒子的安全問題,所以她堅持每天下班自己去接他回家。抬起腕表看著時間差不多,司徒婉兒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二十幾分鐘后,黑色的奔馳車在幼兒園門前緩緩停了下來。保護旦旦的三個保鏢正在門口等著,看見司徒婉兒從車里走下來,全都走過來跟司徒婉兒打招呼。
“你們去忙吧,不用跟著我。”司徒婉兒向三個人擺了下手,三個人又退回了車子里。
離幼兒園下課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司徒婉兒站在幼兒園門口無聊的四下里張望。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越野車在不遠處緩緩的停下來,司徒婉兒看著車子里那張有些熟悉的面孔,沖著文景峰微微地一笑。
“婉兒,沒想到這么巧,竟然又碰到你了。”文景峰高興的從車里下來,幾步走到司徒婉兒的身邊,今天來接女兒他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她。
“是呀,真巧!”司徒婉兒微笑的點了下頭,接著有點奇怪的問他:“我只是一個掛名的副總而已,平常也沒什么事可做,可是你是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平常日理萬機的,怎么還有時間過來接文西?”
“我哪有什么日理萬機呀!文西不像你們家浩宇,適應能力那么強,她剛剛來的那幾天,因為對這里的一切都不適應,總是喜歡粘著我。家里的保姆也沒有半點辦法,再加上她這幾天有點不舒服,不好好吃飯,又不喜歡在家里,別人來接她又哭又鬧,我也是沒辦法。唉,要是她媽媽還在就好了。”文景峰說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呵呵,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吧?”司徒婉兒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
“嗯,但愿吧!”文景峰看著司徒婉兒無奈的笑了笑。
兩個人正說話間,就看見旦旦和文西手拉手由老師領著走出了幼兒園。
“媽咪!”
“爹地!”
司徒婉兒寵溺的摸摸兒子的小臉蛋,跟文景峰打過招呼要離開,旦旦卻站在了原地怎么也不肯走。
“我們的浩宇今天這是怎么了?”司徒婉兒看著兒子笑笑。
“媽咪,今天文西去我們家玩好不好?”旦旦緊緊拉著文西的小手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媽咪問。
“文西有自己的家,白天你們可以一起玩,但是晚上就要回各自的家了。明白嗎?”司徒婉兒蹲下身子耐心的跟兒子解釋,其實內心深處她不想跟文景峰走的太近。
“可是文西她不開心,旦旦也會不開心的。媽咪你就讓文西在我們家住一個晚上好不好?”旦旦可憐的看著哀求自己的媽咪。
“不行!文西要回自己的家,你再這樣媽咪要生氣了!”司徒婉兒有點生氣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哼!媽咪你不好!我不喜歡你了!我要跟文西回家!”旦旦生氣的松開司徒婉兒的手拉著文西向文景峰的車子邊走過去。
“婉兒,真是不好意思,要不就讓旦旦跟文西回我們家住一晚上吧!好嗎?”文景峰有點抱歉的看著她。
司徒婉兒看看文景峰,再看看自己的兒子,她實在不放心兒子跟陌生人走,便只好妥協的對文景峰說:“如果文先生不介意的話,今天晚上就讓文西跟我和浩宇一起回家吧。”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婉兒,文西,快謝謝阿姨!”文景峰高興的連忙讓女兒跟司徒婉兒道謝。
“謝謝阿姨!”文西一聽說可以跟旦旦回家,小臉上一下子笑開了花。
“走吧,你們兩個小祖宗!”司徒婉兒拉起兩個小家伙的手,再跟文景峰道了再見,這才帶著他們坐進了車子里。
“媽咪,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咪!”旦旦嘴甜的湊過來,伸出小手摟住媽咪的脖子使勁的親了親司徒婉兒的臉。
“你什么時候學得嘴這么甜了?”司徒婉兒笑著刮了刮兒子的小鼻子。
“阿姨,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阿姨!”文西也學著旦旦的話對司徒婉兒說。
司徒婉兒被兩個小家伙給逗笑了,她抬手揉揉兩個小家伙的小腦袋:“你們倆個呀,是不是故意說好了的?”
“媽咪,你不許生氣哦!”旦旦揚著小臉眨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媽咪。
“阿姨,是我讓旦旦帶我回家的!”文西捏著自己的小裙子可憐兮兮的說。
司徒婉兒看著文西可憐的樣子,想起她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心里忍不住一疼,她伸出手把文西從旦旦的身邊一把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再輕握著她的小手微笑的說:“這么漂亮的小公主,阿姨怎么會生文西的氣呢。你告訴阿姨,這幾天為什么不好好吃飯呀?”
