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平?jīng)_出陸府以后,丁一偉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非常的難看,給人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他捶胸頓足地向陸思芳道:“大小姐呀,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陸思芳卻理直氣壯地道:“我是在救一條人命,沒有這只魔笛,曹公子已經(jīng)沒法再活下去了。”
丁一偉繼續(xù)哭喪著臉道:“你叫我如何向老爺交代呢?”
陸思芳翹著嘴巴道:“誰要你向爹爹交代了?魔笛是我拿走送人的,我去向爹爹交代便是了。”
丁一偉無可奈何地搖著頭。
再說曹延平?jīng)_出陸府大門以后,還是怕陸府的人追上來,于是他繼續(xù)向前使勁狂奔。
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手持魔笛的他整個人都變得非常非常的輕,輕得便如一片落葉,只要一陣風的力量,便可以飄出很遠很遠。
于是,他更加相信魔笛的魔力,更加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憑借著魔笛殺了方天佑方望父子,報了這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然后他就會再次回到陸家,將魔笛歸還給陸家,然后……
他其實也不敢奢望自己與陸家大小姐之間會發(fā)生男女之情,他只求能在大小姐身邊為她當牛做馬地效勞一輩子。
不經(jīng)意間,他已出了城。他繼續(xù)向開封方向走去。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開封。
不出幾日,陸天放便回到了陸府。
陸思芳馬上歡天喜地地出來迎接父親,使得陸天放幾乎還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是不是府上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陸天放笑道:“我的寶貝女兒呀,你還知道回來呀?”
陸思芳嬌聲道:“女兒想爹爹了嘛。不曾想女兒回來了,爹爹卻出門了。”
這時候,丁一偉走了上來,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極其緊張的樣子。
陸天放已知大事不妙,不等丁一偉開口,便先問道;“怎么?你把我的東西丟了?”
丁一偉一副無辜的樣子,顫聲道:“老爺,這……這不是我的錯呀。”他將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陸天放。
陸天放用怒目注視著陸思芳,大聲道:“你跟我來。”
陸思芳跟著父親進了大廳。
陸天放在大廳的正位上坐下,而陸思芳則低著頭,站在他的面前。
陸天放指了指地板,道:“你給我跪下。”
陸思芳從小就十分的頑劣,但陸天放卻一直對這個女兒嬌寵至極,從不嚴加管教,更加縱容了她任意妄為的性格。這還是陸天放第一次對女兒發(fā)這么大的火。陸思芳心中已經(jīng)非常害怕,口中卻還是強硬:“女兒又沒有做錯什么,干嘛要跪?”
陸天放大聲道:“你還沒有做錯什么嗎?你知不知道,你將魔笛送給了曹延平對我,對整個陸家意味著什么嗎?”
陸思芳茫然道:“我不知道呀。我以為爹爹將曹公子留在府上,遲早也會將魔笛送給他的。這晚送還不如早送。”
陸天放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陸思芳整個人都震動了一下,不由得跪了下去,抽噎道:“爹爹!女兒錯了。”
陸天放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小子了?”
陸思芳臉龐變得通紅,道:“爹爹說到哪里去了?我與曹公子僅有幾面之緣,又怎會有男女之情呢?女兒只是可憐他而已。”
陸天放道:“那好!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我現(xiàn)在去把魔笛奪回來也許還來得及。”說著,便欲離去。
陸思芳馬上將父親的衣角拉住,緊張地道:“爹爹!不要呀。求求你了。”
陸天放轉(zhuǎn)身看著女兒,道:“你當真喜歡上那小子了?”
陸思芳道:“反正我不許你去他手中奪笛,更不許你去傷害他。”
陸天放茫然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陸思芳道:“爹爹!如果你不答應(yīng)女兒,女兒就不起來了。”
陸天放無奈地搖搖頭道:“你做錯了事,卻還要我這樣那樣,我真拿你這個女兒沒有一點辦法。”
歐陽懷遠也回到了馮府,但卻沒有帶回馮府的主人馮達。馮府上下都感到極為失望和更加的焦慮。
馮靈衫的心則更像跌人了無底的深淵,但此時還不忘關(guān)心歐陽懷遠:“歐陽哥!你也要顧及自己的安危呀。爹爹出事了,你可不能再有事了。”
歐陽懷遠心中涌過一股暖流,道:“我會小心的,謝謝小姐的關(guān)心。”
當天天剛黑的時候,對方又以同樣的方式將歐陽懷遠約到楓樹林里。
同樣的蒙面人,同樣背對著他。
蒙面人一開口便用一個陰冷至極、令人恐怖的聲音道:“歐陽懷遠!你在欺騙我?”
歐陽懷遠沉著地回答:“我沒有欺騙你。”
蒙面人又用一個非常嚴厲的聲音道:“你還沒有?”
歐陽懷遠道:“是陸天放欺騙了我,我也不知道那魔笛是假的。”
蒙面人道:“陸天放在暗中與你一道去了洛陽,你也不知道?”
