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熏抿了抿嘴,不動聲色的打趣道,“你們好像忘了滕天陽已經(jīng)訂婚了,再這么說,我會被某人掐死的。”
真心不想攪進(jìn)去,如今的她對感情沒有興趣,只想安安靜靜的把兒子帶大。
“哈哈。”
子熏揮別記者,和滕天陽一起進(jìn)去,天陽看了她幾眼,小聲安慰,“別介意,會很快過去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子熏神情淡淡的,“謝謝。”
她冷淡的反應(yīng),讓滕天陽非常失望,但轉(zhuǎn)眼一想,也釋然了。
她從來都是個感情純粹的女人,簡單而坦然。
“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不必。”說句實(shí)話,她一點(diǎn)都不想跟他扯上關(guān)系,尤其是這種關(guān)鍵時刻。
她如今離婚,正是最敏感的時候,而他有了未婚妻,不宜走的太近,所以她一進(jìn)去,就迅速分開了。
天陽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黯淡,無聲的嘆息。
子熏算是風(fēng)云人物了,大家對她都蠻好奇的,她的談吐和舉止都優(yōu)雅得體,本是千金大小姐,從小在這個圈子混,并不陌生,不一會兒就滿場飛,不停的叫世叔世伯。
她剛在商界立足,有些關(guān)系還是要拉的。
滕家誠走進(jìn)會所,就見到子熏滿場亂飛,不禁厭惡的皺起眉頭,看向助理,“今天是商會活動,她不是會員,怎么會來的?”
副會長走過去迎接,正好聽到他這句話,不禁愣住了。
“這是商會發(fā)出的邀請,有什么問題嗎?”
騰家誠暴跳如雷,大聲怒問,“為什么沒有征得我的同意?沒有我的準(zhǔn)許,誰都不許加入。”
他的聲音很響亮,全場皆驚,現(xiàn)場一靜,齊齊看過來。
副會長老臉通紅,非常的尷尬,“這個……是我工作疏忽,下次不會了。”
不過是個女人,至于這么緊張嗎?小題大作!
滕家誠恨極了子熏,要不是她,他也不會這么倒霉,“現(xiàn)在怎么處理?”
他語氣不善,臉色難看至極。
副會長知道他的意思,但不肯遷就,支支吾吾的搪塞。“這……滕先生,和氣生財(cái)……”
這分明是不給他面子,要不是他還要指著滕家誠發(fā)財(cái),早就翻臉了。
話還沒說完,滕家誠轉(zhuǎn)身就走,副會長嚇了一跳,“您去哪里?”
滕家誠不肯罷休,執(zhí)意要讓她難堪,“既然我的話不管用,那我離開。”
他不會讓溫子熏好過的,在他手上得到多少,就百倍的失去。
他會讓她這輩子都后悔不及!
子熏的心里一沉,這是分明要跟她扛上的節(jié)奏,想將她趕出商界啊,混蛋。
沒有了赫連昭霆的庇護(hù),她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討好,如今的鄙視和輕嘲,還有滿滿的惡意。
滕天陽上前打圓場,“爹地,您不要這樣,都不是外人。”
滕家誠一想到那些往事,就恨從心來,“閉嘴,誰幫她說話,就是我的敵人。”
他恨意滿滿,滕天陽的神情僵住了,到嘴的話都咽了回去。
全場大為震驚,要知道在社交圈,私底下再恨,表面上不露聲色,不會撕破臉皮,這是隱形的規(guī)則。
可他當(dāng)眾這么羞辱溫子熏,可見有多恨了
,連最起碼的修養(yǎng)都管不上了。
這是執(zhí)意要對抗到底啊。
眾人心中各有思量,暗暗打定主意,不要太靠近溫子熏,免得受她牽連。
副會長見狀,知道沒法善了,愁眉苦臉,“溫小姐,抱歉,請先離開吧。”
他也是沒辦法了,畢竟滕家是城中最強(qiáng)的,就算受了點(diǎn)挫折,實(shí)力不可小看。
“讓我離開?為什么?”子熏神情淡淡的,像是什么都沒聽到。
開什么玩笑,這種時候離開,怎么可能?除非她以后不想在商界混了!
她清醒的意識到一點(diǎn),這時不能退,只能往前沖。
眾人面面相視,頭痛欲裂,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位溫小姐以前柔柔弱,在父親的庇護(hù)下,順風(fēng)順?biāo)?
而后來在赫連大少呵護(hù)下,溫柔如水。
在別人眼里,甜美長相的她就是個芭比娃娃,溫順可人,殺傷力不大,就算偶爾曝出她和滕家不對付的消息,他們都下意識的認(rèn)為,是赫連大少在背后操控。
可如今才發(fā)現(xiàn),她并不軟弱,溫柔甜美的外表下,有一顆強(qiáng)大的心。
副會長苦逼的要命,“溫小姐,請不要為難我。”
子熏微微一笑,云淡風(fēng)輕,“我受邀請而來,斷然沒有這樣離開的道理,除非……”
她的話停在這里,成功的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除非什么?”
子熏笑的意味深長,“除非滕家誠先生當(dāng)眾承認(rèn),怕我,不敢看到我,我看在他一大把年紀(jì),可憐的份上,尊老一回。”
現(xiàn)場一片嘩然,為她的大膽驚呆了,她就不怕嗎?
