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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葛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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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幽雲站出來道:“胡晗,你父親和你勾結嚴嵩,禍亂朝綱,死有餘辜。我們去除倭寇是忠於大明,誅殺嚴黨亦是忠於大明!

“忠於大明?呵,好一個忠於大明!”胡晗冷笑道,家父向 嚴嵩示好,只不過是防止他擾亂了抗倭大計,又何來依附一說?嚴嵩等人玩弄權術,是爲了一己私慾,而父親玩弄權術則是爲了東南各省的千萬百姓!難道使用權術,便不算忠臣了嗎?歷任首輔以權術上爲,就連徐首輔鬥到嚴嵩,不也是靠的權術嗎?你說家父和我不忠於大明,不就等同於說徐首輔也不忠於大明嗎?

“好一張伶牙利嘴!”葛幽雲冷笑道:“可不論你如何狡辯,你父親和你是嚴黨這件事是跑不了的,我們反你,乃是正義之舉!”

“正義之舉?哈哈哈哈!”胡晗大笑數聲,忽然話鋒一轉,道:“我問你,孔明經在何處?”

葛幽雲聞言,身子一震,但還是強裝著答道:“孔明經食古不化,一心附逆,已被我誅殺!”

此言一出,織女坊衆女及子音頓時大吃一驚,有幾人甚至忍不住驚呼出聲。胡晗卻似絲毫不意外,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說的正義之舉?反叛掌門,是爲不忠,殘害同門,是爲不義。似你這等不忠不義之徒,還在這 裡交談什麼正義!哈哈,正是貽笑大方!”

葛幽雲被他反駁得啞口無言,“哼”了一聲 便灰溜溜的別過了頭。

胡晗也不再去看他,目光再次在東南盟衆人中巡視了一番,然後大聲道:“我最後問你們一遍,是不是執意要反我?如果有後悔之意的,就自己走出來,站到我身邊。”

說完,他的眼神凌然的盯著衆人,似乎要將衆人全部看穿。

半響無話,空氣彷彿停滯了一般,四周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寂靜。

隨即,天羅門門主陸奐仁站了出來帶著門下弟子,一言不發的站到了胡晗身邊。

他這一動,彷彿打開了什麼機關一樣,東南盟的叛衆中不少人陸陸續續地走向了胡晗一方,人數漸漸增多,逐漸有超越背叛方的趨勢。甚至連聖賢館弟子中,都有人生出了動搖之心,想要走出去。

忽然,只見幾道白光閃出,隨即傳出了幾聲慘叫,胡晗身邊的人中有幾個身子軟軟的倒下,倒在了滿地的血泊中。

胡晗猛然回頭,盯著後方四名錦衣衛,目光中爆發出憤怒。

是的,憤怒!

極致的憤怒!

子音還是第一次從胡晗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以前他往往都是瀟灑而冷靜的。

只見胡晗盯著那四名錦衣衛,一字字道:“爲什麼殺人?”

一名錦衣衛冷冷道:“彼等附逆,我等奉旨而來,凡是嚴黨一律誅殺!”

“附逆?哈哈哈哈……”胡晗仰天大笑,“何爲逆?何又爲順?”

“包庇嚴黨爲逆,誅殺嚴黨爲順!”錦衣衛回答道。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逆黨!”胡晗說罷,驀然伸劍前指,一招“劍分星野”攻向了錦衣衛。

那名錦衣衛不敢怠慢,連忙抽出武器招架。他的武器是一把單刀,刀法迅速凌厲舞起來密不透風,令人無法插手。

可胡晗的目標根本不是他,見到中途忽然變相,“橫掃千軍”攻向其餘三人。

剩下的三名錦衣衛各自抽出兵器招架,一人手持長劍,一人手持鋼鞭,還有一人的兵器則是一把奪魂鉤。三人同時拿出手的招式,那使刀的錦衣衛也趕來救援,但胡晗的劍勢出則一半忽又硬生生頓住,再度攻向那是到的錦衣衛。

這一下衆人始料未及,頓時方寸大亂,使刀的錦衣衛來不及招架,其他三人想要救援卻是慢了一步。

胡晗鎢鐵劍上挑,拾到的錦衣衛猝不及防頓時被這一刀劈成了兩半。

“千里劍法”第三式——“大鵬翔天”!

胡晗上來一招便殺了一名敵手,令其餘的三名錦衣衛以及葛幽雲等人大吃一驚,他們知道胡晗厲害,但沒想到這麼厲害。

之所以他們沒想到,是因爲胡晗暴怒之下用了全力!

而以前即使在十二年前的“金陵論劍”上,他也只用了六七成力而已。

況且這十二年來,胡晗的武功劍法比起十二年前當然也有進步。

胡晗一擊得手後,並未停止攻擊,而是連續向身下三名錦衣衛攻擊=去。

三人驚駭之下,忽忙招架,但由於出於不意,不及任各,很快便落了下風。

只見胡晗長劍揮舞,劍出如龍,劍氣如虹,逼得三明錦衣衛連連後退。接著,他回頭衝織女坊衆人大喝一聲:“帶子音姑娘先走!”

