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一死,黑暗中的那人便是迅速的伏下身子,將他們身上的空間戒指還有手中緊握著的魔法杖都是給迅速的搜刮乾淨了。
然後他聽著周圍的獵靈會成員迅速趕來的聲音,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來,然後身子一動,便是迅速的向著這片黑暗森林之中的另一個方向而去,迅速的離開了這片土地。
這人在黑暗的森林之中迅速的穿梭著,身形矯健,彷彿天生就是生活在叢林之中似的,整個人如魚得水,行走起來非常的便捷。
天空之中的月光緩緩的灑落在這片森林之上,在一些枝葉稀疏的地方都是落在了森林之中,讓這個人的容貌,都是清晰的顯露了出來。
這人模樣普通,渾身上下似乎沒有一點出奇的地方,但是,他的一雙眸子卻是給人一種驚異的感覺。
他的眸子很亮,就像是漫天閃爍的寒星一樣,讓人一眼看見,就不能夠忘記。
這人,當然就是蘇橋了。
自從幾天前蘇橋運用大長老交於他的那種秘術,將自己身上所帶有的那種專屬於洗靈體的氣息給放大了很多倍,造出了一種自己就是洗靈體的假象之後,獵靈會的衆人,便是對自己開始了幾乎可以說是瘋狂的追殺。
這幾天來,蘇橋可以說是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他,不眠不休已經三四天了。但是他仍然在支撐著。其實他也非常的睏倦,但是他的仍然強撐著,因爲追殺他的獵靈會衆人,情況也並不是多麼的好。他們,同樣的是有幾天沒有睡了。
就算是他們實行了輪流換班,輪流休息的方法,卻也並沒有輕鬆很多。因爲要追蘇橋的就是他們,心中有所牽掛,即便是睡覺都不會睡好的。
因此,其實蘇橋和獵靈會的成員都是非常的疲憊的,現在,看的就是誰能夠堅持到最後。
其實,相比起蘇橋,獵靈會的衆人還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就是他們有支援的人來。
正在追擊蘇橋的這一批獵靈會成員不過是圍困精靈族的人員而已,在他們的後面,還有第二批,第三批人員,如果這些人員到來的話,那麼他們都肯定,蘇橋這個已經三百年沒有現世的洗靈體,將會再一次的落在他們的手中。而據總部傳來的消息,那第二批,第三批的人,正在迅速的向著這裡趕來,爲的,自然也就是蘇橋了。
並且,據說這次帶隊的人是會中的二長老,位高權重,並且實力也是深不可測,爲的,就是這一次得行動能夠萬無一失。
畢竟,蘇橋,可是大陸之上幾百年未曾一見的洗靈體了,足夠讓獵靈會衆人興師動衆。
並且,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來的消息,這一次的動作,是獵靈會之中,那個只存在於傳聞之中的大長老直接下達給二長老的,足以見證,獵靈會上下,對於蘇橋這麼洗靈體是該有多麼的重視。
而此刻,蘇橋看著自己的手中,那美麗的變化,整個人的模樣都是極爲的痛快,一點也沒有另一種變化了。
而此刻,蘇橋行走在著黑夜的森林之中,步履極輕,如同是一隻敏捷的兔子一般,沒有在這黑暗之中留下半點的痕跡。
他輕輕的走著,就像是黑夜之中的一個神奇的精靈,在夜的光華之中開始變化,整個的開始了一種極爲美麗的存在,整個人的心中,都是變得非常的痛快了起來。
一片青青的竹林。綠色遍佈眼簾,一種喜悅,也在悄然間躍上心頭。
風兒柔和的吹,輕輕的拂過我的臉頰,輕輕的吹起你的一縷髮絲。
我此時摟住你的肩膀,頭也伏在你的肩膀上。偏著頭,臉頰輕輕的摩挲你的臉頰,嘴裡輕柔的發出聲音:“要不要和我說話?”
