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到了第二天中午仍不見孫世秋等人回來,何少輝在丹丘派外門便坐立不安了。
按道理說,這要是風一凡的修為真如自己所想,最多也就是根繁葉茂期的水平,那按照孫世秋的辦事風格來說,這個時辰,估計早就回來了。就算是有什么事耽擱下了,也會給自己來個信兒的。可是到現(xiàn)在這個點了,自己還是什么都沒收到……難道還能是孫世秋他們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想到這里,何少輝喊來了自己的大弟子向后車,吩咐道:“你小師叔去截殺風一凡,要是一切順利的話,這會兒就該回來了。可是現(xiàn)在一不見人,二不見回信……你騎我的寸尾牦牛出去看看,是不是因為什么事情耽擱下了。”
向后車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去找何少輝的一階高級魔獸寸尾牦牛去了。
寸尾牦牛是一頭體型健碩的牦牛,身高七尺,長達一丈,四肢強勁有力,加上突破到了一階高級魔獸,奔跑的速度要比九州大陸上常見的火焰烈馬快。
而且因為這類魔獸性情較為溫順,容易馴服,也是很多玄功修煉者比較喜歡的坐騎。因為它的尾巴只有寸余長短而得名。
話說這向后車騎著這頭寸尾牦牛,一路呼哧呼哧的奔向丹丘派所在的丹林河和官道的交叉口時,路上遇到了八匹正往回跑的火焰烈馬。因識得這八匹馬額頭上丹丘派的標志,推斷出這八匹馬極有可能是孫世秋等人的坐騎,便將這八匹馬引了回來,來見何少輝。
何少輝聽人通傳,說是向后車回來了。以為是跟著孫世秋一起回來,急忙迎了出去,但見只有向后車一個人領(lǐng)著寸尾牦牛,后面還跟著八匹火焰烈馬,心就涼了……
“師傅,我在半路碰到了這八匹馬,也沒見小師叔蹤跡,這便將這些馬匹引了回來……”
“沒看到你小師叔的蹤跡?不好!”何少輝大呼不好,縱身躍上寸尾牦牛,調(diào)轉(zhuǎn)牛頭,一夾牛肚子:“多帶幾個人,快跟我走!”
向后車見何少輝如此慌張,也猜到了八成是孫世秋等人出事了,急忙招呼了七位弟子,飛身跨上一匹火焰烈馬,跟著何少輝往前奔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何少輝心中的急躁,寸尾牦牛的速度快到了極致。
因為丹丘派的通向官道的路是沿著流經(jīng)門派的丹林河修筑的,所以沿途的風景倒是很別致。而且這丹林河中營養(yǎng)豐富,魚苗的生長速度是相當快速的。又加上這修煉玄功最講究的就是心境平和,所以沒事兒來這里釣釣魚,成了丹丘派門人練功之余最大的嗜好。
眼下雖是中午,但是釣魚的人,也有不少了。
見到何少輝帶著向后車急速而過,這些望著他們身后帶起的黃沙,不由得議論道:“這何長老怎么了?怎么這么著急往官道趕呢?”
“誰知道他想干嘛。昨天這個時候,孫世秋他們不是也從這里趕過去了嘛……”
“對啊!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今兒個,好像沒見孫世秋他們回來吧?”
“你的意思是,孫世秋出事了?”
“很有可能啊!你想想看,這何長老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卻和大長老二長老他們是一個師傅。對,還有那個孫世秋。不僅是一個師傅,還是二長老的一奶同胞的弟弟呢。”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一看你就是孤陋寡聞了!我告訴你啊,這四個人,關(guān)系親如兄弟!咱們現(xiàn)在的掌教大弟子,魯清長,那就是這個何長老當年撿來的!后來聽說是因為覺得這個魯清長資質(zhì)太好,怕自己教壞了,這才讓二長老帶的。”
“哦。這樣啊。那這么說,要是孫世秋出了什么事,這個何長老豈不是瘋了?”
“何止啊!我估計,這回啊,惹孫長老那人,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咯!”
他們分析的沒錯,其實這次不僅是風一凡攤上事兒了,這整個九州大陸的名門正派,都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從丹丘派外門到官道路程雖長,但是書說簡短。
這寸尾牦牛的速度的確比火焰烈馬快多了。當然,這個和何少輝憂心孫世秋的安危也有關(guān)系。眼瞧著日薄西山之際何少輝已經(jīng)來到了路口。
何少輝看著眼前沒有任何異常的路口,心中大感疑惑。這里沒有任何打斗過的痕跡,也沒有任何氣息……那孫世秋他們?nèi)四兀浚?
“師傅……”就在何少輝思考之際,向后車追了過來。看到何少輝緊皺的眉頭,向后車問道:“師傅,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奇怪了,你小師叔的氣息是從這里消失的,可是這里卻沒有打斗過的痕跡……”何少輝搖搖頭,說道:“這是什么情況?”
