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是聰明靈慧之人,剛才聽見公子在巷中輕吟那幾句琵琶行,想必已經讀懂了小女子的琴音,所以才讓綠竹翁相邀一見,果然公子乃是懂樂之人。”聽到任盈盈的夸獎,周少龍微微一笑,“暫借小姐瑤琴一用。”說完便來到了瑤琴前,坐好后,雙臂輕抬,雙手輕輕地撫琴琴弦上。
逍遙道宗千年來的典籍之中非常的雜,囊括的東西非常的廣,像什么琴棋書畫,占卜相術,尋龍點穴,兵法經典無數,再加上周少龍是逍遙派的掌門,經過無崖子的精心調教,這彈琴自然是小菜一碟,逍遙派典籍之中的琴篇樂譜之中有一首曲子,是逍遙派一位音樂大家所創,名為逍遙散,是聽了廣陵散之后心有所感歷經三天三夜一氣呵成,已到達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所創造出來的一篇琴曲。
具《琴操》記載:戰國聶政的父親,為韓王鑄劍,因延誤日期,而慘遭殺害。聶政立志為父親報仇,入山學琴十年,身成絕技,名揚韓國。韓王召他進宮演奏,聶政終于實現了刺殺韓王的報仇夙愿,自己毀容而死。后人根據這個故事,譜成琴曲,慷慨激昂,氣勢宏偉,為古琴著名大曲之一。這就是廣陵散的由來,而那位音樂大家是根據逍遙派的武功最核心奧義逍遙于世,心在天地,于萬法歸一,即我心為天地,天地即為我心所創,由于曲子篇幅過長,所以周少龍直接彈奏的是正聲部分。也就是一篇曲子的**部分。世間萬物不動我心,名利,金錢,權勢,亂欲,與我為浮塵,是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琴聲清轉,由低至高,如長劍相擊。琴聲復低。萬物皆無,心如止水,包容萬物,不經意間。周少龍的心境沉入在自己的琴聲之中。乃海中一片空靈。隨著琴聲撥動著,屋內的場景一點一點的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漸漸地擴展到屋外。藍天翠竹,竹葉搖曳間如綠海微波,見見的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淡淡的琴聲竟然也越飄越遠,綠竹巷外的行人一陣駐足,那美妙的琴聲吸引著他們,
隨著周少龍沉醉輕彈,渾身的精神,也在不知不覺中精純增長,那坐在竹幾前的身形在綠竹翁那驚嘆復又迷醉的目光中逐漸消失,心中一驚,綠竹翁定眼觀瞧,人還坐在那里,雙手撫琴,陣陣優美至極的琴音傳入耳中,但是綠竹翁卻是如何也感知不到周少龍的存在,明明可以看見,卻感知不到,好像周少龍哪里就是一片空氣。
“這,這是天人合一!”綠竹翁在心中狂呼道,這種境界,正是他畢生所追求的,然而到如今他才親眼見到,天人合一,琴人合一的境界是什么樣的。
琴聲漸漸低吟,直至最后停止,良久周少龍才睜開了雙眼,隨著雙目睜開,兩道精芒在周少龍的眼眸中一閃即逝,隨后感知了一番后,周少龍心中不由一陣欣喜,自己的靈魂再一次的的到來升華,而自己的精神力也越加的精純,這就是天人合一的好處,看來以后要多多的彈琴啊。
琴聲漸漸低吟,隨后停撫收手,雙手放在瑤琴琴弦之上,聲音立止。一陣閉目調息后,周少龍睜開了雙眼,雙目之中閃現出一道精芒,精芒一閃而逝并不引人注意,經過調息周少龍得知,自己的靈魂經過琴聲的洗滌更加的純凈,一些駁雜的靈魂被琴音凈化,得到了升華,精神力也是百尺竿頭再進一步,看到彈琴有如此好處,周少龍都不進想著以后沒事就彈彈琴了。
注意力收回,重新放到了竹簾后的任盈盈身上,剛剛得到增長的精神力精準的感知到了任盈盈此時的心情,任盈盈的雙目有些失神,呼吸略微急促,好似沉浸在無邊的夢境之中不愿醒來,雖然不知道腦海中出現的是什么畫面,但是看那嘴角掛起的淡淡微笑就知道,絕對是一個好夢。
再看綠竹翁,雙眼呆滯,臉上表情非常豐富,忽悲忽喜,身上的氣息也有些紊亂,到時東方白,美目流轉一刻不離的盯著周少龍,那萬種風情艷麗多彩的容顏是的周少龍心里大呼受不了,“娘子,你怎么這么看著我。”周少龍低聲問道。
東方白本來俏紅的臉蛋再次一變,顯得更加的紅潤,像是能夠掐出水了一般,用那嬌滴滴的聲音媚聲道,“相公,人家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般才藝,琴聲如此優美,剛才竹林之中百鳥盤旋飛轉,直至你琴聲停止是才不舍離去,你到底還有什么沒有告訴人家啊?總是給人家驚喜。”聲音嬌媚使得周少龍心中一陣火熱,只想把這個絕美尤物撲倒在身下好好蹂躪一番才好。
