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昭霆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好像是無聲的嘲諷,她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后背一陣發(fā)涼,猜錯了?自作多情了?
她窘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對不起嘛,開個玩笑而已。”
赫連昭霆拿起她的那份,伸手輕敲她的腦門,轉身就走。
子熏被弄的一頭霧水,那他到底抽什么瘋?
“小氣鬼喝涼水,哼,神經(jīng)病。”
她小小聲的抱怨,喝了一口骨頭湯,頓時噴了。“啊呸,好咸。”
奇怪,她剛才喝湯時不咸啊。
她挾起可樂雞翅咬了一口,立馬扔了,咸的發(fā)苦,到底放了多少鹽?
她皺著眉頭撥出一個號碼,“兒子,怎么回事?菜怎么那么咸?咸死人了!”
“呃?”小家伙倒抽一口冷氣,“媽咪,你又迷糊了?把兩份食物弄混了?粉紅色是你的,粉藍色是壞叔叔的。”
“沒有啊……”子熏忽然明白過來了,嘴角直抽,“等一下,你是說,你故意在他的那一份多加了點料?”
小星宇很得意的笑了,“對啊,我很聰明吧,嘻嘻,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子熏愁眉苦臉,郁悶的不行,“嗯,很聰明,我正在吃那份咸的想吐的飯菜。”
太苦逼了,為啥受傷的永遠是她?
小星宇驚呆了,不敢置信,“不是吧?暈,這男人太聰明了,媽咪,你也機靈點啊。”
子熏欲哭無淚,她的可樂雞翅,她的最愛啊,還讓不讓人好好的吃了?
“兒子,不是我不機靈,是對手太強大了。”
人家來搶,她有什么辦法?那是上司,她只是一個小透明下屬,拿人家的工資,看人眼色過活。
“唉。”母子倆不約而同的輕嘆了一聲。
特助沈致熙有事出差,所有的助理工作全落在子熏頭上,什么都要她過問,累的她直吐白沫。
但她發(fā)現(xiàn),赫連昭霆工作能力超強,跟在他身邊,學到了很多東西。
赫連昭霆穿著筆挺的手工定制西服,面如冠玉,俊美不凡,氣質高貴,一出現(xiàn)就引的眾人看過來。
他走到子熏的辦公桌旁,“資料都準備好了嗎?”
子熏深吸了口氣,將文檔拿起來,閉了閉眼,“好了。”
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赫連昭霆面無情的瞥了她一眼,“走吧。”
子熏溫順的應了一聲,跟在他后面。“是。”
坐進豪華的房車內,子熏提心吊膽,大氣不敢喘一下,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加油,溫子熏,你一定行的。
赫連昭霆放下手中的文件,淡淡的道,“我不會吃了你,緊張什么?”
子熏擠出一絲苦笑,“老板,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讓她更緊張了,擦。
一想到等會兒要獨挑大梁,她的手心全是冷汗,翻出資料,忍不住問道,“老板,我再確定一下,這是最后的底價嗎?”
赫連昭霆淡淡的確認,“是。”
“好的。”子熏埋頭細看資料,明明將所有的信息都記在腦海里,還是忍不住一看再看,生怕有遺漏的地方。
赫連昭霆干脆扔下手中的工作,雙手抱胸,專注的盯著她看
,“你行嗎?”
子熏欲哭無淚,有這么當面戳人心肺的嗎?
“不行也得行,不是嗎?”
赫連昭霆微微搖頭,“不用緊張,等完成任務后,我?guī)闳コ源蟛汀!?
子熏眼晴一亮,“可不可以換成現(xiàn)金?”
“你說呢?”赫連昭霆眼神一冷,子熏立馬歇菜了,好吧,他是老板,他最大!
進入競拍會場,子熏辦了手續(xù),跟相關人員打過招呼,確認信息,忙的團團轉,而赫連昭霆坐在隱秘的角落,不愿暴露真實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子熏只能親自出面,苦逼的跑東跑西,自我安慰,就當是歷練,老板肯給機會,她該高興才對。
忙完了所有準備工作,她上了一趟洗手間,洗完手,對著鏡子補妝。
一個艷麗的身影走出來,站在她身邊洗手,兩人無意間對視,齊齊怔住了。
姜彩兒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溫子熏,真的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她身著艷麗的露肩拖地長裙,露出雪白的胸口,性感而又嬌媚,胸口的巨型鉆石項鏈極為搶眼。
但是,站在溫子熏面前,立馬被比了下去,秒成了渣渣。
溫子熏穿著金絲修身小套裝,時尚的V領,搭配婉約的荷葉邊,精致而又細膩,襯出她完美的S曲線,巴掌大的五官瑩玉雪白,柳葉眉,挺翹的俏鼻,黑亮的雙眸,美麗的不可方物。
珍珠耳環(huán)和同款的珍珠項鏈交相呼應,襯的她高貴大方,明艷動人。
一個是鳳凰,一個是野雞的即視感,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
溫子熏事隔六年,又一次見到背叛她的閨蜜,父母慘死的模樣浮現(xiàn)在眼前,她心中的那份恨意熊熊燃燒,恨,好恨!