文西看著這個漂亮的阿姨心里好喜歡,她眨了眨大眼睛,嘟著小嘴巴回答:“文西想媽咪了,文西也想要一個阿姨這樣的媽咪……”
司徒婉兒聽著她的話,心里微微有些難受,她把文西摟在懷中輕輕的搖晃著:“只要文西乖乖聽爸爸的話,爸爸以后就會給文西找到一個很好的媽咪。”
“阿姨,是真的嗎?”文西眨眨大眼睛有些不相信。
司徒婉兒笑著點點頭:“是真的!”
晚上,司徒龍走進別墅時,看見兩個小家伙正在別墅里開心的跑來跑去,他有點納悶的走到司徒婉兒身邊坐下來。
“婉兒,你什么時候也開始拐賣兒童了?你這又是從哪里撿來一個小不點?”
司徒婉兒看他一眼,拿起茶幾上的叉子叉了一塊水果放在口中慢慢的嚼著:“你跟文景峰是好朋友嗎?”
“是呀,他怎么了?”司徒龍稍稍有些驚訝。
“還好朋友呢,你連他女兒都不認識?今天在幼兒園門口碰到他去接文西,可是旦旦非要帶文西回來,我實在是沒辦法,最后就敗給他了。”司徒婉兒無奈的聳了下肩膀。
“哈哈!原來是這樣!好!不錯!”司徒龍笑著說完,也叉了一塊水果放在嘴里。
“有那么開心嗎?對了,大哥,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孩子?”司徒婉兒又開始看著司徒龍想給他做個思想工作。
“當然喜歡了,像旦旦這么可愛的孩子誰不喜歡呀?”司徒龍不置可否的回答。
“那你不覺得自己也該成個了家了嗎?你說你這么帥氣的人,我怎么就沒見哪個女人來追過你呢?真是奇怪了!”司徒婉兒實在是想不通的搖了搖頭。
“我還早呢,等以后再說吧。”司徒龍連忙擺手。
“還早呀?你都三十多歲了,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個人問題了!”司徒婉兒放下叉子很認真的看著他。
“在你沒有結婚之前,我是肯定不會結婚的。”司徒龍看著遠處的兩個小家伙干脆的說。
“為什么?”這次輪到司徒婉兒驚訝了。
“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呀!”
“切!你快得了吧,又拿我當借口!那我要是一輩子不結婚,你也一輩子不結婚了?”司徒婉兒不相信的撇嘴。
“婉兒,我想跟你說點正事。”司徒龍收了收臉色看著司徒婉兒。
“什么正事?”司徒婉兒看著他。
“你覺得文景峰這個人怎么樣?”
“只是接觸過一兩次,看上去挺紳士的一個人,他怎么了?”司徒婉兒后知后覺的問。
“那也就是說你并不討厭他對不對?”司徒龍追問。
“我跟他無冤無仇的,我為什么要討厭他呀?你今天這是怎么了?怪怪的。”司徒婉兒依然不明白大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討厭那就好,其實我是想說,你覺得他做旦旦的爸爸怎么樣?”文景峰是董事長看好的女婿人選,縱使心里有一千一萬個不情愿,司徒龍也只好硬著頭皮來做這個紅娘。
司徒婉兒看著司徒龍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聲笑起來:“大哥,你這個樣子感覺真的怪怪的,特別好笑。”
“我是在跟你說正經事呢,別跟我打岔!”司徒龍故意蹙了下眉毛。
司徒婉兒正了正臉色,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兒子這才收回視線認真的說:“大哥,如果我告訴你,我只想守著旦旦過一輩子,你信嗎?”
司徒龍的眸光微微地一暗,聲音有點嘶啞:“為什么?這樣你會很累的。”
司徒婉兒酸澀的笑笑:“大哥,你是當年那場婚禮的目擊者,也是我從婚禮到出國的知情者,你知道我經歷的每一個細節。我不再相信什么愛情,但也不會委屈自己跟一個不喜歡的男人過一輩子,這輩子我有旦旦,有爸爸,有爺爺奶奶還有大哥你,我已經很知足了。我只希望自己能守著我的這些親人,好好的生活。看著兒子慢慢的長大,看著他結婚生子……”
“婉兒,別說了……”看著這樣的司徒婉兒他就忍不住的心疼。如她所說的一樣,他見證了這個女人坎坷的人生,從幸福的天堂墜入痛苦的深淵,他幾乎能體會到她當時對人生的那種絕望。他也很想自己像個男人一樣把她擁在懷中,好好的疼惜她,愛她,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除了站在她的身邊默默的守護著她,還是守護。即使耗盡一生的時間,那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夜漸漸地深了,司徒婉兒躺在寬大的床里卻怎么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