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姜凌空翻身,長發掠拂楚離面頰。嘩!勁風突起,衣衫四分五裂揚飛于風中。明藍抽絲束纖腰。寶石鑲美闊襟袖,五華月光碧羅裙,烏發如云繞霧籠。不僅傾刻間渾身衣著裝扮盡換,就連楚云姜的五官臉型也發生質的變化。鮮花般嬌嫩的肌膚,星輝明月般瞳眸。熟齡瞬間退至少女青春季。
“楚離,謝謝你幫助我魂歸正身。”唯一不變的則還是楚云姜的聲音。倉云海站立在室內虛空聽見遠方傳來的聲音越來越近。抿嘴環視所見空間物景想著自己終于解除禁忌不由得生起幾分嘻悅。目光清冷處看見高天虎正仰頭看她,精光四射的眸子含著濃濃敵意。
倉云海喟嘆一聲:“高天虎你我并無宿仇,我不為難你。你走。至于我和楚離你還是省心為好。何況你我夫妻一場。”目光斂回之處眼底微綻幾絲柔情。
楚離目瞪口呆的看著楚云姜的蛻變成倉云海,尤其是在未變之前那一指幾乎要了自己的命。楚離明白,源始魔尊在將能量靈氣傳授給自己的同時,也將對倉云海的愛恨交付自己。所以他們的愛恨注定在今生糾纏。不禁眼前出現數千年前濱海竹林一幕。她的絕情狠意讓魔尊金身毀絕。楚離的心中漸漸浮現起前生恨今生情交葛一起的情愫。
“倉….云…..海。嘿嘿嘿……..哈哈哈哈……….”楚離愛恨交加仰天大笑:“倉云海,你心好狠,你以為就憑你就能滅得了我嗎?浩音魔吻,追溯經年。無論你如何變幻終究是我的女人。你非但滅不了我,你還會乖乖順從于我,成為我懷中之寵。”
楚離睜開雙目,眼中閃爍著妖冶的紫紅光芒。他張開雙臂氣脈生虹,從右手中指尖化出一柄周身閃耀灰紫冷光寬七寸長三尺的魔刀。俊俏的玉面生起邪野。嘴角處的曖昧化出一泓深深的酒渦……….渾身霸氣肆瀑滾滾無形而流。
“楚離。”高天虎見狀驚得失色,一步跨上前準備縱身拉下楚離,卻被唐興龍一把拉住:“天虎,你糊涂了,他此時正值邪正交界處,你不要上去。順緣吧。”說罷擦擦嘴角的血絲。緊緊拉住高天虎:“你我快出去,恐怕這昆山鏡不能保了。”言畢,用力攥著高天虎不由他掙扎幾個快縱逃了出去。
“恬不知恥魔頭看劍。”
噌!!!的一聲金屬相碰。蕩開倉云海劍身。力道之強震得室內蠟燭紛紛熄滅。光線頓時暗了一半。只見一道青色渺影在二人中間劃了一彎美麗的弧度停留在倉云海身邊。
“云海,你可讓我好想。真不曾想到你的歸來如此令人意想不到。”這道青影正是梵靜庵----楚離生死難酬的大敵仇。只見她緊蹙雙眉。美目含煙。面罩憐惜之**。輕撫比她稍矮數公分的倉云海晶脂玉凝般的臉龐,真是萬般龐色千般嬌,完全不把楚離放在眼里。完全忽視了楚離的存在。
這邊楚離看見梵靜庵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又見仇人撫弄倉云海,尤其是這份神情,情意綿綿的眼神愛憐的看著倉云海,簡直給楚離一種搞同心念……梵靜庵真他瑪惡心。要找你特瑪的找誰都行,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瞎了你的狗眼。
“啐!”楚離恨恨地吐出一口惡心的痰。
楚離森然說道:“臭表籽,前世你特糧的以強凌強欺我魔教。今日你爺爺我要全數討回來,收起你的臭手,別把老子的女人摸得跟你一樣臭不可聞。”楚離張開雙手,嘯狂一聲:“姓梵的,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爺爺這魔神一脈紫蘊魔刀。今日我以這魔刀起誓。你若還我云姜,小爺留你全尸。”刀柄處紫光盡處一團黑色氣息籠罩著刀身慢慢升了上來。
梵靜庵與倉云海如同一對仙子姐妹花雙雙面對楚離。
只是二人神色不同。若有人看到此情此景,讓人更相信倉云海才是楚離口中的仇敵一般。只見她目光幽冷,眸晶深處盡是恨靡怨毒。反倒是梵靜庵美目清光,毫無恨色。高傲的仰起她那美麗的孤世容顏以上位者的口吻娓娓有言。
“楚離,當年我已將爾斃死于劍下,怎奈重生之際,爾盡得魔尊之靈亦與我妹倉海有一世情緣。可見死亡血腥并非是我爾等人最終歸結。………….”