你的眼神裡充滿一種俏皮與可愛,帶著一絲羞澀,紅著臉輕輕的點點頭。
你點頭的時候,臉頰自然的拂過我的臉頰,那種柔和的觸感,我即便是醒來,也依然記得起。
那時候四周有一些同學,我記不清模樣。我不在乎他們的存在。你也一樣。
你呵氣如蘭,輕輕的將話語吐出。溫熱的氣息在我臉頰上停留,帶著一股清新的體香。我深嗅。
強抑制嗅心裡的興奮,我又問:“要不要永遠永遠和我說話?”
問這話的時候,心臟劇烈的跳動,忐忑的情緒充斥心肺。
你的臉頰更紅,鮮豔欲滴。輕捏著衣角,有點不知所措。
見你不回答,我又急切的問道:“要不要?”
你終於偏過頭,眼神裡是我看得見的嗔意。你通紅著臉,點了下頭。
我大喜過望,雙手扶住你的肩膀,正視著你的臉,你的眼,語氣裡是滿滿的驚喜:“這麼說,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你羞赧的點點頭,“嗯。”
我激動萬分,湊近你的臉頰,嘴脣輕輕印上,然後分開。
即便短暫,但那一瞬間的觸感,卻讓我有種躍到雲端的感覺,美妙萬分。
我大笑著,拉住你的手,在竹林裡奔跑。
竹林因風搖曳著身姿,沙沙的作響。隨風落下的竹葉劃下幸福的軌跡飄灑,有幾片落在你我的肩頭,髮梢,像是見證我幸福的月老。
那時候,我真想高歌一曲,將我洋溢著的笑聲傳遍竹林,傳遍山川大湖,傳遍這整個人間。
那是多麼的幸福。
可是,看完這段文字,你應該知道,那不過只是一個美麗的夢罷了。這夢,隨著那刺耳的鈴聲,結束了。
然而我沒有睜開雙眼,我真的挺怕一睜眼,所有的幸福便煙消雲散。
你肯定做過夢,也肯定有過這樣的經歷。做了一個夢,意識早已醒來,但只要閉著眼,就依舊清晰無比,彷彿還在那個世界一般。然而只要一睜眼,便會在剎那間,忘記所有。忘記那世界裡的幸福,悲哀,與痛楚。就算很努力的回憶,抓住的也只是支離破碎的片段。什麼也記不起。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遺忘在了角落,想過要尋找,但,時間一長,那東西就連是什麼模樣也都已記不清。
所以我閉著雙眼,即使我意識醒來,我也依然閉著雙眼。我努力的記憶這一切,想方設法的不讓它成爲過眼雲煙。
很幸運的,我記住了。
於是睜開眼,默默的起牀,默默的到教室,一個人默默的發呆。
我閉上過雙眼,努力的回想在竹林裡,那一段淺白的記憶。然而只有模糊的光暈在眼底繚繞,努力的想遮掩那一切。竹林,與我之間便似隔了一層濃濃的霧。偶爾露出一段枝梢,待我尋去,又深藏起來。
那竹林,便永久的被掩藏在濃霧裡;那竹林裡的你我,便也在那桃源安居,避免我這外人的打擾。
於是,一夢,該成空,便空。
安安,我現在在一個新環境裡給你寫信。很新,即將有兩年了。
時間是2013年的4月28日,下午12點40分。
安安,這裡是個學校。有樹,是綠色的,是充滿生機與活力的顏色吧?它們在這暮春裡,綻放出了大片大片的綠色的葉子,遮蔽了教室外的一小塊天空,投下很多塊陰影。它們在風的吹拂下,搖搖晃晃,沙沙的響。
安安,這裡也有花。它們在花盆裡。花盆被擺成一個方方正正的圈。圈中間,是一塊校訓碑。它們五顏六色,在校訓碑下,開的鮮豔,開的妖嬈,開的肆意奔放。
安安,我就在這樣的新環境裡,給你寫信。
安安,這個新環境,還不錯吧?有樹,有花,有草木,它們散發的氣味在校園裡混合,瀰漫。
安安,這樣的新環境,還不錯吧?