織女坊衆人聞言一怔,他們本以爲胡晗已因爲憤怒喪失了理智,但胡晗的一波強勢攻擊,目的還是爲了掩護他們!

他發怒是因爲支持他的東南盟弟子錦衣衛所殺,而現在不顧一切的攻擊是爲了掩護織女坊的人帶著子音脫身。侄女負責人不禁在想,難道在胡晗心中,從來就沒有他自己嗎?

或許,這也是一個領導者必須的品質——一心爲人,不顧自己!

見織女坊衆人還未走,胡晗不由得急道:“你們怎麼還不走?”

織女坊衆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答道:“我們不走!”

“我們要和盟主同生共死 !”

織女坊衆人高聲道。

那些後悔反叛,重新加入胡晗陣營中的人被織女坊衆人的話語所激勵,齊聲道:“我們也要與盟主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頓時,喊聲如雷,直衝雲霄。

連一向膽小的子音也加入了這個行列,雖然她的喊聲很小,也沒有什麼豪氣,但對於她來說,沒有退縮已經算是不錯了。

胡晗見狀,知衆意難爲反倒豪氣頓生,斷了捨生之意,長劍一斬,逼退了三名錦衣衛,高聲道:“好!那麼我們就一起殺出去!”

“好!”

衆人震天般大叫。隨即衆人各自祭出兵器,一邊向反叛的人們攻擊,一邊跟著胡晗向後退卻。

胡晗仗劍當先開始,幾劍逼退了三名錦衣衛,衆人頓時蜂擁而出。

震天的喊殺聲在人羣中響起,像一道狂潮般席捲了這道簡陋的小巷。

“鏗鏘”之聲不絕,小巷中充斥著金鐵交鳴之聲,而不是也有慘叫聲響起,也有人在血泊中倒下。

“大家先走,我來殿後!”

胡晗大聲道。

衆人領命,奮力向前突破——對於胡晗的話,他們以習慣性的服從。

“咦?”

人羣中不知誰疑惑地叫了一聲,不過由於聲音太小幾乎沒人注意。

衆人一直在奮力突圍,但雖然胡晗以一人之力牽制了三名錦衣衛,衆人卻無法突破叛衆的阻攔。因爲若論人數,是盤方佔優勢,況且張志陽、蕭羽生、葛幽雲等高手都在叛方之中,支持胡晗的一方除了天羅門的陸奐生以外,“三宗五派”掌門再無他人,剩下的全是小門派的人,戰力與叛衆相去甚遠。

忽然,只聽人羣中傳來一聲歡喜的驚呼:“哈,找到啦!”

衆人聞聲一驚,循聲望去,只見子音站在一面牆壁前,牆壁上居然在一個小門,裡面似乎是暗道一類的東西。

“大家快進來呀!”

子音叫道。

衆人見狀,又驚又喜,忙向那扇小門涌去。叛衆見狀忙欲堵截,無奈胡晗一方距那暗門較近,很快便涌了一大批人進去。

胡晗也見到了這邊的情況,大聲道:“快進暗門!身下的交給我!”

叛衆一驚,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你們幹什麼?”葛幽雲見狀怒道,“爲什麼不追了?”

叛衆久處胡晗手下,對於他的命令時下意識地遵從。而葛幽雲的話卻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包括神仙館的人,依然無一人敢動。

三名錦衣衛在胡晗身後,叛衆在胡晗身前,兩相夾擊著他。但這兩邊人中,卻無一人敢動!

胡晗冷冷的環顧了衆人一眼,道:“從此以後,之前的情誼,一筆勾銷!”

叛衆聞言一驚,心中忽然生起了一股恐怖的感覺。

雖然已決意反叛,但是他們對於胡晗依然存著恐懼。

因爲胡晗身上天生的霸氣與威嚴,令叛衆不由得稟然生畏。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只有擁有這種氣質的人,才能夠成功千萬人的領袖。

這樣的人,是天生的領袖者。

胡晗就是這樣的人。

他看著衆人,雙手一沉,鎢鐵長劍上報出了一道劍氣。

叛衆與錦衣衛見狀一驚,紛紛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胡晗雙手握劍,平舉過頭頂,更加洶涌的劍氣從劍上涌出。

劍氣升起,瞬間騰空,衆人隱約看見一條巨龍,從胡晗手上的鎢鐵劍中涌出,升上天空。那鎢鐵劍彷彿升上了一層光華,黑色的劍身驀然變得光芒耀眼。

一聲長嘯響起,天上的巨龍嘯起蒼穹,劍氣如風看的浪濤般以胡晗爲中心向四周涌出。叛衆與錦衣衛被這劍氣籠罩,只覺一陣神明般的威壓襲來,頓時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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