不過這個場合不不適合做這種事情,輕咳了一聲,這一聲帶著道家清心咒,一瞬間便把屋內的三人叫醒了,腦中一陣清明,隨著回憶起剛才腦海中萬般感悟,隨著這一聲清心咒,修為境界竟然緩緩的上升了不少,這種事情從沒在江湖上聽說過。
良久竹簾后邊的任盈盈才清醒過來,開口第一句便是“朝聞道,夕死足以。沒想到先生的琴技已經到達了道的境界,今日一聞先生琴音,怕是以后再也無琴音可入耳了。”聲音再也保持不了淡然,似是失落,似是惆悵,又似是回味。
這時綠竹翁也清醒了過來,雙目越發的有神,隨著武道境界的增長,這綠竹翁的滿頭華發竟然已經有些發根重新變黑了,臉上的皮膚也好似有了生機,不在那般枯燥,“想我綠竹翁一生追求琴人合一,只可惜一生無果,因心中執念太深,武道多年來毫無進展,又因醉心音律,生性怪異,無知音好友,孤苦伶仃,然有音律為伴,也不覺苦,只是年華老去,心中執念越加深刻,每日蒼老速度也日益加快,本無多少年月,今日有幸聽聞先生道音通玄,以到琴人合一之境,竹翁心中執念盡削,武道得以大進,生命得續,先生可受竹翁一拜。”話音剛落,綠竹翁便一撩衣襟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下了一個頭。
綠竹翁的舉動誰也沒攔著,畢竟人家說的在理,救人一命受人家一個大禮也是可以的。周少龍淡笑一聲,虛手一抬,就見那跪倒在地的綠竹翁竟然像是被人攙扶起來一樣,緩緩地站起了身,綠竹翁一臉的震驚之色,身為當事人他當然知道,著一股無形的柔勁將自己拖了起來,這如果是用內力的話,這需要多么深厚的內力才可以做到。
“竹翁不必如此,剛才是我一時技癢,見到好琴忍不住彈奏一曲,你也不用謝我。”周少龍說完,緩緩地站起了身,“本來也無事,閑游至此,多有打擾,我們這就告辭了。”周少龍剛說完。竹簾內的任盈盈身形就是一動,像是要站起來似的,綠竹翁的反應更大,一躬到底恭聲道,“還請先生暫留片刻,竹翁與姑姑還有很多音律上的問題想要請教。還望先生應允。”
周少龍哦了一聲,隨后說道,“我與娘子來洛陽是為了找那日月神教的圣姑,任大小姐,請教音律一事便下次吧。”“這!”綠竹翁聽到周少龍的話后為難的看了一眼竹簾之后的任盈盈,見到任盈盈輕點頷首,五官皺在一起的的臉頓時舒展,微微一笑道,“先生想要尋找日月神教的圣姑,那邊是再好不過了,因為先生要找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那竹簾之后。”
“哦!是嗎?”周少龍假裝疑惑的看了看竹簾,隨后說道,“既然姑娘你就是日月神教的圣姑,那我也就不用多跑冤枉路了,我便將我的來意跟你說一下。”再次坐下,東方白也跟著坐了下來,見到周少龍聽到竹簾后的女子就是任盈盈后,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驚訝,心中甚是奇怪,周少龍到底會說些什么。
“十二年前,黑木崖頂,任我行救女心切,強行運功為女任盈盈運功療傷,但是遭到體內真氣的反噬,走后入魔而瘋,打死殺虐黑木崖上的弟子,東方不敗為保日月神教拼盡全力與之對上一掌,隨后使用黑木崖上的機關將任我行活捉,隨后任我行不知所蹤。任大小姐,你說我說的可對。”
任盈盈清秀面容猛地一變,本來淡笑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殺意一現,隨后想到了那十二年不曾見面的爹爹任我行,聲音顫抖地冷聲問道,“是有怎樣。”周少龍聽出了任盈盈心中的不平靜,也不多說什么,直接說道,“你爹爹他沒死,人就被關在揚州西湖地下,他體內的數股異種真氣繁殖的威力十分強盛,東方不敗使用湖底的陰冷之氣鎮住了他體內異種真氣的暴動,同時讓他靜心調養,相比現在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
“什么!”任盈盈雙目猛地圓睜,身形瞬間就從竹簾之后竄了出來,一道殘影消失后,任盈盈便已經站立在周少龍的面前,雙目之中帶著驚喜,“先生說的可是真的?我爹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