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宇所知的修真界中,只有感悟了一絲天道的大乘期高手才能不老不死,而大乘之下,就算是師尊那樣的洞虛修者也無法擺脫生死輪回,只不過是有著悠久的壽命而已,但那絕不可能超過萬年!無限的生命,再結(jié)合成離以往高傲的神態(tài)…難道他是一位煉魔后期的絕頂高手?!想到這,梁宇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你是煉魔后期的魔修?”
聽到梁宇問話,成離揮散臉上的淚水,把目光從空陽牌上拔出來反問一句:“煉魔后期?”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把空陽牌扔給梁宇,沉聲道:“雖然我的身份還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你,這玉牌內(nèi)竟然刻有一個一萬八千年前就遠近聞名的‘?dāng)嗫贞嚒m然只是個不完整的雛形,但你若仔細鉆研的話,還是有可能完全掌握它的。”
梁宇奇道:“你給我一份完整的‘?dāng)嗫贞嚒馕霾痪屯炅嗣矗裤@研一個殘缺的陣法要走很多彎路,而且還起不到增強體魄、增強修為的作用,這可不像你的作風(fēng)啊!”
成離面色一紅“我修魔注重馭魔,法陣方面卻是不甚擅長…”
“哦~~原來你也不會啊~我還以為你這英明神武的成離前輩什么都知道呢~”梁宇只顧著鄙視成離,卻沒有注意到他已經(jīng)透露了自己的修魔路線…
成離沒有給梁宇繼續(xù)鄙視的機會,他盤腿坐在地上正色道:“小子,你知道何為‘陣’?”
梁宇知道成離認(rèn)真了,他可不想放過任何充實自己的機會。想了想,他搖搖頭,現(xiàn)在想來,自己對“陣”除了知道幾個陣的名字和用處外就再無其它了解了。
成離似乎早猜到梁宇會這么回答,他侃侃而談道:“所謂‘陣’分為兩種,一是陣法,二為法陣…你不要笑!我這兒正有意境呢!”
見蒲團上偷笑的梁宇又重新擺好姿態(tài),他才緩緩講道:“法陣你可以理解為‘小’,例如刻在法寶中、武器中的就叫法陣,這類強調(diào)一個‘法’字,是以‘陣’之結(jié)構(gòu)形成的法術(shù)提升各種武器法寶的威能。而陣法與之相反就是‘大’,像這靜室中的聚陽清心連環(huán)陣以及空陽派的護派大陣皆是陣法,這類強調(diào)的是一個‘陣’字,是以修者的法力和具有靈氣的物品構(gòu)建的陣勢,而我剛剛跟你提到的‘?dāng)嗫贞嚒且粋€陣法,可你師尊他們卻將它作為一個法陣來用,所以我才說這玉牌中的‘?dāng)嗫贞嚒遣煌暾模淘诜▽氈械乃矁H有防止外門心法煉化其法寶的作用而已,若是將它恢復(fù)完整的狀態(tài)么~~”
梁宇急問:“會怎么樣?”成離搖頭晃腦道:“那威力啊…它的功效用一句話來說就是阻斷不超過布陣者本身能量十倍的一切能量。”梁宇有些失望道:“是防御陣法?”
成離嘿嘿一笑“斷空陣是攻擊還是防御就看你怎么用了…而且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只要運用熟練了,布陣者就可以隨手施出,不僅沒有繁瑣的陣圖,而且消耗不大,幾乎任何地方都能使用,如果能用的爐火純青,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玩死一個和自己修為相當(dāng)?shù)膶κ謣你看如何?”
梁宇臉上的表情由呆滯變?yōu)榭裣玻呀?jīng)可以想象到斷空陣的一些妙用了…隨即他又奇道:“你既然不會用斷空陣,那為什么會這么了解?”
