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嗎?那我們快跟上他們吧!”子音欣喜地叫道。
“這麼心急做什麼?”胡晗笑道。
“我怕後面的人追來啊!”子音說著還不放心的向身後看了看,似乎下一秒錦衣衛(wèi)和反叛的衆(zhòng)人就會從某個轉(zhuǎn)角突然蹦出來。
“不要大驚小怪的,沒什麼危險的。”胡晗比她淡定得多。
“警惕一點沒什麼不好的。”
“沒關(guān)係,來這裡就像個迷宮一樣,他們既是進來了,也難以找到出路。”
“哦。”
聽他這麼說,子音才稍稍放心了些——但也只是“稍稍放心”而已。
而此時,前方衆(zhòng)人中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陸奐生帶著天羅門的弟子在前面開路。在場諸人中“三宗五派”掌門只有他一人,所以這先鋒之位他自然當仁不讓了。
待走到出口邊,光線漸漸強烈,陸奐生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其他衆(zhòng)人見狀,也歡天喜地地涌上前去。
而正當陸奐生帶領(lǐng)大弟子徐勝元等人衝上前去時,變故陡生!
忽然前方一道白光閃起,襲向正要出洞的衆(zhòng)人。陸奐生首當其衝,冒險被那白光斬成兩半。多虧他反應(yīng)敏捷,臨敵經(jīng)驗甚足,危急之下雙手一擎,便將身子掛在了石壁上,再向後一蕩,便退回了石壁中,也擋住了後面涌上來的東南盟衆(zhòng)。天羅門素擅輕功,他這一撐一擋乃是天羅門中的絕頂輕功“飛雲(yún)縱”,這一式使得神手其拔,引來天羅門弟子及一些小門派中人紛紛叫好。
但哪來的外面的攻擊卻並未算完。那白光閃過之後,便是一根根絲線向洞中直穿過來。這絲線極細極韌,衆(zhòng)人刀劈斧削卻難以斬斷那絲線卻越來越多,很快就要將衆(zhòng)人包成一個個蠶蛹。
織女坊衆(zhòng)人見這絲線一驚,脫口道:“這是師傅的‘天蠶絲!’”
她們此言一出,洞內(nèi)衆(zhòng)人頓時大吃一驚,而洞外也傳來一聲驚意。
隨即,那絲線的凌厲攻勢突然緩了下來。衆(zhòng)人方欲鬆了一口氣,忽然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力涌來,緊接著徐勝元只覺身子一輕,身體竟不由自主的被人往洞外吸去。
他大吃一驚,忙高聲呼救,陸奐生見自己徒弟陷入危難之中,忙縱身營救,但只躍則一半便有一道白光閃出,擋住了他的去路。
陸奐生正以爲無計可施,焦急萬分時,忽然有一道充斥這沛然之氣的劍氣自後方襲來,斬在了徐勝元身前。隨後徐勝元只覺身子彷彿又迴歸了自己的控制,驚異之下也無暇多想,連忙展動身法回到了師父身邊。
胡晗緩緩從衆(zhòng)人身後走上前來,所過之處衆(zhòng)人紛紛讓開了道路。待他走到洞口邊時,陸奐生忍不住提醒他道:“危險!”
“無妨。”胡晗沒有回頭,只是衝他搖了搖手,立在了洞口邊。
“是我。”胡晗衝著洞口外說道,“阿文,老魯,花姐姐,都出來吧。”
話聲方落,一個滿面亂髯的大漢便跳了出來,叫道:“盟主,您老人家終於來了啊!我們還以爲您遭遇不測了呢?”
這大漢當然是魯揚了,而魯揚身後,一個身穿彩色的三十來歲的女人和一個白衣蒙面的女子也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崇拜的笑容。
胡晗看了他們一眼,回頭對衆(zhòng)人道:“都過來吧。”
說著他當先走出了洞口,其他人爲他之命是從,當然也隨後跟上。
出了洞口,衆(zhòng)人放眼四顧,只見四周山青水碧,鳥語花香,瀑布飛凌山間破,清溪穿行潭中流。真一個世外桃源!初到此地的衆(zhòng)人頓時被這美景所吸引,直至目光神馳。
子音看到這奇美壯闊的景色,人不知驚歎道:“這地方彷彿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說完這句,他會想起當初在巴黎的盧浮宮內(nèi)和樂白遇到了真的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道是畫從仙境出,不知仙境畫中來。”只聽一個聲音在身邊朗聲吟道。子音一驚,回頭看去,只見那人卻是胡晗。
胡晗見她看了過來,衝她微微一笑,道:“子音姑娘,你可知這裡的來歷?”
