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下午的休整,雪族將士們的傷口基本上都復原了,城門和要倒塌的城墻也已經修好,血族大軍退到了三里之外,冰城暫時恢復了平靜。
阿茹娜站到城墻上,看著一直望向遠方的哥哥,憂心地問道:“按時間計算,烏那坎去請求援兵,早就應該回來了,他怎么還沒到?難道是遇到麻煩了?”
特木爾緊皺著眉,沉默著望著遠方。不是不想回答她的問話,而是,他也沒有把握確定烏那坎會平安回來。
沒有了戰火硝煙,冰城的夜晚非常寧靜。因為不知道血族大軍什么時候還會攻來,所以冰城的守衛絲毫不能懈怠。
城墻上安排了兩個小隊負責守城,經過大戰之后,每個小隊都有傷亡,所以隊伍也是經過重新整編過的。
這天晚上,凌蕭蕭雖然非常疲憊,卻并沒有怎么休息,靈羽和澀魂受了重傷,她和軒轅夜徹夜為它們治療,直到第二天清晨,它們兩個的傷,才稍稍有些好轉。
“快休息一下吧……”軒轅夜將澀魂招回去,靈羽也跟著進去。
它們兩個回“家”互相舔傷口去了……軒轅夜非常羨慕它們這種相濡以沫的情感,不管什么時候,都有那樣深情的陪伴,真的是很令人羨慕啊!
軒轅夜揉了揉凌蕭蕭的頭發,對她溫柔地笑了笑說:“血族受了重創,應該也在休整,今天黑翼騎士是不會來攻城的。你好好休息,我去城門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凌蕭蕭輕輕點頭,疲憊地倒在床上,剛剛合上眼睛,便沉沉地睡著了。
軒轅夜來到城門口,見城外風平浪靜,一個暗夜騎士的影子都見不著,便也安心地回去睡覺。
冰城里除了被輪換去站崗的將士是清醒的,其他人幾乎都在昏睡當中。
安全地又度過了一天,暗夜騎士沒有再來攻城,但是烏那坎依然沒有消息……
三天之后,血族大軍不僅不來攻城,反而將營帳向后退了一里地,讓冰城里的將士誤以為他們已經放棄了要攻打冰城的念頭。
得知這個消息,凌蕭蕭第一反應便是:血族大軍這是在擺迷魂陣,讓我們放松警惕。血族大軍其實是蓄勢待發,想將我們一舉拿下。
軒轅夜也非常同意她的看法,便找特木爾詳細地討論了這件事。
特木爾聽了他們的意見,點頭說道:“嗯,我也覺得血族大軍不會這么輕易放棄攻打冰城。”
“是的,這兩天一定要讓將士們提高警惕。”軒轅夜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如果冰城的守衛有一點點懈怠,那么便是血族大軍來功城的最佳時機。”
“嗯。”特木爾頻頻點頭,剛要去安排事情,卻又聽到凌蕭蕭說:“我覺得有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情?”特木爾回頭看她,追問道:“蕭蕭,你發生什么不正常的現象了?”
凌蕭蕭點了下頭,非常詳細地闡明了自己的想法:“我們安放護城板的當天,血族大軍應該不知道我們用什么東西護住城墻才對。他們原本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應該不會那么能沉下氣退回去的。最起碼大戰的第一天晚上,冰城里的將士很疲憊,而且傷員又多,這個時候來攻城,絕對是上上之策。”
“是的……”特木爾若有所思地說:“那天晚上,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血族大軍再來攻城,有玄鐵護城板在,他們肯定是攻不進來的,我們向外面投擲冰球、血球,很有可能將血族大軍一舉殲滅!”
“沒錯。”凌蕭蕭拋出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們沒來……”
特木爾臉色凝沉地猜測道:“你是說……冰城里有內奸?有人將這個消息告訴血族大軍,他們才沒有來攻城?”
凌蕭蕭只是瞇了瞇眼睛,沒有發表意見。
“如果真有內奸,不管他是誰,我絕不姑息!”特木爾握緊拳頭,立刻招集各位將領到會客廳商討守城事宜,卻沒想到巴顏將軍剛一進門,便怒氣洶洶地指著木勒將軍罵道:“你說,你剛才帶著一個小隊,出城干什么?”
“出城?”特木爾像是被個大雷劈到,猛然打了個激靈,難道真被蕭蕭說中了?
巴顏將軍繼續發難,“誰不知道兩軍對陣,最忌諱地就是出城,誰知道你是不是出城給敵軍報信去了!”
“咣!”木勒將軍枯瘦的手掌狠狠拍在桌面上,炯炯的眼睛怒視著巴顏將軍,“咱們兩個誰去報信,還有待追查!你倒是說說,前天晚上你帶著一個小隊出城干什么?”
巴顏將軍沒想到他會反咬一口,粗橫的眉毛擰向眉心,怒斥道:“木勒!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前天晚上我看到有人拿著你的令牌偷偷出了城,我這才派了一個小隊去追蹤那個人的下落!但是,那人行蹤很詭秘,沒多久我便跟丟了,一看他便是受過訓練的探子!”
木勒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卻仍是隱忍著沒有發火。
“你說!他若不是你的人,怎么會拿著你的將牌?”
“你放屁!”木勒從空間戒指里掏出牌子,舉到巴顏將軍的眼睛跟前,“他若是拿了我的令牌,我身上這塊是什么?滴血認過主的東西,沒那么容易丟!”
巴顏將軍看著那令牌立刻傻了眼,那天他追蹤那個人始終沒有回來,如果那人真的拿著木勒的將牌,那木勒身上怎么還會有另外一塊?
特木爾看著兩人,眉頭越皺越緊,冰城之內,持有這三軍將牌的人只有四個人:巴顏、木勒、自己、還有烏達恩師……
特木爾將自己的令牌掏出來……如果自己這塊也沒丟,那么……
正在這時,烏達大師猛咳了一陣,眾人紛紛將目光望向他。
只見烏達大師臉色煞白,慘笑道:“我雖然年老體衰,但是,還知道將牌的重要性,我的牌子還在……”說話間,烏達將自己那塊牌子拿出來,擺到桌子上,以示自己的清白。
“巴顏,你說我是奸細!我倒懷疑你是惡人先告狀!你還是看看你自己的牌子丟沒丟吧。”
“好!我就拿出來給你看,我巴顏做人清清白白堂堂正正頂天立地,我不怕你污蔑!”說著,巴顏將軍,向戒指里摸了摸……
可是,他的臉色越來越沉,橫眉越皺越緊,原本炯炯發亮怒氣騰騰的眼睛瞬間蒙上一層陰霾……
巴顏將軍的令牌丟了?
若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巴顏和木勒兩個人都帶兵出過城,巴顏將軍的令牌又不見了,他們兩個到底誰在說謊?
到底誰是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