歐陽懷遠道:“我確實也不知道。”
蒙面人道:“你在撒謊。”
歐陽懷遠道:“我沒有撒謊,事實就是如此。”
蒙面人道:“你知不知道,欺騙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歐陽懷遠冷笑道:“你又開始威脅我了。”
蒙面人冷冷地道:“這不是威脅,事實上,你的主人已經(jīng)為你的小聰明付出了代價。”
頓時,歐陽懷遠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的心也是“嘭嘭嘭”地跳得飛快,他大叫一聲道:“你把老爺怎么了?”
蒙面人緩緩道:“在一個漆黑狹小的山洞里,沒有吃,沒有喝,沒有陽光,只有一些老鼠、臭蟲、跳蚤、螞蟻這些令人厭惡的東西。可憐這位‘天下第二富人’便在這個山洞里暗無天日地、沒吃沒喝地、慘不忍睹地度過了三天。”
歐陽懷遠大叫一聲,道:“你們這幫禽獸!”
蒙面人道:“這還是你的主人為你的小聰明所付出的最小代價。如果下次還會有同樣的事情發(fā)生,我會給你一個更大的驚喜,那就是將你主人身體的某一部分帶來送給你。”
歐陽懷遠又怒吼一聲,揮出長劍,將其貼在蒙面人的脖子上。
蒙面人卻是一動也未動,只是用一個冰冷的聲音道:“我若不能回去,你的主人還有命嗎?”
歐陽懷遠冷靜下來,將劍重新收回鞘中。
蒙面人又道:“我來此聯(lián)絡(luò)你,是要告訴你,魔笛已不在陸府了。”
歐陽懷遠道:“你在洛陽就已經(jīng)告訴我了。”
蒙面人道:“你要從這個人的手中奪取魔笛或許更加困難。”
歐陽懷遠道:“我知道。所以你們必須給我提供一些幫助。”
蒙面人道:“什么?”
歐陽懷遠道:“第一,我的消息可能不會太靈通,無法得知魔笛的具體位置;第二,我一個人也對付不了魔笛。”
蒙面人道:“馮府只有你一個人嗎?其他人都是吃干飯的?”
歐陽懷遠道:“第一,馮府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不可能整個馮府的人都圍繞著魔笛轉(zhuǎn);第二,馮府之中除了我可能還可以勉強與魔笛對抗幾招外,其他的人在魔笛的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蒙面人沉思一會,道:“好吧!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幫助,但主要還是要靠你自己。我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以后,你如果還不能辦好此事,那你主人的命就不好說了。”說完此語,不及歐陽懷遠回答,已經(jīng)飄然而去。
歐陽懷遠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馮府。
他并沒有將那個關(guān)于馮達的恐怖故事告訴其他人,以免增加馮府上下的緊張情緒。
曹延平很快就進入了河南地界,見天色已晚,便找了家小客棧投宿。
雖然身上有一千兩銀子,曹延平也不敢亂花,隨便點了幾樣小菜和一碗米飯,算作晚餐。
除了曹延平外,客棧大堂里還有三四個客人在用餐,其中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客棧老板抱怨附近山賊橫行,官府也奈何不得,導(dǎo)致自己客棧的生意也十分的清淡。
話還未說完,幾個山賊就已闖了進來。
大堂里立即一片驚惶,所有的人都想逃走,但又不敢。
幾名山賊徑自走到了小姑娘的面前,其中一個指著小姑娘,大聲道:“你!我們寨主看上你了,你可以去做我們的寨主夫人了。”
小姑娘嚇得面色慘白,用一個顫抖的聲音道:“我不去……我不去……”
一山賊笑道:“這可容不得你。”他與同伴很快就將小姑娘強行向客棧外拉去。
客棧內(nèi)眾人早已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哪敢出聲?
但還是有一個聲音從客棧里響起。
“將小姑娘放下!”
曹延平的聲音。
以前他遇上這等事情是不敢管的。但現(xiàn)在身上有了魔笛,自然就有了底氣。
山賊們驚訝地看著曹延平,一山賊走至曹延平的面前,兇神惡煞般地道:“你憑什么管老子的閑事?”
曹延平道:“就憑這個。”他將魔笛放在桌上,僅用大拇指扣住它。
這山賊立即發(fā)出一聲驚呼:“魔笛!”但他的形態(tài)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他冷笑道:“這魔笛是假的。”
曹延平一字一字地道:“它是真的。”
這山賊繼續(xù)冷笑:“這魔笛已經(jīng)是陸大俠的物事,怎么會到你手上來呢?你這小子,居然拿假魔笛來嚇唬老子,你還要不要命?”
曹延平不再說話,只是輕輕揮出魔笛。
山賊不及拔刀阻擋,便已經(jīng)倒了下去。咽喉之處血肉模糊,顯然已經(jīng)斷氣。
“魔笛!”
其他山賊驚呼不已,紛紛放下小姑娘,便向客棧外逃去。
曹延平一個飛身,便追了上去,魔笛又是輕輕一揮,四個山賊全部腦開顱裂,倒地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