成離有些黯然“斷空陣是我一位摯友所創(chuàng),也不知他如今是生是死…你那師尊能得到斷空陣的一部分也算他的造化,我想那《余空訣》就是他受到斷空陣的啟發(fā)所作…總之你要多下些功夫,就算不能完全領(lǐng)悟,對你的陣法修行也大有裨益。”
梁宇點點頭,閉目開始思考如何解析斷空陣。成離看了一眼梁宇手上的空陽牌,神色復(fù)雜地隱入他的后背…
由于天征象轉(zhuǎn)大陣的緣故,拓塵星也和地球相同分四季,只不過是時間上有細微的差別罷了。此時正值初夏,早晨還是有些涼意的,天邊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蕭潛和花果就已經(jīng)等在空陽派門口了,依舊是昨日的一身棕色短袍顯得很精神。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梁宇和巖昆才一路小跑過來,巖昆是為了更好地?zé)捇贞柵疲河钣捎谛姆ㄉ系膬?yōu)勢,短短一個時辰就完全將其煉化,其它的時間都是在琢磨斷空陣,不過就算怎么想都沒有頭緒,他只好暫時放棄了,想等陣法知識豐富一些再來研究。
四人轉(zhuǎn)過身一字排開,向空陽派的派門行了一禮后大步離去。
蕭空、蕭陽和孫采兒站在空陽派東邊不遠的一處山峰上望著他們遠去,如果梁宇在這里一定會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座山峰正是被成離發(fā)威削了一截的那座,可現(xiàn)在卻是完好無缺…
“魯山重傷,滅赤宗也會暫時沉寂一段時間了,不過小打小鬧應(yīng)該還是會出現(xiàn)的,希望小宇和小昆能借此機會好好歷練歷練吧…”蕭空的表情很平靜,雖然滅赤宗的大部分力量并沒有損傷,但要想傷到被蕭潛和花果保護的梁宇、巖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說向來低調(diào)的蕭潛有多強,花果的真實身份可是…
蕭陽回過頭看著目光呆滯的孫采兒嘆道:“唉,采兒,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如果事先告訴你身體的問題,恐怕還要出很多狀況,只能以門規(guī)之名暫時分開你們了…”
孫采兒呆呆地?fù)u了搖頭低聲道:“三師叔,我知道,我知道的…可能小宇他知道了也不會接受我吧…”僅僅是過了一晚上,她就顯得憔悴了許多,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亂糟糟的頭發(fā)散在肩上,和平時判若兩人。
“采兒不必如此難過,不出我預(yù)料的話,五年的時間足夠祛除你體內(nèi)的邪異血脈了,可不要小看我和你二師叔的本事啊~”蕭空適時的安慰讓孫采兒的臉色好了不少。
“哈哈,這就要看兩位兄長的了,我這個三師叔可不擅長那些,等小宇回來,我會為你們的婚宴準(zhǔn)備我珍藏多年的好酒!哈哈——咱們還是別在這兒吹涼風(fēng)了,趕快去給采兒治病才是正理兒。”說著,蕭陽就向著歐陽谷的丹房踏空而去。
聽到“婚宴”二字滿臉羞澀的孫采兒也跟隨著蕭空下了山…
梁宇一行四人離開空陽派后并沒有直接出城,而是在空陽城一家有名的茶館“雅茗居”坐了下來,五年的時間足夠去很多地方了,得好好計劃一番才是。
品了一口空陽城近郊特產(chǎn)的“藍荷茶”,梁宇心中那縷離別的愁緒頓時被沖散了一些,他率先問道:“潛師兄,依你看咱們該先去哪里呢?”
蕭潛苦笑道:“不怕你笑話,自從師尊出去云游后,我就一直沒有出去過…要問這歷練地點,花師兄比我清楚的多。”蕭陽外出游歷一走就是百年,督促和指導(dǎo)主修武技的弟子們的重?fù)?dān)自然是落到蕭潛這個大弟子身上,他還哪有那個閑工夫到處轉(zhuǎn)…
也不等梁宇發(fā)問,花果輕輕喝了口茶,隨手拿出一塊白布鋪在桌上,掌心輕抹一下,上面就出現(xiàn)了一張十分詳盡的地圖,他淡淡道:“拓塵星只有一塊大陸,空陽派和主要的居民都在其上,除了這片大陸外還有三大島嶼以及小島數(shù)百…”
說著,花果抬手指了指地圖上大陸東南隔海相望的一大島嶼道:“這是三大島嶼之一的‘逆蕭島’,被滅赤宗占據(jù),當(dāng)然,這島名也是他們起的…”他又分別指指位于大陸南北兩端不遠處的大島嶼道:“北方那座條形的大島叫‘極寒之地’,那里四季都是極為寒冷的,就算是修真者,不到靈末期也很難靠身體抵擋那嚴(yán)寒。南邊是‘赤龍丘’,與極寒之地相反,那里溫度極高,據(jù)說是有一只接近萬年道行的赤沙大蟒在那兒棲息,不過也沒聽說它為惡,師尊他們也就沒有去管它…”
巖昆在地圖上很容易就找到了空陽城的位置,他嘀咕道:“空陽城幾乎算是大陸的最西端了啊,為什么不把城建在中央呢?”
梁宇聳聳肩“估計是這里更清凈,更適合修真者吧…”
“小宇說的很對,空陽城雖然名義上是首都,但就我知道的比空陽城繁華的大城就有三個,首都之名只是為了表示對空陽派的尊重而已,當(dāng)初掌門師伯和師尊他們選駐址的時候不光看上了這里的靈脈,也看中這里的僻靜…小宇果然很聰明啊!”蕭潛現(xiàn)在對梁宇是越來越滿意,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天賦出色之人,每當(dāng)看到和自己很像的梁宇有一些進步或正確的看法時,他都會不吝夸獎幾句。
幾人正待詳細計劃一下行程,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就“呼~”地一聲跳到了他們的桌旁,此人身著褐色短褂、白色短褲,一雙不知穿了多少年的草鞋踩得“吧嗒吧嗒”直響,嘴唇上邊生有一對兒八字胡,一雙小眼看上去十分精明。
瘦小男子一張口就令在座的四人目瞪口呆“小人錢圖見各位根骨奇佳,是百年難遇的修真奇才,想來一定是空陽仙派中出來歷練的弟子吧?作為一個資深導(dǎo)游,引導(dǎo)你們走那最佳的歷練之所我是當(dāng)仁不讓!而且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幾位,雇我吧?”……
本章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