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見她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又不想難為她,只得將她的手放開,嘆了一聲說:“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
凌蕭蕭快步往門外走,卻見他已經站起來跟在她后面,“我要看著你進房間才能放心。”
“我就住在你對面,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軒轅夜雖然沒話反駁她,行動上卻絲毫沒有遲疑,打開對面的門,他率先走進去,將房間里的擺設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才緩緩說:“你安心睡吧,這房間很安全。”
見她沒說話,便回過去看她。
看著她臉上罩著的面具,軒轅夜不禁皺起眉頭,“這副皮都不透氣的。你這樣捂了一天,估計快長出痱子來了。一會兒好好洗個涼水澡,晚上睡覺不要穿太多。捂出病就糟了!”
軒轅夜細心地囑咐一遍,走到門口,又回頭說:“我在外面給你布道結界,那樣你就不用害怕有人闖進來了。”
見他戀戀不舍地望著自己,遲遲不愿離開,凌蕭蕭并沒有急著趕他出去,而是默默地坐在床邊仰著頭看他。
“對了,那封信……”軒轅夜話說了一半,看著她臉上包裹著的面具,突然又將下面的半句話吞了回去。
“唉……你休息吧……你再不把這層皮脫了,估計明天就該變紅燒肉了。”軒轅夜半開玩笑地走出去,將門關緊。
知道他在外面布了結界,凌蕭蕭飛快地將那副令她窒息的面具扯下來。
向鏡子里看了一眼,“唔——這么恐怖……”
原本粉嫩的臉頰,此時已經布滿小紅斑。
沒時間感慨,凌蕭蕭速度飛快地將衣服都脫掉,將胸前那副“平胸”摘下來。
毫不遲疑地跳到雕花大木桶里,舒服地將一身熱氣洗掉。
雖然知道軒轅夜在外面布了結界,她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洗了澡之后,又在里面自己布了一道結界。
一切都妥當了之后,她才在身上拍了點痱子粉,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躺到床上。
心里一直惦記著那封信,那里面藏著的秘密勾得她心里直癢癢!讓她極想一窺究竟!
將那封信拿出來,凌蕭蕭仔細地、翻來覆去地讀了幾遍,還是沒讀通。
“難道是藏頭信?”她用手遮在信紙上,念著每一橫排的第一個字。可是仍然念不通。
又試著念豎排的第一個字,仍然不對。
不管是斜著念、倒著念、跳著念,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卻沒有一種行得通。
正想著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凌蕭蕭趕緊將那假喉結放到喉嚨上,沉著聲問:“誰?”
“蕭蕭,是我……”
“斬風?有事嗎?”凌蕭蕭拿起面具,并不是很想將它帶到頭上。剛剛脫離束縛,她是真的不想再受這份罪!
“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行嗎?”
“如果可以,最好是現在……”
還不等凌蕭蕭回話,便聽到外面軒轅夜沉著聲音說:“蕭蕭已經休息了。”你有什么事兒,這么急著找她?”
聽出軒轅夜的語氣微怒,斬風悶著聲說:“非常重要的事!”
“我不能幫你解決嗎?”軒轅夜幾乎不耐煩。
“只有蕭蕭幫得了我……”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你今天死定了!”
“當然是重要的事!終身大事,你說重不重要?”
他們兩個正吵嘴的工夫,凌蕭蕭已經將衣服和面具穿戴好,她將結界沖破,把門打開,抬頭看著斬風。
斬風不知道怎么了,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半邊臉,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凌蕭蕭不解地問:“怎么了?”
斬風將手放下來,指著臉上的五個手指印,帶著哭腔說:“被打了……”
軒轅夜皮笑肉不笑地問:“誰這么膽大包天,竟然敢打我們斬風斬將軍?”
“這個世界上……把我打了,我又不能還手的,還能有誰?當然是依諾奇……”
“他打你干什么?剛才吃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凌蕭蕭完全沒想到,斬風這么急著來敲門,就是想告訴她,依諾奇給了他一巴掌!
還沒等斬風答話,便聽到軒轅夜沒好氣地說:“打你也是活該!你就是欠打!”
“這個你還真說對了,我也發現我是真欠打了!”
凌蕭蕭扯了扯軒轅夜的衣角,好像在說:斬風已經夠難受了,你就別火上澆油了。
斬風又抬起手捂住臉,不服氣地說:“今天他跟那個狗國王眉來眼去,我看著心里煩得要命。蕭蕭你知道嗎?我心里那股火,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凌蕭蕭指著他臉上的巴掌印,嚴肅地問:“你是不是對依諾奇說了什么?”
“……”斬風支支吾吾地半天沒說出來個字。
凌蕭蕭極有耐心地問:“你說什么過分的話了?”
斬風硬朗的面容竟然微微泛起紅暈:“我……我說……我想跟他睡覺……”
“噗——哈哈……”軒轅夜大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依諾奇對你的態度還算是比較溫和的。我覺得他打你、都算便宜你了。如果換成蕭蕭,估計早就把你廢了!”
“我知道我錯了啊……”斬風著急地看著他們兩個,放下面子哀求道:“你們兩個主意最多,一定要幫幫我啊。你們也看到了,那個國王很明顯的對依諾奇有意思!他那么虎視眈眈的,我心里沒底!人家比我地位高,比我長得帥……這讓我怎么能不著急啊!”
斬風攥起拳頭,在墻面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凌蕭蕭看著他苦悶的樣子,沒辦法像個局外人一樣裝作無動于衷。
她垂下眼簾,思忖片刻,非常認真地說:“地位與長相,并不是橫在你們面前的障礙!”
“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是那條沒辦法逾越的鴻溝!依諾奇的性格不夠果斷,他是很難下定決心的……這種有悖常理的事情,以目前他的狀況來看,還是很難接受的……”
……
斬風看著他們兩個,茫然地問:“我現在、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