教室裡的風扇呼呼的轉個不停,有些擾我的思路。安安,我有些不知道該怎樣繼續寫下去了。
安安,現在是暮春。暮。我不喜歡這個字。它讓我想到了黑夜,以及在黑夜裡纔會誕生出的一些東西。譬如:眼淚。
安安,你想一想:暮春,黑暗裡的春天,黑暗裡一個人低聲啜泣,默默流著眼淚的春天。安安,這樣的春天,你能夠想象嗎?你說,這樣的春天,還能夠叫做春天嗎?
但是,安安,我無能爲力。沒有人會在意這樣一個暮字吧?就像沒有人會在意我一樣……對他們來說,暮,這樣一個字,是可有可無的吧?我,也像這個字一樣,是可有可無的吧?
安安,不要不相信。我可以肯定的說,若我認真的對他們講暮這個字,講這個字裡的悲傷,不管他們的嘴上怎麼說,但他們的心裡,一定會對我不屑一顧的嘲諷吧?
看,這個傻逼,又在發神經了。
呵呵,安安,我這樣說,可以說服你嗎?
安安,我現在很驚喜,聽,窗外竟然有一隻蟬在鳴叫。聲音嘶啞,喉嚨像是被刀割破了一小道口子。
它在叫什麼?呼喚伴侶嗎?亦或只是單純的鳴叫?
安安,我只聽到了它一個人的叫聲。沒有別的蟬。來回應它。
是它出現的太早了嗎?它原本是該在炎熱的夏季,在晴朗的夜晚,有著漫天繁星的時候,纔出現的。它不該這麼早出現的。只是換了一個時間,它就再也遇不見生命裡曾經註定要遇見的同伴,伴侶,以及仇敵了。
多麼悲涼……
只是換了一個時間,就要承受這一世的寂寞。
安安,那隻蟬沒有鳴叫了。它終於在長久嘶啞的鳴叫卻沒有一絲迴應裡得到答案了嗎?它是否明白了自己這一生的寂寞?
安安,我同情那隻蟬。
安安,在不知道該怎麼將這封信繼續寫下去的時候,我的鼻子,突然就酸了起來。眼睛裡,也突然有了一種溼潤的感覺。
安安,我現在很難過。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安安,我是不是很軟弱?
安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這件事。我終於明白,文字在表達情感方面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安安,我沒有哭。只是這封信該暫時停下了。不然我就不知道我該如何制止那快要決堤的眼淚了。
……
安安,現在是2013年的4月29日,晚上19點56分。
安安,隔了一天,我繼續在寫這封信。
現在我在家裡。已經放假了。回來的時候,黑雲壓城,狂風暴雨,路上的樹被吹斷了很多,阻斷了交通。兩個小時後才恢復。
安安,在這兩個小時裡,我沒有一點急躁,沒有慌張,有的,只是一種奇蹟般的感覺。有誰能夠在生死邊界遊走一圈後,又看到這幅場景?這麼一幅壯觀的場景:大雨傾盆的落下,狂風肆虐,呼呼的刮扯著一切,斷裂的許多顆大樹橫在路中央,排的長長的被阻斷去路的鐵皮車子。安安,這一切都讓我有一種災難片裡,那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
安安,我從心底感到欣喜。真的,沒有做作。我甚至盼望這雨,不要停纔好。就讓它下吧,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快與瘋狂過了吧?儘管雨水不斷的從髮梢落下,滴落在我的衣服上,將它們浸染溼透,讓絲絲的涼意,沁進了我的心脾。
安安,回來的時候,我坐在客車的副駕駛座上。在大雨來臨之前,不知道走到了哪裡,颳起了一陣大風。路邊兩排整齊的白楊樹,落下漫天的樹葉,在風中紛紛揚揚,飄飄灑灑,隨風率性的飛舞。
我的心被狠狠震憾了!
安安,你知道有多美嗎?