“師傅,小師叔是奉命出來截殺的,徒兒以為,這里,并不適合埋伏,所以,徒兒斗膽推測,這里,很可能不是戰(zhàn)場……”
何少輝一拍腦門,剛才光顧著感受孫世秋的氣息了,竟然忘卻了去觀察地形了……想到這里,便帶著向后車繼續(xù)往前走。
待來到一處樹林茂密之地,本已消失的孫世秋等人的氣息猛然出現(xiàn),而且甚是濃郁!
“戰(zhàn)場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這里氣息濃郁,而且……等等,怎么會有九魔教的氣息?!”何少輝雖然修為不是很高,但是由于常年和九魔教打交道,對于他們的氣息,卻是異常熟悉!
現(xiàn)在見現(xiàn)場竟然出現(xiàn)了九魔教的氣息,何少輝慌了。難道這風一凡是魔教中人?可是,他既然是魔教中人,怎么會從東北的秦山派而來?這東北最近沒什么大事發(fā)生啊?
“九魔教的氣息?師傅,難道這風一凡是魔教的人?”向后車聽到何少輝的話警惕的四下望了望,卻發(fā)現(xiàn)周圍什么東西都沒有。
警惕的往前走了幾步,前方的一灘干涸的血跡,讓何少輝猛然意識到大事不妙:“小心!”提醒完向后車之后,何少輝刷的一抬手,身上便布上了一層濃郁的紅色氣息!
向后車情知不好,急忙也跟著罩上了一層綠色的防護罩。
何少輝彎下腰捏起了一把泥土,說道:“這血不是老四的……找!快,到處找!一定要找到老四!”
明明知道這不是孫世秋的血,可是何少輝心中,卻依然糾結(jié)萬分……這血不是孫世秋的,但是孫世秋八人此刻卻生死不明,當真是活不見人不死不見尸了……
“你們?nèi)齻€,去后山,給我沿著山腳,一寸一寸的搜索!剩下的人,跟我下到地下,哪怕把這官道給老子挖穿了,也要把你們孫師叔的人給我找到!快!”何少輝說完,當先施展土遁**,鉆到了地下。
土遁**,是丹丘派數(shù)千年來得以存在于九州大陸的內(nèi)門心法。土遁**最大的優(yōu)勢就在于,能夠在一刻鐘的時間內(nèi)挖下五丈的距離!而且越往下,速度就會越快。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土遁**,在打洞時候,不僅沒有聲音,而且,只要打洞之人足夠謹慎,他們翻過去的土,就會接著翻回來,從表面上看,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而且,修煉這門心法,會讓修煉者練會龜息,即便是在地上百丈深的地方,仍能保持一動不動的待上四個時辰!
正是因為有了這門心法,丹丘派才會立足九州大陸,成為九州大陸九大名門正派之一。
何少輝想到很好,既然地面上沒有孫世秋等人的身影,那么說不定他們會在地下藏著。這也是他為什么帶著五個人到地下搜索的原因了。
可是剛剛施展出土遁大發(fā)之后,何少輝就知道自己錯了……
常年的經(jīng)驗告訴自己,施展過土遁**的地下,土壤絕對是很松動的。可是現(xiàn)在官道下面的土地卻堅硬異常,根本就沒有翻動過得痕跡!這就是說,孫世秋他們根本就沒有用土遁**來偷襲風一凡他們!
又往各個方向仔細搜查了一遍無果之后,何少輝徹底放棄了!
他帶著五人沖出地面,急聲道:“去后山,速度!細細的搜查!”
眾人知道何少輝和孫世秋的感情,當下見到何少輝親自上陣,又是下地又是上山的,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眾人就這么一點點的沿著官道旁邊的山往上搜查,從灌木叢到巖石,到樹后。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全都被他們一一翻過……
越往后,何少輝心中越是悲涼……
終于在夜幕降臨之際,何少輝命眾人停止了搜查:“別搜了……回去吧……”
“師傅,再往后搜搜吧,說不定能有小師叔的氣息呢……”
“別搜了……沒用的……”何少輝語氣中充滿了悲涼,千年的兄弟,就因為秦山派的一直椓鷹,害了自己的一個兄弟!
想到椓鷹,何少輝突然驚醒似的說道:“你們身上可有椓鷹?”
“何長老,弟子這里有。”一名門人說著,將椓鷹遞了過去。
何少輝示意向后車接過椓鷹,自己則是將長衫翻開,撕下了里面的白襯子,將右手手指咬破,唰唰點點的寫了起來。
寫好之后,將白襯子綁到椓鷹的腳上,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它腦袋上點了一下,指了指西邊昆侖派的方向,之后將椓鷹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