她學著赫連昭霆的樣子,高高仰起腦袋,擺出倨傲而又清冷的表情,“我在哪里,需要向你匯報嗎?”
姜彩兒的臉色大變,她不止一次幻想過溫子熏悲慘的下場,甚至YY過她撐不下去自殺的片段,每一次YY都讓她心情大好。
但是,眼前這個高貴如月光女神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我是一片好意,怕你衣食無著,窮困潦倒,念在過去的情分上,給你幾個錢。”
溫子熏冷冷一笑,“你自己留著買棺材吧。”
她高昂著腦袋,驕傲的轉身離開,沒有回頭看一眼。
姜彩兒的心亂如麻,慌亂的追上去,“溫子熏,我勸你不要進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溫子熏腳步不停,極盡嘲諷之色,“憑你也配說這種話?”
姜彩兒急的直跳腳,心里莫名的感到恐懼,她努力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式,“我如今是滕氏的項目經(jīng)理,獨桃大梁,深受滕家人的喜愛,我和天陽很快就要結婚了,我實在不忍心見你傷心啊。”
溫子熏面色不變,走的飛快,“你想的太多了,姜小姐,白日做夢誰都會。”
再次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她的心微起波瀾,卻再也找不到心動的感覺。
剩下的只有厭煩和憎恨!
姜彩兒誤以為打擊到她了,心中暗喜,再一次強調。
“我沒有騙你,
我們真的要結婚了。”
子熏滿臉的嘲諷,“挺好,賤人配狗,天長地久,千萬不要去禍害別人了。”
姜彩兒被噎的滿面通紅,氣的渾身哆嗦,“溫子熏,你給我滾出去。”
子熏的目光一閃,沖一個迎面走過來的中年男人揮了揮手,“威廉先生,請問你跟這位小姐是什么關系?”
威廉是主辦方,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茫然不已,“什么?這位是來自S城的姜小姐,我跟她不熟。”
能進入這個廳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他一個都不想得罪。
光是承保押金就要一千萬,這些人不差錢啊。
姜彩兒的后背一陣發(fā)冷,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子熏挑了挑眉,淡淡的笑問,“那她怎么讓我滾出去,說不歡迎我參加競拍會,她什么時候有了這種大放厥詞的資格?”
就連主辦方也沒有這個資格!
威廉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為了確保競拍會如期舉行,順利完成,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絕不允許任何人搞破壞。
姜彩兒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子熏會這么犀利。
“我沒有,你別胡說,溫子熏,你太卑鄙了。”
她大聲指責,怒氣沖沖,指手劃腳,狂怒不已。
子熏沒有多看她一眼,像是沒聽到,淡淡的笑問威廉,“那就是說,我完全有資格參加,是嗎?”
威廉很果斷的點頭,“當然,請。”
雖然只是初見,但他對這位溫小姐的印象很好,文雅的談吐,大家閨秀的氣質,讓他過目不忘,心生好感。
何況人家都是按正常流程走的,也交了押金,沒有任何理由將她拒之門外。
子熏微微頜首致意,“謝謝。”
她款款走進大廳,背影曼妙,婷婷裊裊,有如一幅流動的山水畫。
威廉駐足欣賞,美麗的女人如一首雋遠的詩,值得再三回味。
但姜彩兒被子熏的忽視徹底激怒了,惱羞成怒,臉色漲的通紅,“站住,你給我站住,不許進去。”
她撲過去要拉人,威廉先生皺了皺眉頭,攔在她面前。“姜小姐,你太失禮了。”
姜彩兒眼睜睜的看著子熏越走越遠,氣的直跺腳,“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跟這個女人有點私怨……”
威廉先生冷冷的道,“那是你們的事,請分清場合,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職業(yè)操守。”
這女人態(tài)度太囂張了,完全沒將他這個主辦方看在眼里,他能高興嗎?
姜彩兒又氣又急,“威廉先生。”
別看子熏外表平靜無波,其實內心早就天翻地覆,風云變幻。
事隔多年,她依舊無法忘懷那份刻骨的仇恨。
那對男女害了她,毀了她的家,害死了她的父母,這筆血海深仇,她無時不刻記在在心里。
任憑歲月流逝,任憑世事變遷,她都沒有忘記當日的誓言。
為父母討回公道!
讓這對狗男女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她默默的坐下來,緊緊咬著嘴唇,將嘴唇都咬破了。
赫連昭霆看了她好幾眼,她都一無所覺,他忍不住猜想,“你的臉色很差,撞到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