只可惜,我沒有留住這美好的瞬間。我知道,它們不屑於留在我的相框裡。它們只願意飛舞在這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夕,一展它們的自由。
安安,明天會不會是個好天氣?經歷了這短暫的涼,會不會又迎來酷熱,迎來那輪似火的驕陽?
安安,前面我已說過,說過,現在是暮春。天氣在很早之前,卻就已經很熱了。
安安,我們教室窗外的那顆會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聲響的綠樹,已經不見了。經歷了一上午的聒噪,學校喚來的工人用鋸子將它殘忍的**了。樹幹被一張小車子不知運向了何方,而那些曾經發出過沙沙聲響的綠色樹葉,則被無情的丟在了地下,被學校裡的清潔工用掃帚殘忍的拂過它們的屍體,打掃,倒進了垃圾堆。
安安,不管它曾經釋放出了多少的氧氣,吸收了多少人呼出的二氧化碳,投下了多少的大塊大塊的陰涼陰影,安安,它卻還是被殺害了。鋸子一點一點的切割它的軀體,曾經形影不離的樹葉被迫離開,安安,這到底算是誰的錯?亦或是,它和那隻蟬一樣,不該出現在這個時空?若是生存在遠古的茂密叢林,它一定會幸福很多吧?
還是說,它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既然一出生就註定要死亡,那爲什麼還要承受這種痛楚呢?被一點一點切割開的身體,無奈分離的樹葉,這種痛楚,爲什麼要承受呢?
安安,那校訓碑下的花,似乎也難逃這樣的厄運。
在炎熱的夏日到來後,那些花,不管它開的有多妖嬈,有多鮮豔,終究還是要被烈日殘酷的烘烤。它們會逐漸無力的垂下曾經芬芳,曾經鮮豔的花瓣,它們在烈日下,會一點一點,慢慢的失去體內曾經濃稠的生命的水分,慢慢的,會乾枯,成爲易碎的回憶,然後吹起一陣風,它們便會化爲細碎的粉末,在這若大的世界裡散落,曾經的鮮豔,妖嬈,散發出的種種怡人的芬芳,再也不曾有人記得。
安安,你說,這樣結局的花朵,會哭吧?只是,它們生命裡的水分已經蒸發,再也沒有哭泣的資格。那座校訓碑,倒像是唯一的,記住了那散落成灰的花朵,爲它們豎起了一座墓碑。
安安,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悲傷呢?這樣的生命,真的是一種悲哀吧?
安安,好了,就此罷筆吧。願自己,在往後的日子裡,不會這麼悲哀的存活。
蘇橋正在叢林之中迅速的奔走著,突然,他的眉頭一皺,身子突然的就那麼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看向前方,臉色冷漠,口中也是冰冷的說道:“哼,既然隱藏在那裡,何必一直隱藏著呢?既然被我發現了,那麼還不如給我滾出來吧!”
蘇橋的眉頭一皺,整個人的模樣都是變得極爲的精彩起來。看著那個地方。
在他的目光的注視之下,那個地方的空氣之中,開始了一種美麗的扭曲,其中,十名臉戴著黑色面具的獵靈會成員從其中浮現而出。
蘇橋一見,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種驚訝與嘲諷並存的顏色來,口中說道:“呵,沒想到獵靈會的成員,居然也會這樣隱藏起來,還真是值得我驚訝啊。”
誰知,就在他口中的這種嘲諷的話語剛剛說出的時候,他身前的那十名獵靈會的成員,卻是齊齊的膝蓋一彎,對著蘇橋就那麼的半跪了下來,口中說道:“參見殿下!”
見到他們這種陣仗,蘇橋眉頭一皺,目光之中透露出一股疑惑來,口中說道:“你們……這是新花樣嗎?”
誰知,其中爲首的一個人見到蘇橋的反應,卻是臉上一笑,緩緩的取下了自己臉上所戴著的黑色面具,露出了真容。
蘇橋一見,卻是愣了一下。這人,赫然就是葉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