滕家誠氣的差點(diǎn)暈過去,居然當(dāng)眾打他的臉,可惡至極。
“溫子熏,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他破口大罵,不再顧忌自己的形象。
子熏神情淡然自若,拂了拂長發(fā),“你難道不是怕我嗎?那干嗎要避開?”
滕家誠被徹底激怒了,“你有什么值得我怕的?憑你也配?”
子熏眨了眨眼晴,一副很神秘的樣子,“比如說,我話一說,不小心說出你多年無子的真正原因,還有尊夫人所懷的……”
她的聲音清脆響亮,在室內(nèi)回響,清楚的傳到每一個人耳朵里。
這話如石破天驚,所有人都熱血沸騰,激動的不行。
媽蛋,這才是豪門狗血倫理劇,太精彩了。
大家腦補(bǔ)的厲害,各種版本翻飛,相互擠眼弄眉,竊竊私語。
多年無子,哈哈哈,那姜彩兒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關(guān)鍵是誰的?
滕家誠倒抽一口冷氣,氣的渾身直哆嗦。
“住口,一派胡言。”
他越生氣,子熏笑的越甜美,“我還有許多料呢,大家不想聽聽嗎?”
“想。”大家異口同聲,前所未有的齊心。
騰家誠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徹底抓狂了,“溫子熏,這是對我極大的侮辱,我……”
子熏甜甜的一笑,“要告我嗎?可以啊,我到時可以上法庭無所暢言了,法官也會支持吧。”
騰家誠很崩潰,要是鬧大了,他的名聲就全毀了。“你非要這么得罪我嗎?”
子熏冷笑一聲,根本不怕他,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唄。
“早就得
罪光了,我什么都不說,你也不會放過我的,不是嗎?”
騰家誠惡狠狠的瞪著她,“沒有赫連大少撐腰,你還這么囂張,真是自找死路。”
子熏的臉色一變,這是她心中的一個傷口,不能碰觸。
忽然有人驚咦一聲,“咦,這是什么?”
是赫連昭霆刊登在國內(nèi)最知名報紙上的離婚宣言,對,就是離婚宣言。
短短幾行字,說了他和溫子熏分開一事,但是,如果有人敢欺負(fù)她,他將毫不客氣的出手,她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她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他一如既往的強(qiáng)勢霸道,向全世界表明態(tài)度,他會像以前那樣保護(hù)她,將她護(hù)在羽翼下,不會因?yàn)槿魏问虑槎淖儭?
擦,這哪是離婚宣言?分明是示愛嘛。
眾人羨慕的不行,“哇塞,好大的手筆。”
“溫小姐,赫連大少對你真好。”
子熏心中百味俱雜,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都離婚了,他為什么還要幫她?兩不相關(guān)啊!
但是,他的舉動溫暖了她微冷的心靈,不管過去將來,總會有希望。
能遇到他,是她一生的幸,而錯過他,是她一生的不幸!
她挑了挑眉,“看來我這個需要別人撐腰的,不配跟你們這些人坐在一起,告辭。”
她作勢要走,副會長連忙擋住她的去路,“別呀,只是開個玩笑,你這么出色的商界奇才,能加入商會,是我們的幸事。”
不管如何,赫連昭霆都會護(hù)著她,光是這份助力,就足以傲笑江湖。
其他人紛紛附和,“對啊,大家都很高興看到你出現(xiàn)在這里。”
“溫大小姐,你是我的偶像,我很仰慕你的。”
子熏眼珠一轉(zhuǎn),笑吟吟的看向滕家誠,“滕家誠先生,你怎么說?”
騰家誠臉色鐵青,氣的直翻白眼,死丫頭,存心的吧。
小人得志,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要靠男人嗎?
但是,不得不說,赫連昭霆的影響力是巨大的。
他不得不擠出一絲笑意,勉強(qiáng)開口,“赫連大少是我很欣賞的人,我很喜歡,既然他這么表態(tài)了,我當(dāng)然不好拂他的意。”
他選擇了示弱,很婉轉(zhuǎn)的低頭。
但是,子熏卻不肯輕易放過他,“麻煩直接點(diǎn),別說我聽不懂的話。”
滕家誠氣的胸口起伏,狠狠瞪著她,真想一巴掌拍過去,“你可以留下,但不要認(rèn)為仗著赫連大少就能為所欲為,人啊,最終要靠的是實(shí)力。”
子熏淡淡一笑,“這話我很認(rèn)同,要看實(shí)力。”
就這樣,溫子熏輕輕松松留了下來,順利進(jìn)入商會,認(rèn)識了各色人物,相談甚歡。
滕家誠全程盯著她,眼神忽明忽暗,極為糾結(jié)的樣子。
滕天陽跟在他身邊,心情非常復(fù)雜,“爹地,別想太多。”
他既盼著子熏出事,又不想她出事,很矛盾。
滕家誠火氣很大,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也護(hù)著她?”
他這是遷怒,完全控制不住。
滕天陽微微蹙眉,但很快松開,看不出任何異樣,“怎么會?我當(dāng)然是聽爹地的。”
滕家誠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把她叫過來,我有話要跟她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