“去你瑪的狗屁。臭表籽。死就是死什么特瑪的并非最終歸結。屁。”
未等梵靜庵說完話。楚離振出紫蘊魔刀:“天地之昧暗助我斬殺眼前仇人。”一道妖艷的火紅從光芒四射的刀身噴薄而出。
倉云海沖到梵靜庵前面,雙手氣化神劍各持一柄冷氣傲杰。雙臂前振兩團冷氣沖出劍身迎向前去。兩股絕強的能量二白一紅冷熱不均相互碰撞。煙霧云裊水汽伴著發出劇烈的轟鳴聲。聽見一陣哧哧嚓嚓的破碎聲。眼前的一切化為烏有。
楚離,梵靜庵及倉云海各自為陣站在青翠濃郁的山峰之巔,頭上白云層層,碧空如洗。滿目蒼翠腳下碧波白帆。海鷗疊飛。白浪翻滾。
山里的寒風帶著芳草的氣息吹遍整個林間。梵靜庵死死拉住要與楚離絕死一戰的倉云海。
在此時她眼中看到的已經不是楚離而是源始魔尊斷天崖。濱海竹林,歷歷在心。那眼神那神情與眼前的楚離一般無二,怎么能讓她不生出恨意。尤其是楚離那句無論你如何變幻,皆是他懷中之寵。這話簡直對她是無上打擊,對她人格簡直就是無上褻瀆。無法原諒。她此時的身心幾乎接近于倉云海那日在濱海竹林之后…..。
倉云海伸手恨恨的擦拭臉龐隱約而現的吻印。依然浸在肌膚之內,無論經歷多少生世輪回,吻音永不褪變。這是身為正道的靈魂之恥啊!
“云海冷靜,此地不宜久留。”梵靜庵強強拉住滿腔憤恨永難平息的倉云海。面對直恨得自己暇呲裂目的楚離。平靜而冷然的聲音回蕩在曠山野岑。
“楚離,不要恨我。不是我搶走楚云姜,而是你,如若不是你破了挪音生化陣,我還得精費功夫與這道士好一番糾纏。是你的無知殺死了楚云姜。”
梵靜庵故意用到殺死這兩個字眼,就是要激起楚離自我內疚痛恨的心態反映,擾亂楚離的心神:“你劈傷了你的舅舅,你不想知道他現在傷勢如何。”
“啊!”楚離猛聞這話,才驚想起適才那番情景。內心立時充滿了對高天虎的耽憂及對自已魯莽行為的內疚與痛恨。再看看面前滿眼充滿怨念的倉云海。心思陡然而斷。算了。先回去看舅舅的傷勢。
楚離冷冷的回視梵靜庵一眼。重重的從鼻音里發出一聲:“哼!”目光移向倉云海。幾分溫情幾分曖昧:“終究有一天,爺會讓你投懷送抱。”見到倉云海如同小野獸般的兇狠。楚離更是帶著幾分不屑。手臂一揮:“暫且,你隨她去吧。我會找你的。”
黃昏的終南市碼頭,人潮洶涌絲毫不為即將日落的暮夜而有所疏散,兩邊的路燈皆已經散出沒入夕陽的光華,淡而渺幾乎讓人們不覺得它們存在。
熙熙攘攘的人群或獨身或挑擔急匆匆來來往往撞得碼頭上一個年青人東倒西歪,還好他個子高。此時的他望著入海洄流傻傻發呆,心想舅舅受了重傷是回去了呢?還是留在唐伯伯府上養傷?知道自己有錯的楚離,在想到唐興龍時覺得萬分愧疚。真對不住他,算了,還是去他府上看看,說不定舅舅就在那兒等著自己呢。
楚離回身步上臺階。
“小伙子,你命中有桃花劫。你最親的人會替你擋此一劫。”楚離聽著背后有人高聲喊叫。若是在平時,他才懶得理。無論是不是喊自己。可是今天就不一樣了。經過唐興龍這件事情之后,他心里怎么就對這道玄之類的感生了興趣。或者是有了好感。
楚離回頭一看,下面臺階十幾步之處站著一個頭戴舊時寬沿帽,渾身土黃色最少穿了有上十年的一套西裝。滿臉大胡子的精壯男人沖著自己招呼:“就喊你呢,小伙子。”帽沿下兩只眼睛炯炯有神。頓時讓楚離對他產生了好感。只可惜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就沖他笑笑回答:“先生安好,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在此耽擱了。”
“小伙子可是要找人。”眼前花影,精狀漢子幾個蹭步已經走到楚離面前,微笑的看著楚離上下打量。即要找人,那我就不能耽擱小伙子辦正事了。說著話從臟兮兮的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塊銅牌,質地非常削薄遞給楚離。
“如果日后遇到什么困難,就照著這銅牌上面的地址來找我。我與小伙子一面有緣就此告知你,你要找的人就在你最初去的地方的東南角等著你。切記,一切勿多話語。聆聽點頭即可。”說罷抬頭走人,那副神情好像從未認識楚離,或是以后也不會再認識一樣。
楚離拿著銅牌前后看了看,心中略有所動,隨即收在口袋里。想著他的話,是在最初去的地方東南角?最初去的地方不就是唐興龍的藥店嗎?東南角?楚離猛然醒悟,東南角不就是那片藥山嗎?
楚離撥開人群,憑著記憶快步跑了過去。此時已是黃昏近夜。四處一片迷蒙。