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戰!”
宛如蚊子般的低聲細語卻讓近在眼前的三人聽了個正著。
滿臉不可置信的茯苓下意識的回頭,看到那個不知何時已經蘇醒的人兒,她連忙上前將她攙扶了起來,“嫣然師姐......”
“我應戰!”
不理會茯苓的勸阻,倔強的穆嫣然再次低聲重復道。
“給我呆在這里,我還在呢。”輕輕瞥了一眼那個不管何時都是理智大于沖動的人兒,莫空鏡霸道的不給旁人一絲反駁的余地。
這場戰斗顯然不能拒絕,可是由誰來接替可就由不得那些猖狂的外門弟子說了算。
他們想戰誰就戰誰?
也不看看她同不同意!
白衣飄灑,腳踏飛劍,徐徐上升的她穩穩的站立在決戰平臺上。
“一對一,你敢嗎?”不屑的看向下方,直直的對上那少年怒火中燒的眼瞳,莫空鏡淡然的語氣中赫然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她此時唯一的目的,便是激怒她的對手。
如若珩山一旦應戰,不管輸贏都不會影響到嫣然的名聲。
此時此刻,身穿逍遙宗內門弟子服的她已經成為了諸多弟子眼中的希望。
雖然看不清這位仗義相助的內門師姐的容貌,但是這些卻并不妨礙那些內門年輕弟子狂熱的崇拜。
單單只憑著這危急時刻敢于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的魄力,在場所有弟子,無人能及!
而唯一的真相便只有,這一個月以來,被這位傳說中的外門大師兄擊敗的內門高手不計其數。大多數甚至都是在三招之內落敗,唯一一位支撐下來三招的人還是毒經的第一弟子!
逍遙宗內外門大師兄正是風頭無兩,內門弟子都避如洪水猛獸,如今還有這樣一位勇敢的師姐敢于挑戰,那些年輕的弟子又怎能不心生崇拜?
“準備好傷藥吧。”看了看那個冷清又狂妄的背影,月一無奈扶額道。
“啊?不是啊月一師兄!你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嘟起嘴的茯苓不滿地看向那個無奈扶額的身影。
看了看又陷入昏睡中的絳紫身影,無奈的月一將視線移到了決戰平臺上。“空穴不來風。莫非你真的以為這位外門大師兄只是一個張揚跋扈的小角色?狂傲是需要資本的,可是他有。”
“這么說來......鏡姐姐豈不是危險了?”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茯苓立即被身前‘倏’地一聲坐直了的身影嚇了一大跳。
“嫣然師姐?”
疑惑的喊出了聲。發現那雙眼瞳根本沒有焦距后茯苓正想安靜的將她的身體按下去。
哪曾想她的手才剛碰到她的衣衫上,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就開始轉動了。
“你剛才說誰危險了?”逐漸恢復了意識,有些迷惑頭腦發脹的穆嫣然單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另一只手卻已經死死的抓住了茯苓的肩膀。
“猜猜看。這是誰。”
玩味的笑了笑,他的臉上掛著的依舊是那無懈可擊的笑容。
“還用得著猜?”淺笑的搖了搖頭。樓雨的眼瞳中也出現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不是......你們是不是在說臺上那個面具美人啊?”摸不著頭腦的綰志月下意識的看向決戰平臺中央,只覺得那個背影是格外的熟悉,可是卻又無論如何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看到穆嫣然執意讓茯苓將她扶起來,月一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在這毒性他已經解了七八。現在殘留下的余毒應該是不成大礙的。
主動將穆嫣然身上大部分重量壓到自己身上,茯苓的小臉蛋都皺在一起了。
這下可怎么是好,萬一嫣然師姐現在執意要去自己應戰。她們該怎么辦?怎么才能將人攔住呢。
“阿鏡去了?”焦急的看著決戰平臺中那個白衣飛揚的人影,穆嫣然心中急的不得了。
這萬一被其他人得知阿鏡并不是她們逍遙宗弟子卻替她出戰。只怕又得掀起一陣風波啊。
“其實內門弟子誰去都可以,唯獨你不能去。”眉頭微皺,月一第一次強硬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是的,誰都能去。
唯獨內門的大師姐不能去。
因為現在的她,根本不可能贏。
而一旦輸了,以她現在的名聲,一戰輸,滿盤皆輸。
到時候就算逍遙宗幾位掌事者執意護她,也擋不住悠悠之口。
僵硬的將抬起的手放下,知曉月一這是為了她好,只是......
輕輕嘆了一口氣,穆嫣然將扶著她的茯苓推開了些許。
就這么一瞬間的時間,她真的覺得很累。
在旁人看來她是如何的謠言,如何的光彩奪目,卻殊不知這背后的代價與無奈,到底有多慘重。
“我不會讓阿鏡成為我的代價的,不管是誰,只要敢傷害她,我便會與他為敵。”
冷靜的找了一個角落安安靜靜的坐好,她挺直了背脊,堅定的抬起了頭。
面面相覷的茯苓和月一心虛的移開了視線,身為逍遙宗內門弟子,為何他們兩個卻沒有想到以身代勞呢?反而讓一個跟這場戰斗毫無干系的人踏上了戰場。
“狂妄!”
在一片叫囂聲中,出乎意料的,走上決戰平臺的并不是外門大師兄珩山,反而只是一位外門的無名小輩。
午月廣場中,律言死死的壓著珩山的肩膀,他幾乎能感受到那個消瘦的身體中爆發出來的怒火有多龐大。
可是他卻不能讓他因為一時的怒火而壞了大事!
對方的目的顯然就是激怒他們,既然穆嫣然不敢應戰,那么他們自然也不需要親自動手。
看到走上決戰平臺的那個身影,月一和茯苓愣住了,怎么會這樣?
看到對面那個滿臉胡渣的邋遢身影,莫空鏡握著劍柄的手無聲的緊了幾分。
嘲諷不成反被將軍,對方這一手可謂是將內門弟子的臉打的‘啪啪啪’地響。
嫣然不來珩山便不來么?
很好,待她戰盡所有外門弟子,看那位傳說中的外門大師兄還沉不沉的住氣!
“既然不敢應戰,那你便來吧!”
手中三尺青鋒緩緩出鞘,劍指臺下。
緩緩勾起一個不屑的唇角,她視線所及之處,赫然便是被律言緊緊壓住肩膀的珩山。
不出手是嗎?
那得看看,到底是誰棋高一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