子音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裡名爲玄洞府,”胡晗緩緩道,“乃是六百年前玄女宗的開山祖師第一代玄女娘娘修煉與得到之地。想當年時處五代十國,天下大亂,玄女娘娘本爲蜀國公主,蜀國被滅以後,玄女娘娘自宮中逃出,流離失所。一日,她被仇人追殺,無處可逃,無奈之下慌不之路不想誤打誤撞地到了此地。她將入口封堵,將追殺他的惡人們堵在了門外,藏身一此地。這裡雖說與世隔絕,但溪水清冽,甘甜可口,山上野果也甚是美味,他便在這裡住下,一住便是十幾年。她逃離皇宮之時,身上帶著蜀國皇族家傳的心法,到了這裡之後,她百無聊賴之下,便獨自修煉。這位玄女娘娘天資聰明,悟性不凡,只用了十幾年,武功遍即大成,於是她便破開了入口處的封堵,離開了此地,一手開創(chuàng)了玄女宗。而這不知名的化外仙境便被命名爲‘玄女洞府’,同時也成了玄女宗千百年來的聖地。”
子音沒想到這小小的一處地方竟有一段傳奇的故事,不由得驚歎道:這個玄女娘娘還真是了不起,要是我有她的一半本事,說不定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胡晗當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聞言哈哈一笑,道:“你已經(jīng)比她厲害了。”
“啊?”子音聞言一楞。
“想拿玄女娘娘不過是玄女宗一宗之主,而你卻是東南盟的副盟主,可比玄女宗的宗主厲害多啦!”
子音白了他一眼,道:“這副盟主你不還是你硬逼我當?shù)膯幔俊?
胡晗打了個哈哈,把這個話題敷衍了過去,然後揚聲對衆(zhòng)人道:“大家靜一下,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子音子姑娘,以後就是東南盟的副盟主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數(shù)百到目光齊刷刷的盯向子音,這些目光中有驚訝,有懷疑,有不屑,有羨慕,也有嫉妒。子音身處衆(zhòng)人目光的注視之下,不禁秀得面紅耳赤,不禁想尋個地縫然後鑽進去。
魯揚跑上前來拍了拍子音,笑道:“小丫頭真厲害啊!半天不見就成了副盟主了!以後我可就是你的手下了!”
錢塘幫的其他人此時也在,紛紛看向子音,目光中滿是驚訝。
織女坊衆(zhòng)人也紛紛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們怎麼都不知道啊?
子音尷尬地向衆(zhòng)人笑了笑,不過又不能出口否認——那不就是相當於打了胡晗的臉嘛!她到不是顧忌到胡晗的面子,而是怕胡晗一生氣出手打她。所以她只好勉強默認了,但趁無人注意時狠狠地瞪了胡晗一眼,後來卻笑吟吟的,恍若不覺的樣子。
子音無法可施,只好鬱悶地坐在了副盟主的位置上,忍受衆(zhòng)人那多種多樣、千奇百怪、不一而是的目光。
當日,逃難到此的玄女宗、錢塘幫、織女坊和天羅門以及許多東南盟的小門派齊聚玄女洞府中。胡晗問及玄女宗等人的經(jīng)歷。魯揚告訴他,葛幽雲(yún)勾結(jié)錦衣衛(wèi)出其不意殺了孔明經(jīng),然後宣佈反叛胡晗,魯揚等人不肯附逆,本欲和葛幽雲(yún)等拼一個魚死網(wǎng)破,但玄女大人卻忽然道這裡有玄女宗的密道,可以通向一個安全的地方,於是他們便來了這裡,葛幽雲(yún)等人從未進過密道,害怕有詐,再加上準備埋伏胡晗,便沒有追上來。說完,魯揚又問胡晗何以至此,又爲何帶了這麼多叛衆(zhòng)。胡晗便將他們到達陋巷之後的經(jīng)歷如此這般地複述了一番。聽到葛幽雲(yún)大言不慚,魯揚的臉上不勝憤怒;聽到胡晗辯折羣小,魯揚又大笑著拍手叫好;最後聽到胡晗使出那招“嘯龍狂濤”,魯揚臉上有是驚訝不已。
聽胡晗說完,魯揚又道:“盟主,我還有一個問題。”
胡晗笑道:“你是想問子音姑娘是怎麼成了副盟主的吧?”
魯揚點頭道:“沒錯。”
“你跟她打過交道,對她有什麼評價沒有?”胡晗問道。
“嗯……”魯揚沉吟道,“聰明,有急知智,見識不凡,不過就是有點婆婆媽媽,不夠爽利,膽子也太小。”
聽到“婆婆媽媽”一句,胡晗啞然失笑道:“人家是姑娘家,不婆婆媽媽,難道還像你們一樣粗粗豪豪嗎?”
魯揚聞言,也知道自己失言,尷尬的撓了撓頭,道:“總之,我就是不喜歡婆婆媽媽!”
“哈哈哈哈!”胡晗被他引得放聲大笑,笑盡之後,他正色道:“老魯,你可千萬不要小覷了這個看起來怯情孱弱的小姑娘,她的機智與見識,全不在我之下。”
魯揚聞言,乍舌道:“不至於吧?”
“相當至於。”
於是,胡晗將他和子音在秘道中的交談與魯揚說了一番,說完,他問魯揚:“怎麼樣?”
魯揚默然良久,才緩緩?fù)鲁隽藥讉€字:“稀世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